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
為什麽他會是殺父仇人的兒子。
那種痛苦似乎想要將她撕裂，從身上的箭簍裏拿出一支箭，隻是一瞬間便搭在了弓上，瞄準了對麵的人。
“站住。”
慕小小看到朝自己走來的男人，那般的焦急，是擔心自己吧！
可是她現在卻沒有絲毫的感動。
“小小你怎麽了？”
東陵宇擔憂的看著麵前充滿恨意的慕小小，眸子裏盡是不可置信。
他最愛的女人，此時竟拿著箭對著他。
“東陵宇，你站住。”
慕小小見他依舊不怕死的往前走來，怒聲嗬斥道。
她恨，可是她卻鬆不了手。
顫抖的拉著弦，微微的有些顫抖，她瞄準的是他的心髒，若是這一箭下去，他必死無疑。
可是她卻做不到，那個默默的用命護著她的男子，她又怎麽下的去手。
但是想起那個背負了八萬多人命的皇上，是他的父親，她的心裏便充滿了仇恨。
父債子償，她本是不讚同的，可是真正放在自己身上時，誰又能真的分那麽清楚？
“東陵，他是狗皇帝的兒子？”
龍叔一聽到慕小小的怒喝，頓時明了她此時的行為。
這一句皇帝的兒子，深深的刺痛了慕小小的神經，閉了眼睛，搭在弦上的手鬆了下來。
箭離弦，便飛往東陵宇的方向。
“小心。”
驚慌的唿聲，隨即一抹櫻色的身影便飛奔過來。
抬弓用力的揮開正射向東陵宇的那支箭。
“拿命來。”
見慕小小失手，龍叔抽出佩劍，便往東陵宇攻去。
“慕小小，你瘋了？”
還好，她趕來的及時。
以東陵宇對她的感情，她的箭他是不會躲的，若不是自己剛才出現，怕是此時他已經死了。
明明知道是這樣，她怎麽還是那般的狠心？
“我瘋了，我是瘋了。”
慕小小瘋癲的笑著喊道。
她的心此時正在拉扯，東陵宇沒死，她在心裏有一絲小慶幸，可是卻知道自己必須要再下手，那種感覺比冰火兩重天更加的痛苦。
“既然你瘋了，我就先除掉你這個瘋子。”
櫻落明顯能夠感受到慕小小的狀態不對，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麽，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須出手。
她若不阻止她，東陵宇必將受到傷害。
看的出來那個蓬頭垢麵的男人，武功不錯，即便是東陵宇這般功夫，都隻能勉強打成一個平手，若是慕小小再去幫襯一些，怕是東陵宇隻有死的份。
所以此時她必須要控製住慕小小。
她的拳腳功夫，不算太精，卻也算是女子裏的佼佼者。
因為進林子裏的時候，所有的武器都是不準帶的，除了配的箭以外，而箭並不適合近身使用，所以她們隻能赤手搏鬥。
慕小小雖然以前練過一些，可是比起櫻落練過十幾年的人來說，是小巫見大巫，所以很快便落了下風。
“不要傷她。”
雖然東陵宇在跟麵前的男人打，可是卻也依舊注意著旁邊的那兩個女人。
眼看著櫻落的拳頭就要落在她如花似玉的臉上，忍不住出聲喝到。
“她要你的命，你還護著她。”
櫻落聽著他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她在他心裏的地位，她從來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原本要打出去的拳頭，在東陵宇的怒喝下，生生的收了迴來，可是就是因為這一猶豫，慕小小便鑽了空子，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慕小小，你別太過分。”
“我就過分了怎麽樣？”
慕小小此時已經紅了眼，她與他出現在一起就是個錯誤，她當初救下她也是一個錯誤。
“你把小小怎麽了？”
東陵宇在跟麵前的男人打鬥時，仍不忘質問著眼前的男人。
“知道我是誰嗎？”
雖然打的有些吃力，可是這麽多年的武功不是白練的，東陵宇已經有些微微喘氣，可是他卻中氣十足。
“我是慕將軍身邊的權龍，怎麽樣，這個名字熟悉吧！”
十二年前，他小小年紀已經得了將軍的讚賞，說他將來一定是個好苗子，所以對他的關注就多了一些。
聽說這些年都在戰場上，想來是不可能沒聽過他的名號的。
既然這般，他便能猜到自己為何會殺他了。
“當年是你們不忠在先，少在這裏挑撥小小。”
“挑撥？死在東陵軍手裏的八萬多人，是小小親眼看到的，又如何能挑撥的了？”
雖然說著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鬆懈絲毫，兩人各不相讓。
一招一式都步步緊逼。
“他們是死在敵軍手裏的，又怎麽會死在東陵軍手裏？”
東陵宇心裏一驚，當年的事情雖然父皇不讓再提，可是他也隱約聽到是戰死沙場的，又怎麽會死在自己人手裏。
“你可有查過當年北漠軍隊死了多少人？”
許是太久沒有說話，權龍竟多了許多說話的欲望，壓抑的太久，明知道伸冤無用，卻忍不住想要為當初的慕家軍辯白。
“死了區區兩萬多人，可是我們慕家軍卻是全軍覆沒，一個沒留，你不覺得奇怪嗎？”
“慕忠叛國，透露了部署才會敗的如此慘烈，怎麽會奇怪？”
東陵宇卻沒想到原本深信不疑的東西，此時竟然被他幾句話堵得無言以對。
他以前也不相信慕將軍是會叛國的，可是父皇拿出來了一樣又一樣的證據時，他便相信了。
“你是叛國餘黨，今日必將收了你。”
東陵宇怕他再說出些什麽，手中的劍指向對麵的男人。
“就憑你，還嫩了點。”
“難道你沒聽到腳步聲？”
“你找了人？”
“我要好好保護小小，自然不會不做準備？？”
東陵宇目光瞥了一眼，正打的難舍難分的兩個女人，隻要她好好的就夠了，有些事情他會慢慢弄清楚，以後一定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
“保護小小，你以後沒有機會了。”
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許是知道東陵宇的援軍馬上就到，所以權龍手裏的招式更為急迫一些。
“機會是自己給的，隻要我想，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東陵宇聽他的話，心裏有些不舒服，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剛才慕小小的樣子倒是真像不給自己機會了，可是隻要他想保護，即便她不給機會，他也一樣要做到。
“你可知她要做。。”
什麽兩個字還不待說出口，他便飛身而出，衝向慕小小。
東陵宇這才看到，一枚羽箭從眼前襲過，正中權龍身上，而他的身後是慕小小。
“小心。”
東陵宇看著雨點般落下的箭，趕緊扶起龍叔，躺到墳地旁邊，那裏有石頭壘起來的高地，多少能遮一點。
雖然他不知道慕小小怎麽了，可是他能感覺到那個男人對慕小小的重要。
所以這個時候不是內訌的時候，他說過，他要保護她，所以他不會食言。
最初聽到腳步聲，他以為是沐風，可是他沒有得到吩咐，定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而且看的出來，是要將他一起除掉。
慕小小卻是管不了那麽多，看到擋在自己麵前的龍叔，驚慌的跟了過來。
“龍叔”
慕小小見東陵宇已經將他放在了地上，趕緊跪了下來。
“龍叔，你沒事的，沒事的。”
慕小小趕緊撕了個布條，止住了那血流如注的傷口，焦急道。
那個曾經跟在父親身邊出生入死的人，此時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吃力的看著慕小小，道。
“孩子，慕家軍的仇我是沒辦法報了，你要記住。”許是說的累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卻不得不停下。
“沒事的，以後有的是機會，你會好的。”
慕小小一邊忙碌的止血，一邊安慰道。
“記住龍叔說的話，消息一定是從身邊人泄露出去的，查出當年的真相，報。。仇。。”
慕小小聽著他如此絕望的話，心裏也頓時絕望起來，因為那血止不住，依舊往外冒著，急的慕小小連忙用手去堵，好似這樣就能少流一點一般。
而龍叔能夠感覺到慕小小的驚慌，吃力的伸手拍拍慕小小。
撐著最後一口氣，將遺言交代完，藏在頭發中的眼睛漸漸合上，手也落了下來。
慕小小感覺到麵前的人已經失去了生氣，雙目猩紅，已經忘記自己現在身處何處，她隻記得那個久遠到已經遺忘多年的相貌，此時竟然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裏。
當年，父親給她係上玲瓏球時，她一直吵著不好看，想要摘下，還是龍叔哄騙她說，這個玲瓏球及笄以後，可以換很多很多個糖葫蘆。
她那時候愛吃糖葫蘆，所以很不情願的戴上了，心裏便記著玲瓏球等於糖葫蘆。
可是後來她失憶了，再也記不得這荒唐事了，可是現下再想起來，卻淚流滿麵。
曾經那般和藹的人，此時竟死在了她的麵前。
“都給我上。”
東陵宇顧不得許多，若是自己，或許還能全身而退，可是有慕小小在，他要護她周全，必定要小心。
“小小，快走。”
東陵宇趁著對方的羽箭射完的空檔，想要拉起慕小小，往林子深處去。
可是慕小小卻愣在原地，失了神一般。
是那些人殺了龍叔，她要報仇。
慕小小拿過龍叔手裏的劍，看著飛奔而來的人。
“小小。”
東陵宇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所以隻得快步跟了上去。
雖然都是侍衛的衣服，可是那身手卻不是一般侍衛可以有的。
隻是幾個迴合，慕小小便落了下風，東陵宇為了護著她，身上已經受了幾處傷了。
“小小，快醒醒。”
東陵宇一邊護著她，一邊喚著她，此時她已經失去了理智，再這樣下去，他們三個人都要死在這裏。
“慕小小，我今天得了第一，過幾日我就要跟他成親了。”
櫻落見慕小小的樣子，知道她已經失了神識，此時隻有刺激她，看能不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慕小小，我要跟宇王成親了。”
許是怕慕小小沒有聽見，櫻落故意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果不其然，慕小小茫然的看了一眼櫻落，這才將目光落在東陵宇身上。
因為她手上的動作慢了，東陵宇趕緊將她護在身後。
慕小小腦海裏漸漸清醒，麵前的男人，曾是她最愛的男人，現在為了她擋下了所有的危險。
即便是知道櫻落是為了刺激她的，可是她卻承認，她確實被刺激到了。
她說的是事實。
自己雖然是第一，獵物也夠多，可是她卻誤了時辰，所以已經自動取消資格了。
以櫻落此時的水平來看，想要在那些千金小姐裏麵的第一是輕而易舉的。
“撤！”
清醒過來的慕小小自然知道，現在的情勢是不利於他們的，所以必須要趕緊離開才對。
即便心裏翻江倒海，卻也不得不忍住。
“別讓他們跑了，追。”
東陵宇斷後，讓櫻落和慕小小先跑，隨即便跟了上去。
可是奈何身後人數眾多，再加上慕小小和櫻落兩個弱女子，跑的也不快，很快便被他們包圍。
刀光劍影，越發的激烈。
東陵宇原本是穿的藏藍色官服，此時已經被劃得破爛不堪，到處都滲著血跡。
慕小小雖然有東陵宇護著，可是卻也受了不少傷，而櫻落此時已經虛弱不堪，隻是憑著最後一點力氣在支撐著，因為她知道，若是這個時候倒下去，便隻有死路一條。
“小心。”
東陵宇護著慕小小的右邊，卻看到致命的一劍衝櫻落而去。
隻是一瞬間的猶豫，便隨著聲音撲了上去。
可是就在劍落下的一刻，東陵宇沒有感受到一絲的疼痛，而是看到那個如風一般的女子，悠悠的倒下。
慕小小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麵前，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如風一般衝了過去，替東陵宇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劍。
而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飛奔而來的沐風，心便落了下來。
“小小，小小，你怎麽那麽傻？”
東陵宇抱著慕小小，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明明是他保護她的，怎麽結果反而是他害了她？
慕小小如釋重負一般，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
為什麽他會是殺父仇人的兒子。
那種痛苦似乎想要將她撕裂，從身上的箭簍裏拿出一支箭，隻是一瞬間便搭在了弓上，瞄準了對麵的人。
“站住。”
慕小小看到朝自己走來的男人，那般的焦急，是擔心自己吧！
可是她現在卻沒有絲毫的感動。
“小小你怎麽了？”
東陵宇擔憂的看著麵前充滿恨意的慕小小，眸子裏盡是不可置信。
他最愛的女人，此時竟拿著箭對著他。
“東陵宇，你站住。”
慕小小見他依舊不怕死的往前走來，怒聲嗬斥道。
她恨，可是她卻鬆不了手。
顫抖的拉著弦，微微的有些顫抖，她瞄準的是他的心髒，若是這一箭下去，他必死無疑。
可是她卻做不到，那個默默的用命護著她的男子，她又怎麽下的去手。
但是想起那個背負了八萬多人命的皇上，是他的父親，她的心裏便充滿了仇恨。
父債子償，她本是不讚同的，可是真正放在自己身上時，誰又能真的分那麽清楚？
“東陵，他是狗皇帝的兒子？”
龍叔一聽到慕小小的怒喝，頓時明了她此時的行為。
這一句皇帝的兒子，深深的刺痛了慕小小的神經，閉了眼睛，搭在弦上的手鬆了下來。
箭離弦，便飛往東陵宇的方向。
“小心。”
驚慌的唿聲，隨即一抹櫻色的身影便飛奔過來。
抬弓用力的揮開正射向東陵宇的那支箭。
“拿命來。”
見慕小小失手，龍叔抽出佩劍，便往東陵宇攻去。
“慕小小，你瘋了？”
還好，她趕來的及時。
以東陵宇對她的感情，她的箭他是不會躲的，若不是自己剛才出現，怕是此時他已經死了。
明明知道是這樣，她怎麽還是那般的狠心？
“我瘋了，我是瘋了。”
慕小小瘋癲的笑著喊道。
她的心此時正在拉扯，東陵宇沒死，她在心裏有一絲小慶幸，可是卻知道自己必須要再下手，那種感覺比冰火兩重天更加的痛苦。
“既然你瘋了，我就先除掉你這個瘋子。”
櫻落明顯能夠感受到慕小小的狀態不對，她到底經曆了些什麽，她不知道，可是她知道，自己必須出手。
她若不阻止她，東陵宇必將受到傷害。
看的出來那個蓬頭垢麵的男人，武功不錯，即便是東陵宇這般功夫，都隻能勉強打成一個平手，若是慕小小再去幫襯一些，怕是東陵宇隻有死的份。
所以此時她必須要控製住慕小小。
她的拳腳功夫，不算太精，卻也算是女子裏的佼佼者。
因為進林子裏的時候，所有的武器都是不準帶的，除了配的箭以外，而箭並不適合近身使用，所以她們隻能赤手搏鬥。
慕小小雖然以前練過一些，可是比起櫻落練過十幾年的人來說，是小巫見大巫，所以很快便落了下風。
“不要傷她。”
雖然東陵宇在跟麵前的男人打，可是卻也依舊注意著旁邊的那兩個女人。
眼看著櫻落的拳頭就要落在她如花似玉的臉上，忍不住出聲喝到。
“她要你的命，你還護著她。”
櫻落聽著他的話，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這是她早就知道的，她在他心裏的地位，她從來都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原本要打出去的拳頭，在東陵宇的怒喝下，生生的收了迴來，可是就是因為這一猶豫，慕小小便鑽了空子，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慕小小，你別太過分。”
“我就過分了怎麽樣？”
慕小小此時已經紅了眼，她與他出現在一起就是個錯誤，她當初救下她也是一個錯誤。
“你把小小怎麽了？”
東陵宇在跟麵前的男人打鬥時，仍不忘質問著眼前的男人。
“知道我是誰嗎？”
雖然打的有些吃力，可是這麽多年的武功不是白練的，東陵宇已經有些微微喘氣，可是他卻中氣十足。
“我是慕將軍身邊的權龍，怎麽樣，這個名字熟悉吧！”
十二年前，他小小年紀已經得了將軍的讚賞，說他將來一定是個好苗子，所以對他的關注就多了一些。
聽說這些年都在戰場上，想來是不可能沒聽過他的名號的。
既然這般，他便能猜到自己為何會殺他了。
“當年是你們不忠在先，少在這裏挑撥小小。”
“挑撥？死在東陵軍手裏的八萬多人，是小小親眼看到的，又如何能挑撥的了？”
雖然說著話，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沒有鬆懈絲毫，兩人各不相讓。
一招一式都步步緊逼。
“他們是死在敵軍手裏的，又怎麽會死在東陵軍手裏？”
東陵宇心裏一驚，當年的事情雖然父皇不讓再提，可是他也隱約聽到是戰死沙場的，又怎麽會死在自己人手裏。
“你可有查過當年北漠軍隊死了多少人？”
許是太久沒有說話，權龍竟多了許多說話的欲望，壓抑的太久，明知道伸冤無用，卻忍不住想要為當初的慕家軍辯白。
“死了區區兩萬多人，可是我們慕家軍卻是全軍覆沒，一個沒留，你不覺得奇怪嗎？”
“慕忠叛國，透露了部署才會敗的如此慘烈，怎麽會奇怪？”
東陵宇卻沒想到原本深信不疑的東西，此時竟然被他幾句話堵得無言以對。
他以前也不相信慕將軍是會叛國的，可是父皇拿出來了一樣又一樣的證據時，他便相信了。
“你是叛國餘黨，今日必將收了你。”
東陵宇怕他再說出些什麽，手中的劍指向對麵的男人。
“就憑你，還嫩了點。”
“難道你沒聽到腳步聲？”
“你找了人？”
“我要好好保護小小，自然不會不做準備？？”
東陵宇目光瞥了一眼，正打的難舍難分的兩個女人，隻要她好好的就夠了，有些事情他會慢慢弄清楚，以後一定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
“保護小小，你以後沒有機會了。”
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許是知道東陵宇的援軍馬上就到，所以權龍手裏的招式更為急迫一些。
“機會是自己給的，隻要我想，還沒有我做不到的事。”
東陵宇聽他的話，心裏有些不舒服，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剛才慕小小的樣子倒是真像不給自己機會了，可是隻要他想保護，即便她不給機會，他也一樣要做到。
“你可知她要做。。”
什麽兩個字還不待說出口，他便飛身而出，衝向慕小小。
東陵宇這才看到，一枚羽箭從眼前襲過，正中權龍身上，而他的身後是慕小小。
“小心。”
東陵宇看著雨點般落下的箭，趕緊扶起龍叔，躺到墳地旁邊，那裏有石頭壘起來的高地，多少能遮一點。
雖然他不知道慕小小怎麽了，可是他能感覺到那個男人對慕小小的重要。
所以這個時候不是內訌的時候，他說過，他要保護她，所以他不會食言。
最初聽到腳步聲，他以為是沐風，可是他沒有得到吩咐，定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而且看的出來，是要將他一起除掉。
慕小小卻是管不了那麽多，看到擋在自己麵前的龍叔，驚慌的跟了過來。
“龍叔”
慕小小見東陵宇已經將他放在了地上，趕緊跪了下來。
“龍叔，你沒事的，沒事的。”
慕小小趕緊撕了個布條，止住了那血流如注的傷口，焦急道。
那個曾經跟在父親身邊出生入死的人，此時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吃力的看著慕小小，道。
“孩子，慕家軍的仇我是沒辦法報了，你要記住。”許是說的累了，一句話都沒有說完，卻不得不停下。
“沒事的，以後有的是機會，你會好的。”
慕小小一邊忙碌的止血，一邊安慰道。
“記住龍叔說的話，消息一定是從身邊人泄露出去的，查出當年的真相，報。。仇。。”
慕小小聽著他如此絕望的話，心裏也頓時絕望起來，因為那血止不住，依舊往外冒著，急的慕小小連忙用手去堵，好似這樣就能少流一點一般。
而龍叔能夠感覺到慕小小的驚慌，吃力的伸手拍拍慕小小。
撐著最後一口氣，將遺言交代完，藏在頭發中的眼睛漸漸合上，手也落了下來。
慕小小感覺到麵前的人已經失去了生氣，雙目猩紅，已經忘記自己現在身處何處，她隻記得那個久遠到已經遺忘多年的相貌，此時竟然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裏。
當年，父親給她係上玲瓏球時，她一直吵著不好看，想要摘下，還是龍叔哄騙她說，這個玲瓏球及笄以後，可以換很多很多個糖葫蘆。
她那時候愛吃糖葫蘆，所以很不情願的戴上了，心裏便記著玲瓏球等於糖葫蘆。
可是後來她失憶了，再也記不得這荒唐事了，可是現下再想起來，卻淚流滿麵。
曾經那般和藹的人，此時竟死在了她的麵前。
“都給我上。”
東陵宇顧不得許多，若是自己，或許還能全身而退，可是有慕小小在，他要護她周全，必定要小心。
“小小，快走。”
東陵宇趁著對方的羽箭射完的空檔，想要拉起慕小小，往林子深處去。
可是慕小小卻愣在原地，失了神一般。
是那些人殺了龍叔，她要報仇。
慕小小拿過龍叔手裏的劍，看著飛奔而來的人。
“小小。”
東陵宇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所以隻得快步跟了上去。
雖然都是侍衛的衣服，可是那身手卻不是一般侍衛可以有的。
隻是幾個迴合，慕小小便落了下風，東陵宇為了護著她，身上已經受了幾處傷了。
“小小，快醒醒。”
東陵宇一邊護著她，一邊喚著她，此時她已經失去了理智，再這樣下去，他們三個人都要死在這裏。
“慕小小，我今天得了第一，過幾日我就要跟他成親了。”
櫻落見慕小小的樣子，知道她已經失了神識，此時隻有刺激她，看能不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慕小小，我要跟宇王成親了。”
許是怕慕小小沒有聽見，櫻落故意大聲的重複了一遍。
果不其然，慕小小茫然的看了一眼櫻落，這才將目光落在東陵宇身上。
因為她手上的動作慢了，東陵宇趕緊將她護在身後。
慕小小腦海裏漸漸清醒，麵前的男人，曾是她最愛的男人，現在為了她擋下了所有的危險。
即便是知道櫻落是為了刺激她的，可是她卻承認，她確實被刺激到了。
她說的是事實。
自己雖然是第一，獵物也夠多，可是她卻誤了時辰，所以已經自動取消資格了。
以櫻落此時的水平來看，想要在那些千金小姐裏麵的第一是輕而易舉的。
“撤！”
清醒過來的慕小小自然知道，現在的情勢是不利於他們的，所以必須要趕緊離開才對。
即便心裏翻江倒海，卻也不得不忍住。
“別讓他們跑了，追。”
東陵宇斷後，讓櫻落和慕小小先跑，隨即便跟了上去。
可是奈何身後人數眾多，再加上慕小小和櫻落兩個弱女子，跑的也不快，很快便被他們包圍。
刀光劍影，越發的激烈。
東陵宇原本是穿的藏藍色官服，此時已經被劃得破爛不堪，到處都滲著血跡。
慕小小雖然有東陵宇護著，可是卻也受了不少傷，而櫻落此時已經虛弱不堪，隻是憑著最後一點力氣在支撐著，因為她知道，若是這個時候倒下去，便隻有死路一條。
“小心。”
東陵宇護著慕小小的右邊，卻看到致命的一劍衝櫻落而去。
隻是一瞬間的猶豫，便隨著聲音撲了上去。
可是就在劍落下的一刻，東陵宇沒有感受到一絲的疼痛，而是看到那個如風一般的女子，悠悠的倒下。
慕小小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自己的麵前，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量，竟然如風一般衝了過去，替東陵宇擋下了那致命的一劍。
而在她倒下的那一刻，她看到了飛奔而來的沐風，心便落了下來。
“小小，小小，你怎麽那麽傻？”
東陵宇抱著慕小小，有些語無倫次的說道。
明明是他保護她的，怎麽結果反而是他害了她？
慕小小如釋重負一般，嘴角扯出一絲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