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段一一放學,被林月華接迴家。


    一進門,段一一就嚷著:“奶奶,奶奶,我餓死啦!你做點吃的給我吧。”


    林月華寵溺地擰擰她小鼻子,走進廚房打算煮一碗麵條先給她吃下。


    段一一坐在沙發上,琢磨著電視的遙控器要怎麽開,她想看動畫片了。


    忽然,眼淚大顆大顆地從眼眶冒出來,滴在遙控器上,她小嘴抖了一下:“爸爸,爸爸!不要啊!”


    林月華端著麵出來,看到淚流滿麵的段一一,立刻慌了神,手一抖,麵條碗掉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段一一尖叫一聲,身形消失,房子裏所有的玻璃同一時間碎裂爆開。


    林月華尖叫一聲捂著耳朵閉上眼睛,再次睜眼隻看到一隻巨大的光鳥朝著天邊飛去,轉眼就消失在視野中。


    一一呢?段一一去哪裏了?林月華慌了神。


    長白山


    段金明看著李芳穀被蕭孟提著領子帶入岩漿中,立刻邁開腿衝過去。聽到李芳穀慘絕人寰的叫聲,他心口一顫,不加考慮,渾身噴出衝天火焰,跟著躍下去。


    遠處正在戰鬥的靳誌誠和宋微微立刻停手,也衝過來跟在他身後跳進岩漿。


    將子緊跟著三個人也跳了進去。


    幾個人消失之後,在場的其他人都目瞪口呆,這些人是瘋了嗎?


    季鈴清和季鈴澈衝到岩漿河邊上,灼熱的氣息把兩人逼退。跳進去?開什麽玩笑?那些人到底怎麽了?李芳穀死了嗎?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傳來,被李芳穀推倒在地上的和尚爬起來,走了過來,圓圓的臉上印著一個清晰的鞋印。


    本來應該很好笑的場景,她們卻笑不出來。變故來的太突然,她們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和尚走到岩漿邊上,擰起眉頭:“看來一切是天意,想躲也躲不過。貧僧也去一看吧。”


    季鈴清忍不住問:“會長,剛剛到底怎麽了?”


    和尚用寬大的袖子擦擦臉,滑稽的臉上帶上肅穆表情:“貧僧下去一觀,你們把這裏的餘孽都鏟除之後,就把人都帶上去。蕭家內核已經親自出手,不會再有其他人來送死了。”說完不等季鈴清和季鈴澈答應,就跳下岩漿。


    段金明跳下岩漿之後,灼熱的溫度讓他幾乎不能唿吸,他催動渾身的火焰與岩漿的熱度抵抗,好在兩秒之後,他落在地上,看到蕭孟伸出手,挖出李芳穀的心髒,然後把他心愛的小孩垃圾一般的扔在了地上。


    李芳穀的心口破開血洞,他落地的時候,眼睛還大大地睜著,滿臉不甘的樣子。


    段金明覺得腦子裏有什麽東西斷掉了,心口似乎也和李芳穀的一樣裂開了。


    “不!李芳穀!”他雙目變成深紅,全身所有的火焰全數透體而出,朝著蕭孟卷去。


    蕭孟冷哼一聲,頭也不迴,雙手捧著李芳穀的心髒,用著祭天的姿勢,高高舉起。


    段金明的火焰在蕭孟身後一尺的地方停住了,無法再前進一步。


    段金明瘋了,他腦子裏一片空白,滿腦子都隻有一個念頭------這個男人殺了李芳穀,他殺了自己心愛的小孩,他要他死!要他死!


    蕭孟嘴角掛起笑容,有迴應了,果然,隻要擁有季青陽的心髒,就能把季青陽的*召喚出來。他的目標,果然在這遺跡深處,而現在,他的目標,來了。


    一陣地動山搖傳來,整個山體開始劇烈搖晃。


    段金明覺得腳下劇烈顫抖,似乎正站在一個巨大的打樁機上,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


    李芳穀赤/裸的身體也隨著地麵顫抖著,心口流出更多的血。


    段金明眼底發紅,撤去身上力氣跑過去,俯身把他抱入懷中。


    李芳穀的眼睛還大大地睜著,身體軟綿綿的,血液大量流失,身體一片冰涼。


    不可能,不可能啊!李芳穀怎麽就死了?他心愛的小孩怎麽就死了?而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死了,連殺死兇手的力量都沒有。


    靳誌誠、宋微微和將子先後落地,看著段金明抱著赤/裸的李芳穀,滿眼血紅。


    不遠處,蕭孟滿臉得意笑容,手裏高高地拖起一顆心髒,地麵劇烈地顫抖,忽然,蕭孟站立的地上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有東西從地下升起。


    蕭孟退開一步,看著從地下升起的東西。


    靳誌誠操起烏金長棍,用盡全身力量朝著蕭孟後背劈下,宋微微也咬著一口銀牙,渾身力量發出,朝著蕭孟攻擊而去。


    將子滿眼血紅,他早就想過也許會發生這種情況,卻沒想到會來的這麽突然,這麽沒有防備,李芳穀死了,他要為他報仇!


    三個人的身影從背後畢竟蕭孟,蕭孟獰笑一聲,猛然轉身:“一群蝦兵蟹將也想與本座為敵?”他手掌拍出,巨大的輪/盤出現在他手中,三個人的力量全部打在輪/盤上,輪/盤被力量撞擊,轉了半圈,靳誌誠的力量打在宋微微身上,宋微微的力量打在將子身上,將子的力量打在靳誌誠身上,三個人全都悶哼一聲彈了出去,狠狠砸在背後的岩壁上。


    岩壁上碎石滾滾而下,一陣塵土飛揚,蕭孟抬起腳步走向三個人:“本座以前輕敵才著了方士諫的道,錯一次可不能錯兩次。就算是蝦兵蟹將,在這關鍵時刻,也不能放過。你們全都得死。”他化掌為爪憑空遞出,在身前一抓,三個人心髒傳來劇痛,不由捂著胸口跪倒在地上。


    “阿彌陀佛!”一聲佛號傳來,蕭孟身體晃了一下,手垂了下來。


    他轉過臉,看到一個腦袋圓圓臉也圓圓臉上帶著一個鞋印的和尚走過來。


    和尚手裏拿著一個木魚,見到蕭孟,他拿起木魚敲了一下。


    巨大的力量傳來,蕭孟退了一步,隨即,他囂張一笑:“哪裏來的和尚?這點微末技能就妄想對付本座嗎?”


    和尚垂下眼瞼:“貧僧海清,見過施主。我佛慈悲,還請施主放過這幾人。”


    蕭孟厲聲一笑:“本座管你是海清還是河清,本座手裏斷然不會留活口。”他伸手握拳,一拳打出,空氣裏傳來微弱的波動,靳誌誠他們身前的地麵卻猛地掀起來,排山倒海之力朝著他們當頭而來。


    一聲清越鳴叫響徹地底,一隻巨大的光鳥迎著拳風,與它正麵相對。


    蕭孟嘖了一聲,連光凰也來了,正好一起解決。


    這個時候身後的震動停止了,他轉身迴頭,看到幾根石柱圍著一個祭台升起,祭台上躺著一個麵容姣美的少女,不用多想,那一定就是季青陽。


    蕭孟放棄和眼前這些人糾纏的打算,他獰笑一聲,等了這麽多年,今天,他終於可以如願以償了。


    現在還等什麽?


    身後傳來一聲哀鳴,巨大的光鳥承受下他的劇烈拳風,渾身爆發強烈光芒,片片光羽散落,光凰哀鳴一聲,從空中落下。


    段金明如夢初醒:“一一?”他放下李芳穀,把重傷的光鳥抱入懷中。


    光鳥抬起纖長脖頸,哀叫一聲,伏在他的懷裏。


    段金明抬眼,眼睜睜看著蕭孟用力在地麵上一跺,一陣劇烈的顫動傳來,地麵幾乎都翻起,碎裂。


    蕭孟的身體忽然在空中裂開,碎成一團肉末,爆了開來,各片身體組織炸開,噴的牆壁上、地麵上幾乎到處都是,李芳穀的心髒落在了地上。


    靳誌誠幾人爬起來,幾乎被這個場景驚呆了,發生了什麽事情?


    青州


    正在畫畫的周亮抬起頭來,來了,終於還是來了。


    從一年前開始,他就察覺到了,他布下的封印早就已經開始鬆了,清衡的本體已經有一部分從封印的裂縫逃了出去。


    然而他無能為力。


    他日也擔心,夜夜擔心,他知道遲早有一天,清衡會掙脫封印從這裏逃出去。


    他想逃避現實,於是躲在畫室裏整日畫畫。


    他害怕,清衡逃出去,第一件事一定是殺了他!


    他整日如同坐在針尖上,沒有一刻敢放鬆下來,今天,終於到了。


    他丟下畫筆,衝到樓下的客廳中。空蕩蕩的空間裏,一片黑暗開始蔓延,然後忽然,黑暗無限膨脹,如同龍卷風過境,整個房間爆炸開來,變成一片廢墟。


    周亮被爆炸的威力衝飛出去,滿身是血地落在地麵上。


    這麽久了,兩年多了,他終於走出了那棟房子。


    可是他沒想過是用這種方式。


    “士諫,為父先去拿到季青陽的*,你就躺在這裏慢慢等死。如果你不死,為父成功之後也會迴來親手殺了你的。”清衡陰冷的聲音從腦海裏滑過,巨大的黑暗滑入地下,天空瞬間黑的不可思議。


    周亮嘲諷地勾起嘴角,他早就預料到這一天了。一個人,躺在一片廢墟中慢慢死去,這個死法,似乎也不錯。


    渾身劇烈疼痛,他能感覺到血液從傷口湧出,帶著他的生命力一點點地消逝。


    要死了呢,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想些什麽呢?


    想什麽?想自己可笑又悲劇的一生?


    想那個自己付出了全部真心,卻殘忍背叛自己的阿陽?


    想那個自己用錯了方法去愛的溫柔女子?


    想全心全意愛護自己的周玉?


    想溫柔體貼,總能在自己暴躁的時刻安撫下自己的周琪?


    還是那個總是對自己若即若離,偏偏自己又迷戀無比的幽切?


    他緩緩閉上眼睛,想了也無用,他隻會一個人靜靜死去,沒有人會陪著他。


    沒有人……


    天空中的黑暗散去,清衡離開了。


    一陣腳步聲在耳邊響起,周亮吃力地睜開眼看過去,淩端陽笑眯眯地看著他,在他身邊蹲了下來。


    “沒想到……我臨死前……見……到的,居……然會……是……你……”周亮吃力開口,想笑卻笑不出來。


    淩端陽憐憫微笑:“小亮,我以前也說過的。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你死。所以,你今天,也許不會死呢。”


    “你打算救我嗎?”周亮閉上眼睛,聲音已經微弱地幾不可聞,“臨死前你都要騙我一次……”


    淩端陽俯身抱起他,聲音溫柔如水滴:“士諫,這次是真的,我再也不會騙你了。”他腳底升起陰影,帶著昏迷過去的周亮沉入其中。


    長白山


    段金明緊緊抱著李芳穀的屍體,虛弱的光凰鳥蹲在他腳邊,哀傷的氣氛緊緊纏繞他們。


    就在剛剛,蕭孟的身體在他們的麵前爆裂。段金明滿心的仇恨不知道朝誰發泄,渾身的力氣撤去,腦中一片空白。


    李芳穀死了?


    他心愛的小孩死了?


    不可能!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


    靳誌誠幾人爬起身,圍到李芳穀的身邊。


    將子顫抖著手,想去撫摸李芳穀,卻在半途又縮迴來。


    劇烈的地動又傳來,段金明死死地抱著李芳穀。


    他什麽也不在乎了,李芳穀死了,殺死他的兇手也不見了,他不知道還要活下去做什麽。


    巨大的黑影從岩漿上滑下,快速絕倫地卷起地上李芳穀的心髒,朝著祭台上的季青陽覆去。


    李芳穀的心髒滑入季青陽體內,季青陽的身體顫動一下,蒼白的臉色開始湧現紅暈,這具*,活了。


    黑影將季青陽緊緊包裹,開始朝著她體內滲進。


    海清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得逞了。人間今日要覆滅了,悲哀,悲哀。”


    無邊的黑暗滾過他們的腳邊,像是沒有盡頭。那是清衡的本體,大到無法想象的本體。他一心念念的就是要找一個可以容納下這全部本體的強悍*,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


    “該死,周玉他們到底在忙什麽?他們去哪裏了?”宋微微忍不住低聲咒罵。


    她揚起雙手,祭出全身力量,一尊巨大的佛像在她身後出現,佛像右手握金剛杵,跟著她的手勢帶著風雷之力砸下。


    那些源源不絕的黑暗根本無視她的攻擊,仍舊奔流不停地經過她的身邊。黑暗中忽然伸出一支黑色的樹枝朝著她抽來,靳誌誠迅速伸手把她拉到一邊,黑色的樹枝抽在她背後十米遠的岩壁上,一陣天翻地覆地顫抖,整個洞穴半邊塌陷下來,頭頂的岩漿傾斜,朝著他們的身下流淌匯集。


    劇烈的熱氣混著刺鼻的硫磺味,熏的幾個人胸悶煩厭,腦子裏昏沉沉,幾乎昏死過去。


    “不著急動手,現在還不是時機。”一道清越的聲音從幾個人背後傳來,周琪雙目清亮,帶著白牙從黑暗中走出來。


    周琪揮手,靳誌誠他們的身前升起一道空間,把他們與外界的岩漿塵灰隔離。周琪俯身撿起李芳穀掉落在一邊的鈴鐺,然後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


    宋微微愣愣地看著他,然後臉上忽然露出驚喜表情,她單膝跪地,滿臉期待的問:“您能救他的,對不對?”


    周琪笑一笑:“李芳穀其實在二十多年前剛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段金明眼神呆滯地望著他:“你說什麽?”


    將子沉重接口:“是,您說的沒錯。”


    幾個人都震驚地看著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情形。


    “小穀嚴重不足月,他母親臨死前,醫生把他剖了出來,他一出生就進了保溫箱,可惜沒熬過兩天,就斷了氣。”將子緩緩道出。


    “我不明白。”段金明聲音苦澀,“那我愛上的是誰?”如果李芳穀一出生就已經死了,那他之前兩年深深愛著的,到底是誰?是人,還是鬼?


    將子繼續說:“我不甘心,那是金秀的兒子,我不相信,金秀死了,她的兒子也會保不住。所以,我……”將子深深閉上眼睛,“金秀一直帶著的那個鈴鐺,是個法器,這個法器,就是用來保存季青陽心髒的容器。”


    “我不甘心金秀的兒子就這樣死了,他死了,我就一點念想都沒有了。所以,我取出了季青陽的心髒,放到了小穀的身上。”


    幾個人怪物一樣地看著他,將子聲音滿是苦澀:“沒想到,我成功了。小穀借著季青陽心髒的力量活了下來,像是天意一樣,季青陽的力量幫助他克製住身上的屍毒,屍毒又幫他隱藏了季青陽心髒的氣息。本來小穀,就應該隻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


    宋微微震驚地看了看李芳穀,喃喃說道:“難怪,難怪。季家人的力量從來隻傳女不傳男,小穀身為男人卻能繼承季家的力量。原來是因為這個……”


    段金明失魂落魄,原來是這樣。可是那又怎麽樣?不管李芳穀到底是因為什麽活著的,現在他死了,他最心愛的小孩死了……


    周琪垂下眼睛,拿起手裏的鈴鐺,說:“這個鈴鐺,是個法器。一個能保存季青陽的心髒千年不腐的法器,當然不是凡品。這個鈴鐺,用的是魔界最純的魂石,所謂魂石,是魔界至尊死後的靈魂碎片,這樣的寶貝,讓原族的小嘍囉住著,太糟蹋寶物了。”


    宋微微緊緊地盯著他,即使是冥主火照,也沒有輕易顛倒生死的能力,但是眼前的這個人可以。


    如果這個人間有誰可以無視生死輪迴,一開口便要人生死,非眼前的這個人莫屬。


    “陰祀,放心,我一定會救他的。畢竟,是我為了利用他,才把他拉到這裏來的。”周琪開口,他不理會幾人疑惑的眼光,把鈴鐺放到臉頰處,他的眼睛流出鮮紅血液,一滴一滴融入鈴鐺中,把鈴鐺染的一片鮮紅。


    隨著鈴鐺吸收的血液增多,那個鈴鐺開始變形,然後居然在他的手中跳動起來,如同一顆心髒一般。


    “李芳穀,我利用了你,讓你失去的心髒,現在我補償你一顆,希望你醒來,可不要恨我。”他輕歎著說,伸手把跳動著的鈴鐺放入李芳穀的心口。


    段金明滿心的疑惑,可是他不想知道,他隻關心李芳穀到底會不會活。


    血紅的鈴鐺沉入他的心口,與李芳穀的血液融成一團。李芳穀的胸口開始愈合,隨著鈴鐺的跳動,李芳穀的胸腔開始震動。


    當他的胸口完全愈合之後,李芳穀的身體震了一下,然後他垂落的頭顱猛然抬了起來,深深吸起一口氣。


    段金明死死地看著,直到李芳穀開始正常唿吸,他停住的唿吸才恢複。


    活了,李芳穀又活過來了!


    李芳穀虛弱地咳嗽幾聲,眼睛無神地轉了一下,然後落在段金明的臉上。


    “金明,我做了個夢,夢見我死了……”


    段金明緊緊抱著他,聲音顫抖到幾乎說不出話:“是夢,李芳穀,那隻是個夢,不是真的。”太好了,他以為他失去他了!


    太好了!


    李芳穀想抬手抱抱他,卻是全身無力,連動動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光凰鳥在他身邊虛弱叫了一聲,纖長的脖頸蹭蹭他的臉。


    李芳穀吃勁地轉眼過去看,眼中露出憐惜的表情。


    靳誌誠和宋微微長長籲了一口氣,活過來就好。


    周琪笑著起身:“好了,看來這塊魂石起作用了。”


    李芳穀抬頭看著這個舅舅,真奇怪,這個舅舅好像有地方不太對勁,他的眼睛,是不是可以看見了?


    李芳穀又轉臉看著將子,對他虛弱笑了一下。


    將子眼眶發紅,伸手摸摸他的額頭:“活了就好!活了就好!”


    宋微微咳了一聲:“先讓李芳穀穿上衣服吧,這樣有傷風化。”


    李芳穀疑惑看看自己的身體,頓時大囧,才想起來他的衣服都被化為灰燼了,現在還光著身體,鳥都被人看光了,還是老老少少的,現場還有一個光頭和尚。


    段金明正要去脫自己的衣服,海清和尚咳嗽一聲,脫下自己的僧袍遞過去:“披上吧。”


    段金明接過去,用僧袍把李芳穀裹起來,抱著站起來。


    宋微微看著李芳穀困窘的臉色打趣著說:“小穀,看不出來,還挺大的啊。”


    李芳穀羞憤欲死,姐,你能偶爾像個女人嗎?


    周琪笑了笑:“好了,我和海清,就要去了結最後的事情了。這個空間很安全,等我們把一切結束,你們就可以離開這個空間,趁機迴到地上。海清,我們走吧。”


    海清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數千年恩怨,今日便是最後了結。走吧!”


    說完,周琪和他兩人並肩走出空間。


    空間外的祭壇上,黑氣全數融入季青陽的身體,清衡已經徹底占據了季青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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