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一個時辰,舒言才睡醒。


    睜開眼睛看見賀望舟那張臉,舒言本能的往後躲了躲。


    一聲低笑後,賀望舟把她重新摟進懷裏。被子裏暖暖的,他身上還有淡淡的熏香,舒服極了,好聞極了。


    舒言困勁兒又上來,迷迷糊糊往他懷裏鑽了鑽,也不知道膈到了哪裏,舒言用手撥開,繼續貼貼睡覺。


    嘶!


    賀望舟倒吸一口,在她肩上咬了一口。


    “妖精。”


    他的力氣不輕不重,癢得舒言躲了躲。


    “少夫人可起身了?夫人那邊還等著少夫人過去呢。”


    舒言從他懷裏抬起頭,“誰來了?”


    賀望舟啞著嗓子,“沒誰,接著睡。”


    此時,門外又喊起一聲,“少夫人?”


    舒言鑽出被窩,“這麽早就來要畫了?”


    賀望舟眼裏那點情欲瞬間退散幹淨,掀開被子下了床,大步走過去開了門。


    前來叫人的丫鬟嚇得趕緊跪下,根本不敢看賀望舟那張要殺人的臉。


    她隨意綰了個發髻,卷起那幅畫要去梁氏那邊,賀望舟把畫拿走,往自己胳膊下一夾。


    “爺也過去湊湊熱鬧。”


    餘光撇著那丫鬟,不消言語,自然有人上來講丫鬟帶了下去。


    梁氏等了一早上,耐性都被磨光了。正準備親自去一趟時,才見他們二人姍姍來遲。


    她壓下脾氣,剛準備開口問,一抬眼,看見賀望舟胳膊下夾著一幅畫,頓時嚇出一身冷汗。


    這可是何東盛的名作,千金難買,人家恨不得高高掛起,他們卻連個畫軸都沒裝,就這麽幹卷著來的。


    他怎麽敢這麽造敗啊!


    梁氏心疼不已,就差伸手來搶了。


    賀望舟好似看不見,還故作關心:“母親臉色不大好,是沒休息好嗎?”


    他自顧自的坐下,一邊喊著丫鬟給自己倒茶,一邊隨手將畫往旁邊一放。


    像是怕畫跑了,還用手摁了摁。


    看著被他摁出印子的話,梁氏心都要跳出來了。


    “小心點兒。”


    她三兩步走過來,明明急得不得了,還得裝著問一問。


    “這就是何東盛的那幅畫?”


    賀望舟喝了口茶水,隨手放下,“對,就是那幅畫。”


    在落茶杯時他的手故意抖了一下,茶水濺出不少,梁氏手快,一把將畫拿走,瞪大眼睛仔細檢查著。


    舒言在旁邊看著都要笑出聲了。


    她忍著笑,拉著賀望舟的手好一頓心疼,“夫君你沒被燙著吧?”


    轉身,她又對梁氏抱怨,“母親你突然衝下來,嚇著我夫君了。”


    梁氏聽著心裏來氣,當著她這個做婆母的麵,一聲聲夫君是叫給誰聽呢?


    舒家真是一點兒也不會教養女兒,真不害臊!


    顧不得這一肚子的氣,梁氏打開畫卷一看,立馬被畫中山水所折服。


    “果真是大家,一般人可畫不出這麽磅礴秀美的畫來。”


    賀望舟唇角勾起,借著喝茶的動作掩下了笑裏的不正經。


    舒言沒他這麽好的定力,直接笑出聲來。


    梁氏瞪她,“你笑什麽?”


    舒言忙說:“那天把畫找出來時我看一眼,隻瞧著這些山山水水好看,哪能想到磅礴秀美這樣的用詞。還是母親有見識。”


    梁氏被誇,心裏自然得意。


    她以繼室身份嫁進靖安侯府做了夫人後,眼光越來越高,卻忘了她娘家也是小門小戶。


    因為這個關係,人前她風光無限,背後卻被人議論取笑,晚上不知道哭了多少迴。


    現在被舒言這麽一誇,她心裏頭才舒服了。


    她把畫放在自己手邊,仔細的用帕子擦了手後才愛不釋手的摸了好幾迴。


    “畫就先放在我這裏,我自己琢磨琢磨。等過段時間再給你送過去。”


    舒言大方,“母親若是喜歡,你放著就是。”


    看著梁氏唇角越來越深的笑意,舒言又說:“等我需要的時候我再來跟母親拿,畢竟是我的嫁妝,總不能一直都放在母親這裏,萬一傳出去可不好聽。”


    梁氏極愛麵子,要是被人知道她貪圖媳婦兒嫁妝,她還怎麽做人。


    她僵著嘴角,戀戀不舍的收迴手,“那是自然,我作為你的婆母,還能貪你那點嫁妝不成?”


    梁氏目光又轉向賀望舟,“望舟啊,你近來跟梁家公子可還有走動?”


    賀望舟放下茶盞,歎道:“也不知道怎麽的,他最近都不跟我玩兒了。上次街上遇見,我喊他他都不理。”


    梁氏急了。


    “怎麽會不理?是不是你得罪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我們之前玩的最好了。”


    他話音一轉,反問梁氏:“母親,不會是二弟得罪了他吧?”


    “不可能。”梁氏目光閃躲:“你弟弟隻會讀書,甚至都不與你們這些……都不與他接觸,怎麽可能得罪他?”


    梁氏這話說的她自己都心慌。


    雖然聖上念著賀正元這個靖安侯的臉麵,未曾公開說明賀諗之抄襲了別人的文章,但是梁家是禮部尚書,正一品,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


    這是高府宗門家的子弟最鄙夷不恥的行徑,梁家公子不與賀望舟往來,隻能是這個原因了。


    梁氏神情變了又便,眼底的焦急越來越藏不住了。


    “你與梁家公子年紀相當,該多總動些。平日你們總喜歡出去做局,去玩兒?把他約出來,多聯絡聯絡。”


    賀望舟有些為難,“前段時間花錢太多,這兩天手頭緊,實在是沒錢出去玩了。還是算了吧。”


    梁氏咬咬牙,拿了三張百兩的銀票來遞給他,讓他拿去花。


    話說不得兩句梁氏就說自己乏了,讓他們先迴去。


    出了寢臥,舒言故意讓屋裏的人聽見,氣死老東西。


    “夫君,母親是不是不行了?怎麽才剛起來就乏了?”


    賀望舟很是上道,“可能剛從山裏迴來,有些不適應了。”


    屋裏的梁氏氣得要摔東西,最後硬生生又忍了下來。


    梁氏心裏把這兩個兔崽子罵了好幾遍,又肉疼的再拿出幾張銀票,“快去,跟二公子打聲招唿,讓他趕緊想想辦法,先哄住賀望舟,讓他帶著去見見梁家的公子,先跟梁家公子拉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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