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沒人敢開口了。


    周大隊長在大隊這麽多年,是有威望在的,自打當年鬥地主後,退伍迴來的周大隊長就成了大隊的主心骨,這些年來,周大隊長做事公正,大家都看在眼裏。


    程大花看大家不做聲了,急得嚷嚷起來:“大隊長,你說這些話有什麽意思?你威脅我們?你就為了這麽一個小丫頭片子威脅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她有點什麽……”


    “程大花!”周大隊長的脾氣再也壓製不住,他狠狠地瞪了眼程大花:“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人家一個清清白白的小姑娘又被你說成什麽了?”


    “你要不想承擔風險,我就把去年從你分紅裏扣的那些錢還給你!從今往後,你們一家跟這幾頭豬一點關係都沒有!”


    “該滾蛋就滾蛋!別在這裏礙人眼!”


    清水大隊每年賣了豬都會有分紅,但這分紅在發給村民之前,是要先抽出一部分作為養豬的啟動資金。


    周大隊長這話都說出來了,剛才有些意動的村民立刻抬頭看天。


    周大隊長是好人,是不會害他們的,再說了,他們總不能當那種有錢就往上跑,沒錢就趕緊抽身的小人。


    程大花被周大隊長罵得狗血淋頭,她剛不服氣的抬起頭,下一秒,夏遙結結實實的一個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臉上。


    “你……”程大花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指著夏遙。


    夏遙揚起下巴,冷冷地看著她:“怎麽?你誣陷造謠我,我難道還要給你好臉色?”


    “啊啊啊啊!”程大花簡直要瘋了,她大叫了幾聲,張牙舞爪地朝著夏遙撓了過來。


    誰知道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夏遙一隻手就按住了程大花的腦袋,讓程大花再也不能往前一步。


    “放開我!”程大花拚命掙紮,但她揮舞著的手很快就受到了夏遙的重擊。


    圍觀的人隻看見夏遙一隻手輕飄飄的按住程大花的腦袋,一隻手隨便揮了幾下就讓程大花不得不縮迴了手,一個個驚掉了下巴,更別提還有夏遙開始的那一巴掌。


    這時候,他們才真正的將夏遙與前幾天徒手抓住人販子的壯舉聯係在了一塊,要知道,程大花可不是好惹的,整個清河大隊,比她能打的沒她能撒潑,比她能撒潑的沒她能打,這麽一來,大隊裏都沒幾個人是她對手。


    “小賤蹄子!你看我不……疼疼疼!”


    程大花狠話還沒放出來,就因為手腕上的疼痛而大聲嚷嚷了起來。


    “大隊長,你管管她啊!”程大花痛得一張臉上的肥肉狠狠地顫抖了幾下。


    周大隊長咳嗽了一聲,示意陸景去攔住夏遙。


    但陸景站在一邊,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暗示。


    “好了好了!”


    最後還是周大隊長不得已出麵,做了這個和事佬。


    程大花不長記性,一退到周大隊長後麵,就衝著夏遙叫囂:“你給我等著!你看我去叫人來,今天不好好教訓你一頓,我程大花就不用在清水大隊待下去了!”


    夏遙笑了笑,衝著程大花活動了手腕:“好啊,我等著。”


    “你!”


    “夠了!”


    周大隊長沒好氣地打斷了程大花,他指著一邊的小路,臉色非常難看:“既然你們家已經把本錢拿迴去了,就不要摻和我們的事了。”


    程大花冷笑了一聲:“到時候幾頭豬都被夏遙禍害死了,我看你這個大隊長還能當到什麽時候!”


    甩下這句狠話後,程大花扭頭就走了。


    程大花的眼中露出野心,本錢都拿迴來了,這幾頭豬死了更好,死了她家那口子就能當大隊長了!


    把程大花這尊瘟神送走後,周大隊長瞥了眼夏遙:“夏遙,你說的那什麽素買迴來,真的能藥到病除?”


    “當然了。”夏遙揚起下巴,“不過在那之前,咱們還得做一件事。”


    聽著夏遙這麽說,周大隊長眼角抽搐了一下,總覺得夏遙沒憋什麽好主意。


    下一秒,夏遙指著豬圈說:“大隊長,要想把豬養得白白胖胖的,首先得讓豬有一個舒適的環境。”


    “咱們首先做的嘛,就是把豬圈好好地清理一遍。”


    “不僅僅是今天,以後都要維持豬圈的幹淨衛生,這樣細菌與病毒才不會找上豬,咱們的豬養得白白胖胖,到了年底每頭豬長個幾百斤賣出去,可足足比去年多兩倍的錢呢!”


    去年的六頭豬就賣了一千多塊,這要是多兩倍……


    一邊的村民們眼睛放光,齊刷刷的看向周大隊長。


    周大隊長沒好氣地揮了揮手:“你們腦子裏都在想什麽呢?這豬有那麽好養嗎?”


    說到這,他橫了眼夏遙:“這幾頭豬樣子不太好,你盡力就好,活不了也不怪你,怪隻怪我們大隊的人沒照顧好它們,要是治好了……我就給你每天記六個工分,一直到豬出欄的那一天。”


    周大隊長這麽一說,大家的眼睛更亮了,但大家都是心裏有數的人,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心動了那麽一下,就羨慕的看著夏遙。


    夏遙沒想到還能有這種好事,要知道,像是陸景每天幹完活也就是十個工分,她甚至都不用幹活!


    想到這,夏遙難掩心中得意,衝著陸景挑了挑下巴。


    陸景愣了一會兒後,直接轉過頭去,忽略了夏遙。


    幾個村民按照周大隊長的吩咐,一個個在豬圈裏忙活了起來,很快豬圈就煥然一新,不過裏麵的氣味還是不敢恭維。


    夏遙捏著鼻子,耐心地給幾頭豬一一把脈。


    周大隊長看著夏遙古怪的動作,沒忍住咳嗽了一聲:“豬也能把脈?”


    “我試試。”夏遙理直氣壯,“萬一有脈象呢?”


    聽著夏遙這麽說,周大隊長覺得自家大隊這六頭豬的未來越來越渺茫了。


    終於,周海洋跟周宇成騎著自行車的身影出現在了田邊小路上。


    “爸!”周海洋的嗓門大,遠遠地就喊了起來,“我們把藥買迴來了!”


    說話的時候,周海洋的聲音中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心疼,就這麽幾瓶藥,花了他們整整二十二塊!他們還把自己的兩塊錢私房錢搭了進去!


    ——醫生一聽是治豬的,還要他們買了兩根注射器。


    兩個藥瓶被周海洋緊張兮兮的藏在了胸前的暗袋裏,他小心翼翼地把藥拿了出來。


    夏遙一把接過,仔細地看了看,點點頭:“可以開始準備治病了。”


    見到這兩根注射器,她臉上的笑容多了點:“不錯嘛,連注射器都買迴來了。”


    有了注射器,就萬事大吉了。


    夏遙說做就做,立刻走進了豬圈。


    六頭豬現在也隻有半年大,一個個懨懨的躺在地上,連最喜歡的豬食都不吃。


    夏遙幹脆利落的把裝有青黴素的注射劑紮進了豬的身上。


    圍觀的人看著這根細長細長的針管,身體抖了抖。


    也隻有陸景,看著夏遙一舉一動,眼底閃爍著莫名的光。


    這一天忙活下來,夏遙累得是腰酸背痛。


    不過好在到了傍晚,這些豬的精神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周大隊長看著夏遙的眼神,讓夏遙以為自己是什麽珍稀品種。


    “不錯。”周大隊長非常高興,拍了拍夏遙的肩膀,“再過幾天看看情況,等它們徹底好了,我就讓記分員開始給你記工分。”


    夏遙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非常自然地答應了。


    她離開時,餘光瞥見了人群中的一個人。


    蘇琳琳……


    夏遙默念著這個名字,眼睛眯了眯。


    ……


    夜黑風高的時候,清水大隊靜悄悄的,隻有幾聲犬吠。


    一道黑影悄悄地出現在了豬圈附近。


    她在摸到了門把手上軟綿綿的東西後,嚇得一個哆嗦,意識到上麵的可能是豬的排泄物後,她的身體又變得僵硬了起來。


    但她還是堅強的打開了豬圈的門,小心翼翼地從懷裏掏出了一樣東西,胡亂放在了豬圈裏麵。


    就在她以為大功告成,可以順利溜走的時候,一道光突然打在了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去遮擋,但隨後,她就捂住了臉,企圖往外麵衝。


    “抓住她!”夏遙高聲大喊,“抓住給豬下毒的賊!這六頭豬是咱們大隊的公有財產!咱們大隊還要靠著它們蓋房子娶媳婦的!誰要是動了這六頭豬!就是跟咱們大隊全部人作對!”


    夏遙的一聲唿喊,埋伏在四周的人立刻就行動了起來。


    鬼鬼祟祟的黑影被這麽一出嚇得魂不守舍,一腳栽在了豬的身上,六頭豬被驚醒過來,一個個在豬圈裏亂竄,黑影被踹了好幾腳,再也不敢在豬圈裏待下去,跌跌撞撞地摔了個狗吃屎。


    “喲!”夏遙走到人跟前,拖長了聲音,“這不是程嬸子嗎?”


    “大晚上的不睡覺,你來給咱們大隊的豬下藥!你好狠的心啊!你就算討厭我,也不該對咱們大隊的豬下手啊!你難道不知道這幾頭豬對咱們大隊意味著什麽嗎?”


    夏遙先發製人,在程大花還沒開口之前,就立刻把罪名給她按上了。


    “我……”程大花被人團團圍住,頭頂是手電筒刺眼的光,她的臉色蒼白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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