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群禽獸從我身上離開的時候,我的褲衩都淩亂了。


    張鑫磊看了看時間,說道:“還有幾分鍾,劉浪,你做好心理準備啊。”


    有個毛心理準備!


    我心裏吐槽著,腦袋卻瘋狂轉了起來,這一去可以說是生死未卜,現在有誰能救得了我?


    班主任?


    我腦袋裏閃過何田田的身影,但是馬上否定了,何田田是校霸的姐姐,我收到黃虎旗就是因為她,她怎麽可能救我,這不是打自己弟弟的臉嗎?


    我表姐?


    對啊,找我表姐!


    我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剛想打電話呢,電話被那個叫林東華的猛男一手搶了過來,“不準打電話求救。”


    臥槽啊,電話都不讓打,這不是存心想讓我死得六月飛霜嗎!


    緊接著,張鑫磊忽然說道:“吉時已到,開門!”


    然後教室的門被打開了,那些個男生整整齊齊地站在我的左邊、右邊和後麵,把我包圍在中間,隻留下了前進的道路給我。


    張鑫磊把我桌上的兩支虹虎旗小心翼翼地拔了起來,然後交到了我的手上,示意我虔誠捧著。


    嗎的又不是捧什麽小紅花,至於這樣莊嚴肅穆嗎!


    教室外麵的風吹得我身子涼颼颼的,我有點尷尬地走到教室門外,這一出來,就更加難為情了。


    教室外麵可以用人山人海來形容,天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同學放學了都不迴家,都來圍觀我了。


    那些個女生看到我赤著上半身,有的驚唿一聲,有的捂住眼睛,彪悍點的就盯著我猛看,再燥點的還有衝我吹口哨的。


    我一走出來,那些人很自覺地接上了隊伍,依然一左一右站著,為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


    那方向一直蔓延到樓梯,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條路,就是虹虎路。”張鑫磊就站在我的身邊,對我小聲說道。


    我以為虹虎路是一條校道的名字,沒想到,居然這麽震撼,是用人肉拚起來的一條路。


    “走吧,不要耽誤了吉時。”林東華在我身後推了我一下。


    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忍不住罵道:“你他嗎以為這是殺豬呢,還挑吉時。”


    但是罵完我就自覺向前走了,因為我看到林東華臉上的肌肉抖了一抖。


    我沿著兩邊的同學蔓延的方向走著,壓根都沒有機會往兩邊跑,那是兩堵豁出去的肉牆。


    這麽大個陣仗,就沒有個老師或者校領導發現嗎?


    那個什麽吉時,不會就是指老師都下班的吉時吧?


    而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之下,我也實在不好意思逃之夭夭,那樣我就真的成為全校公敵了。


    草,去就去,我就不信那些人還能把我打死不成!


    隻要我不死,該還的我會還,該上我會上,該摸的我也會再摸!


    老子就不信了這個邪!


    想到這,我心裏鼓起一絲勇氣,大步朝前走著。


    走到二樓樓梯走廊的時候,我忽然發現在我前麵的右邊,那堵肉牆忽然缺了一塊!


    擦,這麽不小心。


    我裝作漫不經心地走到那塊缺了幾個人站著的地方,然後腳步一快,就朝著那個缺口跑了出去!


    但是我一跑,旁邊的人忽然齊齊圍住了我。


    “你幹什麽!”林東華在旁邊喝道。


    我一下子有點尷尬,眾目睽睽之下沒跑成。


    但我也不能落了麵子。


    我看到,在我的麵前是走廊的水泥欄杆,水泥欄杆上居然躺著一個人,貌似在睡覺。


    這個人穿著校服,然後一頂棒球帽就蓋在自己的臉上,他的腦袋處,還擺著一瓶,呃,啤酒?


    這什麽學生?在學校裏又是睡覺的又是喝酒?


    “你想逃,沒門!”林東華不知道為什麽,壓低聲音,朝我怒罵道。


    “草,誰想逃了,今天誰逃誰是孫子!”我不能慫,果斷迴罵道。


    “那你剛才是幹嘛?”林東華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老子有事好不好?”說著,我走到那個睡覺的同學身邊,一手朝著那瓶啤酒拿去。


    但是我的手在半空之中就被攔下了。


    那個睡覺的同學睜開惺忪的眼睛,臉上的棒球帽直接掉到樓下去了。


    “唔,幹嘛你?”那同學的眼神有點茫然,無辜地看著我。


    我這才看清這同學,丫的整個就是一廢材,身子骨好像軟綿綿的,整張臉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我還能看見他的口水就在嘴邊掛著呢。


    “借酒。”我被他抓了個現行,隻好老實交代。


    “我的。”他依舊抓著我的手不肯放。


    “所以才說是借。”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的,這麽小心眼,借個酒還嘰嘰歪歪的。”


    周圍的同學一片寂靜,好像很有耐心等我赴死。


    “唔,不借的話是不是就是我小氣了?”那男生無奈地放開我的手。


    “你知道就好。”我操起他的那瓶酒,然後把手裏的兩支旗一把丟到他身上,“幫我拿下。”


    那男生估計這才注意到我手中的旗子,茫然的眼裏頓時閃過一抹精光,他有點興奮地問道:“這是你收到的?”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廢話,你喜歡送你好了。”


    “唔,這個橙虎旗還挺好看的,你今天之內收到這兩支?”他好像沒理我說什麽,自顧自問我。


    我點點頭,破罐子破摔地自黑道:“是啊,據說這是學校的第一支橙虎旗,之前那個收到黃虎旗的同學被我甩在屁股後麵了,我是最牛逼的了。”


    “確實是夠牛逼的,不過你借我酒幹嘛?我還沒喝呢?”他又問我。


    “借酒當然是,壯膽!”我小聲地趴在他耳邊說道。


    然後我說完,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瓶酒咕咚咕咚往下灌,溢出來的酒沫子順著我的嘴角,洗禮著我的身子。


    我從小生長在農村,家裏老爸動不動就自己整些白酒米酒,所以這點啤酒對我來說,簡直太沒味道了。


    不過酒精的作用還是很明顯的,我喝完,有種頭憨腦熱的感覺,我把酒瓶子往地上一甩,發出“砰”的聲音,酒瓶子碎了一地。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我大聲喊了一句。


    所有人都有點震驚地看著我。


    “看明白了嗎?老子不是要逃,隻是想喝酒了!走,繼續走!今天誰走誰孫子!”我對著目瞪口呆的林東華打了個酒嗝。


    真不知道這一點點小場麵就嚇到了林東華,還真好嚇。我心裏不禁想到。


    我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一個事,迴頭朝剛才那個也有點驚詫的同學走去,把他手中的兩個旗子拿走,拍了拍他的肩膀,“抱歉了,這旗子,今天是我的了。以後喜歡,老子再弄幾把送你。”


    我一邊走一邊頭也不迴地說道:“今天這瓶酒算是欠你的,過後還你一瓶,如果我還有命的話哈哈。”


    那同學愣了一下,然後說道:“你要是沒命了,那我不是白瞎了一瓶酒。”


    “所以你最好替我祈禱,希望我明天還能出現在校園吧哈哈。”我說著,背向著他,對他搖了搖手裏的旗子。


    這旗子對所有人來說,是催命符,是生死令,但是對我來說,狗屁不是。


    “你這家夥挺好玩的,你叫什麽名字啊?”我的背後傳來那個同學的喊聲。


    “我的名字,你應該聽過。”我也大喊道。


    “草,不能裝逼啊兄弟,有我出名嗎?”他喊道。


    “廢話,你算哪根蔥?記好了,老子叫劉浪!”我喝道。


    “臥槽,你就是劉浪!甘拜下風,甘拜下風!”那人好像裝逼不成被我打臉了。


    我得意地想著,但是看到周圍的人都用詭異的眼神看我,就問道:“張鑫磊你們幹嘛呢?”


    張鑫磊迴過神,有點呆滯地問我:“劉浪,你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啥意思?”我不解。


    “算了,反正你有命再說吧。”張鑫磊對我說道。


    什麽鬼。


    “你們這是要帶我去哪?”我望著前麵一直有同學接上隊伍,隊伍依然一望無際,有點無奈了。


    “帶你去洪虎渡口。”張鑫磊對我說道。


    “虹虎渡口?擦,你們不會是準備把我送到海邊,然後淹死我吧,所以不讓我穿衣服。”我腦洞大開。


    張鑫磊明顯比我還無奈,他估計覺得完全跟不上我的思路,就敷衍地說道:“快到了快到了。”


    果不其然,這次走了五分鍾左右,我們居然來到了後操場。


    我們這學校有兩個操場,一個是在校園中心的塑膠操場,還有一個就是在校園後麵的這個廢棄操場。


    操場上野草長得很歡樂,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來打理。


    而在操場的一端,我一眼就看到,那裏已經聚集了一大波人,他們一個個伸長了頭翹首以盼著,好像我再不出現,他們就要化作望夫石了。


    我一出現,那邊果斷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擦,老子是來送死的,你們還給老子鼓掌,幾個意思!


    我走了一會兒,就來到那堆人的中心。


    我打量了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的位置很是玄妙,好像一個小斷崖,我們都處在懸崖邊。


    “歡迎來到虹虎渡口,自我介紹下,我叫趙年喜,你也可以叫我陰陽判官。”一個長得很精瘦的人對我說道,然後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繼續說道,“歡迎浩然大哥。”


    然後眾人分出一條路,我看到,在小斷崖的盡頭,坐著一個人,那人正笑意盈盈地看著我。


    我一看到那人,頓時斯巴達了!


    何田田的弟弟,校霸何浩然,居然是個女的!


    “弟弟”這個詞,被這群沒文化的城裏人糟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冰山老師愛上我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生歡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生歡喜並收藏冰山老師愛上我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