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始皇二十一年,唐帝國成郡郡守府,成都


    一月初八,大雪


    “李嚴,施誌文的援軍來了嗎?”顧天賜站在窗邊看著茫茫大雪唉聲歎氣地說道。李嚴歎了口氣,說道:“施大人說糧草凍結,難以運輸,且西大道也被大雪堵塞,正在派人清理,恐怕一時半會的。。。。。。”顧天賜轉過身,憂心忡忡地看著李嚴:“李嚴,我們的東西不多了。運輸任務,哪一次不是我們完成的最好?如今逆賊作亂,朝廷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李嚴鞠了一躬,說:“大人,我相信朝廷,皇上一定不會不管我們的。”


    這時,一名士兵跑了進來,由於鞋上有冰,跑進屋子裏直接跪在了地上:“大人!逆賊又攻城了!”話音剛落,顧天賜猶如晴天霹靂,急忙在衣架上拿起大衣衝出門外,士兵與李嚴見狀也跟了出去。外麵的雪極大,剛掃出空地,片刻之後又是白蒙蒙的一片。顧天賜緩慢地走著,過了一會,終於走上了成都的城牆。順著士兵手指的方向,城下許多人正朝此湧來。如今抗冬前行,不是叛軍,又是誰呢?


    “眾將士聽令!若成都失守,則成郡失守。若成郡失守,則帝國不寧。今日,本郡守將與你們血戰到底!”顧天賜大喊一聲,話音剛落便打了一個噴嚏。李嚴拍了拍顧天賜的肩膀,指了指往成都趕過來的那群人說道:“大人!您看,那好像是,張大人的部隊!”順著李嚴手指的方向,終於看到了隱藏在寒霜之間的唐軍大纛。顧天賜長籲一氣:“大開城門!”


    來者,乃關中郡郡守張寧之部下,關中郡僉都使於鶴。“大人,請原諒張大人不能親身前往,張大人患病多日,所以張大人便派了屬下前來。”於鶴坐在郡守府內,舉起酒杯坐在顧天賜右側說道。顧天賜連連點頭:“張大人肯助我軍,我定是心安,請將軍歸程之時,替我問候張大人。”於鶴作揖道:“一定一定。”


    “大人,張大人命我前來,助軍一戰,定破叛軍。糧草二十車,糧食二十車,其他物資共十車。大人親口對我說,唇亡齒寒。我定銘記在心。”於鶴作揖說道,顧天賜讚歎道:“將軍真乃衛國神勇!敢問張大人得了什麽病?”於鶴歎了口氣:“肺疾。宮裏的太醫也無濟於事。”這時,李嚴走了進來,對於鶴說:“將軍,可有平叛之策?”


    於鶴頓了頓,問道:“此時叛軍什麽方向?”


    “自從上次攻城失敗之後,應該是退迴懷柔了。”李嚴說。“最近大雪,叛軍應該也是畏懼寒冷吧。”顧天賜召李嚴坐下,擺手道:“李嚴,快坐下,好好取取暖。”


    懷柔


    “大人饒命!”一個人穿著單薄的布衣在火堆旁連連磕


    頭,凍得連連打哆嗦。“劉三刀,我說過什麽?拿不下成都,軍法處置,你拿我的話當耳旁風?李碸澤白奕寧已經讚同我為王,王命不從,什麽下場?”王巨身穿棕色皮襖,站在劉三刀麵前質問道。劉三刀看著身邊的秦恆手中的刀,痙攣起來。“殺了你祭旗,我就即位懷柔王。”話音剛落,秦恆手起刀落,劉三刀倒在了火堆旁。“大王,劉三刀,乃我部重將,如今他已死,誰可為我部衝鋒陷陣?”王巨歎了口氣:“高淳與李養可以。”秦恆頓了頓,作揖道:“是。”隨後便站了起來,前往李白(李碸澤白奕寧)的房間。


    “都督,軍師。大王殺了劉三刀,還任命高淳與李養為先鋒。高淳李養,我熟悉。之前跟我都是一個村的,我們幾家都是挨著的,我還在私塾上過學,他倆根本不識字,遊手好閑,如何成為先鋒?劉三刀雖是無賴,但畢竟參加過唐軍,雖然最後是逃兵,但起碼習武,這。。。。。。”


    李碸澤拜了拜手,讓秦恆退下。對白奕寧說道:“你還記得之前我對你說過什麽嗎?”


    “為王?不可不可。”白奕寧擺手說道。


    “為何不可?你看看王巨,即便稱王,如何得人心?既然騎虎難下,不如就騎得徹底一點。我準備改名叫李束,你也改一個名字,我當真為你殺盡敵軍,輔你為王。”


    白奕寧歎了口氣,給了李碸澤一個耳光:“我們因為什麽逃出來?我們犯了錯,你不知道嗎?唐國是天下,你能跑到天下之外嗎?如果沒有王巨,我們是不是就隱居深山?你為什麽還要出來?你我的父輩都是唐國將領,你為什麽——”


    “你說因為什麽!”李碸澤怒吼道:“如果你沒有受傷,我會這樣嗎!”


    這時,門被推開了。王巨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唐國將領?我聽到了什麽?”王巨的身後站著秦恆和孟宮。孟宮皺著眉頭道:“我早就覺得不對勁了,成都久攻不下,必有原因。原來是有內鬼!高淳李養!過來將他們綁起來!”說完,從他們的身後走過來二人,二人麵黃肌瘦,何來力氣?李碸澤拔刀一刀斬殺李養,高淳被嚇得連連後退。“高淳!給我拿下他,我給你封侯!”高淳咬著牙,喘著粗氣,接過孟宮遞過來的長刀,盯著李碸澤。


    “我是都督。你忘了嗎?”李碸澤說。


    對啊,他是都督。高淳轉頭望向王巨,李碸澤接機拔刀殺死高淳。高淳倒地,濺了王巨一身血。王巨連連後退,退出了屋子。秦恆與孟宮也退了出來。“把門鎖上,給我燒死他們!”門剛關上,外麵便傳來慘叫。隨後秦恆滿身是血地走了進來,單膝跪地:“臣秦恆,叩見懷柔王。”說完,便磕了一個


    頭。


    李碸澤指了指外麵,秦恆起了身,說道:“是我,我殺了他們。一群烏合之眾,如何起義?義軍交到他們的手裏,已經很是錯誤了,我不能,將錯誤繼續下去。”


    李碸澤轉身望向白奕寧,白奕寧則站在原地,發呆。


    唐始皇二十一年一月十五,白奕寧更名為白起,稱懷柔王。稱王巨為懷柔幽王。任命李束為將軍,秦恆為丞相,正式建國。


    第二天,成都郡守府內,顧天賜站在台前,質問給事中們:“為什麽,懷柔竟然有人稱王?這是看不起我成郡郡守了?李嚴,立刻組織軍隊反撲,我要將這個懷柔王白起,扼殺在搖籃裏!”見各位都不說話,顧天賜便遣散了各位,正巧於鶴準備返迴關中,顧天賜便出門相送。


    走在大到上,於鶴抿了抿嘴,開口說:“顧大人,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有傳言說,李碸澤白奕寧並沒有死,自從皇上下令追查之後,便一直逃亡。而這個懷柔王白起,就是白奕寧。”說完,停下來看著顧天賜,顧天賜也緩緩停下,愣住看著於鶴。


    於鶴笑了笑:“顧大人不用這個表情,傳言傳言。傳言不可信呐!不過,如果是真的,你可就攤上事了。”徑直往前走,留下顧天賜一個人愣在原地。目送於鶴上馬帶人離開郡守府之後,顧天賜急忙跑了迴去,看到李嚴正在摘抄唐律,便打斷了他:“你寫那個東西做什麽?”


    “修身養性。”李嚴繼續寫著。


    “停。為什麽,於鶴說那個白起是白奕寧?白奕寧到底死沒死?”顧天賜有些怒氣地問道。李嚴停下筆,問道:“你問我做什麽?”


    “你難道不是於釗部下?”顧天賜大聲質問道,聲音之大,整個郡守府都能聽到,時間仿佛停止,沒有人敢說話。


    “是。”李嚴用極小的聲音迴答。


    看著李嚴,顧天賜頓了頓,什麽也沒說離開了。


    李嚴抿了抿嘴,也走出了郡守府。他要到一個地方,去證明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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