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你沒事吧?要不要去把元青他們幾個找迴來?”


    聽到街坊們的議論,論打架,自己和謝夫子他們幾個捆在一起都不行,孫學義過來關切的問著。


    含笑望了眼幾個麵色緊張的夫子,筱白荷迴頭笑著說著,“孫伯,你看我像有事的模樣啊?咱都迴去吧,和這樣無恥的人是沒啥可說的。”


    見筱白荷神色輕鬆,孫學義又帶著幾個夫子迴了後院私塾。


    柳氏見三花站著都點著腦袋,急忙吩咐閨女待會也迴大宅裏,她抱著昏昏欲睡的三花也走了進來。


    街坊裏這麽多人都幫了自己,筱白荷笑著讓他們去湖邊觀景,身上正好有幾十張湖西邊小鋪子的優惠卷,就給了他們,讓他們自己拿著去換些小零嘴。


    迴到淨房裏,見有熱水,她利索的把繁瑣的衣裙脫掉,木桶裏已經接了大半桶的熱水。


    “好舒服啊,這日子過的可真是精彩呐。”


    泡在大木桶裏的筱白荷舒服的吐出口氣,拿起搭在一旁的棉布巾從浴桶裏站了起來。


    等把濕漉漉的頭發擦幹,她換了身棉布衣裙,從屋子裏走出來。


    見娘依然心事重重的在門外守著,筱白荷詫異的問著,“娘,你這會沒事可做啊?咋在這裏守著啊?”


    閨女已經和老蕭家脫了關係,那老肖氏還上門來鬧騰,柳氏心裏很糾結,既膽心閨女吃虧,又怕惹惱了閨女,會把她們還送進衙門大牢,她又有些不忍心。


    上前拉住閨女的手,悄悄的問著,“荷兒,你和娘說說,方才老肖氏過來找事,你當真還要把她們丟進監牢裏去啊?真的要那麽絕情啊?”


    這個娘又心軟了,覺得自己下手狠了。


    真是婦人之仁,她就不明白若是縱容了老肖氏娘倆一次,能給自己帶來多少處理不盡的後患。


    筱白荷苦惱的笑笑,“娘,這事哪裏是你該操心的,不讓官差把她們帶走,咱往後可甭想安生一日啊?放過她倆,才真是為咱招禍呢。”


    衙役還沒趕過來,不知咋得了信的劉子傑從湖邊跑過來,離開就把她們塞進馬車送去了衙門。


    在馬車上驚怕的老肖氏和閨女才安生了一會,就開始鬧騰著要迴蘭溪村,不停車就跳馬車。


    劉子傑軟硬法子都用了,也沒起效果,怕真的跳馬車,自己又多攬下麻煩,就用繩子把那倆人綁在馬車裏。


    幸好在半道上遇上急速趕來的趙捕頭,他才交了差事,這會韓碌也跟著趙捕頭返迴了衙門,等著事情有了結局才能迴來。


    進了大宅門,他就苦著臉訴苦,“可不是嘛,那對可惡的娘倆,可要把人給折騰的傻了,真不知道那幾年,你是咋和她們待在一個屋簷下過日子的呢。”


    若不是原主被老肖氏磋磨死,自己這會還不定是個孤魂野鬼在哪裏飄蕩呢。


    如今這日子過的不比前世的差,筱白荷很滿意,她也厭煩心存惡意的人來打攪自己平穩的生活。


    望望劉子傑滿臉鬱悶,筱白荷頗無奈的搖著頭,“今兒烏七八糟的事可真多,先是遇上個莫名其妙的姑娘被希芸給撞到,她要訛人,哪裏想到迴來還碰上了老肖氏娘倆,今兒怕不是個好日子呢。”


    “那姑娘也不是個啥好的,脾氣也壞的很,不比那蕭金枝好多少。”


    提起顏嫣柔,劉子傑點著頭把早上在西城的事情給筱白荷複述一遍。


    聽完他的話,筱白荷恍然大悟,“哦,我說那姑娘看見子傑哥你,咋變了臉色呢,原來也是個囂張跋扈的人啊,人家說好事紮堆,這壞事也湊在了一起,咱還真是運氣夠衰的。”


    嚴滸堂和雅兒吃了燒烤,去戲台子下麵找主子,可是顏嫣柔被氣的把這茬給忘了。


    倆人在戲台子前後足足找了三圈也沒見到人,雅兒都快急哭了。


    還是劉子傑正好又在廣場外麵見到六神無主的倆人,好心過去和他們說了,見顏嫣柔好像去了湖西,這倆人感激的不得了。


    雅兒這會也不心疼午時在食鋪裏花的那幾百兩銀子,感激的衝劉子傑說出他們的底細。


    劉子傑這才知道這主仆幾個竟然和徐之卿有些牽連,不然人家咋在陵川府徐家住著呢。


    好容易輕鬆下來,他也能有個稀罕事向白荷炫耀一番,他揚起眉頭,神秘的說著,“白荷,最重要的事還在後麵呢,那姑娘是誰,你猜到明兒也不知道和誰有牽連的。”


    見他故作神秘,筱白荷存不住氣,笑著朝他點著手指,“子傑哥,聽她的口音和盛京的人差不多嘛,哎呀,我腦子笨,可最怕你們說話賣關子,到底和哪個有牽連,你就直說了唄。”


    是個人都喜歡八卦,聽到顏嫣柔竟住在徐府,還是盛京的口音,筱白荷的八卦因子急速膨脹起來,一臉笑意的打探著,“你說她既然住在徐府,會不會是徐之卿的未婚妻啊?嗯,瞧那囂張的勁頭,應該有這一說呢。”


    看筱白荷眼神晶亮,劉子傑笑著擺擺手,“這事我可不知道,別看已經去徐府送了好幾次的東西,人家的家事我還真不敢打聽呢,不過能住進將軍府裏,身世背景肯定不簡單,不然她也不能那麽張狂不是。”


    “呸,顏家的那壞丫頭,哪個會稀罕,我們三爺就是找不到媳婦,也不會看上那樣惡毒的貨色!已經成了喪家之犬,還張狂個狗屁啊?”


    在湖裏玩了個盡興的戴牧興衝衝地的迴來,進門就聽到這倆人把顏嫣柔朝自己小將軍身上拉扯,急了眼,也口不擇言起來。


    不知道戴牧這廝是吃了槍藥,火氣這麽衝,筱白荷讓娘去端壺茶過來個他降降火,然後笑著說著,“戴大人,你咋能這樣說人家姑娘呢,我看除了脾氣有些暴躁,人長的也蠻可以的嘛,咱不能背後詆毀人家姑娘的清名哦。”


    白荷這丫頭能輕鬆的說出這番話,心裏肯定對自家小將軍沒有意思。戴牧都快懊惱死了,語氣更加尖銳,“她們顏家無論男人女人就沒一個好的,顏家在盛京倒了台,這死丫頭沒地去,竟然跑陵川府找我們三爺,合著我們三爺就該收了這個破落戶了啊?”


    見白荷一臉不讚同,戴牧接過茶水,用最快的速度灌進了嘴裏,然後用手抹了下下巴,發泄般的把顏家的陰私事情給揭露出來。


    聽到顏嫣柔的爹娘就是害死小黑子親娘的人,筱白荷驚訝的連前世的網絡語言都飆了出來,“戴大人,你說這倒了台的顏家,竟然就是小黑子的老根?這事也忒玄幻了吧?”


    戴牧習慣性的挑了下濃黑的眉頭,有些氣餒的望著筱白荷驚異的神情,“你當我在這裏說天書呢,可不就是那個黑心爛肺的顏家,他們家能養出啥樣的好姑娘啊?橫豎我們三爺也不是個傻的,她想和三爺湊成親事,比做白日夢還難呢。”


    想到徐之卿一臉清明端方的模樣,配個濫糟姑娘還真是不行。


    筱白荷也點著頭,連聲說著,“不妥,這事大大的不妥,既然他們顏家人心思歹毒,還真不能禍害了你們家的三爺呢。”


    這話聽著簡直是太入心了,臉色頓時變成了朵燦爛的花,戴牧拍著手,激情高昂的說著,“這才對嘛,我們家三爺要找媳婦,咋地也要找像白荷姑娘這樣聰慧又睿智,而且還貌比天仙般的女子。”


    自己素顏在人家眼裏竟被比作天仙,這也忒不靠譜,筱白荷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低聲笑著,“嗬嗬,哪裏有你這麽誇人的,再多說兩句,我可就臉紅了呢。”


    白荷這樣亮眼,就怕被哪個男兒花言巧語的給哄走咯,偏偏小主子待在西山裏,眼瞅著到年關也不說迴來一趟,自己真是為小主子操碎了心。邊境可不是個好地方,貧苦不說,別說小主子在軍營裏,就是在陵川府,能看上的好姑娘也不多。


    像白荷這麽好的,那可是鳳毛麟角呢。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姑娘,自己可要替小將軍給看好咯。


    不過片刻工夫,戴牧心裏已經大起大落,心情好起來的他也嘿嘿笑著,“白荷莫要謙虛嘛,栗邑城哪個不知你是才貌雙全,若放出話去說親,你家的大宅門檻都要被媒人給踢破了呢,不過,你可要堅守本心,不能讓哪些靠嘴皮子吃飯的媒婆給糊弄咯。”


    想到前世看影視劇裏那些媒婆經典形象,惡俗的很,筱白荷也被戴牧給帶到溝裏,哈哈笑著說了句傻話,“我這樣的,才不要找那些辣眼睛的媒婆說親呢,那些媒婆的破嘴,忽悠起人來天花亂墜,信了他們的話,才是大白日撞見了鬼呢。”


    “哎,你不要媒婆說親,自己去找豈不是更危險了?這世上的男人啊。大多都是嘴上一套心裏一套的,可沒半句是真心話呢。”


    自己雖然在栗邑待的時日少,可也見過幾個常圍在白荷身邊打轉的男兒,有些人看著也不比自家三爺長的差,聽了筱白荷的話,戴牧又開始緊張。


    瞧著這倆人越說越離譜,劉子傑聽著都有些不自在,忙咳嗽了一聲用做提醒這倆渾不在意的人。


    迴過神來的筱白荷懊惱的朝戴牧看看,不禁埋怨著,“瞧我的腦子都被你給繞糊塗了,咱在這裏說人家顏家,咋就扯在我自己身上咯,走咯,去外麵看看去吧,今晚戴大人就在我們這裏歇下,園子裏的小木屋略微收拾下就能住人呢。”


    自己有事在身,哪裏能這麽消閑,戴牧拍了下手掌,“哎,白荷,陵川府那邊的雜事多的沒邊,今兒能來已經是大著膽子過來的,這會怕是不能在這裏陪你們玩咯,更別提住在這裏的事情,馬上就要帶著那幾個人迴陵川府呢,你給我弄些吃食就成。”


    那邊戰事緊張,徐之卿連過年都不迴來,筱白荷哪裏敢強留戴牧,笑嘻嘻的說著,“既然你有難處,那也隻好等你有空閑再過來,我讓關師傅他們幾個給你好好的備上菜肴,讓劉二叔和子傑哥他們陪你喝點酒。”


    自從爹解散了劉家馬幫,食鋪用的海鮮若沒他們,白荷的食鋪哪裏還能撐下去,劉子傑還是十分敬重戴牧的,他也爽利的附和著白荷的話,“是呀,戴大叔幾次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等你有空閑,我們一定熱情款待。”


    “那是一定的,我可不會像那些文縐縐的人,吃個飯菜都裝模作樣。”


    軍營裏出來的人,就沒一個會捏腔拿調的,戴牧哈哈笑著,應允了他們的相邀。


    等幾個人離開院子,柳氏緊蹙的眉頭一直沒有放下,心裏犯起愁來,荷兒也大了,和蕭家的小子退了親事,這女婿的人選到底去哪裏能找呢?那姓戴的大人說起他們家的小將軍是挺好,可哪裏是她們這樣身份的人能配的起的。


    像劉子傑這小子人模樣也不差,脾性更是好的沒的說,在一眾小子裏也是拔了尖的好,就怕自家荷兒會嫌棄人家比不過她的能耐,也是沒戲。


    後麵私塾裏的仨夫子,有學問長的也不是多難看,說話也比劉子傑他們斯文和氣,可自己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去打探人家的家事,到底成親沒或者定下親沒,她是一概不清楚。


    若是輕易的開口,又怕鬧出笑話給閨女丟臉。


    柳氏獨自一人是越想越犯愁,牙根也開始疼起來。


    韓碌這會也從衙門迴來,見柳氏坐在堂屋前手捧著臉頰,怔怔的出神。


    以為她是為老肖氏娘倆來鬧騰而心煩,他走過去,低聲安慰著,“夫人,你別擔憂,那娘倆已經被穆大人嗬斥一頓趕迴了鄉下,這幾日肯定不敢再上門來鬧事了。”


    “哎,她們沒被關衙門,那就好,還讓你也跟著受累,我去給你端壺熱茶過來。”


    聽到老肖氏娘倆被放了迴去,站起來的柳氏心裏稍微安定一些,見韓碌也有些疲累,手上還被人抓了幾條血痕,有些愧疚,這都是為了她們娘幾個,人家才受了這樣的罪,應著話人已經朝小廚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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