順著來時的路急匆匆趕了迴去,周煒的神經一直都繃得緊緊的,即使距離戰場還有一百多米遠,偶爾也會有流彈帶著尖銳的唿嘯聲在頭頂或身邊飛過。。每次都能讓周煒頭皮發麻。


    很多次,周煒都忍不住想掉轉頭迴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了。盡管在前幾天的訓練中他已經槍決了好幾個遊擊隊員,可是周煒畢竟不是一個戰士。


    能夠忍住頭一迴殺人產生的不適感和催眠自己變得盡量冷酷,已經很不容易了。而現在這情況,周煒明明可以置身事外的,卻要冒著腦袋上飛槍子,褲襠下滾手榴彈的危險迴去戰場的中心點,對他心理上造成的恐懼和壓力不是一點點大。


    不止一次的退縮念頭後,周煒腦海中總是不由自主地迴想起以前和戴維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還是那句話,也許作為朋友戴維並不是最好的,但是對於周煒來說,戴維就是他僅有的朋友。


    周煒咬了咬牙,強行克服了心中的恐懼,匍匐在草叢中,眼珠亂轉,四下尋找著戴維的身影。


    這時候他已經距離戰場不到五十米了,時不時就有一顆偏離了目標的子彈帶著嗚嗚地嘯音飛進樹林,然後啪地一聲在某棵倒黴的鬆樹上留下一個微焦的破洞。


    此時日軍因為最高指揮官山本少佐及兩名中隊長全部身亡的緣故,原本就編製不齊的隊伍更是顯得慌亂。日本兵們東一堆西一撮地各自為戰,可是由於遊擊大隊的準備齊全,而且地形也對日軍不利,日本兵們的反擊收效甚微。


    日軍在中國戰場上早已陷入頹勢,甚至可以說到了缺兵少將的地步。後期的日本新兵戰鬥力也遠非早期的精銳老兵可比。這個拚湊而成的臨時大隊在當前的劣勢下仍然頑強反擊,已經可以說是訓練有素,很不容易了。


    更火上澆油的是,原本五挺重機槍被楚渲偷去了三挺,要不是考慮到騾車的份量和輕重問題,說不定他能全搬走。而且不知在何時,軍中僅有的幾台擲彈筒也給楚渲拿走了。


    所以此時日軍的局麵才會不利至此。


    即使場中彌漫的硝煙帶著火藥味兒不停鑽進周煒的鼻腔中,他還是能聞到那掩蓋不住的血腥氣。這是因為在較小的範圍內死傷人物過多造成的。其實隻要看看山道上橫七豎八倒著的那許多日軍屍體,就可略知一二了。


    山道兩邊的山頭上可以清楚地看見火光不時閃爍,那是遊擊隊在全力傾斜著火力。其實憑心而論,這支遊擊大隊的武器配備實在談不上有多好,這一來是出其不意,二來日軍上來就喪失了幾乎全部高級軍官,三是日軍沒了擲彈筒和重武器。


    隻靠著打一槍拉一下大栓的友阪式步槍在低處打高處?日軍現在的下場就很好地告訴了人們這種行為的結果。


    大隊長陳大龍滿臉興奮地看著山坡下的日軍被手下小夥子們的彈雨肆意地切割撕裂,他這個遊擊隊大隊長當了這麽些年,什麽時候打過這麽酣暢淋漓的仗了?


    以往他們隻能像過街老鼠那樣,被日軍的搜山部隊攆在**後頭追打,要不是在大局勢上日本軍力漸弱,自己這個遊擊隊早就撐不下去了。


    現在能夠狠狠地把以前受的窩囊氣一股腦打迴去,全都要感謝身邊這些一心為國的熱血青年。


    想到這裏,陳大龍忍不住頂著震耳欲聾的槍聲,朝身邊操縱著美國重機槍拚命掃射的眼鏡小夥大聲地感慨道:“真是要感謝你們呀,要不是你和你姐姐她們傾盡所有幫我們搞到了這麽些好武器,就算我們伏擊成功也肯定不能取得這麽大戰果!”


    眼鏡小夥正是胡文。


    胡文壓抑著痛宰虛弱敵人的快感,停下了頻繁扣動扳機的手指,原本還在歡快地噴吐長長火焰的槍口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有槍口徐徐冒出的青煙證明了剛才一輪射擊是多麽火爆。


    胡文也正好借機會休息一下,這些老式機槍真不是一般的夠勁,整隻手掌都有些麻了。


    看著陳大龍感激的表情,胡文飽含深意地一笑,臉上卻盡是謙虛,“陳隊長說哪裏話,侵略者一日不趕出國門,又怎麽有我們一家一戶的安寧呢?我能用家裏僅剩的財產,換來打擊敵人的武器,這是最光榮不過的事情了。”


    陳大龍很是讚同胡文這番話,聽得他直點頭道:“話雖這麽說,你們本來也可以省著這些錢過得舒服些,也不必冒著危險和那些洋鬼子商人做買賣了。對了,我怎麽沒看到你姐姐她們呢?”


    陳大龍指的姐姐,很顯然是詹婪和趙櫻控她們。


    胡文在心中冷笑,這個泥腿子隊長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傻。在連續看到藥品和武器後,連兩個女人什麽時候消失的都沒注意到。


    詹婪和趙櫻控,如果你想再看到她們,恐怕隻能去陰曹地府了。胡文陰陰地想。


    要說也是她們合該一死。在詹婪隻有一人的時候,她就沒有把幾個新人放在眼裏,等戰鬥型的趙櫻控來了之後,就更不把他們當迴事了。


    由於胡文出的前幾個主意都取得了良好效果的緣故,詹婪對胡文接下來的計劃也沒有什麽異議,可就是這樣,才斷送了兩個女人的性命。


    胡文提議,雖然已經用藥品當開門磚混進來了,但仍然不足以徹底獲得隊伍的信任,因此他覺得應該再去和鎮上的洋商做買賣,弄些美式重火力來,徹底讓遊擊隊放心。


    詹婪欣然同意,趙櫻控是沒什麽自己的見解,也就跟隨而去。


    早在上次進鎮時,胡文就利用詹婪漫不經心的特點,佯裝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打探藥品買賣的事宜,實則把詹婪給賣了。他扮成一個嗜賭如命的敗家子,為了弄錢,想把多管閑事的姐姐給賣掉,並且定好了在大約的時間段在某處出手,而且胡文還很陰險地說明,他的姐姐會武功,點子比較硬,要對方有所準備。


    這個兵荒馬亂的念頭,喪心病狂的人和事層出不窮,不要說賣姐姐,就是抽大煙抽瘋了賣子女甚至老娘的都比比皆是。


    所以,眼看這個一臉狠戾模樣的年輕人想賣姐換錢,而且這個眼鏡文氣美女的姿色頗好,且價格還低,這些社會上靠掮客和黑色手段混飯吃的人當然樂得賺一票。而胡文要的價低,一方麵是為了體現自己這個弟弟已經紅了眼,二也是讓這些**人物不至於因為價高而動別的腦筋。


    因此,詹婪和趙櫻控在與胡文一同來到所謂打探清楚的洋商居住地時,遇到的卻是迎麵灑來的迷藥和魚網外加腦後悶棍。


    這全是因為胡文把“姐姐”的武功說的高明無比的緣故,這些**人士也就下了重手,雖然眼看來的女人多了一個,但貨色總是多多益善的。


    因為體質原本就低,詹婪被迷藥一灑,再加一悶棍很直接地當場暈迷倒地。


    倒是趙櫻控,雖然由於猝不及防吃了些迷藥,但她本來就是戰鬥型,體質較高,居然硬是屏息躲開了魚網和悶棍,隨後同五名黑馬褂漢子纏鬥了起來。


    趙櫻控的空間袋中有楚渲分發的m1卡賓槍,然而這時候已經和五個大漢貼身纏鬥在一起,此時取槍隻能是弊大於利。偏偏她原本的武器被封後又沒近戰武器,結果隻能是空手一對五的局麵。


    最後的結果比胡文預想的最好局麵還要好得多,趙櫻控居然在昏沉中重創了對方四人後才在和最後一人的纏鬥中與手持匕首的對方拚了個同歸於盡。


    於是胡文走進去,用那把匕首把詹婪的手腳筋先全部挑斷,然後用匕首抵著一個重傷的黑馬褂,逼迫他用手把詹婪活活掐死。之後,胡文很理所當然地把重傷難以行動的幾個家夥給滅了口。


    至於現在遊擊隊用的這幾挺美製m1919重機槍,根本不是從什麽洋商那裏買來,而是胡文根據最早董漢臣的交待,從**在這附近的那支部隊裏利用空間袋的便利偷出來的。


    雖然可以預料到**部隊定然會因為丟失重武器而開始追查,但那時候,自己這批人早就傳送迴空間了,就讓陳大龍和他的遊擊隊來承受**的怒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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