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紅衣女子纖腰豐乳,搖曳生姿,她滿眼嫵媚的緊抱著少年郎的胳膊,眉眼間盡是寫不盡的風情萬種。蓮步款款,李安民終於被紅衣女子帶進了安寧城中這座輕歌坊的二樓小房間之內。進門前,李安民特意衝著文武使了個眼色,文武會意,就守在了門口,一動不動的防備著來往的客人。此間正是白晝,華燈未上,香氛為起,正是同道中人口中言之鑿鑿的“素場子”。可即便是這會輕歌坊裏恩客不多,可李安民和紅衣女子還是引來了不少人的關注。隻見他們分布在輕歌坊的各個角落,或坦胸露乳,放浪不羈的買醉,或身著華服,摟著姑娘們侃侃而談。總而言之,這些人雖然看似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情,可是實際情況他們的目光卻是如出一轍的時不時地在少年郎的身上停留。


    “嗨,我說小公子還真是好情調。奴家長這麽大了,還是頭一迴見到逛青樓自帶姑娘的。莫不是小公子年富力強,龍精虎猛,光是懷裏抱著的這一位還滿足不了您不成。”隻見紅衣女子媚眼如絲,在打開房門前刻意的趴在了李安民的耳畔,滿是嬌嗔的說道。話聲雖然不大,可是卻也足以讓有心想聽的人聽得清楚。眾人聞聽此言,具是聚精會神的等待著少年郎的迴答,或是舉杯停飲,或是話頓熄聲,神情微微凝滯。


    問聽姑娘言語,李安民眼珠子一轉。他不著痕跡的朝著四下觀望了一眼,隨後嘴角一揚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下一刻,少年郎已經把臉湊到了身前紅衣姑娘的耳畔,隻見他輕輕的哈出一團撩人的暖氣,隨後伸出舌頭舔了兩下自己的嘴唇,故作放浪的說道:“小嬌娘莫非是吃醋了,奈何本公子今兒口味刁鑽了些,偏愛將那豐實的葷食搭配著素雅的青菜一起吃。怎麽,難道是店裏又不許自帶姑娘的規矩,還是小嬌娘您生出了醋意。”話罷,李安民撩開長腿,一腳踹開了房門,與紅衣女子雙雙鑽到了房間之內。文武嘴角一笑,冷著眼睛朝著四下正在觀望的眾人掃了一拳,怒喝道:“看什麽看,沒見過白天興致也足的?再看小心大爺挖去了你們的眼睛,真是一群鄉巴佬。”見識了李安民的放浪和文武囂張,眾人非但不怒,反倒是個個都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繼續推杯換盞,摟著懷裏的姑娘侃侃而談了。


    或許是出於輕歌坊特殊場景的緣故,房間雖大,但是卻四下都拉下了簾子。即便是外麵是亮眼白晝,可是方踏進房門,李安民就放入從白日穿梭到了黑夜一般。房間雖是昏暗,可是卻沒有壓抑與不適之感,微弱的燈火輕輕搖曳,恰逢其會的點亮了房間內的處處陰涼。不如房間裏,好似置身於星光閃耀的夜空一般。而那搖晃的燈火,是天上閃爍的明星,是遊子手中的火把,是家人殷切的期盼,是妻子燃起的炊煙。李安民抱著林白,小心翼翼將她放到了床榻之上。而紅衣女子一進門,瞬間就收起了臉上的


    嫵媚,她轉身對著房門,小心翼翼的把門栓插緊。再迴過頭時,就發現李安民已經如同鬼魅一般的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隻見李安民雙眼之中閃爍著駭人的兇光,伸出大手抓住了紅衣女子的脖頸,一把將其按到了牆上。他冷冷的等著紅衣女子的雙眼,聲音冰冷的問道:“快說,你究竟是何人派來的,輕歌坊與浮雲軍到底是不是一夥的?二媽媽又是什麽身份,她為何要幫我,你們尋我有什麽什麽目的?”


    話說紅衣女子被李安民按住了脖頸,可是她的臉上卻不見一絲的驚慌。即便她的脖子被掐的紫青,臉色也有些漲紅,可是她的眼神卻依然閃爍著平靜。她不喜不怒,也不發出一聲一語,隻是靜靜地望著李安民的雙眼,眼神裏帶著些許的執拗,帶著些許的警告,也帶著些許的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自信。李安民看著這雙眼睛,心裏頓時沒了底氣,情不自禁的將手裏的動作放緩了幾分。重新唿吸到了新鮮的空氣,紅衣女子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隨後她靜靜地坐到了房間的方桌旁,駕輕就熟的倒了一杯茶水,隨後端在手中輕輕抿了幾口。隨後她才輕輕地說道:“我不是修士,隻是普通人。若是剛才你手上的力道再大一些,或是再遲幾分鬆手,隻怕我就會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了。”紅衣女子提起先前的事情,似乎隻是說起了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臉上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的恬淡模樣。而李安民似乎也是不以為意,隻見他輕輕的挑了挑眉毛,冷聲說道:“迴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敢保證下一次是否會更用力,也不敢保證是不是那麽快的就鬆開手。”紅衣女子聞聲笑了笑,終於開口說道:“李安民,嗬嗬,玄雀軍的人就是不一樣,真是好大的脾氣。小女子紅袖,輕歌坊裏的風塵女子。我們輕歌坊隻做生意,從來不參合各方勢力的紛爭,更不用說涉及到謀逆叛國之類得大戰了。至於二媽媽,則是輕歌坊裏負責聯絡生意的領頭人。之所以找你,是因為有人出了高價,讓我們保你此行一路無憂,順道兒幫你提供一些消息。而二媽媽覺得這筆生意有的賺,便將此事攬下了。”


    問聽此話,李安民眉頭一緊,忍不住出聲問道:“有人願意出高價幫我?這人是誰,為何要幫我?”


    紅袖問聽這話忍不住挑著眉毛看了李安民一眼,她輕笑著說道:“我可不能隨便泄露客人的信息,不過既然是幫你,想必是與你親近之人吧。”望著陷入了沉思的李安民,紅袖輕咳一聲,出聲說道:“有人讓我提醒你,浮雲軍不像你想的那麽簡單,浮雲之禍也絕對不是因為分糧不均而引發的流民暴動。對了,順便告訴你,先前在門口迎接你的小廝被人收買了,若是你被他帶去了別處,隻怕此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李安民聞聲輕輕地點了點頭,他起身坐到了紅袖的身旁,出聲問道:“所以,我的真實


    身份是保護我那人提供給你們的?方才你攔下那小子親自接待我,也是為了救我的性命?”紅袖聞聲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出聲說道:“哼,不然呢,一個年紀輕輕的愣頭青,居然抱著一個昏迷的小丫頭在大白天的就闖到了輕歌坊裏。若是沒有問題反倒是奇怪了呢。”


    李安民心裏帶著些許的懷疑,遲疑的朝著紅袖打量了一眼。少年郎初來乍到,一時之間還沒辦法判斷紅袖話中的真偽。不過經過紅袖這麽一說,李安民心裏還真是生出了幾點疑慮,隻見他輕唿一口氣,對著紅袖問道:“那照你這麽說,那個所謂的鄧大將軍不可信,他騙我來此地是為了算計我?隻是我與他素昧平生,並無仇怨,他因何要算計我呢?還有,我觀他實力遠超於我,既然對我起了殺心,那為何早些時候,他不在城外就把我解決掉,反倒費勁心力的贈我神駒,騙我來到此地呢?”


    紅袖聽到李安民連珠炮似的問題,忍不住輕輕地搖了搖頭,她又飲了一口茶水,出聲迴應道:“此事我們輕歌坊還在查,隻不過從眼下的狀況而言,似乎鄧將軍對你並無惡意。他是真的想在此處為你尋覓一個安全的落腳點,隻不過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了,便設局利用門口小廝將你哄騙走,一旦將你殺死,再把罪責都推到鄧將軍的身上。”


    “嗯?你的意思是,有一夥人想要殺我?你們可曾查明這群人的身份,還有小廝原本要帶我去的房間裏究竟是誰?”李安民瞬間就想到了查明這群人身份的方法,連忙對著紅袖說道。


    紅袖望著李安民的眼神忽然一亮,她笑了笑,出聲說道:“嗬嗬,看不出來你倒是聰慧。先前我們收到消息後就立馬分出了兩撥人,由我代替小廝將你引至這個房間。而輕歌坊的護衛隊則悄悄地為主了被設了局的房間,目的就是查清楚那群人的來曆,現在需要等消息便是了。”


    李安民默然不語,他眉毛一挑,朝著紅袖問道:“那大堂裏坐著的都是什麽人,先前我看他們似乎都在關注我們的一舉一動,莫非是他們設下的圈套?”


    紅袖聞言輕輕地笑了笑,她坐直了身子望著李安民,輕聲說道:“那群人都有些背景,如今安平州遭受了浮雲之禍,而浮雲軍背後真正的操控者卻是不得而知,但是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試圖趁著戰亂在安平州亂鬥中分一杯羹來。所以那群人應該來自於九州各大勢力,藩鎮,權臣,甚至是皇室。我們輕歌坊隻做生意,不站隊,所以各方勢力的人都會匯集於此,消息自然是最靈通的。他們的目的很明顯,自然是為了探得最新的消息。至於他們背後勢力究竟持什麽態度,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究竟是進行利益的蠶食,還是為了維護大漢社稷的穩固,亦或是為了百姓的安居,我想還是取決於太子劉伏與浮雲軍的大戰會落得什麽樣的結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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