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道:“每次災情之後,往往會伴隨流寇作亂,聽說星輝少爺還在當地做最後的鎮壓,保護百姓。”


    柔則咬牙,看著窗外心說,好啊,留下來她的弟弟在外邊繼續受苦受難,這幫人卻迴到京城享受功勞。


    如今她在這龍井閣裏都被關了兩年了,胤禛迴來照舊是不聞不問。


    對於胤禛的心狠,柔則也覺得委屈。


    若不是莫言不離不棄,這兩年的時間她恐怕會更難熬。


    “姐姐......”莫言抿了抿嘴唇,她心中並不十分讚成柔則在這後院中爭鬥。


    她看得出來,盡管表麵上,胤禛對宜修並不算十分寵愛,但對於其他女人更是可有可無,都是一樣的利用罷了。


    真心與時間浪費在這樣一個男人身上,注定是不會幸福的。


    可這樣的話她說過一次後,柔則不聽,她便也不再說了,由著柔則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但如今兩年過去,胤禛似乎像是將柔則徹底忘記了。


    她都看不下去了。


    “星輝少爺在外邊流血流汗,姐姐您也是為四貝勒生過兒子的,如今的局麵實在不公平,姐姐要想個法子才是。”


    柔則想了想道:“賑災和災後的善後都是大事,隻要星輝做完善後工作的消息傳迴京城,貝勒爺一定是會來看望我的。”


    對於胤禛的見風使舵,柔則倒是很有自信。


    她捏著茶杯道:“她不是要在府中宴請嗎,那我們幹脆就把宴席擺到宮中去,看誰更有麵子。”


    柔則看著窗外,宜修,兩年的時間了,她要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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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天,和順茶樓的門前掛上了歇業的牌子。


    有客人問及原因,一旁相熟的人便會主動解釋道:“這茶館的老板娘可是了不得,如今已經被紅帶子覺羅家的認了義女,要嫁給富察氏嫡親的兒子,李榮保呢。”


    “李榮保?”一旁的人插話道:“就是那個原本定好的福晉嫁給了四貝勒爺做妾室的嗎?”


    “對啊,正是他。說來這緣分也是奇怪,那烏拉那拉家的嫡女與李榮保毀了婚約,如今反而是這親戚嫁了進去。”


    “你還真當是緣分呢。”有路人經過道:“我可聽說,這四貝勒的福晉可是個狠角色。”


    “那嫡女便是被妹妹哄騙進府裏,給貝勒爺做了妾的,如今同樣的法子也用在了表姐身上,隻是不知道是不是沒被貝勒爺看上,退貨了。”


    “你要這麽說,那我也想起來了。這位老板娘似乎也在貝勒府上住過些日子,後來又搬了出來。”


    幾個男男女女,圍在茶樓前一陣閑言碎語,宜修便成了那拐賣女子的牙婆一般。


    而隨著他們四濺的唾沫星子,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


    哪裏有比皇家的隱秘,更加刺激的事情呢。


    人群中,不知什麽時候,混進了一位望花樓的掌櫃。


    在眾人散開後,他悄悄跟上了透露消息最多的那兩個人。


    不一會兒,望花樓便有人敲響了富察府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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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的們無能,在巷子裏的時候跟丟了。”


    管事的一臉愧疚地和李榮保匯報:“但是,小的在聽的時候,看到那人露出了裏衣,似乎是皇家下人的打扮。”


    好在也不算是全無收獲。


    李榮保點頭,命人若是再遇到,要務必跟住了。


    就剩下李榮保一個人的時候,他轉著扇子獨自思考,這人大概率不是從宮中出來的。


    一來宮中的人出門,多少有些不便利。


    二來,如今的皇子們大多已經成年,獨自在外開府。


    而兩次流言,看似毫不相幹,但卻都與胤禛相關。


    畢竟,他這個閑人自從幾年前隨著費揚古出門打仗後,日日把酒問月,誰會費心機來對付他。


    可在沒有明確的目標對象之前,李榮保先不打算告訴胤禛。


    他雖然無心朝政,但自幼在富察府長大,怎麽會看不出來,如今京城的局勢在悄悄變化。


    十天後,兩府新人大婚。


    胤禩迎娶了郭絡羅氏,李榮保迎娶了紅帶子覺羅·靜華。


    為了避免賓客們顧此失彼,兩家幹脆在宜修的提議下,找同一個地方一起宴請了賓客。


    當天,京城的街道熱鬧非凡,就連和順茶樓後邊的街道處,也有一個普通人家正在成婚。


    夜晚,富察府。


    李榮保走進了屋子,冷風也順著門縫鑽了進來。


    靜華坐在床邊,感受到涼意,往後縮了縮。


    李榮保連忙轉身,將門關緊,但想到自己身上帶著寒氣,他在門口又站了一會兒,才往屋裏走去。


    “這一天,餓了吧。”


    李榮保伸手便將那蓋頭掀了,然後問道:“現在沒有人了,下人們也累一天了,我讓他們去休息了,我去陪你吃點東西。”


    “不要了吧......”靜華有些不好意思:“我其實也不怎麽餓的。”


    這樣的宅院中,住著的不隻是他們二人,還有富察家的其他人,若是被人撞到了,豈不是顯得她不太賢惠。


    然而,肚子這個時候偏偏不爭氣地傳來了咕嚕嚕一聲。


    身體太誠實,靜華不好意思地抬臉一笑。


    李榮保笑了:“老板娘那日趕我出門的潑辣勁兒呢,怎麽如今裝的和隻小兔子似的?”


    看了李榮保一眼,又看了看門口,靜華猶猶豫豫:“那我不是想著,不要給你丟人嗎?”


    “丟什麽人丟人。”李榮保道:“我們富察家是武將,不整那些繁文縟節。”


    “何況,我們家的人,都知道我平時什麽樣子,不用你給我裝點門麵,也不怕你丟我的人。”


    一把拉過靜華,李榮保將門口的大氅披在人身上,就往廚房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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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和郭絡羅氏之間,倒是多了幾分拘束。


    畢竟,他想要娶的人是若竹,郭絡羅氏不過是康熙出於考慮賜婚的人。


    郭絡羅氏族伺候著胤禩寬衣解帶,其實自己已經累得快站不穩了,但卻不好直說。


    胤禩感受到了小妻子的溫柔,心裏也放鬆了些許。


    這郭絡羅氏也不是那麽差,而且,原來這便是有了女人的好處啊。


    胤禩心中得意,總算明白了為什麽四哥嘴上抱怨,但女人卻還是多了一個又一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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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馬爾泰·若竹也被轎子抬進了八貝勒的府邸中。


    這兩件婚事,都與宜修沾親帶故,且是宜修撮合的。


    永康閣中,眾人呷著茶正在恭喜宜修,沒有白忙活一場。


    李靜言照樣率先開口道:“福晉辦完這兩件大事,也可以安心了。這京城中的人家,到底是福晉的麵子好使啊。”


    齊月賓看了一眼李靜言,皮笑肉不笑地道:“是啊,咱們福晉的麵子的確是難得,紅帶子覺羅如今再不濟,那也是和皇家沾邊的,福晉竟能讓娘家人認親。”


    這齊月賓家中原本也是武將的,雖然在這後院中算不得高門大族,但的確要比汪佳氏強上許多的,也難怪她不服氣。


    宜修看了一眼齊月賓,好一會兒才勾起了抹笑意:“這可不是我讓的,不過是緣分罷了,我總不能攔著的。若是有一天,其他姐妹被那家的長輩看中了,那我也照樣恭喜的。”


    齊月賓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到底沒再說話。


    昨天夜裏,她已經收到了消息,一會兒便要宜修好看。


    幾個人正說著話,柔則走了進來:“大家好久不見。”


    她穿著一身月白色的對襟長襖,掃視了一圈,在看到眾人臉上齊刷刷都出現了驚訝的表情後,才滿意的收迴了目光道:


    “昨夜,貝勒爺去看望了我,自然也就解了我的緊閉,不過昨夜太晚了,今日妹妹又沒起來,因此如今放才來隻會大家,福晉不會介意吧?”


    宜修正要說話,胤禛也走了進來。


    “菀菀說笑了,小宜與你是親姐妹,怎麽會計較這樣的小事。”胤禛道:“我來是有一件大喜事要告訴你們。”


    胤禛扶著柔則,坐在令妤下邊的位子,然後才抬腿走上主位道:“明日,我會和福晉與庶福晉一同進宮,陪皇阿瑪用午膳。昨日星輝傳來消息,前線的災情他已經處理完畢,明日便會抵達京城。”


    “皇阿瑪的意思是,再喊上額娘,一家人熱鬧地一起吃個午膳。”


    胤禛滿臉笑意,看著宜修和柔則,這兩對同出烏拉那拉氏的姐妹花,怎麽看怎麽滿意。


    “對了。”胤禛看了一眼齊月賓道:“我小時候沒能在額娘膝下長大,先皇後雖然仁愛,但對額娘始終遺憾,因此我格外能理解母子間的感情,如今菀菀既然已經出來,弘昶還是送到龍井閣中養著吧。”


    齊月賓攥緊了帕子,手指捏了又捏,才控製著沒有讓嘴角直接撇了下去:“貝勒爺說的是,妾身雖然喜歡弘昶,但是也總不好讓他小小年紀便要母子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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