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貌,還沒到位。


    一個什麽東西嗖的一下衝了過來,哐~的一下把赤七撞了個四仰八叉,騰~的一聲平地飛起到桌麵上,借著商春峰磅礴的掌力,桌上二度起飛,再看時,那影子已經幾個跳躍飛到了對麵的屋頂之上。


    “好俊的功夫,動如靈猴,勢若奔馬。”連商春峰也不禁讚歎一番,讚歎之餘自然是伸手撈起被撞翻到桌子下麵的赤七。


    兩人還未繼續交談合作細節,就有十幾個公差挎著腰刀立在了麵前。


    “剛才那個貨往哪裏去了?你們又是哪裏人?”公差甲看到兩人的衣著實在普通,就生了輕慢之心,想來也不過是來湊熱鬧的破落戶——銀子沒二兩,倒是講究的一身規矩。


    “本地商賈。”赤七拍了拍塵土迴應道。


    “哈哈,我就知道出來準能釣到魚。小的們,給我把這兩個廝鎖上,有大魚。”公差甲悠閑自得的坐到了商春峰原先的位置上,命令著身後的公差們。


    “本地的商人犯法了嘛?這是我的營業許可,這是財產證明。”赤七似乎沒有找到關鍵的因素。


    “哈哈,這個三寸丁,我們本地有這種矮冬瓜嗎?”公差甲放肆的大笑就要把這茶樓震塌一樣。


    赤七再次遭遇生命不能承受之重,身上準備了那麽多證明材料,結果對方就一句——你矮,我們玄都人就沒有矮的。


    赤七在那裏生悶氣,商春峰的大手一揮,鄰桌的六七個人立刻起身,就把這十幾個公差從二樓窗戶丟了下去。


    闖完了禍,商春峰身形一擰,像一隻老鷹一樣原地起飛,也三蹦兩跳的消失在青磚灰瓦的屋頂之間,就連他手下的那些人,也個頂個的俊功夫,翻轉跳躍的也不見了人影。


    人麵不知何處去,赤七原地在懵逼。


    “我,我還在這哪?”赤七十分無助的看著怒氣衝衝的公差甲從樓梯撞了上來。


    “真是飯桶啊,”一個高大的黑鬥篷不情願的卷起了灰鬥篷,將赤七帶離了是非之地。


    “多謝高人搭救,還……”


    “行了,七哥,我是老十,我沒死。迴見。”黑鬥篷將赤七救出後,自爆了身份,哢嚓又跑沒影了。


    隻留下赤七在原地感慨,這怎麽一個個都這麽好的功夫,就連剛才……等等,我的錢哪?被誰拿了?


    就在赤七尋錢不遇的時候,菜攤老板終於擺脫了追蹤,手裏顛著一大袋元寶,“這趟是真的不虧,看不出來那個灰不點這麽肥。”


    菜攤老板在一個院子外反複走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時,才一個翻身進了院子,嗖嗖嗖幾步就到了後窗戶,當當當三聲後,後窗開了一半,他便一個擰身魚躍而入,進去之後,順勢一滾,跪向開窗的人。


    “大人,幸不辱命,他們應該是發現我了。”


    “好,不錯。”開窗之人卻是那個黃泉的上官烏龍,他也沒有著急的返迴黃泉,而是在這個小院子正正經經的過起了小日子。


    “途中遇到兩個奇怪的人,屬下拿了其中一個人的錢袋。”說著把空空如也的錢袋交給了上官烏龍。


    上官烏龍也不追究菜攤老板把錢私自留下,而是來迴看著錢袋,像是想從空錢袋裏看出錢來一般。“那兩人什麽樣子看清了嘛?”


    “沒有,當時跑的及,不過,有個人,挺矮的,也就比茶桌高那麽一點。”菜攤老板比劃著赤七的大致高度。


    “不錯哦,老九,你的本領又精進了,去多領些賞賜吧,就是我說的。”


    菜攤老板老九領命退下,上官烏龍這才返身對著屏風裏麵說,“看來,大家都沒閑著。”


    屏風裏走出一人,正是青鳥國的青田,他同樣沒有走,甚至還買了個下等公差的營生,看起來是打算長期為玄都的社會治安做貢獻了。


    一身低等公差裝的青田從屏風後轉出來,“這風看來是越吹越大了,楊家的老三可是好多天沒有露麵了。”


    “怎麽樣?田王子,價碼可以接受嗎?”上官烏龍坐下品著茶,不緊不慢的問著。


    “你們還是出了名的黑啊,是真敢開口啊?不就是運幾船人嘛?又不是讓你運黃金。”青田撓著頭發頗有些痛苦的反問道。


    “運黃金,我到可以免費,但這是大規模遷徙人口,被橙世那家夥發現了,我們黃泉國都要搬遷去黃泉。”


    上官烏龍恰到好處的停頓了一下,給對方一定的思考時間,自己也多品了一會茶香。


    “拿不定主意的話,可以寫信去問問青蒙啊,我這裏不急,一點都不急。”


    “你不急我急啊,我的好叔哎,再讓兩成?”青田苦著臉比劃著兩個手指。


    “讓不了,不過,我可以送你一個光明正大的名義。”上官烏龍果斷的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行吧,還請老叔賜教。”青田這幾天來來迴迴的被上官烏龍拿捏,也知道沒有再寸進的可能了。


    “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在很久以前,神州有一位聖王炎帝,他有一個女兒,有一日……”上官烏龍搖搖晃晃的講起了故事,像個教書先生一樣。


    “停停停,老叔,你糊弄三歲小孩哪,這尼瑪不是精衛填海的故事嗎?神州之上誰不知道。”青田的惱火從他的粗口就能看出幾分。


    “沒錯,這便是你青田,建立精衛國的正當理由。”上官烏龍又神在在的看著青田。


    “老叔,你就不要考驗我了,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看起來聰明,本質上還是個莽夫。”青田看上官烏龍又拿起勢,趕忙一招見人低頭。


    “這炎帝是哪裏人?”上官烏龍的手隨著話向西遙指。


    “西?青鳥國的祖宗。”青田的反應也是很快的。


    “精衛填海,填的是哪裏?”上官烏龍的手又一筆落於東。


    “東海?老叔的意思是,東海州就是我青鳥國的祖宗精衛填海所得,理所應當是我們的棲息之地?”青田想通了這些環節,不得不給上官烏龍豎了一個大拇哥,“老叔,要說壞還是你壞啊。沒錯,事實就是這樣的,蠻橫的橙龍國占據我青鳥國的世代之地,現在理應還給我們。”


    “謬讚了啊,普通壞。怎麽樣,沒有吃虧吧?”上官烏龍眯縫著眼,品著茶。


    “太沒有了,我這就迴去寫信,告訴青風。告辭。”


    青田悄悄的退出了院子,大模大樣的走在街道上,看到一個攤位不正,就上去踹一腳。看到哪個賣豆腐的水靈,就上去掐一把。做過一個瓜攤,肯定要拿起一個瓜來啃兩口再隨手扔掉。


    一副公家惡霸的形象,穿行在玄都的大街上,周圍的人好像也都習慣了一樣,沒人察覺到這個惡霸早已不是之前那個了。


    “大盛哥,您老來了?”迎麵走來的正是倒黴的公差甲一行,而大成,正是被青田替了身份的人。


    “怎麽樣,今天收成不錯吧?這麽大的動靜,耗子還少得了?”青田抬起腳來,便有那有眼色的小弟嗖的趴成鞋墊子,又有小弟拿著衣袖給青田刷鞋子上的塵土。


    “不多,不多。”說著公差甲悄悄的塞了一大袋沉甸甸給青田,“關鍵今天還讓那個菜攤的跑了,那可是楊大人專門吩咐下來的,抓上去少不了好處。”


    “楊大人交待的活,你都沒辦好?我看你是該交待了。”青田怒其不爭的看了公差甲一眼,“狗剩子,我跟你說,天老爺子的令,地老爺子的命,都可以不聽,但楊大人的話,怎麽能不聽呐?”


    “大盛哥,我這也是有小弟的人了,能不能別再叫我狗剩子了,叫我的大名國玉成。多正氣的名字,我爹以前還是教書先生呐,取自玉汝於成。”公差國玉成說著自己的難處。


    “嗯,是大哥草率了,國成老弟,你打算怎麽樣和楊大人交差哪?就告訴他,你不叫狗剩,叫國玉成,玉汝於成?能行嗎?”大哥樣的青田提溜著國玉成的耳朵,真正的耳提麵命的吼著。


    “大盛哥,疼,你可不能不管兄弟啊,誰不知道楊大人麵善心狠,殺人如殺雞。一言不合滅滿門,敢有反抗,誅九族。”國玉成抱著青田的大腿就哭了起來,隻有這些底層的公差才最看得起那些宰相的真實模樣。


    “起來,沒出息的樣子。拿去,這是那廝情人的地址。”青田老實不客氣的借花獻佛把上官烏龍剛剛交給他的紙條又轉交給了國玉成。“快去吧,一會晚了,人家都忙活完了。”


    “多謝大盛哥,又一次救我狗命,今生做牛,來世做馬,報答大盛哥的恩德。”國玉成正正經經的磕頭作響,然後帶著兄弟們衝向那個紙條上的地方。


    好巧不巧,菜攤老板和一個美婦人剛剛扯完人生,正準備探討一下生死時,大門被一腳踹開,國玉成拎著刀就進去把菜攤老板綁走了。


    “讓你跑,楊大人看上的人,跑得了嗎?媽的,小子長得不咋地,眼光還怪好的,兄弟們守住門,我運動一下。”國玉成邪淫的目光暴露無疑。


    “大哥,排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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