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穀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巨大宮殿,讓他用盡所有的語言也無法準確形容它的奢華程度,隻是光是站在它麵前,他就已經被它的宏偉和璀璨折服。


    眼前的這個巨大的地下宮殿,從李芳穀他們腳下的地麵開始,一磚一石,一層層台階都是由漢白玉鋪成的,瑩白的牆麵光可鑒人,隱約都能照見人影。台階蔓延數十層,向上是一個巨大的房間,房間裏金碧輝煌,他們懷疑那些磚麵是不是都由金箔貼成。從他們現在站的地方看過去,房間的盡頭似乎還有台階,再上去不知道是否還有房間。這個構架倒是讓李芳穀想起聖鬥士星矢裏麵的黃金十二宮來了。他敲了自己的頭一下,繼續打量眼前的這個宮殿。


    台階的兩邊巍峨聳立著各十二根漢白玉的柱子,柱子粗壯,約莫有兩人合抱的粗細,柱身上麵刻滿了羊、蛇還有各種兇獸的圖騰,這些圖騰的眼睛都是由紅瑪瑙裝飾,圖騰的身上部分則是由玉點綴的,距離這裏不遠的且末本就生產玉石,李芳穀看了一下,這些玉有且末糖玉、青玉和金山玉等等,光是這裏的玉都足夠鋪滿一個市場了,而且難得的是,這裏的玉都是大塊大塊的,這樣想來,必須是一大塊的玉坯原石雕好了才能這樣貼上去。而圖騰身上的線條都是由金線描繪,燦爛的發著金色的光,與各色玉石相應,極近奢華。柱子約莫有十米高,一直延伸到宮殿的頂部,李芳穀注意到,宮殿的頂部也是由漢白玉砌成的,每間隔十米左右,就鑲了一顆瑩瑩發光的珠子,他激動的看了一下,難道那是夜明珠?


    他還隻在傳說中聽說過有夜明珠這種東西,現實裏從來沒有看過,夜明珠古時候稱為隨珠或者垂棘或者明月珠等,一顆便差不多是價值連城,盡管現在有人說夜明珠便是普通的螢石,被太陽照射便可以夜裏發光,然而這裏不是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就是在整個山腹中,而這些珠子的光芒不減,似乎完全不受光照影響,可見這些是真正的夜明珠。他知道夜明珠顏色多樣,有淺綠的,有微藍的,還有橙紅的,難得的是,這裏的宮殿頂部鑲嵌了不下百顆的夜明珠,竟然全部都是發著祖母綠光澤的,不管是尺寸還是光澤度都是一般無二。在這些熒光的照射下,整個殿內不需要照明物便可看的一清二楚,李芳穀想起以前皇帝的墓內還有點著萬年燈的,比起眼前這個簡直是弱爆了!


    土豪!太土豪了!幾個人幾乎都是看的瞠目結舌,這派頭,即便是故宮,也未必見得有這手筆!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這個西域古國一個法師的墳墓裏看到了。


    石柱上去便是宮殿裏的一扇大門,大門是開著的,他們可以看到門上雕刻了繁複的花樣,糾結蔓延的花枝交互糾纏,花朵的花瓣清晰可辨。那些花朵每個都隻有四個花瓣,然而每個花瓣的顏色都不一樣,分別為白、紅、藍色和黃色,他們仔細看去,白色為白玉,紅色為瑪瑙,藍色為藍寶石,黃色是黃水晶,而淺綠的花枝都是由青玉雕刻成,鑲嵌在漢白玉雕成的大門上,幾個人都被這鬼斧神工的技藝震驚了。


    “那是什麽花?”華安迷醉的問。


    林佳佳想了一下,然後搖搖頭。


    周亮道:“應該是傳說中的依米花。傳說這種花生長在非洲的戈壁灘上,這種花要五年的時間生長,在第六年開花,但是隻有兩天的時間,花就謝了,連同母株一起死去。”


    華安不解:“為什麽要和母豬一起死?非洲的戈壁上住著母豬嗎?為什麽不是個公豬一起?”


    眾人無語望天,李芳穀都覺得不忍直視了。


    周亮不理他,繼續道:“這隻是傳說,但是這個花出現,便是意味著死亡。用五年的時間成長,隻綻放兩天,刻在這個門上,是說步入門後就是死者的世界。”


    李芳穀道,“那就是說,門後必定有陷阱。我們得多加小心才是了。”


    宋微微笑道:“何止是門後,這裏簡直步步都是陷阱。”


    不過,這個法師也實在是太大手筆了,這待遇,國王肯定不如她。幾個人狠狠的震驚一番,才慢慢冷靜下來,華安簡直合不攏嘴:“這,這女人好大的手筆!”


    林佳佳笑道:“華安,一會要是遇見這個女人,你問問她,她既然已經沒了老公,讓你來入贅可不可以?”


    華安纖眉倒豎:“滾!誰要陪那個女人住在一個墳墓裏!再美也不能要!”他又偷偷瞄了一下宋微微,看到她嘴角還是掛著燦爛的微笑,於是麵無表情的轉過頭。


    李芳穀打趣:“入贅恐怕人家也看不上他啊,抓去當個侍女應該是可以的。”


    華安知道他有周亮護體,不敢激他,隻能撇撇嘴:“滾,小爺是男人。”


    靳誌誠先從洞裏跨出來,地麵上很光滑,他小心翼翼的踩上去,發現沒有反應,才沉身道:“你們看,在我們的左手邊還有扇門。”


    幾個人順著他的聲音去看那扇宏偉的漢白玉大門,這才明白,他們剛剛進來的方向根本就不是正門的方向。


    幾個人也慢慢跟著靳誌誠走出來,李芳穀看到他們現在出來的地方開在宮殿右手邊的牆壁上,這牆壁上多了一個一人高的狗牙邊的洞,看起來很是突兀,他奇怪的道:“奇怪,這個洞的位置這麽奇怪,難道是盜洞?”


    周亮說:“肯定不是一開始就打好的門,看起來像是這個法師死了以後,還有人想出去,才在這裏開的。”


    林佳佳分析:“如果是想出去,那麽隻可能是當初建造這個宮殿的那些匠人在墓門封閉了之後臨時打出來的。但是一般那些逃生通道都是在墳墓修建好的同時就修好了,怎麽會留下這麽明顯的洞口。盜洞的話也不太像,畢竟如果是盜洞,怎麽會有樓梯。”


    “這樓梯肯定是當初那些匠人修建的沒錯,就是這個門開的太突兀,我想一開始的時候肯定是有機關的,但是也許是想出去的人太著急了,沒找到機關,直接在這裏打出了一個洞,也不是沒可能啊。”宋微微笑道。


    幾個人都覺得有道理,於是點點頭。


    李芳穀卻道:“也許不一定是要出去呢,說不定是墓穴封閉之後又有人想進來。”他忽然想起之前在通道裏的莫名熟悉感,難道自己前世來這裏盜過墓?說不定朝裏麵走,還能找到自己前世留下的屍骨?他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到了。


    幾個人在原地休整一下,華安抖幹淨頭發上沾到的灰塵,奇怪的道:“我們明明是從正門進來的,為什麽最後是鑽著狗洞出來的?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錯?”


    宋微微道:“按照我的想法,我們從進來開始,就一直在法陣裏轉悠,我想,我們進入的時刻不同,進入的法陣不同,最後找到的出口肯定也會通向不同的地方。你看那些蕭家人在我們的前麵進來,但是剛剛卻明顯和我們不在一個空間,他們肯定也碰上了和我們不一樣的機關。我覺得,剛剛在壁畫長廊那,一定還有厲害的機關等著我們,但是還沒來及發動,小穀就帶我們出來了,所以我們才會來到這裏。那些蕭家人也許未必有我們的運氣,他們不是已經死了一個人了嗎?”


    林佳佳讚同:“不錯,你看這扇大門,看起來才像是正門。如果我們沒有陷入法陣,應該是從這裏進來的才對。不管怎麽說,能進來就好。不知道這裏的宮殿最後通向哪裏。”


    周亮也說:“這裏和通常的墳墓構造都不一樣。看起來不像是墳墓,就像是個享樂住宿的宮殿。也許順著這些宮殿,最後就能找到這個女法師的遺體位置。她保管的那個盒子既然那麽重要,最厲害的機關也一定是用來守護那個盒子的。如果是我,我一定是把重要的東西放在身邊才最安心,所以,找到這個女法師的所在,就能找到這個盒子。”


    華安撇撇嘴,表示不以為意。


    靳誌誠看幾個人休整的差不多,於是示意他們繼續前進。


    “這個宮殿裏有沒有機關了?”華安小心翼翼的走著,問道。


    “沒有了。”迴答他的是李芳穀。


    華安瞪著他:“你怎麽知道?”


    李芳穀苦笑:“我瞎說的。”他就是直覺裏是這樣想的,似乎自己在這裏經曆過一般。


    華安秀眉倒豎:“不知道就別亂說,會害死我們的。”


    周亮瞥他一眼:“華家的人這麽怕死?”


    華安嗤笑:“別說你不怕死。生命這麽美好,能活著幹嗎想著死?”


    周亮這次倒是沒有嗤他,空靈的眼睛淡淡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轉過臉去。


    華安倒是大吃一驚,這次周亮居然這麽簡單就放過他,他竟然渾身都有點不自在起來,臉色怪異的看了他好幾眼,見他都沒有後續,終於滿臉忐忑的安靜下來。


    宋微微像是看出了他的不自在,又伸手摸摸他的頭,華安像是個炸毛小刺蝟,真是太可愛了。


    華安的臉通紅:“微微姐,我說過,別摸我的頭,我,我是男人……這樣不好。”嘴裏這樣說著,他恨不得宋微微多摸幾次,被那麽漂亮的一雙手撫摸頭發,華安幾乎恨不得變身成一隻哈士奇可以光明正大的圍著她多轉幾圈。


    周亮瞥瞥他,眼神嘲弄,不過華安沒發現。


    李芳穀走到靳誌誠身邊:“阿誠,我來帶路吧。”


    靳誌誠奇怪的看看他,然後點點頭,說:“我和你一起。”


    兩個人並肩走上台階。李芳穀心裏有很清楚的想法,這裏是沒有機關的。為什麽他會知道?他也抓狂了,他不知道為什麽啊,就是覺得自己來過這裏。


    這種莫名的熟悉感連他自己都要被自己弄瘋了。


    台階很快到了盡頭,他們進入到金碧輝煌的內室。進了內室,他們的眼睛又是一花,這個房間的奢侈程度已經到了極點了,牆上的磚頭上都貼了一層金箔,發著讓人眼花的金光。


    更讓他們驚嚇的是,這個房間裏有人,還不止一個人,是一群人。房間的左側是一塊巨大的波斯地毯,上千年過去了,這塊地毯還顏色如新,色彩鮮豔。地毯上整齊的放著玉石雕成的器具:胡床、矮案,上麵放置著色彩鮮豔的木質紅漆的飲食用具,矮案邊上跪坐著兩個白紗蒙麵的年輕女子,一個雙手捧著一個陶壺,看起來正在倒酒的樣子,一個弓著身體,像是在行禮的樣子。她們褐色的卷發垂在背後,女子身上的衣著很少,幾乎隻有一層輕紗,堪堪蓋住身上的重點部位,曼妙身材一覽無遺。按道理說,看到的人應該血脈噴張才對,然而,李芳穀他們卻隻覺得詭異,因為,這兩個美女裸露的皮膚是死灰色的,仿佛死人一般的灰色,而且看起來皺巴巴的,像是風幹的橘皮一般。


    而在他們的右側,是一群在跳舞的舞女,約莫有二三十人。舞女擺出各種造型曼妙的舞姿,美麗舒展,娉娉婷婷,然而李芳穀他們完全沒有欣賞的心情,因為這些舞女他們看的很清楚,一個個雖然維持著站姿,但是他們臉上的五官都已經風幹變形,有的舞女眼球上隻剩下一個黑漆漆的洞,而她的腳邊躺著一個褐色的球體,球體一麵朝著他們,他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是一個風幹了的眼球,眼珠子的顏色還清晰可見。


    不用說,這個房間裏所有的人,都是死人,包括那兩個背對著他們的侍女。


    靳誌誠他們幾個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周亮更不用說,他本來就是法醫,見的屍體多了,根本就不把這些放在眼裏。隻有華安如遭雷擊,嘴巴張了幾下,然後直接轉過臉吐了。


    宋微微見華安吐的慘烈,從口袋裏掏出手帕紙,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安撫他,半晌,華安總算緩了過來,臉色難看的站直了身體。


    “你爸啊,太變態了。這些人是活生生被擺成這個姿勢然後被弄死的?還是死了以後才被固定形狀?她是怎麽做到的?太殘忍了,難道因為會點法術就可以這麽不把普通人當人嗎?難怪她老公會被砍頭。”華安嘴唇顫抖著說。


    周亮輕描淡寫的道:“見怪不怪。古時候的那些王公貴族,有誰把人當人看了?哪個墳墓裏沒點殉葬的?”


    眾人對他這話倒是讚同,李芳穀道:“說起來,除了這些,怎麽沒看見殉葬的動物屍體?既然這個法師都有人殉,肯定還有動物殉葬坑才對,怎麽一路上沒看見呢。”


    靳誌誠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然後道:“這房間兩邊還有門,也許在這兩個門裏?”


    華安臉色變了變,說:“別打開去看了,又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是來找那個盒子的,不相關的別管了。”


    靳誌誠冷然道:“還是打開看,我們又不知道那個盒子到底被放在哪裏。”


    華安道:“樓梯上不是還有房間嗎,那個房間看起來很大,也許是在那裏,總之不會是在邊上的小門裏的吧。”


    李芳穀一哂,道:“未必。也許看起來富麗堂皇的地方是陷阱呢。你看這個房間好像就是一堆死人,你怎麽知道這裏沒有陷阱了。”


    宋微微一驚:“小穀,你的烏鴉嘴別亂說!”


    李芳穀訕訕的住口,上次在雲台山底下,說什麽中什麽,難怪宋微微會有陰影。


    靳誌誠一哂,道:“先左邊還是右邊?”


    李芳穀不知怎麽的,忽然有個奇怪的感覺,說道:“右邊吧。”


    靳誌誠看了看別人,華安咬牙道:“總之都要看,哪邊都一樣,右邊就右邊吧。”


    靳誌誠看別人都讚同的點頭,於是帶頭走向右邊的牆壁,牆壁上有一扇白玉雕成的小門,他們繞過那群跳舞者的屍體,打算進入那個小門,還沒走到近前,他們都咦了一聲,因為他們發現,那門居然是半開的,狹窄的門縫後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到,幽幽的冷風正從那裏麵透出來。


    “有人進去過。”林佳佳很肯定的說。


    他的話音一落,忽然,他們在房間裏聽到了不尋常的動靜,那聲音聽起來很澀,嘎達嘎達的,像是機器轉軸卡住的聲音。幾個人背上的汗毛一豎,全部都停下腳步。


    “剛剛是什麽聲音?”華安杏眼大睜,“是不是我聽錯了?”


    他的話音剛落,更加清晰的聲音傳來了,嘎達嘎達嘎達……這次,幾個人全部都倒抽了一口氣,因為他們都知道了聲音是從哪裏傳出來的,這個房間裏所有的屍體,舞女的,侍女的,全部都一齊轉過頭來看著他們,或空洞的,或烏沉的,或黝黑死氣的眼睛全部都定在了他們的身上,而剛剛的聲音就是他們脖子轉動的聲音。


    華安炸毛:“你爸啊!這些難道都是僵屍嗎?”


    屋子裏的屍體全部都站直了身體,屋子裏的氣氛很詭異,宋微微苦笑:“李芳穀,你個烏鴉嘴,又被你說中了!”


    李芳穀也是哭笑不得,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周亮愣了一下,立刻在胸口前畫了一個訣,念道:“燃!”


    奇異的是,沒有任何反應。幾個人吃驚的看著他,林佳佳奇怪道:“怎麽迴事?你的符怎麽麽會沒反應?”


    周亮淡然:“我從剛剛起就覺得不對勁了,果然。估計這個房間裏,任何的法術都沒有用。”


    華安不服,拿出銅錢,朝空中拋去:“懸!”銅錢被拋入空中,然後沒有任何反應的掉下來,華安連忙伸手接住,滿臉的詫異。


    林佳佳也臉色變了,然後道:“不好,我的靈氣也用不出來,爪子變不出來了。”


    靳誌誠甩甩烏骨扇,然後冷聲道:“沒錯,法器沒法變形,等於是都廢了。看來隻能硬拚了。”


    李芳穀一愣,那他的槍還有用嗎?他端起槍,朝著一個舞女開槍,砰,槍響了,子彈直接射入舞女的胸口,然後透胸而出,舞女沒有任何反應。


    看到這個情形,幾個人越加覺得不妙,氣氛越來越詭異。李芳穀把槍收起來,他唯一的憑仗也沒用了,看來他可以洗洗睡了。


    然而那些屍體也隻是安靜的看著他們,沒有任何反應,沒有反應反而讓他們更詫異,難道這些女人就是因為上千年沒有見過男人,所以專門轉過頭來看看他們,好迴憶一下男人是長得什麽樣?


    這個理由比讓李芳穀從此不喜歡男人隻喜歡女人還不靠譜。


    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一眾的屍體和幾個人默默的對視著,那種詭異的感覺簡直把人逼瘋。這群屍體想幹什麽


    忽然,一陣冷風透出,吱呀,眾人右邊的那扇小門忽然開了,而這個時候,那些注視著他們的屍體忽然都齊齊長大了嘴。


    靳誌誠臉色一變,大喊一聲:“捂上耳朵!”


    眾人一驚,用最快的速度把耳朵捂上。巨大的音波從那些屍體的口中直衝他們而來,幾個人頭上一暈,如同一記重錘對著他們當麵一擊,胸口一悶,幾個人都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李芳穀腦子裏一暈,騰騰騰後退好幾步,一直退到打開的小門後,沒想到小門後居然是個陡坡,李芳穀一腳踩空,身子一歪,咕嚕咕嚕的朝下麵滾了下去。


    這麵陡坡很長,李芳穀滾的頭暈目眩,天旋地轉,十幾圈之後終於看到了邊界,不好,要掉下去!他想抓住什麽東西穩住身體,可惜陡坡上一片平滑,什麽都沒有,他的身體還在繼續滾落。


    這個時候陡坡的終點處,忽然探出一雙手,緊接著一個男人撐起身體,看起來像是要爬上來的樣子,李芳穀看到了,一邊滾落一邊驚叫:“兄台,快閃開!”


    那個男人抬起頭,露出斯文貴氣而年輕的臉,是段金明!


    李芳穀愣住了,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就砸到了段金明的身上,然後帶著他一起墜落下去。


    段金明在空中驚叫:“李芳穀,又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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