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穀他們坐上火車,先到徐州,再轉車到哈爾濱,之後還要轉車去白河。


    一路上風塵仆仆,光是坐車都讓人渾身發軟了。


    李芳穀心裏歎道,真是不方便,要是有直達的車就好了。可惜太遠了,不然自己開車來更好。


    一路上他發現將子沉默的很不同尋常,李芳穀正麵側麵問過很多次,將子都隻是搖搖頭,但是在他不經意的時刻,又總是用擔憂的眼神看著他,看的李芳穀渾身直發毛。


    到底怎麽了?將子叔肯定有事情瞞著他,但是問他又不說,弄得他心情都有點煩躁起來。


    段金明看著他高高簇起的眉頭,伸手按了按:“年紀輕輕的,別總皺著眉頭。”


    李芳穀閉上眼睛,感受他手指的溫暖:“好好,我笑還不行嘛!”隨即他痞痞一笑,段金明勾起嘴角,私下輕輕給了他一腳:“別對我拋媚眼,要勾我也等迴家的。”


    李芳穀委屈,誰跟他拋媚眼了?他是做了什麽事讓段金明現在越來越對他不放心?明明他自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人,心裏也隻有他一個,幹嘛臉上總是一臉防備的樣子,像是深怕他會跟著別人走了一樣。他李芳穀不是那種多腿蘿卜,段金明應該相信他的品種才是。


    段金明不著痕跡地看他一眼,然後轉過臉。小孩現在一定不知道,他看人的眼神有多邪魅勾人。雖然五官不出彩,但是那眼神偏偏勾的人欲罷不能,被他看上一眼就不由自主想去多看看他。


    李芳穀見他側過臉,心裏忐忑一下,開始反思,他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對?還是說錯話了?


    段金明轉過頭,看到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盯著他仔細看。李芳穀的長相真的不算很帥氣,但是這樣看下去,感覺他特別耐看,越看越好看。他最喜歡李芳穀笑起來眯成一條線的眼睛,眼梢還微微地朝上吊著,看起來特別有感染力。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痞痞賤賤的,但是笑的真誠的時候讓他心裏特別暖。


    李芳穀感覺到他的視線,抬頭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段金明勾起嘴角笑著,手伸到桌下去握住他的手,輕輕捏著他的手心。


    李芳穀反手握住他,感受他手心的溫熱。


    宋微微和靳誌誠坐在兩人身邊,都朝天翻了翻白眼。大庭廣眾秀恩愛,太過分了。


    宋微微哼了一聲:“某些人,虐狗也要注意場合。秀恩愛死得快,這話聽過沒。”


    李芳穀咳了一聲想抽迴手,卻被段金明緊緊抓著。段金明臉色淡然:“一會就要到白河了,之後我們怎麽安排?”


    宋微微解釋:“下車之後應該會有人接我們直接到目的地。我們這次去的地方處於長白縣東北部,那裏處於二十一道溝村和長白山天池中間,平均海拔1600多米,是大片大片的林場。那裏處於邊境地帶,交通通訊都很不方便,可以說是一個無人區。”


    “那麽偏遠我以為是在長白山中。”段金明皺眉。


    “那裏屬於長白山脈,說是長白山沒錯。長白山是滿族的聖山,那裏也是天脈與地脈交匯之處,靈氣充足。這次浮現的遺跡處於地下,但是入口在山上。所以我們要先上山,然後通過入口進入遺跡。”宋微微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說出來。


    “聽起來好像就很艱苦。那邊現在還是大雪封山的狀態吧?”李芳穀抖了兩下胳膊,想象目的地的寒冷。


    “你說的沒錯,小穀。”宋微微笑了,“那裏一年隻有兩個季節,七月到九月是夏季,其他時候都是冬季。而且那裏信號不通,有個說法是‘移動不動,聯通不通,電信不信’,所以去了那邊之後,我們一定要注意不要迷路,一旦走散就很難匯合。”


    李芳穀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依稀看到前路的艱辛。


    第三天早上,他們到達白河車站,出了車站,就看到一個身材矮小,穿著羽絨服,頭臉口鼻都捂得嚴嚴實實的人朝著他們招手。


    李芳穀狠狠哆嗦一下,好冷!段金明拽著他朝著等著他們的車邊走去。


    五個人拖著行李上了車,那個蒙麵人拽下捂著口鼻的絨帽,露出一張精致小巧的臉,是華靜濃。


    “你們來的挺快,現在我開車直接帶你們去遺跡那。沒到之前你們稍微休息一下,到了之後可能就是苦戰了。”華靜濃也不囉嗦,一邊開車一邊交代他們注意事項。


    連續坐了這麽久的車,幾個人也確實有點累,除了將子還精神奕奕地筆直坐著,其他人都閉上眼睛盡量休息。


    李芳穀和段金明頭靠著頭小憩,將子看了看李芳穀的睡臉,把臉轉向窗外。


    車輛在滿是積雪的路麵上緩速前行,雪原、山地、都市、鄉村、樓房、田地……


    車窗外的景色不停轉換,過了好幾個小時,車輛終於駛進峰巒起伏的山地。


    從這裏開始車輛就沒法再開進去了,華靜濃把車停在路邊,把幾個人叫醒,叮囑他們換上保暖的衣物,背上裝備,開始步行進入連綿逶迤的林海。


    林子裏積雪深厚,除了嘎吱嘎吱的踩雪聲,隻有一片寂靜、空曠,仿佛這裏已經不屬於人間。偶爾會有一些不知名的鳥鳴叫掠過,他們一路走下來沒有看到任何人煙出沒的痕跡。


    華靜濃在前麵一腳深腳淺地帶路,引著他們在密密麻麻的樹林裏穿行。


    在林子裏穿行十公裏左右,華靜濃帶著他們來到一處向上的山峰,說:“那處遺跡在這座山的底下,要進去,我們得先到山頂才行。”


    李芳穀深深喘了一口氣,感覺唿進肺裏的都是冰渣子,鼻子都快沒了知覺。他朝上看看,還好,這座山看起來不算很高,大概隻有兩三百米左右。


    兩三年下來,李芳穀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肉腳蝦,雖然比起宋微微他們還稍有不足,但是幾年東奔西走,早就適應了這些日子。


    反倒是段金明有些感慨,這兩年和小孩在一起,安穩的日子過習慣了,乍然迴到這樣的環境裏竟然有些不習慣。


    華靜濃一路走一邊解釋:“這次事情重大,咱們冥咒師協會幾乎精英盡出。連會長也親自出麵了。”


    宋微微哦了一聲,聲音也帶上驚訝:“會長親自出山了?”


    “是啊。平日裏會裏的事務都是我哥在打理,會長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次他是主動出現,說他不出手不行。但是他具體在哪裏,我卻是不知道了。但是我知道,靳家的那位,還有周家的那幾人已經提前出發了。遺跡一露麵,他們就立刻動身過去了。若是蕭家內核出現,就由他們來抵擋,我們的任務就是拖住蕭家其他的勢力。”


    李芳穀實在是一頭霧水,忍不住問:“會長到底是誰?是什麽樣的人?”


    幾個人都詭異地朝他看一眼,華靜濃眼神玩味地看著他:“會長啊,等你看到就明白他到底是什麽人了。”


    李芳穀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看了看段金明,心想他最親愛的人不會瞞著他了吧,結果段金明也聳聳肩膀:“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但是,當我們看到他,也就知道他到底是誰了。”


    李芳穀抓狂,這是什麽鬼?


    幾個人穿著臃腫的衣服,艱難爬上山頂。站在山頂朝下看,幾個人都愣住了,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從山峰上麵看下去,下麵像是被人用刀劈開一道巨大的天塹,露出一條寬達幾百丈的裂縫。


    裂縫下黑氣縈繞,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深不見底的黑色與周圍的銀裝素裹形成鮮明的對比,仿若巨大的銀盤上被放入一方巨大的海苔,那情形詭異無比。


    “這,這裏就是遺跡?”李芳穀喃喃問道。


    “是,這個巨大的洞是在一夜之間出現的。首先發現這裏的邊關巡邏的士兵,他們發現之後就立刻匯報到上級,然後由我們接手。之後會長主動出現,說這裏是上古遺跡。你們看,”華靜濃手指向天邊,遠處形成七彩色的天河在這裏墜入深淵,“那是天脈,普通人無法看見,天脈在這裏與地脈交集匯合。這裏是靈力最純淨的地方,也是最黑暗的地方。我不知道蕭家為什麽認為季青陽在這裏,但是這裏確實非比尋常,要是真的讓內核在這裏找到季青陽,奪了那具*,我們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聽到這話,將子的臉色變的很難看,他看了看李芳穀,又轉過臉,看向無底深淵。


    “你說我舅舅他們已經在下麵了?”李芳穀探頭看一下問。


    “嗯,不僅如此,被清衡奪舍的蕭家當權人應該也已經下去了。我們的人,除了你舅舅他們,還有你那兩個表姐帶著的幾個人在下麵。其他的人在接到消息之後還會陸續敢來。蕭家人在裏麵的人目前不明。你們現在是我們冥咒師當中最強的一批了,你們先下去,要是遇到蕭家的勢力就把他們剿滅,然後和你舅舅他們匯合,替後來的人把路開出來。”華靜濃向他們把任務交代清楚。


    靳誌誠點點頭:“怎麽下去?”他大哥肯定也在下麵,然而時間緊急,沒有留下具體指示,華靜濃應該知道才對。


    “知道,你大哥已經替你們專門留了一條路,你們直接順著路進去。但是進去之後是什麽情況就不知道了,隻能靠你們自己探索。”華靜濃摘下手套,從衣服內層的口袋裏摸出一塊石子,朝著深淵丟下去。


    石子在空中發出七彩光芒,石子沒入深淵之後,半晌也不見動靜傳來。


    幾個人在上麵耐心地等待,就在他們耐心快用光的時候,一陣轟鳴之音從下麵傳來,他們順著聲音看下去,一條潔白的樓梯從下方一層一層被構建出來,


    樓梯順著陡峭的山岩盤旋而上,不一會在他們的腳下停了下來。


    李芳穀心裏讚歎,靳大哥好大的手筆!他伸出左腳踩了一下,樓梯很結實,隻是有點狹窄,一次隻能容許一個人通過。


    靳誌誠做個手勢,示意其他人跟在他的身後踏上台階。宋微微緊緊跟上他,然後是李芳穀,段金明和華靜濃,將子斷後。


    他們緊緊貼在岩壁上,順著台階朝下麵走。越是向下,李芳穀覺得之前幾乎侵體的寒氣慢慢散去,身上反而緩緩升上暖意。


    “你們有沒有覺得變暖和了?”他說出心中疑惑。


    靳誌誠點點頭,華靜濃說:“長白山周圍有一百多座火山,這裏應該也是其中一座。但是應該是休眠火山才對,這裏越來越暖,難道下麵有岩漿?”


    “這樣不科學吧……”李芳穀嘴角抽了抽,“要是有岩漿,那這裏不是隨時都可能爆發?”


    靳誌誠迴頭:“這裏是天脈地脈交匯處,不能用常理來想象。有岩漿存在也不是不可能。”他把身上的羽絨服拉鏈拉開,緩解身上慢慢上升的熱意。


    其他的幾個人也學著他,把身上累贅的衣服脫去,扔掉。對於他們來說,寒冷讓他們痛苦,卻殺不死他們。但是與敵人麵對的時候,要是因為這些衣物的累贅影響了戰鬥的靈敏度,那可就很要命了。


    “對了,扶蘇和源哥應該也在下麵了。”李芳穀看著下方一層黑氣雲霧一般飄在他們的腳邊,靳誌誠探下腳,樓梯還在,隻是四周緩緩暗沉下來,完全進入黑氣之後,就幾乎什麽都看不到了。


    靳誌誠把五感全部打開,低聲說:“沒有感應到蕭家人的氣息,你們跟緊我。”幾個人依言貼著崖壁一步一步朝下麵探索。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幾個人的視線裏出現一片灼熱的火紅。


    李芳穀倒抽一口氣,知道那片火紅是什麽東西,那些流動著的紅色,遠遠地就散發出灼熱無比的氣息,還有一股刺鼻的硫磺氣味傳來,不用多想,那是岩漿啊。


    居然真的有岩漿存在,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難道他們走到了地心?


    靳誌誠的聲音在黑暗裏聽起來格外清晰:“下麵有兩股氣息在交匯,好像有戰鬥在發生,你們小心一點。”


    幾個人繼續貼著牆壁朝下走,果然,兩股氣息在黑暗的空間裏交匯,一陣陣罡風刮在他們的臉上,麵頰發硬生疼。


    “微微,弄出點光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靳誌誠命令說。


    宋微微雙手合十,然後掌心攤開,一個圓形的小光球從她掌心升起,緩緩飄向深淵的中心。


    就著光球的亮光,李芳穀終於看清楚這個深淵的底部。


    這裏居然就是一個深坑,在他們的下方,兩條岩漿河流翻滾,繁複交纏,形成類似於螺旋狀的花紋。其他的地方就是巨大的亂石陣,巨大的岩石從底部矗立,如同春日漫山遍野的竹筍,星羅密布。


    在那巨大的石陣中,陣營分明的兩隊人馬隔著岩漿河流正在對峙。其中的一隊人中,李芳穀看到幾個很麵熟的人,有他的兩個表姐季鈴清和季鈴澈,有華永山,有南邊洪家的洪月全,還有幾個其他世家出生的同僚,李芳穀在這兩年中和他們接觸相當頻繁,因此亮光一閃而過,他就認出了他們。


    既然這隊人是冥咒師這邊的,那麽顯然,另外一隊人馬就是蕭家的人了。


    蕭家的人自從被清衡整合之後,就化零為整,力量集中,聚合,因此造成的破壞力也比之前的大了不少倍,這幾年李芳穀他們沒少吃蕭家人的苦頭。


    在這裏的應該就是蕭家的大部分精英了,他們對著季鈴清他們虎視眈眈,就著亮光,李芳穀已經看出來他們是隔著岩漿河流在鬥法,兩邊鬥法造成的氣息在深淵裏亂竄,不停有落石的聲音傳來,是那些高高矗立的巨大岩石被他們鬥法的氣息割裂,粉碎落下。


    光球在空中散盡,慢慢消失。靳誌誠壓低聲音:“做好戰鬥準備,數到三一起下去為自己人搭把手。”


    幾個人點點頭。


    李芳穀深吸一口氣,心裏想到:在這裏的都是冥咒師,周玉他們既然早就到了,怎麽這裏不見他們的蹤影?


    還有蕭家的當權人,他也不在這裏。


    難道這裏還存在一個入口,能夠通到另外一個地方,周玉他們現在全在那裏了?


    “一,二,三,上!”靳誌誠率先跳下台階。


    這裏離下麵隻有十米不到的距離,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躍下去不是問題。


    靳誌誠在空中抽出烏骨扇,注入靈氣化為一根烏金長棍,一招力劈華山直貫而下,狠狠砸向和冥咒師對峙的那群蕭家人。


    蕭家人和冥咒師正隔空鬥法,正在鬥得難分難解之時,感覺到頭頂一陣驚濤駭浪拍下,立刻撤去力氣,朝著亂石堆了藏去。


    靳誌誠一棍劈下,他麵前的亂石陣如摩西分海一般被切出一條道路,道路上的碎石全部化為齏粉揚揚落地。一個躲避不及的蕭家人慘叫一聲,肩膀被靳誌誠的烏金棍打個正著,鎖骨帶胸骨全部凹陷進去,卡啦一聲,身體被分成兩半朝著兩個方向飛了出去,內髒撒了一地。


    地麵上一道影子迅速蜿蜒,朝著黑暗的地方隱匿。


    靳誌誠落地之後手上不停,一棍平掃而出,那道逃竄出去的影子被他的棍風追上,嘶嚎一聲被打的粉碎,黑霧一樣消失了。


    宋微微在空中身形緩慢,像是已經克服了地心引力,她雙手合十,嘴裏咒語念出,一道道光刃從她身體發出,月牙般切向對麵的蕭家人。


    光刃經過之處,亂石被切斷,那些蕭家人抱頭亂竄,原本和冥咒師打的勢均力敵的場麵頓時被改變。


    華靜濃認準一塊岩石頂落下,著地之後雙手一翻,一個一尺見方的棋盤出現在她手中,她左手托著棋盤,右手在棋盤上撥動,隨著她撥動,一道道淩厲的氣勁在空中凝聚,朝著蕭家人攻擊而去。


    將子躍下石林,雙目變得深紅,獠牙伸出,追著亂竄的蕭家人一陣撕咬。


    李芳穀認準一塊頂部平緩的岩石躍下,落地之後迅速拿出槍,就著宋微微發出的光刃,子彈帶著寶雲卷符咒的力量向著目標打出去,段金明落在他的身邊,配合他的子彈,手裏打出響指,一記記焰刃幫著李芳穀補刀。


    李芳穀趁著空隙召喚出西風,西風身形躍出,一隻銀白色的風獸勇猛衝入敵群撕咬。


    冥咒師這邊來了這幾個人猶如得到神助,壓力驟輕,不到一會,蕭家那邊便已經式微。


    李芳穀眼看敵人慢慢減少,和段金明相視一笑,躍下平台,朝著他兩個表姐所在的地方走去。


    季鈴清和季鈴澈見到他,都露出燦爛笑容:“小穀,來的正好。”


    李芳穀和她們是熟悉的很,但是她們邊上的那個光頭和尚他就沒見過了,他站到他身邊和他搭話:“這位大師是……?”


    忽然,身邊傳來一陣奇異波動,李芳穀直覺不妙,身體快過語言,他伸手一把推過那個和尚,那個和尚沒提防,被他手上一推,腳底又一絆,頓時摔倒在地,光頭在地上砸了個坑,緊接著一隻腳踩到他的臉上,憑空出現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另外一隻腳踢出,李芳穀覺得心口劇痛,身體飛了出去,狠狠砸在背後的巨石上。


    李芳穀覺得體內血氣翻湧,喉嚨那一股鐵鏽味湧上來,一縷溫熱順著嘴角溢出。


    那個男人咦了一聲,身形在空中消失,閃過段金明的焰刃,躲過季家姐妹的襲擊,轉眼出現在李芳穀的麵前。


    “原來是你!哈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那男人狂笑著拎起李芳穀的身體,在空中又詭異的消失。


    段金明眼睛捕捉到他帶著李芳穀躍到了岩漿河邊上,他長腿邁開,追了過去。


    那男人死死抓著李芳穀,獰笑一聲,帶著他一起躍入岩漿。李芳穀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和那個男人一起消失在岩漿裏。


    李芳穀覺得渾身要被燒化了,他在灼熱的岩漿裏不停下沉,短短兩秒之後,他落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狼狽地撐著身體爬起來,發現身上的衣服都已經變成了灰燼,稍微一用力就在身體上落下,洋洋灑灑之後,他就變得赤身裸/體。


    他還來不及覺得羞赧,那個男人陰笑著站到他麵前,說:“季青陽的心髒原來在你身上,本座找了這麽久,終於找到了。”


    李芳穀扯過脖子上的鈴鐺,正要召喚武神。


    那男人動作極快,一把捏著他的手腕,奪過鈴鐺,把鈴鐺扔到一邊。


    李芳穀一愣,他不是要季青陽的心髒嗎?為什麽又把鈴鐺扔了?


    那男人眼神陰冷地打量李芳穀,嗤笑一聲說:“這種低級的障眼法也能騙過本座嗎?本座就知道季家人下流無恥,為了對付本座,竟然把季青陽的心髒藏到了這個地方,還真是讓人想不到,不過,想騙過本座,可沒有那麽容易。”


    李芳穀手腕被他捏的疼痛欲絕,他咬著牙,心思急轉,看來這個男人就是被清衡奪舍的蕭家當權人----蕭孟了。


    他是第一次和清衡正麵對上,沒想到清衡即使是使用一具普通的*都可以這麽強大。


    而且這裏是什麽地方?他用眼角餘光看到岩漿河流在上方浮動,原來這岩漿的下方還別有洞天。隻是不知道這蕭孟在囈語些什麽,要正麵對付他恐怕不容易,他得想辦法脫身才行。


    蕭孟冷笑一聲:“想跑?別幼稚了,本座找了這麽久,怎麽會讓季青陽的心髒溜出手心?”


    李芳穀瞪著他,他到底想做什麽?


    蕭孟右手捏爪,獰笑著朝著他心口插下來,李芳穀心口一陣劇痛,雙目瞪得死死地看到自己的心髒被蕭孟一把抓出來。


    “季青陽的心髒,本座收下了。”


    蕭孟丟開李芳穀的屍體,轉身離去。


    李芳穀最後隻剩下一個念頭:什麽季青陽的心髒?那是他的心髒,還給他!


    他眼睛死死地瞪著,倒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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