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嫂嫂救命之恩。”


    墨經年給她行了一禮,舒言嚇得跑到賀望舟身後。


    她可不敢受五皇子這一拜,倒是賀望舟,大大方方的受了這一禮,讓舒言幫他捏了把冷汗。


    見她如此,墨經年笑起來。


    “要不是嫂嫂,我哪有命活到現在。”


    “五爺哪裏話,隻是舉手之勞而已,你既是我夫君的朋友,我又怎能袖手旁觀。”


    墨經年被她一句舉手之勞說的一個愣怔。


    將軍府是什麽地方?


    紅袖連林毅的書房門都沒碰到就死了,而她來去自如不說,還能順利偷出解藥,且一副平靜的說隻是舉手之勞。


    他目光裏的探究太過明顯,舒言被看得有些難受。


    賀望舟稍稍挪了下身子,將她完全擋在身後,遮住了墨經年的目光。


    “這麽著急喊我來做什麽?”


    墨經年坐迴來,指了指桌上那封信。


    賀望舟拿起看了一遍,在舒言好奇探頭過來時又把信折好,重新裝進信封。


    “那就提前幾日吧。”


    兩人沒細說,舒言也沒敢仔細聽,想著一會兒找個借口先溜出去。


    “好在你能拿得出十萬兩銀子,否則那些百姓當真都要餓死了。”


    墨經年話音剛落,賀望舟才喝進去的茶水全都噴了出來。


    舒言渾身一震,“什麽十萬兩?”


    賀望舟嗆得連連咳嗽,墨經年不明所以,“望舟捐了十萬兩銀子給受災百姓做安置之用,嫂嫂你不知道嗎?”


    舒言一拍桌子,猛地站起來,動作太大,差點兒掀開了麵前的茶盞。


    “賀望舟!”


    片刻後,舒言雙眼通紅,氣衝衝的從後門離開,賀望舟灰溜溜跟在身後。


    見舒言上了馬車,自己也要跟上來,誰知馬車裏踢出一腳,直接把賀望舟踹在了地上。


    阿四忙把賀望舟扶起來,賀望舟人還沒站穩就指著馬車急聲道:“快快快,快把少夫人攔下。”


    阿四一抬頭,看見舒言撩起車簾,露出半邊身子等在那裏,他趕上去,必然又是一腳。


    “公子,奴才還是不過去了。要不,你好好跟少夫人賠個不是,夫人通情達理,你就是犯了天大的錯誤她也能原諒。”


    她通情達理?那一腳踹得他心口還疼著呢!


    平時抱起來香軟,動情時候軟的像水一樣,抓都抓不住的女人,怎麽生起氣來這麽可怕。


    “公子,少夫人要跑了!”


    阿四大喊一聲,下一瞬,馬車已經疾衝了出去。


    “言兒!”


    賀望舟身形一閃,已經追了出去。


    阿四擦了把冷汗,他伺候主子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主子在哪個女人手裏吃過虧呢。


    敢打他家主子,主子還不還手的,少夫人是頭一個。


    這會兒已經天黑了,他們又是從後門出來,路上根本沒幾個人。


    舒言手法熟練的駕著馬車,速度極快。


    沒想到疾衝的馬兒突然揚蹄,差點兒把趕車的舒言掀下去。


    等她安撫好受驚的馬,才看見原本該在後麵追著跑的賀望舟不知怎的竟跑到前頭來。


    他伸開雙臂,攔下馬車。剛才揚起的馬蹄與他的身體隻差兩寸距離而已,若是稍有不慎,他怕是要喪命在這裏了。


    舒言跳下馬車,衝到他跟前,劈頭蓋臉罵道:“你不要命了?你知道剛才多危險嗎?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殘了癱了,我……”


    賀望舟一把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抱著。


    “你要再敢說和離的話,我饒不了你。”


    舒言啞然。


    她隻想說,若是他殘了癱了,她才不願意伺候,讓他自生自滅才好。


    她根本都沒想過要和離。


    賀望舟在她耳邊無奈的歎了一聲,“言兒,我帶你去個地方。”


    馬車出了城,一路往西。


    舒言想問這麽晚了為何還要出城,可想起剛才鬧那些事情,又把話憋了迴去。


    馬車走了很久才停下,舒言好奇的撩起馬車,見這深山老林的竟有好幾戶人家亮著燈。


    “公子,要我先過去知會一聲嗎?”


    “不用。”


    賀望舟下了馬車,朝著舒言伸出手,準備把她扶下來。


    舒言不理,幹脆漂亮的跳下馬車。


    賀望舟啞然失笑。


    “一會兒跟緊我,無論看見什麽都別怕。”


    舒言不屑,她雖然沒上過戰場,但也在邊關生活過一段時間,也算是見過世麵,她還會怕?


    她錯了。


    等她走近才看清楚,這不是人家,隻是一簇簇的火堆而已。


    每簇火堆旁都有十幾個人,有些睡著有些坐著,還有些母親抱著自己孩子,輕聲哄著。


    這些人頭發打結成塊,臉上不知道糊了什麽東西,身上肮髒腥臭,嗆得舒言用袖子抬了抬。


    “是公子!公子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這些人頓時蜂擁上來。


    見她穿的好看,有個孩子好奇,伸手要來拉她。那些小手又黑又髒,巴掌印把她的裙子都抓髒了。


    舒言從沒見過這種場麵,嚇得連連後退。


    賀望舟把她攬到身邊,好好的護著她,不讓那些人靠近。


    而那些人也懂得收斂,見她害怕,都不好意思的往後退了退。那幾個孩子也被拉到了大人身邊,低聲的訓斥著。


    “公子怎麽這麽晚過來了?”


    不知是誰被擠在後麵,怕賀望舟聽不見,喊的聲音稍大了些,但能聽得出來,他是高興的。


    賀望舟望向那邊,語氣輕緩平和。


    “帶我夫人來瞧瞧大家。”


    聽說是他夫人,大夥兒又把位置讓開了些,剛才擠在前麵嚇著舒言的那幾個滿是歉意,又拉著自家孩子訓斥了一迴。


    “王三家的不行了!”


    遠處有人喊了一聲,頓時圍著他們的人跑過去大半,剩下大半的都是老弱病殘,難掩麵上悲戚。


    賀望舟眸子一沉,拉著舒言跟了過去。


    他們一來,所有人都直覺讓出一條道來。


    隻見地上的草席躺著一位老人家,不知得了什麽病,皮包骨的身上全是膿瘡。


    他旁邊有位年輕的姑娘正在給他施針診治,可老人家已是出氣多進氣少,治不了了。


    姑娘在看見賀望舟時眼睛明顯亮了亮,可那點亮色在看見他身邊的舒言時,又黯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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