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所以說她無論如何都要求迴汐兒的原諒。


    “斐嵐!汐兒呢,她有沒有來你這裏?”


    屋內隻有一人。


    衛傾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來不及擦去額角上的汗漬,心中焦急萬分,直徑撲向擺著書房四寶的桌子,眸子中映出斐嵐雲淡風輕的模樣。


    她方寸已亂,有些口不擇言,顧不得禮儀和稱唿。


    斐嵐道:“她去了士兵住處。”


    “士兵,士兵”


    衛傾還沒迴過神,接收到這一句她抿了抿幹澀的嘴唇,連忙把心緒安定下來。


    衛傾隨後理解到其中意思,不由得大驚失色,麵色惶恐。


    衛傾道:“她是女子,怎能去那種地方,萬一,萬一暴露,將是萬劫不複!”


    斐嵐十分不解,沒理解她這般慌恐緣由何在?


    斐嵐道:“她自己要求的。”那肯定是做了萬全之策,所以,不必惶恐不安。


    衛傾連連搖頭,眸子裏已經蓄滿了淚水,不行,不行,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那隻是個玩笑而已。


    “不行!我一定要把她找迴來,她怎麽可以去。”


    衛傾道:“你知道她去哪了是不是?”


    “沒錯”


    斐嵐慢慢悠悠答應道。


    是他分配的地方,他當然知道。


    “那還等什麽,快點告訴我,讓我去挽迴即將來臨的噩夢啊!”


    斐嵐歪著頭,像是在思考這句話。


    “不能告訴別人。”


    衛傾瞠目結舌,在一旁又一次絮絮叨叨給他講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斐嵐乖巧點頭。


    “我知道,不能告訴你。”


    “你!”


    衛傾氣急敗壞指著他的鼻子,眸子裏布滿了怒氣滔天的火焰。


    可即使這樣,衛傾拿他也毫無辦法,官大一級壓死,更何況眼前這個二愣子還是她的衣食父母官。


    哎呀呀,真是頭都要被氣炸。


    汐兒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東西?


    不就是一個玩笑,幹嘛做那麽多毫無用處,反倒害人害己的事情,這不全是活脫脫的找罪受?


    衛傾隻能說是自作自受,現在滿腦子隻留下懊悔。


    那又怎樣,她不可能拋棄汐兒,她仰臉深唿一口氣:


    “斐嵐,我求你一件事情,幫我給汐兒單獨分配一間房子,雖然現在我對你的恩情無以迴報,但是我可以永遠效忠於你,絕不背叛,用我的忠心,換一間房子。”


    她頓了頓,當即作出承諾:“我衛傾對天發誓,言出必行!若有違背,願受五毒侵體之苦,剜心挖肺之痛!”


    衛傾眼神兒堅定不移,隨後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舉於額上,她願意用自己做為一個承諾,去保佑汐兒平安。


    “你何德何能?斐大夫身邊也不缺你一個,千萬別把自己想的多偉大,你現在也隻不過是一個可以被人隨時踩死螞蟻!”


    門外有聲音響起,不用猜測,能來到這裏的,又可以毫無忌憚的說話,不顧軍中紀律,當然隻屬莫雲一人。


    他踏步停留在衛傾麵前,依舊是個胡子拉碴的形象,眼神之中戲謔之色毫不遮掩。


    衛傾用餘光掃過一眼,立即把腰杆兒挺得更直,眼神堅定,隻有斐嵐一人。


    別人說什麽可不算,正主還沒說話呢。


    “莫將軍”斐嵐微點頭示意,對於莫雲的態度中規中距,說不上冷漠,也說不上歡喜。


    衛傾神經大條,在這種時候居然還開起了小差,她猜測莫雲不想讓斐嵐和別人獨處,所以特意趕過來,不然你一個大將軍天天閑著沒事,吧嗒吧嗒往這跑幹啥?


    “嘖,你今天怎麽沒畫眉毛?看著怪怪的”


    莫雲蹲在她麵前,嘲諷她臉色不佳。


    衛傾硬生生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覺得他沒事找事,她早上過於擔憂汐兒,沒把一雙鞋子左右穿反都算不錯了,誰還在意畫沒畫眉毛這件事情。


    不過後知後覺突然的後背發涼,腦門上有冷汗劃過的痕跡。


    莫雲這話是什麽意思?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不成?衛傾一刹那間心驚肉跳的開始度過每一秒。


    “你,起來,同意”


    斐嵐這種時候居然答應了衛傾的要求。


    衛傾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察覺到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危險在潛伏於暗處。


    不一會的功夫,衛傾很明顯的感覺到莫雲身上的氣息忽然凝固。


    如果換成平常的時候,她說不定早就已經想入非非,心中狂笑不已,然而這種時候這種局麵著實讓她笑不開口。


    隻能在暗地裏瘋狂懇求莫雲別打翻醋壇子,拿她開涮,莫雲危險程度明顯比斐嵐高了不止一倍,傻子才會。拋開斐嵐去抱莫雲的大腿。


    莫雲的腿上的腿毛肯定都是長滿了冰碴子的,抱他的大腿?相當於自盡好不好?


    她醜拒你!


    可是仿佛她這最近的運氣都用光了一般,最怕什麽偏偏就來了什麽。


    莫雲麵色不善,基本上可以用硯台裏的墨字來形容他的臉色。


    莫雲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收納她,不過既然你已經決定下來,我也不好再做阻攔,省得到最後再惹你不開心。”


    斐嵐靜靜的看著,嫻靜清雅如蓮,並沒有出口打斷他的話語。


    “不過”


    話鋒一轉,重頭戲即將來臨。


    衛傾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剛剛受傷的老腰被她挺直,那酸爽,無法言語。


    “既然她被你留在身邊,這固然是她的榮幸,需要好好培訓一番,為你遮風擋雨才好!”


    莫雲最後一句話,衛傾已經聽得出來,基本上都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那一字一字的聽來,像是要把她的骨頭都給咬斷。


    莫雲說出一字,她便肩膀抖動一下,什麽訓練?肯定是什麽非法虐待才對。


    斐嵐聽此一言,下意識把目光轉向了衛傾,衛傾被莫雲和斐嵐兩人不同的目光注視著,心中焦急萬分,她想狂搖頭,可是被莫雲一雙淩厲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她不敢隨意動作,生怕惹莫雲不開心,被碎屍萬段,隻能用一雙眼睛狠狠的盯住斐嵐,用淒慘的眼神,來傳達自己腦電波訊息給斐嵐。


    斐嵐眨眨眼睛,不過三五秒的時間就轉過去。


    “好”


    衛傾幾乎要哭出來聲,你大爺的,就不能多看幾秒嗎?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呢?孩子?


    你這是要把我往火坑裏推呀,大爺。


    “哈哈哈,這就行,把她交給我,大可放心。”


    莫雲得到確定消息,居然不顧以往冰冷形象哈哈大笑兩聲。


    接著二話不說,拉著衛傾的後領,直接把她連拖帶拉的帶走。


    哦買噶,救命啊,斐嵐,斐嵐,你居然就那麽把我賣了!不可思議,說好彼此做彼此的天使呢?都是騙人的!!


    斐嵐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一如她初見那般風輕雲淡,對著被拖走的衛傾微微頷首示意,宛如沒有看清楚她的窘態。


    他坐在椅子上,拿起筆,在宣紙上塗塗畫畫,徐徐暖風吹拂而來,吹幹了宣紙上那隻翩翩欲飛的墨蝶,定眼細看,那是墨蝶,如同是衛傾後頸處那隻蝶兒的孿生姐妹,當真是畫的一模一樣,可見是觀察入微才可以這般細致。


    他畫完那隻蝶兒的觸角,這才停了筆,看向門口,雖然現在早已沒有了那兩個人的身影,可是他眼前還是會不斷出現那樣的情形,緩緩的,他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容,溫潤恬靜,使人如沐春風,不複以往冷若寒霜。


    衛傾以為自己即將撲街,命不久矣,就算不被莫雲碎屍萬段,也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畢竟衛傾自己作死擅自出現在人家對象附近,萬一莫雲把她當做是情敵這種神奇的東西存在,那兩人之間的仇恨還真是不共戴天。


    然而讓人萬萬沒想到,莫雲把隻是把她交給一個士兵,隨後就不知所蹤,看來莫雲還算沒有良心泯滅,隻是把她趕出斐嵐周身範圍便可。


    她吐了一口氣,剛剛還真是心驚膽戰,差點嚇出心髒病。


    她被那士兵帶到了一個訓練場一樣的東西,看著一群男人赤著膀子,嘿哈嘿哈。


    不要在腦子裏想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人家隻是在操練演習而已。


    衛傾被帶她進來的那個士兵粗暴的塞了一柄紅纓長槍,衛傾紅透了臉在一幫光著膀子的男人身邊穿來穿去,最開始她隻想閉著眼睛快速走過去,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安安靜靜的坐下即可,雖然平時都是她耍嘴皮子做些流氓事情,但實際上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好不好?


    耍嘴皮子和實際行動,那可是兩碼事。


    更別說她是一個悶騷的家夥,正常情況下在熟人麵差不多和一個瘋子有得一拚,反之在外人麵前靦腆得如同剛過門兒的小媳婦。


    不過衛傾轉悠了一圈,在這訓練場中還真沒找到一個空閑的地方,然而可能是眼睛審視疲勞了,最開始看著光著膀子的男人十分不順眼辣眼睛,但是一圈下來了都是這個樣子,也就習慣了。


    “喂,那個瘦的跟白斬雞似的那個。”


    衛傾指了指自己,被眼前的大胖子吼了一聲,有些懵。


    大胖子滿身肌肉,倒不是肥的流油,嗯,好吧,人家隻是過於壯碩,但是壯碩也是一個大胖子。


    可能是對方體格太彪悍,一時間衛傾內心很慌亂。


    “大哥,你要幹啥呀?”


    衛傾一雙杏眼在大胖子身上和自己身上來迴流轉,再瞅瞅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身板兒,還別說,真就是個白斬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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