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關鍵時候,居然被人拆台了?!


    那幫亂黨真是太過囂張了,沒有他,他們早就被謝家父子一網打盡,如今卻還敢來滋事挑釁他!


    毅王聽著幕僚們的稟報,深深吸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問道:「陳元正那裏怎麽樣的,齊王有什麽動靜。」


    青衣幕僚迴道:「齊王那裏十分安靜,陳元正那頭肯定把消息送過去了,但他一直沒有動。」


    沒有動?


    「我這四弟還真是膽小啊。」毅王笑了笑,「既然有一事已敗,就把所有人都撤迴來,我和那些亂黨去交涉,齊王那裏不能再等了。他不敢動,本王就逼他動!」


    這個時候,不管是太子還是齊王,必須先除一個!


    再晚,再有疏漏,隻會對他自己不利!


    毅王下令,幕僚們都眼中露出興奮,本來就不該等的,當即有人應聲下去傳信。


    明宣帝這頭剛忙完突發事件,還沒喘一口氣,緊接參齊王勾結陳家與陳貴妃謀害皇後、皇嫡子的折子便都送到了他案上。


    明宣帝翻著折子,突然暴怒,把整個桌麵的東西掃落在地。


    趙晏清被萬鴻羽親自來請的時候,正準備讓人送信給太子問宮中情況。


    一列錦衣衛卻衝進了書房,個個麵容肅穆,飛魚服,繡春刀,是錦衣衛身為天子親衛的特有威儀。


    左慶之被這架勢嚇得腦袋一縮,眼中全是驚恐。


    倒是趙晏清神色淡然,抬頭看來到跟前的萬鴻羽。


    萬鴻羽現在心情也十分的複雜,他此行來是受皇帝的命令不假,但明宣帝卻是被那些言官逼著下的命。


    如今太和殿外,跪了一水的言官,齊上疏參齊王與陳家、陳貴妃。句句誅心,義正言辭,甚至要以死相諫,本朝成立那麽久以來,何時有過這種轟動。


    帝王震怒,有為揭上的事件,更為這些不知好歹,口口聲聲就要他當即揮刀向親子的言官。


    萬鴻羽思緒百轉千迴,但差要辦,不管齊王如今是冤屈還是確有其事,都要讓齊王跟他麵聖。


    「殿下……」


    「指揮使稍等片刻,容本王去更衣。」


    趙晏清在萬鴻羽開口的時候抬手,神色淡淡然地打斷。


    他長身玉力,清俊的麵容上毫無波瀾,亦不問何事,仿佛是早有預料。那種從容淡然讓萬鴻羽心驚。


    齊王何故如此鎮定,莫不是早有心理準備會東窗事發?!


    趙晏清是早有預料的,隻是沒想到對方動作那麽快,不過是揭了會危及全京百姓的事,就已經讓言官行動了。


    這絕對不巧合。


    趙晏清快步迴了書房,早有人給初芙稟報王府裏來了一大群的錦衣衛。


    她在看到他大步進屋的時候攥著帕子迎上前:「是不是宮裏出事了!」


    趙晏清朝她微微一笑,安撫她:「不要擔心,這事本就在我們的預料之中。」說著,把她輕輕擁在懷裏,「初芙,有一事你要想辦法通知兄長。」


    「什麽事。」


    都這個時候,他還那麽冷靜,初芙覺得自己都快要急出來淚了,從來沒有這樣彷徨過。似乎又迴到了傳來父兄戰死的消息時候,一顆心都在半空中懸著,飄飄蕩蕩,無處安放。


    趙晏清見她眼角泛紅,抬手輕輕撫過:「毅王要起事,應該昨日就起事了,昨日破了他一個計劃,不過一夜時間就事發。此事太過巧合,時間上不對,即便有人快馬加鞭也不能將消息傳到毅王封地。」


    初芙聞言神色一凜。


    趙晏清見她明白了,眼裏是都是笑意:「所以一定要告訴兄長,他手裏有金吾衛,能方便行事!此事事關重大,也許為夫就等著初芙來救出牢獄了。」


    「說的什麽傻話!」初芙終於忍不住,用力去抱住他的腰,「你若是出不來,我說過的,我會改嫁的。搞不好肚子裏已有了你的骨肉,我改嫁了也不會把他留給你的,我會讓他跟後爹姓,你要是受得了,你就盡管把自己當作誘餌給人吞了!」


    趙晏清失笑,緊緊圈著她,發現她身子在輕顫,無聲歎息一聲:「初芙給我穿朝服可好。」


    「好。」


    她倒想應不好,可是不能。


    她讓丫鬟去取來朝服,一絲不苟為他穿戴,將綬係好後,再為他正了冠。


    威嚴逼人的趙晏清便在她眼前,她眼眶又忍不住發熱。他的唇壓了下來,輕碰著她眼皮,讓她隻能閉上眼,睫毛顫動中濕意染在他唇上。


    「初芙,沒事的。你不要擔心。」


    初芙將心裏的難過強壓了下去,這個時候並不是難過的時候。她踮起腳尖,去吻住他,將心裏的慌亂如數發泄在這親吻中。


    趙晏清亦全心全意地迴應她。


    他再冷靜也是有怕的,怕自己陷入苦境太久,讓她食不安寢不眠。


    小夫妻倆正難分難舍的時候,外頭又響起一陣腳步聲,是萬鴻羽等的時間太久,帶人前來‘相請’了。


    趙晏清聽著動靜,終於微喘著鬆開她,又在她眉心印一吻,目光決然地說:「我進宮了,你在家的。」


    他轉身,袖袍上的金銀線微瀾,刺著她的雙眼。初芙跟著到了屋外,看到了齊列待陣的錦衣衛,趙晏清的身形就那麽衝進雨中,初芙雙眸再度模糊了。好像淋在他身上的雨都傾進在她眼中。


    趙晏清身形很快就不見了,初芙抬手一抹眼角,眉宇間的憂慮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鬆如竹的堅韌。


    她指尖還在微顫著,卻十分冷靜吩咐站在院子裏出神的永湛:「永侍衛,看看王府有沒有被錦衣衛的人包圍,我必須要見兄長,送我出府!」


    永湛被她的臨危不亂喚迴神,心裏的焦急緩解許多。


    王妃的家人肯定能幫上忙!


    他心中一凜,得令帶人去查看。


    錦衣衛的人果然是包圍著齊王府,不讓任何人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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