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傾沒了那一對劍眉烘托,雅痞氣息蕩然無存,就像是誰家的小姑娘走錯了片場。


    那大胖子被她那一雙水汪汪的杏眼看的渾身燥熱,不過轉念一想,這可是軍營,哪裏來的姑娘,頂多就是長了比較水潤的男人,他不屑的在心中哼了一聲,這種男人也配在軍營?怕是連一條狗都比不過,連個畜生都不如,真不知道將軍是瞎了什麽眼,才招了這種人上門。


    衛傾可不想惹是生非,隻想趁早離開這個地方,她抱著那杆紅纓槍,笑嗬嗬的像個傻愣子,又問了一句。


    “大兄弟,你叫我幹啥呀”


    “呸,誰是你家兄弟,和誰自來熟呢。”


    “……”


    被唾沫星子噴了一臉的衛傾無奈的抹了一把臉,心中不知道該如何比喻她此刻的心情:“這人果然不好惹了,連說話都漏風!”


    “你這小子知道在訓練場的規矩嗎?”


    大胖子抱著膀子斜睨著她說。


    衛傾懵懂無知,搖搖頭。


    “哼,看你的樣子也不知道!”


    “那大兄弟,你給我講講唄!”


    衛傾嬉皮笑臉,心中腹譏道:“我知不知道無所謂,你知道不就成了。”


    但見這大胖子臉色陰沉一笑:“那你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衛傾眸子裏看到他笑容滿麵的樣子,直覺他話中有話,不過轉念一想,這裏是軍營,他肯定不會幹什麽燒殺搶掠的事情,隻要不是這種事情,其他的應該可以接受。


    “好,我答應你,你說吧,什麽請求,不過你要告訴我這訓練營有什麽規矩”


    “哼哼,訓練營的規矩可多了,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講得完的”


    話音剛落,一個鎖喉直麵而來,他完全不按常理而來,不過這大胖子雖胖,可是動作卻十分矯捷,完全不符合大塊頭動作遲鈍這一點。


    衛傾腦子裏還沒作出反應,身體本能的向後一側那胖子攻擊落了後。


    不知道什麽時候以他們為中心,被圍成了一個怪圈,衛傾借著空檔時間,瞅了幾眼人還不少,但是她可不想在這裏出什麽風頭,隻想趕快離開這,這兒的空氣一點兒也不新鮮,全是汗臭味兒酸鼻子。


    “你還沒有告訴我呢,再說我都答應了,你為什麽要打我”


    那胖子動作迅速又兇猛,一句話剛落他的攻擊又打了過來。


    看這般情景,大胖子沒有絲毫要開口的樣子。


    衛傾連連躲避攻擊,心中不由悲苦想到:“我去,怎麽感覺我就像是一塊肥肉,被這大胖子緊追不舍”


    “那個小個子啊,你別說話了,先把他打贏了再說”


    衛傾恰恰在這個時候躲過攻擊,那大塊頭還沒反應過來,她向後一瞅,看到一個拿著一柄長劍的年輕小夥子。


    衛傾對著他一笑,雖然她高梳黑發,顏值卻妥妥的擺在那裏,這小夥子被看的有些愣神,等找迴了三魂六魄,低頭一看,手中長劍早已經換成了紅纓長槍。


    衛傾也說不出為什麽,可能和這個身體的主人有直接關係吧,看到長劍她想也沒想直接就拿了過來,感覺比那個長槍什麽的順手多了。


    有些格擋動作,都不用細想,肢體語言已經下意識的做出了那樣的姿勢。


    這可比她在小鎮上隨便飛舞的那幾鞭子強多了,所以說她這是格外的爆發了洪荒之力嗎?


    這句話當然是開玩笑,衛傾眸子閃過一絲興趣,不知道這具身體還有沒有其他秘密?


    衛傾手中揮舞那柄劍,並沒有開劍鞘,這大胖子和自己無冤無仇,沒必要那麽大動幹戈。


    大胖子來來迴迴就是捉不到衛傾,眼睛和臉皮都開始有些變紅。


    她閃躲之間不敢忽略大胖子的神情,現在看著大胖子的樣子,倒是有些惱羞成怒,她越發好奇,那到底是什麽規定?


    大胖子隻感覺自己被捉弄了,眼前看人看物已經猩紅一片,他自己猶然不知所謂,魯莽向前衝去。


    衛傾連連用劍柄擋去他的攻擊,後退數節,可是這訓練場上坎坷不平,一個不小心她腳下踩中小石子兒,還來不及大驚失色已經滑倒在地。


    衛傾踉蹌著想要爬起,不料被利器直指咽喉。


    大胖子喜不勝收,隨便搶過來一把武器,指著狼狽的衛傾道:“你輸了,今後你的晚餐歸我了!”


    “戚尚,你不要欺人太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你打不過這位小兄弟,若不是“他”不慎跌倒,你怎麽會贏!”


    抱著紅纓長槍的人瞥了一眼身旁站著的,說話的口氣很衝。


    衛傾側目以視之,是之前那位被她奪劍的小哥,衛傾隻覺得腦袋瓜子疼,這大胖子又是打又是撲,這麽大半天到底想表達啥,那個規定到底是什麽鬼?


    “嘿,戚尚是吧,晚餐既然你想要,那就拿走吧,大不了就當做是減肥。”


    “不過現在你該告訴我,那個規定是什麽了吧!”


    衛傾伸手用劍柄揮開指著自己咽喉的那把利器,拍拍沾染了灰塵的衣物,對他輕輕一笑。


    她杏眼彎彎,笑容很甜,看似毫不在意剛才的失態。


    戚尚一抹鼻尖,喉嚨有些發酸發緊,古銅色臉龐上有著看不見的緋紅色蔓延到頭頂,宛如要即將燃放他整個人。


    戚尚側著臉,不想去看眼前這人。


    “在營中訓練的可以彼此進行切磋,進行挑戰,甚至是可以下賭注,設彩頭,隻要有能力即可。”


    我去,衛傾挑起眉頭,心中說不震撼是假的,這營中可玩兒的真花,腦洞非同一般呀,佩服佩服!


    “謝大兄弟告知,你住哪兒,晚上我給你送飯去,我說一不二,肯定不會坑你。”


    “走了,走了”


    “沒什麽看頭了”


    “……”


    沒有什麽熱鬧可看,很多人都離開了,衛傾傻兮兮拍拍了拍她口中大兄弟的肩膀,很明顯感覺到手掌下那人身體僵硬一頓。


    一瞬間衛傾賤兮兮的在心中傻笑:“突然感覺很自豪,自己這副鬼樣兒,看起來還挺男女通吃的,哇哈哈哈哈,終於算不愧對這一副好顏值”


    “五十二營第八房,你問一下就好,其實離訓練營很,很近”


    戚尚隻感覺肩膀被碰過的地方火辣辣的燥熱,靈魂都在灼燒,幾曾何時連說句話來都吭吭巴巴說不完全,他感覺十分的不自在,說完之後,他微微向衛傾一點頭,就急匆匆的離開。


    火急火燎的,好像背後有什麽人在追趕他。


    衛傾抱著劍,忍不住的笑,巧笑嫣兮,美目盼兮,不經意間,灑露風情。


    衛傾倒是感覺他傻的可愛,懷中的東西冷涼的有些膈應人,她突然意識到,這柄劍還沒還給他的主人,她向四周望了望,那人還沒有走,在一旁好像是在等她。


    “喂!你的劍,接著。”


    看著那人接過劍,想要過來紅纓長槍還給她,衛傾對他拜拜手,拒絕了,這倒沒有別的什麽意思。


    隻不過她又不是來訓練營幹什麽,又不需要訓練,拿這柄長槍幹嘛?到處紮人嗎?紮誰?這兒的人看著誰都比她自己強壯好不好,說不定紮到紮壞別人之前,先把自己給搞傷了,那還真是得不償失。


    好在莫雲沒對她限製什麽,說什麽訓練,還不是把人丟下自己逍遙自在去了,不過她這樣倒是樂得清閑,可是她最擔憂的還是汐兒,這丫頭自從出了紅燈籠客棧那件事後,變化還真是驚人,蛻變如此之快,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希望斐嵐答應了她的要求之後能妥善安排汐兒的住處,不知道那個時候斐嵐到底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估計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


    悄無聲息的,她歎了一口氣,衛傾此刻徹底陷入混亂之中,斐嵐的態度有些莫名其妙,他對自己放任的同時,又感覺到被他壓製著,這個世界上不可能真的有心思純善至此之人,斐嵐還是太過於危險,那他到底又為什麽答應自己那個要求呢。


    畢竟自己現在受人籬下,其實她當時也隻是放手一搏而已,隨便搞了個噱頭,不一定非要指望斐嵐答應自己的要求。


    斐嵐看似行為動作都很簡單隨意,可是他讓自己與汐兒去集鎮上取藥材,還是對她們不信任的表現。


    莫雲也很奇怪,這兩人,不在一起真是白費了。


    她煩躁的撓撓頭,看似答案近在眼前,然而隻是水中月,鏡中花而已,那些構思都是經不住推敲的,不過斐嵐確實有問題,衛傾感覺的到,說不定汐兒也能感覺得到。


    她望著天,早晨匆匆忙忙起來,還沒有吃飯呢,這會兒倒是肚子有了相應的反應,咕嚕咕嚕的不停響。


    莫雲可沒說讓她非呆在訓練營不可,衛傾拍拍肚皮,管他呢,現在填飽肚子才是最先的要求,再艱難,再困難的環境下,也不能把肚皮餓著,這是衛傾萬年不變的原則。


    衛傾處理過汐兒的住處安排後,說實在,其實已經沒有什麽憂心忡忡的事情能煩惱到她。


    她口中哼著不知名的調子,雙手背後,像是大檢閱一樣,毫無顧慮地大搖大擺走出由士兵把手的訓練營,不過剛走沒兩步,她一個迴頭,神色慌裏慌張,兩三步走到其中一個看守的士兵麵前。


    衛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大哥,你知道後廚怎麽走嗎?”


    請不要鄙視一個不認路的人,其實她也為自己的智商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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