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狂?你是哪裏人啊?”淩遲帶著一臉不屑看著況興。


    “瞎了你的狗眼,連老子都不認識。”況興氣氛之間居然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無名他媽的鼠輩!”淩遲罵道。


    “呦嗬,你他娘的。”有心上去給這貨幾耳光吧,又怕失了身份,不禁冷笑到,“滿大牢打聽打聽,你爺爺我每個月都要來這裏住幾天,你算個什麽東西?”


    “你竟敢說我不是東西?”淩遲撇著大嘴質問況興。


    “說了又怎樣?”況興也撇著大嘴。


    “你說的對。”淩遲說完低下了頭,想起了一些自身的事情,也沒心情再去搭理況興了。


    況興拳頭都握起來了,本想和這貨幹一架熱熱身,誰曾想這位來了這麽一句,這麽一說倒是把他整沒詞了,繼續找茬不是他的風格,他也不是為了教訓淩遲才進監獄的。


    “哼!老子承認以前進班房是我罪有應得,可他媽這一次,老子說了實話居然也進了班房,這新來的提刑官,簡直是愚蠢至極。”況興開始了他的表演,等待著牢房裏三個人搭話。


    淩遲根本不想搭理況興這樣的難纏角色,朱公和富剛呢,也不願意和況興這種衣著光鮮的人言語,抬頭看了看,又低下了頭。


    見一個個死氣沉沉的都不說話,況興有些急躁了,想了想決定製造更多的混亂來,乃來到牢門位置衝獄卒連聲叫嚷道:“放老子出去,快放老子出去。”


    獄卒們哪裏會理會這種唿喊聲,他們一天到晚聽的太多了。


    “放老子出去,那六個混賬東西自殺跟老子有什麽關係,憑什麽關老子……”況興接著叫嚷。


    這句話引起了淩遲的注意,斜了況興一眼,低聲說道:“一二三四五。”


    聽到這五個字,況興看向淩遲,對方顯然在等他接話,乃一拍胸脯道:“上山打老虎!”


    淩遲一聽將臉甩到一旁,哼笑道:“老虎沒打到,打到大老鼠。”


    “哎呀,兄弟!你也咱狗頭幫的人嗎?”況興反應還算迅速,快步上前抓住淩遲的肩膀搖晃著。


    淩遲苦笑,在心裏感歎著:得是多垃圾的幫派才會用這種順口溜當做幫派口號啊!


    “這是街邊小兒的歌謠,誰都會唱。”淩遲無奈隻得說道。


    “不對,街邊小兒唱的最後一句,明明是打到小鬆鼠。”說到這裏,況興抱拳衝上,繼續說道,“還是咱們幫主大人才華橫溢,將最後一句改成了大老鼠用來區分街邊小兒的歌謠。兄弟,你是幾分舵的?”


    淩遲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隨口改了一種動物居然城了狗頭幫的暗語,一二三四五乃是他所在組織的暗語,後邊的三句話與歌詞所唱的是截然不同。組織上安排他和朱公以及富剛來府衙做偽證,聽況興居然也是因為做證六個守衛之死被關進來的,原以為是組織上又安排了一個人呢,不料想一試之下,不是那麽迴事,這才用童謠來對答況興。


    “我不是狗頭幫的人,我真不知道你們幫派居然用這麽弱智的暗號。”淩遲繼續解釋說。


    “什麽,你居然說我們幫主想了三天才想起來的詩詞暗號弱智?”況興質問淩遲。


    淩遲聽罷差點沒噴出來,就這玩意居然還想了三天,真不愧是狗頭幫,怕不是由一群狗腿子組成的吧。淩遲被況興糾纏的是心浮氣躁,正要開口驅逐況興,忽見朱公站起身,說道:“你和他費什麽話,趕緊想想怎麽脫身吧?咱們不能總被囚禁在這裏吧?”


    “脫身?咱們一走,不就露餡了嘛!”富強說到。


    淩遲叫苦道:“你們兩個蠢才,主子交代給你們的證詞是那樣的嗎?”


    朱公聽罷點了點頭說道:“一字也不錯,我記得清清楚楚。”


    富剛也說到:“誰敢篡改朱公的供詞?”


    “那就怪了,主子為什麽讓咱們三個人各執一詞自相矛盾?”淩遲發現了問題所在。


    “主子智謀高遠,咱們就不要胡亂猜測了吧?”朱公建議到,“這一次主子難得啟用咱們三個人,隻要能為主子盡一份力,我朱公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況興算是聽明白了,感情這三個人是受人之托才來做偽證的,這就奇了怪,府衙派出人手去街上尋找目擊者,怎麽誰就單單帶迴了這三個混賬東西?不過說實在的,皇城的守門軍士確實死不足惜,這幾個人經常對平民百姓巧取豪奪,就連況興都想教訓他們,奈何這些人見到他總是況爺長況爺短的,讓他無從下手。


    “哎,你們這三個匹夫啊!”況興感歎到,說完,衝獄卒厲聲叫喊道:“放我出去。”


    獄卒不知道況興是故意進來的,哪裏肯理會,直到況石在夏文的陪同下麵色鐵青進到牢房裏。


    況石一進門就聽見況興罵的嗓子都啞了,隻得問獄卒:“你們為何不放他出來?”


    一個青年獄卒迴答道:“大人說笑了,卑職等哪裏敢縱放人犯啊!”


    況石苦笑,大牢裏雖然立著火把,開著透氣窗,光線畢竟還是很微弱,況石能夠隱隱約約看到一些東西。


    “大人,要不要放出管家大人?”夏文問況石。


    “扶我過去問問。”況石此來是專程為了幫況興而來,他生怕況興笨嘴拙腮再被這三個人看出破綻,導致臥底不成,還被人以謊言戲弄。


    來到牢房邊,況石板著臉點指況興所在的方向,劈頭蓋臉道:“你這老匹夫著實可恨,你們四個……到底誰在說謊?”


    “冤枉啊……”朱公又開始磕頭痛哭。


    富強也開始喊冤,淩遲則是直接罵況石是個無能的蠢貨。


    況興聽罷大笑道:“少爺,老奴我已經聽出來了,這三個人是受人指使故意來做偽證的,連供詞都是指使之人教他們的。”


    這話一出,監牢裏立刻鴉雀無聲,淩遲反應還算迅速,點指況興怒道:“你什麽時候聽說的?被人指使做偽證的人分明是你!”


    朱公和富剛眼珠子一轉悠,也紛紛幫腔道:“不錯,我三人進入牢房後,一字未發,還請大人明察啊。”


    況石聽罷示意夏文讓獄卒放況興出來,他心理已經有數了,然而還不到攤牌的時候。


    況興被放出後,想繼續說些什麽,奈何嗓子啞,不得不住了口。夏文見狀問道:“大人,要不要再審這三人?”


    “不必了。”況石說道,“我相信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這件案子十分詭異。”說完,況石伸手示意況興攙扶他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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