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哄，芝蘭這些天受的委屈登時都湧上心頭。若說剛才抹眼角那是裝的，這會兒眼淚水可是真的淌下來了，而且越想越委屈，滾滾的淚珠如滔滔江水決堤一般泄了出來。
奕譞登時慌了手腳，趕緊攢起袍袖角去幫著擦淚，一沾立時濕了一大片袖角，心疼得不行，心裏正使勁罵著自己，卻見芝蘭突然停了抽泣，紅了眼，斜睨著地板，恨恨地說道。
“這件事情暫且先不說，白先月的事情還沒完！前些日子你天天在她那裏流連，夜不歸宿，你……你要給我一個交待！
奕譞心慌得往後退開了一步，辯解道，“她那個小樓，窄的人都挪不開，誰稀罕天天上她那兒？還不是你生氣不理我，我上霍格那裏喝點悶酒，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哦？是嗎？看你說的，好像霍格那兒是好地方似的！”芝蘭聽他語氣裏似乎對白先月頗有不喜，心中一鬆，口氣頓時軟了下來，語氣裏已經是七分埋怨三分撒嬌了。
奕譞心裏著實鬆了一口氣，重新上去摟著芝蘭一起坐下，歎口氣道，“說到底還是我不好！咱們夫妻到上海來，本是來看看西洋景兒，學學投資門道的，沒想到光顧著旁的事兒，正事兒沒顧上，反倒讓我們夫妻別扭一場，真是不值當！”
芝蘭眼圈又是一紅，想想當初是自己先急得跳腳，確實太輕率了！誰能料想得到，這麽隨便一折騰，就會在夫妻之間撕擄開這麽血淋淋的一條傷口！可要芝蘭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白先月公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引奕譞，這卻又是萬萬咽不下去這口氣的！想了一迴，話卻說不出口，芝蘭隻能委屈著掏出絹子抹眼淚兒。
奕譞心裏覺得理虧。卻也不敢宣之於口，剛才芝蘭那番發作已經是一次教訓了，隻能聞言軟玉勸慰在別的地方，好讓芝蘭的情緒能夠平複下來。
“蘭兒，這次上海之行讓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預感！”奕譞皺起眉頭，對芝蘭說出了真心話。他知道，每每這種時候，是芝蘭最喜歡也最會體貼自己的。
果然，芝蘭臉上立刻現出關心的神情，凝望著奕譞。突然遲疑地說道，“奕譞，你……真的很介意九兒的影響力嗎？”
奕譞卻已經不像方才那般衝動。想了想，苦笑道，“也許這是皇後娘娘發動並且引領的社會風潮，可我不懂的是，這股風潮明明將皇家的尊嚴踩在了腳下。皇上卻偏偏站在皇後娘娘那一邊，支持她、扶持她，好像皇上也很樂於把皇家的根基給毀了！”
芝蘭很吃驚奕譞居然說出這麽有深度的話語來！看來這些天他那顆隻會吃喝玩樂的頭腦居然真的在思考！這讓芝蘭很不適應，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夫君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一根筋！她一向自以為是除了九兒之外，大清最獨立的新女性，除了奕欣。沒有別的男人再能入自己的法眼，所以她給自己選了一個頭腦簡單，但是心中還有那麽一些透明純淨的夫君！
芝蘭心中此時冒出一絲驚喜。不過很理智地掩飾了過去，她可不想被奕譞看出來自己心中對他高人一等的真實想法，後果會很嚴重的！
“也學，皇上隻是在借助皇後娘娘之手，實現他心目中的對大清的變革呢？”芝蘭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來這麽一句。
奕譞眉頭一皺。搖頭道，“皇上為什麽要這麽做？理由是什麽？削弱皇家的臉麵對他有什麽好處？”
“哼哼……”這迴輪到芝蘭冷笑了。隻是問溫和許多，更有許多無奈和妥協，“我的夫君啊！你也跟隨我一同去黎明慈善社主持過賑災活動，你並不是拿起子閉門造車的高門權貴！你覺得，大清江山社稷都已經凋敝到如此地步了，天家貴胄在百姓心目中還能有多少臉麵？”
奕譞登時啞口無言，雖然他一向視芝蘭為特殊的新女性，卻也受不了這麽當麵被直截了當的駁斥，不由得惱羞成怒道，“芝蘭你也是滿清八旗出身，怎的胳膊肘往外拐？”
芝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嘴上卻不肯認輸，“那些欺辱大清的洋人，還有烽煙四起的匪患，這些人會買滿清貴族的麵子嗎？硬著頭皮不承認就沒這迴事兒了嗎？要不是皇後娘娘興辦的這些個新興實業，咱們大清如今能自己製造先進的武器和新式軍艦，說不定大清早就被洋人打敗了也不一定呢？”
“你……你…..”奕譞氣得說不出話來。本來想跟芝蘭吐吐苦水，發泄發泄，卻沒想到居然是自取其辱！“
“我怎麽啦？識時務者為俊傑！要識時務，起碼先得要認得清局勢吧？像你這樣的拒不麵對現實的人少嗎？真正的掩耳盜鈴！”芝蘭一邊說著，一邊皺著鼻頭衝奕譞做鬼臉，看著奕譞目瞪口呆的模樣還覺得特別的解氣，又伸出雙手去捉奕譞的耳朵前後搖拜。
奕譞又好氣又好笑，便去捉芝蘭的命門——撓她腰間的癢處，兩人登時扭作一團。奕譞剛才還難得一見的憂心忡忡的情懷，登時被拋到腦後，恢複了憨直的模樣。
沒過多久，芝蘭便氣喘籲籲的舉手投降了，因為奕譞今天竟然毫不相讓！
“停停停…….我認輸！”芝蘭身體一轉，脫出奕譞的魔掌，繞著幾個大花瓶走，不肯再給奕譞機會。
奕譞終於得意了，臉上齜牙咧嘴地笑道，“既然認輸了，那你說吧，罰什麽？”
芝蘭笑得直喘氣，心裏更是高興，夫妻倆自打來到上海之後還沒這麽關係融洽過呢！心裏這麽一遲疑，便被奕譞瞅了個空子，一把抓住，抱了個滿懷。
奕譞笑道，“你不說，那我便說了，罰你……”說著，湊到芝蘭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登時把芝蘭的臉羞成了一塊大紅布。
芝蘭又羞又氣，在奕譞的腰上狠狠地下重手掐了一把，疼得奕譞連聲告饒，這才鬆了手，各自坐到了藤椅上。
奕譞端起茶盞猛灌了一氣，神色突然之間又恢複了嚴肅，正色說道，“芝蘭，咱們明兒就去那個上海證券公司轉轉，你還有什麽要看的要買的，也就這兩天抓緊弄完，讓下人們開始收拾起來了，咱們迴京城吧！”
芝蘭笑意盈盈說道，“雖說也沒出來多少天，我還真的想家了！我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說走就能走。”
“哈！”奕譞啞然失笑，戲謔道，“怎麽你舍得離開你的百貨公司了嗎？”
芝蘭嘟嘟嘴，氣哼哼道，“等我一迴京城，就進宮去跟姐姐說，在京城也開一家百貨公司，咱們和姐姐獨家經營，羨慕死那些眼饞的！”
奕譞撫掌笑道，“這個主意好！迴頭再在京城開一家大清證券公司，比上海這邊的更大更紅火，叫那些上海的公司幹看著眼紅！”
芝蘭也戲謔道，“王爺果真還是惦記著證券公司啊？我還以為你不稀罕呢？要真是賺大發了，趕明兒就該你那便宜叔伯罵你辱沒滿清皇族的臉麵了！”
“切！”奕譞冷笑道，“叔伯那個人精！龍門縣那些燙手的地契就是他攛掇著，把我探路的石子兒白使喚！沒準上海證券所這邊，他早就把手伸過來了！真正賺錢的地兒，他怎麽會通知我？我算看出來了，隻有那種有風險的地方，他才會想起我來！白白被他當槍使！”
“誒！有了！”芝蘭突然眼睛一亮，“上海證券所不就是姐姐張羅著開辦的嗎？裏麵有哪些朝堂的官員在做股票買賣，她那裏一準能查出來，等迴了京城，我去問問姐姐不就成了？”
奕譞被這個主意唬了一大跳，猶疑不定地說道，“新興工業是一條快速掙錢的門路，朝中大臣肯定不少人都已經聞風而動了。要這麽說來，豈不是許多人的家底兒都已經捏在皇後娘娘的手裏了？”
芝蘭一愣，兩人對視片刻，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芝蘭突然心虛地說道，“皇後娘娘後麵不還有皇上呢嗎？說明咱們大清的官員和有錢人都掌控在皇上手心兒裏呢！”
奕譞似乎變得慎重了，想了想，突然學著芝蘭的口吻說道，“迴頭等迴了京城，我也要經常進宮走動走動，請皇上給我這個弟弟指點指點！”
“噗嗤”一聲，芝蘭笑出聲兒來，忍不住去抓奕譞的長辮子，打趣道，“你終於想起來，你還有個皇帝哥哥啦！”
“哼！”奕譞似乎思緒還在剛才的事兒上，也不去理會自己的小辮子被芝蘭緊緊攥著，恨恨地說道，“那些百貨公司的股票，既然徐翰錦和王喜他們是看在皇上和皇後娘娘的麵子上白給咱們的，那就不要白不要！但是，你剛才說那些話，我倒覺得可行，等一迴京城咱們就張羅起來，說不定真能成！”
這話倒把芝蘭弄糊塗了，“我說的什麽話？你要張羅什麽？”
奕譞登時慌了手腳，趕緊攢起袍袖角去幫著擦淚，一沾立時濕了一大片袖角，心疼得不行，心裏正使勁罵著自己，卻見芝蘭突然停了抽泣，紅了眼，斜睨著地板，恨恨地說道。
“這件事情暫且先不說，白先月的事情還沒完！前些日子你天天在她那裏流連，夜不歸宿，你……你要給我一個交待！
奕譞心慌得往後退開了一步，辯解道，“她那個小樓，窄的人都挪不開，誰稀罕天天上她那兒？還不是你生氣不理我，我上霍格那裏喝點悶酒，打發打發時間而已。”
“哦？是嗎？看你說的，好像霍格那兒是好地方似的！”芝蘭聽他語氣裏似乎對白先月頗有不喜，心中一鬆，口氣頓時軟了下來，語氣裏已經是七分埋怨三分撒嬌了。
奕譞心裏著實鬆了一口氣，重新上去摟著芝蘭一起坐下，歎口氣道，“說到底還是我不好！咱們夫妻到上海來，本是來看看西洋景兒，學學投資門道的，沒想到光顧著旁的事兒，正事兒沒顧上，反倒讓我們夫妻別扭一場，真是不值當！”
芝蘭眼圈又是一紅，想想當初是自己先急得跳腳，確實太輕率了！誰能料想得到，這麽隨便一折騰，就會在夫妻之間撕擄開這麽血淋淋的一條傷口！可要芝蘭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白先月公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引奕譞，這卻又是萬萬咽不下去這口氣的！想了一迴，話卻說不出口，芝蘭隻能委屈著掏出絹子抹眼淚兒。
奕譞心裏覺得理虧。卻也不敢宣之於口，剛才芝蘭那番發作已經是一次教訓了，隻能聞言軟玉勸慰在別的地方，好讓芝蘭的情緒能夠平複下來。
“蘭兒，這次上海之行讓我有一種很不舒服的預感！”奕譞皺起眉頭，對芝蘭說出了真心話。他知道，每每這種時候，是芝蘭最喜歡也最會體貼自己的。
果然，芝蘭臉上立刻現出關心的神情，凝望著奕譞。突然遲疑地說道，“奕譞，你……真的很介意九兒的影響力嗎？”
奕譞卻已經不像方才那般衝動。想了想，苦笑道，“也許這是皇後娘娘發動並且引領的社會風潮，可我不懂的是，這股風潮明明將皇家的尊嚴踩在了腳下。皇上卻偏偏站在皇後娘娘那一邊，支持她、扶持她，好像皇上也很樂於把皇家的根基給毀了！”
芝蘭很吃驚奕譞居然說出這麽有深度的話語來！看來這些天他那顆隻會吃喝玩樂的頭腦居然真的在思考！這讓芝蘭很不適應，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夫君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一根筋！她一向自以為是除了九兒之外，大清最獨立的新女性，除了奕欣。沒有別的男人再能入自己的法眼，所以她給自己選了一個頭腦簡單，但是心中還有那麽一些透明純淨的夫君！
芝蘭心中此時冒出一絲驚喜。不過很理智地掩飾了過去，她可不想被奕譞看出來自己心中對他高人一等的真實想法，後果會很嚴重的！
“也學，皇上隻是在借助皇後娘娘之手，實現他心目中的對大清的變革呢？”芝蘭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來這麽一句。
奕譞眉頭一皺。搖頭道，“皇上為什麽要這麽做？理由是什麽？削弱皇家的臉麵對他有什麽好處？”
“哼哼……”這迴輪到芝蘭冷笑了。隻是問溫和許多，更有許多無奈和妥協，“我的夫君啊！你也跟隨我一同去黎明慈善社主持過賑災活動，你並不是拿起子閉門造車的高門權貴！你覺得，大清江山社稷都已經凋敝到如此地步了，天家貴胄在百姓心目中還能有多少臉麵？”
奕譞登時啞口無言，雖然他一向視芝蘭為特殊的新女性，卻也受不了這麽當麵被直截了當的駁斥，不由得惱羞成怒道，“芝蘭你也是滿清八旗出身，怎的胳膊肘往外拐？”
芝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嘴上卻不肯認輸，“那些欺辱大清的洋人，還有烽煙四起的匪患，這些人會買滿清貴族的麵子嗎？硬著頭皮不承認就沒這迴事兒了嗎？要不是皇後娘娘興辦的這些個新興實業，咱們大清如今能自己製造先進的武器和新式軍艦，說不定大清早就被洋人打敗了也不一定呢？”
“你……你…..”奕譞氣得說不出話來。本來想跟芝蘭吐吐苦水，發泄發泄，卻沒想到居然是自取其辱！“
“我怎麽啦？識時務者為俊傑！要識時務，起碼先得要認得清局勢吧？像你這樣的拒不麵對現實的人少嗎？真正的掩耳盜鈴！”芝蘭一邊說著，一邊皺著鼻頭衝奕譞做鬼臉，看著奕譞目瞪口呆的模樣還覺得特別的解氣，又伸出雙手去捉奕譞的耳朵前後搖拜。
奕譞又好氣又好笑，便去捉芝蘭的命門——撓她腰間的癢處，兩人登時扭作一團。奕譞剛才還難得一見的憂心忡忡的情懷，登時被拋到腦後，恢複了憨直的模樣。
沒過多久，芝蘭便氣喘籲籲的舉手投降了，因為奕譞今天竟然毫不相讓！
“停停停…….我認輸！”芝蘭身體一轉，脫出奕譞的魔掌，繞著幾個大花瓶走，不肯再給奕譞機會。
奕譞終於得意了，臉上齜牙咧嘴地笑道，“既然認輸了，那你說吧，罰什麽？”
芝蘭笑得直喘氣，心裏更是高興，夫妻倆自打來到上海之後還沒這麽關係融洽過呢！心裏這麽一遲疑，便被奕譞瞅了個空子，一把抓住，抱了個滿懷。
奕譞笑道，“你不說，那我便說了，罰你……”說著，湊到芝蘭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登時把芝蘭的臉羞成了一塊大紅布。
芝蘭又羞又氣，在奕譞的腰上狠狠地下重手掐了一把，疼得奕譞連聲告饒，這才鬆了手，各自坐到了藤椅上。
奕譞端起茶盞猛灌了一氣，神色突然之間又恢複了嚴肅，正色說道，“芝蘭，咱們明兒就去那個上海證券公司轉轉，你還有什麽要看的要買的，也就這兩天抓緊弄完，讓下人們開始收拾起來了，咱們迴京城吧！”
芝蘭笑意盈盈說道，“雖說也沒出來多少天，我還真的想家了！我也沒什麽要緊的事情，說走就能走。”
“哈！”奕譞啞然失笑，戲謔道，“怎麽你舍得離開你的百貨公司了嗎？”
芝蘭嘟嘟嘴，氣哼哼道，“等我一迴京城，就進宮去跟姐姐說，在京城也開一家百貨公司，咱們和姐姐獨家經營，羨慕死那些眼饞的！”
奕譞撫掌笑道，“這個主意好！迴頭再在京城開一家大清證券公司，比上海這邊的更大更紅火，叫那些上海的公司幹看著眼紅！”
芝蘭也戲謔道，“王爺果真還是惦記著證券公司啊？我還以為你不稀罕呢？要真是賺大發了，趕明兒就該你那便宜叔伯罵你辱沒滿清皇族的臉麵了！”
“切！”奕譞冷笑道，“叔伯那個人精！龍門縣那些燙手的地契就是他攛掇著，把我探路的石子兒白使喚！沒準上海證券所這邊，他早就把手伸過來了！真正賺錢的地兒，他怎麽會通知我？我算看出來了，隻有那種有風險的地方，他才會想起我來！白白被他當槍使！”
“誒！有了！”芝蘭突然眼睛一亮，“上海證券所不就是姐姐張羅著開辦的嗎？裏麵有哪些朝堂的官員在做股票買賣，她那裏一準能查出來，等迴了京城，我去問問姐姐不就成了？”
奕譞被這個主意唬了一大跳，猶疑不定地說道，“新興工業是一條快速掙錢的門路，朝中大臣肯定不少人都已經聞風而動了。要這麽說來，豈不是許多人的家底兒都已經捏在皇後娘娘的手裏了？”
芝蘭一愣，兩人對視片刻，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芝蘭突然心虛地說道，“皇後娘娘後麵不還有皇上呢嗎？說明咱們大清的官員和有錢人都掌控在皇上手心兒裏呢！”
奕譞似乎變得慎重了，想了想，突然學著芝蘭的口吻說道，“迴頭等迴了京城，我也要經常進宮走動走動，請皇上給我這個弟弟指點指點！”
“噗嗤”一聲，芝蘭笑出聲兒來，忍不住去抓奕譞的長辮子，打趣道，“你終於想起來，你還有個皇帝哥哥啦！”
“哼！”奕譞似乎思緒還在剛才的事兒上，也不去理會自己的小辮子被芝蘭緊緊攥著，恨恨地說道，“那些百貨公司的股票，既然徐翰錦和王喜他們是看在皇上和皇後娘娘的麵子上白給咱們的，那就不要白不要！但是，你剛才說那些話，我倒覺得可行，等一迴京城咱們就張羅起來，說不定真能成！”
這話倒把芝蘭弄糊塗了，“我說的什麽話？你要張羅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