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鶄鷓,早已不會再幼稚的去問,為什麽要拿一個活人做獎品這種幼稚的問題了。


    顧鶄鷓,來到這個朝代這些年,也見過太多的,大苦大悲。


    現代的人人平等在這裏根本就不會有人理會,人生來便有尊卑,服從更像是這個朝代人的天性。


    獎品是一名美貌男子,隻會讓這些參加詩會的人更加瘋狂,至於男子是否自願,根本沒有人會去在意跟理會。


    男子,作為獎品後的命運會如何,更沒有人會去關注。


    “三哥,讓人查查抓修年來這裏的是些什麽人。”這個朝代顧鶄鷓改變不了,但是她身邊的人,旁人動不得。


    修年會出現在這裏,要麽修年本身存在著問題,要麽顧鶄鷓身邊的人出了問題,不管是哪一種,顧鶄鷓都不想看到。


    “再讓人查查,修年怎麽會在這裏,放在家裏的人,為什麽沒有傳信。”這件事,比查誰抓走修年,更讓顧鶄鷓擔憂。


    清竹軒,千萬不能出事。


    “嗯。”顧鶄鷓,在擔心些什麽,尤三自然是了解的。


    不光顧鶄鷓擔憂,尤三也是同樣擔憂的。


    如果修年是自己走丟的,還好,如果是清竹軒裏的人做的,那清竹軒裏怕是又要大換血了。


    修年,雖容貌不賴,但是應該也不至於惹人嫉妒才是。


    尤三,還記得上次因為尤六大換血,顧鶄鷓有多麽瘋狂。


    瘋狂到,尤三一度不敢相信,那是平常溫溫柔柔對人都和顏悅色的顧鶄鷓。


    整個清竹軒裏差不多沒了一半的人,清竹軒裏更是連續數天都彌漫著血腥味。


    中間確實有些該死之人,可被冤枉的人,也有很多,當時的顧鶄鷓是那麽的一意孤行,聽不進任何勸阻的話語。


    萬幸最後尤六沒事,要是尤六真有點事,尤三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製止住當時的顧鶄鷓。


    現在尤三迴想起當時的事情,還是覺得脊背發涼,後怕不已。


    詩會的整個過程都很簡單,基本沒有什麽特別難的關卡,又或者說對於顧鶄鷓來說沒有什麽特別難的關卡。


    顧鶄鷓,用的詩詞都是借鑒的前人的,沒有一個字是顧鶄鷓自己想的。


    整個會場的人都焦頭爛額的想怎麽把詩詞寫的更好,隻有顧鶄鷓在思考,哪一位詩人的詩詞更適合現在的場合。


    太多優秀的詩詞了,讓顧鶄鷓都快有選擇困難症了。


    相對於旁人的緊張氛圍,顧鶄鷓簡直輕鬆太多了。


    這場詩會人才也確實有,如果不是顧鶄鷓一直在借鑒前人的詩詞,那個人的詩詞一定會更為出彩。


    其實,顧鶄鷓是佩服的,可以這麽短的時間,寫出這麽好的詩詞。


    再去看修年,坐在那裏,身體動彈不得,頭又因為嘴上的布條也不能動作太大,隻能眼珠一刻不離的跟隨著顧鶄鷓的身影。


    相對於最開始的呆滯,現在的修年,周身都散發著緊張與不安,旁邊有人離他近一點,修年都會有特別大的反應。


    顧鶄鷓,也知道修年在看她,基本所有活動範圍都在修年能看到的地方。


    有需要離開修年視線的時候,也會用眼神或者手勢和修年提前打下招唿。


    修年的反應,顧鶄鷓也都看在眼裏,尤三迴來之前,修年出現在這裏,顧鶄鷓多少還是心存疑惑的。


    換作任何一名夫郎在這裏,顧鶄鷓都會選擇無條件相信,可修年在這裏,顧鶄鷓沒辦法無條件相信。


    尤三,在最開始顧鶄鷓交代完以後就離開了,要查的事情不多,可對尤三來說,卻很嚴重。


    事情可以交代旁人去查,可尤三選擇了自己去查,查出來的結果,不光關乎修年,更關乎了清竹軒。


    顧鶄鷓,這個人,沒事的時候怎麽嘻嘻哈哈都可以,可遇到事情,就會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


    尤三,會被顧鶄鷓那麽深深的吸引,也正是如此。


    萬一清竹軒裏出了奸細,顧鶄鷓會做出什麽瘋狂的事情來,尤三,不敢想象。


    尤三,更怕,這個奸細不止一人。


    如果修年消失的消息傳迴了清竹軒,那能瞞住這個消息的人,身份一定不簡單,尤三,不想看到顧鶄鷓對身邊的人動手。


    當初老軒主能把顧鶄鷓一個女子,帶進清竹軒,就是看透了顧鶄鷓的冷酷無情與決絕。


    顧鶄鷓,沒感情嗎,她有,可對於背叛她的人,她又可以果斷的下殺手,不留情麵,這便是老軒主看上顧鶄鷓,並把她留在了身邊。


    當初,顧鶄鷓嘻嘻哈哈的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是看不上顧鶄鷓的。


    直到有一次出任務,顧鶄鷓幹淨利落的解決了,和她一同進清竹軒的一名男子。


    那男子也深的老軒主的信任,和顧鶄鷓私交也算不錯,可顧鶄鷓下手時,卻沒有一絲手下留情。


    對於,顧鶄鷓而言,她對這個朝代,有留戀,卻沒有安全感。


    其實,顧鶄鷓的思想與這個朝代的人思想並不同,很多事情是顧鶄鷓不理解,也不想去理解的。


    與人為善,是顧鶄鷓最後的堅持,隻要對方不把壞心思用到她身上,哪怕對方是一個萬人唾棄的壞人,顧鶄鷓也願意真心相待。


    沒有經曆過他人的生活,又怎麽去判斷那人的生活方式對與不對。


    這個朝代,本就太過殘酷,人與人之間,今天可以是好朋友,明天卻可以把你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為了一鬥米,就可以賣兒賣女,除了活下去,其他都太過脆弱。


    顧鶄鷓,內心其實很感謝自己的夫郎們,對她沒有藏什麽壞心思。


    如果剛穿越來這裏的時候,夫郎們想害她,她真的防不勝防。


    夫郎們把她賣了,估計她還會幫夫郎們數銀子。


    離開的那三年,顧鶄鷓也曾想過真心待人,可是最後迴饋顧鶄鷓的是,她和尤六差點離開這個世界。


    顧鶄鷓,對死亡並不恐懼,她甚至還有一絲隱隱的期待,是不是如果她死了,她就能迴到現代了。


    但對於尤六,顧鶄鷓做不到看的那麽開。


    如果尤六因為她的判斷失誤,出現什麽意外,顧鶄鷓怕是會自責一輩子。


    顧鶄鷓,有時甚至在想,她來到這個世界是不是一場夢,一場很長很長的夢,等夢醒了,她一睜開眼睛,看到的還是那個她在現代的家。


    她的夫郎們,她現在擁有的這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


    如果可以選擇,顧鶄鷓覺得就這樣永遠留在夫郎們身邊,比迴到現在自己一個人一點點打拚,要好太多了。


    詩會到最後,顧鶄鷓是用銀子把修年買迴來的,詩會的舉辦者突然改了規矩,把詩會第一的獎品換成了一株珍貴的藥材。


    人們對於修年一個絕色美男,同一株可以救命的珍貴藥材相對比,選擇藥材的人居多,舉辦者便順理成章的更換了獎品。


    而對於修年的拍賣,人們也是樂此不疲,詩會第一名的獎品隻能有一人,可拍賣是有銀子就可以參加的,對修年的爭搶一點也不比參加詩會的熱情低昂。


    最後顧鶄鷓花了一萬兩才把修年買迴來,中間有人故意抬價,顧鶄鷓是看出來了的,可顧鶄鷓沒辦法,修年是她一定要帶迴來。


    當修年被解開束縛時,直接從凳子上滑落到地上,太久的捆綁已經讓修年的腿腳發軟無力,沒有了繩子的捆綁,一瞬間的失力,讓修年趴窩在地上無法動彈。


    顧鶄鷓,快步上前,把修年打橫抱起,朝著自己的小船走去。


    修年,死命的用手指抓著顧鶄鷓的衣衫,頭埋在顧鶄鷓懷裏,無聲的流著眼淚。


    顧鶄鷓,的胸前很快就濕透了一大片。


    迴到小船,顧鶄鷓想把修年放下去做一些其他事情,可修年死死抓著顧鶄鷓的衣衫,不讓顧鶄鷓離開。


    這種情況,顧鶄鷓也不好強行離開,隻得坐在修年一旁,靜靜的陪伴著修年。


    尤三,再出現已經是兩天後了,這兩天修年一步都不肯離開顧鶄鷓,睡覺的時候都要拉著顧鶄鷓的衣擺才肯罷休。


    顧鶄鷓,這兩天簡直生不如死,什麽事情都幹不了,蘇子洋和尹子書白天開始還能忍受,到了晚上睡覺時候,修年一個男子和顧鶄鷓睡一起,他們就不能同意了。


    蘇子洋與尹子書因為修年對顧鶄鷓的寸步不離,也寸步不離的跟著顧鶄鷓。


    以至於顧鶄鷓不管去哪裏,身後都急匆匆的跟著三名美男。


    顧鶄鷓,玩心起,還會故意逗逗他們,快走幾步讓他們跟不上自己的腳步,然後看他們累的氣喘籲籲的。


    顧鶄鷓,就停下來等等他們,等他們快追上了,在快走幾步。


    尤三迴來時,身上是受了傷的,他帶出去的人也折了一命,相對於上一次,這次傷的不算重,隻是肩頭挨了一刀。


    尤三,有事情要和顧鶄鷓講,不方便修年在場,修年雖不願意,卻也無可奈何,隻得拉著蘇子洋的衣袖,才肯在門口等候。


    沒人知道尤三和顧鶄鷓聊了什麽,兩人在屋裏聊了很久,久到蘇子洋都覺得事情不太對勁了。


    攝政王,這兩天一直很消停,顧鶄鷓甚至都沒有看見攝政王露麵。


    “你是不是瘋了,你若是死了,我才會瘋!”蘇子洋,正擔心時,便聽到了顧鶄鷓壓抑著憤怒的吼聲。


    “你若是敢,我便不再理你。”顧鶄鷓,拿尤三也沒辦法,想了半天也隻能這樣不痛不癢的威脅一下了。


    “我不去。”如果顧鶄鷓不再搭理他了,那他做這一切也沒意義。


    顧鶄鷓,不讓他去,他就不去了,總還有其他辦法的。


    蘇子洋和尹子書還有修年在門外,都聽到了顧鶄鷓的怒吼,可又不敢貿然推門進去,顧鶄鷓又偷偷交代蘇子洋讓他多觀察著修年一點點。


    顧鶄鷓也怕蘇子洋陷入困境,隻說修年剛剛遇到這些事情,怕修年情緒不穩定,做些想不開的事情,讓蘇子洋多留意,並且不管看到修年有什麽反常的舉動都不要聲張,也不要暗中去觀察,讓暗衛去做。


    顧鶄鷓,說成這樣,蘇子洋基本就明白了顧鶄鷓什麽意思。


    雖然,蘇子洋感覺意外,卻也聽話的按照顧鶄鷓的要求做事。


    顧鶄鷓,推門出來時,就看到緊張的蘇子洋和尹子書,修年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看不到修年的表情。


    顧鶄鷓,收斂了身上的戾氣,眉眼彎彎的笑著,“洋寶寶和尹寶貝這是擔心我了。”


    “嗯,妻主,沒事吧。”蘇子洋,的擔心並沒有消散多少。


    “誰擔心你了。”尹子書,就是喜歡和顧鶄鷓鬥嘴。


    “我和三哥能有啥事,走啦,去吃好吃的。”顧鶄鷓,拉著蘇子洋和尹子書的手,徑直朝著大門口走去。


    顧鶄鷓,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她又不能和夫郎們發泄,她要出去買買買、吃吃吃,這樣才能緩解一下壓抑的情緒。


    憤怒的時候就去花錢,不要把壞情緒帶給身邊的人,那樣大家會一起不開心,不開心的有她一個人就夠了。


    在外麵吃飽喝足迴了,已是夜深人靜,安頓好夫郎們,顧鶄鷓點了修年的穴,和尤三換了黑衣,偷偷溜了出去。


    今天顧鶄鷓和尤三,鬧脾氣,有一點是鬧給修年看的,可修年的反應並沒有讓顧鶄鷓和尤三發現什麽不對勁。


    要麽,修年完全不知情,要麽,修年就是一個城府很深,很不好對付的人,又或者,此修年非彼修年。


    顧鶄鷓和尤三偷偷抹上了山,山上有一個小型行宮,裏麵住著一位皇子。


    這是尤三這兩天探到的消息,皇子很受寵,這個行宮也建造的非常華麗。


    可尤三探到的不止這些,修年之前就被關押在這裏,傳次皇子,年少受過刺激,對長相俊美的男子,都十分痛恨。


    在這座行宮裏出去的男子,都沒有完整的。


    可顧鶄鷓,查看過修年的守宮砂,還是在的,也就是說皇子沒有對修年做過什麽,又或者,修年和皇子有什麽交易達成。


    另顧鶄鷓和尤三意外的是,在這裏居然見到了攝政王,和在顧鶄鷓麵前那個玩世不恭的攝政王不同,此時的攝政王一臉煞氣,令人望而卻步。


    顧鶄鷓與尤三趴在屋頂上,互相對視一眼,對攝政王的事情,顧鶄鷓不想知曉,雖然他們達成了某種共識,可太多的了解,並不是什麽好事。


    有秘密才能更好的讓對方信任。


    顧鶄鷓暗示尤三,離開這裏,去找那名皇子的住所。


    剛要蓋好屋頂,就聽到一聲很陰柔的說話聲,像男人又像女人,顧鶄鷓覺得這說話聲的主人應該是個太監,可說話的內容表示,顧鶄鷓猜錯了。


    “皇叔,聽說,你嫁人了?”坐在攝政王對麵的陰柔嗓音的男子,顯然就是顧鶄鷓和尤三要找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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