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興心裏雖然有疑惑,但還是攙扶著況石出了天牢,夏文推頭喪氣地跟在後邊,認為況石在辦案能力上和錢滿倉大人有著天壤之別,不知道為何,他看見況石心裏就會有一種不平衡之感。


    出了大牢,根據眼前霧氣的的濃淡程度,況石分析此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左右了,今夜還有諸多是非,這三個人還是暫且關押起來,也許在大牢裏他們才有活命的可能。


    “夏大人,你對這三個人的身份,可有疑惑的地方?”況石問夏文。


    “沒有,我看朱公雙手黝黑,皮膚粗糙幹燥還有些灰土,應該是菜農沒錯。富剛滿身汗味,生得皮糙肉厚,應該不會有假;唯有那個淩遲,他是否是水龍鏢局的鏢師,還有待查證。”夏文說出自己的見解,本想問況石為何不立刻堂審這三個人,想了想才沒有開口。


    “興叔,我們去停屍房門口,你幫我搭建法壇。”況石衝況興下令,“夏大人,你可以迴家休息了。”


    “遵命!”夏文有氣無力到,說完轉身離去。


    況興引領著況石直奔停屍房方向而去,一路上況興還在問東問西,問的況石不得不反問他:“既然三人在公堂上說了假話,做了假證供,依照我聖龍王朝律法,也不過是杖邢三十,扣押一個月而已。”


    “這太輕了。”況興怒到,他還忘不了淩遲在他麵前大言不慚的事情。


    “興叔,這三個人也是替主子做事,那兩個的死曆曆在目,我不敢輕易裁奪這件案子。這三個人,一個是賣菜的農夫,一個是太倉的力巴,還有一個是水龍鏢局總鏢頭的上門女婿,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審案不少,看別人審案無數次,做偽證之人一般都是訟師培養出的地痞無賴之徒,還有一些是迫於利益。你有沒想過,他們三個為什麽來做這個偽證?”


    “他們是受人指使,而且他們三個顯然互相認識。”況興說到。


    “六個守衛無緣無故自殺在城門口,這三個人又是來為這件案子做偽證企圖迷惑本官,本官推測,這六人乃是被人以道法控製住,而後自殺。興叔,你認為他們的主子會是誰?”


    “我不敢猜測,老奴我不知道。”


    “假設他們的主子和那兩個仵作是同一個人,就是鬥笠人,你認為這三個人的命運將會如何?”


    “無論少爺是否相信他們的證詞,這三個廢物……咦……鬥笠人圖謀的乃是大事,怎麽手下還有這種貨色啊?”


    “倘若真是如此,那隻有一種解釋,這三個人誤入了鬥笠人用來為自己招募手下的留魂居!”況石壓低嗓音。


    “嗯!”況興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那少爺你還等什麽,趕緊逼問他們主人是誰啊?”


    “不用逼問,倘若是留魂居作祟,一旦讓三人覺得自己必須背叛主人,他們就會選擇死亡!被留魂居控製住的人,應該都是一些無辜的人。他們為什麽要死?”況石歎息到,“我堅信此案的核心乃是留魂居,隻要破解了留魂居,那麽鬥笠人的奸謀便無從談起。”


    “那……小姐交代你的事情……”況興提醒況石。


    “明日,我親自去拜訪丘史!”況石說到,他相信以丘史的聰敏,一定會有所動作,“走吧,我們去停屍房!”況石正要走,忽聽公堂外有急促的鼓聲……隻得停住了腳步。


    況興也聽見了,抱怨道:“誰呀,還嫌我家少爺不夠忙嗎?”


    “鼓聲急促,必有冤情!興叔,走,傳令升堂。”


    “師爺都走了,怎麽升堂?”


    “夏文剛走不久,我料他還沒離開府衙。”


    十分鍾後,況石主仆來到公堂門口,見衙役們皆已站好,夏文端坐師爺位,忙進入公堂座在正中,況興這一次則是陪審在況石身邊。


    “帶擊鼓鳴冤之人到堂。”況石難得正經了一次。


    少卿差役們帶著三個雙目蒙著一條血繃帶,邊走邊哭的人來到公堂之中,三人乃是一個身著褐色絲布長裙的老婦人,以及一對青年夫婦,丈夫身形消瘦文質彬彬,夫人的臉頰上滿滿都是血淚痕。


    三人進入堂中後,老婦人情緒十分激動,噗通一聲跪倒,哭喊道:“冤枉啊!冤枉啊!!啊啊啊啊!!!!”


    況石斷案兩年來,這種撕心裂肺的喊冤之聲還是頭一次聽見,正要拍響堂木,忽然聽到況興說道:“少爺,這三人……雙目好像剛被人刺瞎……”


    況石聽罷不由得就是一驚,拍響堂木道:“你等有何冤屈,細細道來。”


    “大人呐!”青年丈夫噗通一聲跪倒,直奔前方跪走三步後,哭道:“一個時辰前,草民一家還在家中,草民正在看書,我妻在哄我的一兒一女龍鳳胎玩耍,我老娘在清掃庭院。忽聽老娘發出一聲慘叫,我情急之下便出門去查看,剛出房門,眼前便是一黑,緊接著我就什麽也看不到了,隨後我娘子看到一個人影飛進屋中,緊接著她的雙眼也被刺瞎,我三人苦於看不見,原地唿喊著讓對方快走。忽聽我的兒女也發出了哭聲,緊接著哭聲就不見了。我當時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後來鄰居劉員外聽見我家中不對,派人進來一看,我們這才發現我的兒子女兒不知去向了。大人,草民一家被打成瞎子不足惜,隻求大人幫我們追迴兒女!!給大人磕頭了。”青年丈夫說完磕頭如搗蒜,聲音如重鼓。


    “這簡直是桑心病狂!”況石拍案而起,問那女子道:“夫人,你可看到那個人影的麵貌!”


    青年婦人還在抽泣,麵無表情,聽見況石問她,又想起不久前那可怕的一幕,一激動直接暈倒在地。


    衙役們上前查看了一番,見婦人還有微弱的鼻息,隻是一動不動,匯報說:“大人,這位夫人暈倒了。”


    “三位報上姓名,家住何方,本官勢必要將行兇之人揪出來,法辦!”


    “東南杏花村,草民張濤聲,我妻楊柳,我母親朱紅花。我兒張運圖,女兒張雲荼,年方兩歲啊,大人!!”


    “張濤聲!你三人暫居府衙之中,來人呐,去杏花村!”況石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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