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剌二王子近來出入鬥狗場太過頻繁,我們發現和他來往的人也有異樣,便一直潛伏監控著。」


    瓦剌先前就和陳王舊黨攪和在一起,得了邊防多少信息,不怪他們現在對他監視。而且陳王舊黨還有人潛在京城中,明宣帝拖著不讓二王子走,也不是全在拖延議和的事。


    初芙點點頭表示明白更深的原因,謝擎宇就繼續說道:「那邊散了一場,我就跟著先前和二王子接觸的人,跟到一處宅邸的時候,看到有人鬼鬼祟祟跟著那人潛了進去。我自然是要再跟。」


    陸承澤沒忍住,再度接話:「那人就是我!」他指著自己鼻子,「正好我看到地上有影子,一抬頭就見到一身夜行衣的人,我沒認出表哥來,以為是被人發現了。我自然就是撒腿就跑啊。」


    謝擎宇白了他一眼:「他跑,我當然追,說明我被他發現了!」


    「他追,我還跑。」


    「他跑了一會,我就認出來了,想喊他,結果他還跑。」


    「你作賊一樣溜到人家裏,然後冷不丁被人追著跑,你能不跑!」


    「因為他亂跑,驚動了那府邸暗衛,我們兩個都被發現了。」說到這裏,謝擎宇還是忍不住再瞪了他一眼,「到這裏總算是認清門臉了,我們就被暗衛追著躲進一個屋子,結果那屋裏有股一血腥和腐臭味,還沒怎麽著表弟就犯暈血症。他嚎了一嗓子,把人又都引過來。」


    初芙大概聽明白了,抿抿唇,心情複雜。


    趙晏清聽得一愣一愣的。


    謝擎宇神色陰沉了幾分:「他個沒出息的,看到地上倒影,估計以為是血跡,就暈了過去。要不是我手快,他那腦袋得磕開花。」


    「這不是已經開花了!」


    陸承澤嘟囔,當即又被陸大老爺睃了一眼乖乖閉上嘴。


    謝擎宇繼續說道:「我隻能扛著他和人搏鬥,結果那家宅子裏養了有十餘隻兇犬,人和狗一塊衝我一個,什麽時候那麽狼狽過!在躲撲過來的狗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石壁上,手臂刮一道子,還撞得脫臼了。好在我的人後麵趕來及時,不然我們都得落那狗肚子裏去!」


    初芙聽完也很無語,去看陸承澤:「表哥,你溜進人家那宅子幹什麽?就那點本事,翻個牆還行,沒有哥哥在,你可能真被狗撕了。」


    「我這不是查到新的線索,所以我才想去看看,哪裏知道裏麵會養狗,還有暗衛。哪有幾個商人會養暗衛的!」


    陸承澤辯解,初芙倒是聽出重點來了:「什麽商人?」


    「那宅子是賈永望名下的啊,在他死後居然轉手過了契,我本來沒有留意的,是賈家人鬧起來了才知道的。」


    「賈家人進京了?」


    「是賈永望的堂弟,賈永望一支沒人了,他們拿著帳本來核產業,準備轉到自己名下的。結果發現賈永望京城一處宅子在死後被人買了,還順利過了契約。但契約上的人名我查到戶籍原地,發現這人早在多年前就失蹤了,所以我才摸到那個地方去。」


    這確實是個疑點,賈永望都死了,怎麽過的契,還是查無此人。


    初芙想了想,問道:「那府邸裏除了養狗,有暗衛,還有什麽?是餛飩店所在那個巷子裏的宅子?」


    陸承澤不好意思地笑:「不是那個宅子,我暈過去了,沒看到更多的。」


    謝擎宇說:「我查到的那個宅子和鬥狗場東家有點關係,住在裏麵的頻繁接觸二王子,二王子那狗也是那人賣的。養著暗衛這事絕對有蹊蹺,身手還不一般,我們闖進去的那個屋子裏有骸骨,事情緊急,我隻來得及掃一眼。還有新鮮的肉,所以血腥味很濃,但也分辯不出是什麽肉。」


    這話說得初芙就打了顫栗,頭皮都在發麻。


    京城裏有人傳言說那是兇犬是喂人肉的,又有骸骨,她不得不聯想更多。趙晏清見她臉上血色在這一瞬退了下去,忙去握住她手。


    他的體溫暖暖傳到她指尖,她定了定神,再問道:「那你們今天沒有再去查嗎?」


    「不能再去了,昨天他們雖然沒有看清我們的臉,但已經打草驚蛇,再去也不會有發現。反倒讓會我們的人陷入危險,或被他們反發現身份。」


    謝擎宇說到這的時候,陸承澤縮了縮脖子。


    初芙凝眉在想什麽,眸光快速掃過陸承澤:「表哥沒有就這樣包著頭滿大街晃吧。」


    陸承澤忙搖頭:「肯定不能,正好今兒我沐休,明天讓父親說我出公差了,等額頭的傷看不出來再迴大理寺去。」


    不然肯定得暴露的。


    初芙就鬆了口氣,還好沒撞壞腦子。


    趙晏清理了理,沉聲說道:「這件事看著像是兩件不相關的,但過契這事有問題,上麵還要賈永旺的簽字的,字跡是他本人的嗎?」


    「是他本人的,絕對不是仿的,而且還寫了日期。日期是他被燒死的第二天,死人還怎麽寫字!問題是當時辦留檔的衙役對這事也沒有印象了,連個樣貌都記不清。」


    「是這些人玩忽職守吧,隻要原契是真的,再給點喝茶錢,估計都不要買賣的人前去。」


    初芙淡淡接了一句,謝英乾在這個時候咳嗽一聲:「好了,迴家一趟,不要扯到公務上去。」


    所有人才想起來今天是初芙迴門,早在邊上坐得著急的石氏終於能說話了:「一會我說下廚呢,初芙想吃什麽,舅母給你做。殿下那邊有沒有什麽忌口的。」


    初芙聞音知意,當即站了起來去挽上石氏的手臂:「舅母做什麽都好,殿下的口味,我還得到廚房去看看。」


    石氏臉上就笑開了花,挽著她出了廳堂。


    在場男人都知道娘倆這是有體已話要說,將軍府就沒個當家的女人,女兒家出嫁後的事,也隻能是石氏過問了。


    趙晏清心裏也明白的,霎時有些不自在,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消除這突來的尷尬氣氛。


    倒是謝英乾先打破一片寂靜:「殿下的封地陛下早早就定在重慶府,先前殿下提過,想早些到封地,不知殿下是如何打算的。」


    趙晏清就迴道:「我已寫好折子,準備明日就送進宮去。」


    「我這倒想讓殿下這事稍緩,等出了年再說也不遲。」


    過了年?他不解,沉吟著說:「嶽父是擔心時間太趕?」


    謝英乾剛迴來,女兒就嫁了,他又要去封地,確實對謝英乾來說會不舍。


    「並不是。」謝英乾淡淡地說,「隻是這個時候你上了折子,陛下也不會理會,也許還會有過多的考慮,所以我想叫殿下緩一緩再說。」


    趙晏清疑惑著看過去,就與對方鄭重的目光相交。他心頭一跳,想到還在京城的陳元正,陳家的事還沒了。


    陳家勢力都在蜀地,他是著急想離開京城,但這個時候他父皇正想要割了陳家塊肉。這個時候他上折子要去封地,自然會讓他父皇多想。


    趙晏清猛然恍悟,他心裏不想過多牽扯嫡位,結果漏了考慮這一條。他的封地就在蜀。


    他當即站起身,朝謝英乾一揖:「謝嶽父提點,是我思慮不周。」


    謝英乾本來就是試探他的,他這表現,也就明白女兒到底還是把明宣帝要對陳家動手的說了。但想反的,謝英乾一點也沒有不高興,因為趙晏清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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