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油鹽不進


    或許連藍韻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在不知覺間,她已經開始為牧靈的安危擔心起來。


    “關於那個黃金神殿牧靈還說了些什麽?”寶龜道人不由問道。作為掌門的他,也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什麽都沒有說。”藍韻竹輕輕地搖了搖頭,此時,有些話她不願意再說出來。


    “這就是陰陽潭的秘密。”寶龜道人也不由喃喃地說道。一直以來,在玄唳河的內部就流傳著關於陰陽潭底下的秘密,曾有傳言認為陽陰潭底下乃是玄唳河的根基所在之地。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傳言,玄唳河曆代以來都有了不得的大賢曾經潛入陰陽潭,欲抵達潭底,但是,不論前人怎麽樣的嚐試,都無法抵達,所以,有關於陰陽潭底的秘密,後世一直成了傳說。然而,今天這樣的一個傳說卻從一個外人身上證實了,這樣的事情,這怎麽不讓作為掌門的寶龜道人為之動容呢。


    “牧靈是怎麽知道這裏麵的秘密的。”寶龜道人不由沉聲地說道。作為掌門的他,可以說是足夠了解自己的宗門了,但是,關於陰陽潭的秘密,他卻一無所知,而一個外人卻了如指掌。可以說關於陰陽潭的秘密,連玄唳河的元老都不知道,這其中還要包括哪些塵封起來的老祖,對於玄唳河的秘密也一樣是知道得甚少。


    現在這麽一個驚天的秘密竟然是掌握在了一個外人的手中,這對於寶龜道人來說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得到了藍韻竹的匯報之後,寶龜道人立即召開了秘密會議,這個會議隻有長老級別的人才能出席,而且,在這一場會議中,連平時不露臉的元老都出席了。


    “陰陽潭下有黃金神柳與黃金神殿!”聽到了寶龜道人的陳述之後,在座的諸老都不由為之動容,所有人都相視了一眼。


    “傳聞是真的。”連在座的元老都不由為之抽了一口冷氣,其中一位元老說道:“難道這是仙帝祖師留給後代的基業。”


    “此等秘密,涉及我們玄唳河的存亡,這絕對不容許外人掌握我們玄唳河的秘密。”與牧靈針鋒相對的林長老沉聲說道:“應該立即把牧靈抓起來,立即嚴加拷問。”


    有長老搖頭反對說道:“此事還未有頭緒,現在就把牧靈抓起來嚴加拷問,這有失我們帝統仙門的誠信,不妨先與牧靈談談此事再說。”


    “哼,此關我們玄唳河存亡,這樣的事情有什麽好談的。”林長老冷冷地說道:“隻要把他抓起來嚴加拷問,還不怕他一五一十的全部招了?”


    “此事關係重大,的確是應該把牧靈抓起來。”另一位元老也就是林長老的師父王元老也點頭讚同,沉聲地說道。


    “陰陽潭的秘密連我們都不知道,為何牧靈會知道呢?”此時作為元老的揚老沉聲地說道:“說不定,牧靈與我們玄唳河有著莫大的淵源。”


    “揚師兄,一個外人而己,與我們有何淵源。”王元老冷笑地說道:“這說不定這小鬼偷窺了我們玄唳河的秘密,從我們玄唳河偷到了進入陰陽潭的方法。”


    “偷窺我們的秘密,從我們玄唳河偷到進入陰陽潭的方法?”揚老乜了他一眼,說道:“如果我們有進去的方法,就不用等到今天了。王師弟知道進去的方法嗎?莫說是我們不知道,就算塵封的老祖都不知道,難道說有老祖知道這樣的秘密,然後告訴一個外人?更何況,想要窺探我玄唳河的機密,別說是他一個小輩,王師弟,你行麽?”


    王元老沉聲地說道:“隻要把他抓來嚴加拷問,還怕他不招嗎?到時候他是怎麽知道這秘密的,我們就輕而易舉地知道了。”


    “這件事情,我個人是不主張拷問,可以與牧靈談一談此事。”揚老搖頭說道。


    另一位元老也點頭說道:“我們一出手就是嚴加拷問,的確是操之過急,不過,我們必須與這個小鬼談談。”


    “諸位師叔。”此時寶龜道人嗽咳了一聲,說道:“牧靈的事情,我們可以先擱在一邊,我覺得,陰陽潭底倒是值得我們親自下去看一看。”


    “沒錯。”聽到寶龜道人這樣的話,莫說是諸位長老,連元老都不由為之精神一振,說道:“我們必須下去看看。”


    玄唳河的諸老立即行動,他們立即封鎖了島嶼,不允許任何人靠近,幾位長老與元老持著寶物潛入了陰陽潭,他們接照藍韻竹所說的方法,欲進入陰陽潭底。


    然而,不論他們如何的用玄唳仙帝的天命秘術“命迴天河”以作嚐試,但是,都沒辦法進入陰陽潭底,更別說是見到黃金神柳與黃金神潭了。


    作了一次又一次的嚐試都以失敗告終之後,寶龜道人他們都意識到關鍵不在於天命秘術“命迴天河”之上,而是在於牧靈身上。


    “必須要找那個小子談談。”最終,諸老的意見都一致,對於他們來說,不論如何,牧靈都要說出其中的秘密。


    “公子,不好了。”就在當天下午,陸白秋急急忙忙衝了進來,一見到牧靈忙是驚唿說道。


    牧靈看了看她,說道:“發生什麽大事了,這麽慌慌張張。”


    陸白秋左右顧盼,似乎怕人偷聽,然後低聲地說道:“公子,我們獨院四周今天下午突然多了許多的玄唳河弟子巡邏遊弋,隻怕玄唳河會對我們不利。”


    陸白秋乃是出任過堂主的人,做事謹慎警惕,當一見到這島嶼上突然多了很多的玄唳河弟子巡邏遊弋,她立即知道事情不妙了。


    “是嗎?”牧靈笑了一下,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藍韻竹把陰陽潭底的事情匯報上去,玄唳河肯定會大張旗鼓。


    陸白秋不由神經繃緊,低聲說道:“會不會是玄唳河反悔這一樁婚約了?但是,公子,以我看竹仙子是對你蠻有感覺的。”


    “丫頭,你想哪裏去了。”牧靈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額頭,笑著搖頭說道:“沒有這樣的一迴事,這事與竹丫頭沒關係。”


    陸白秋危機感很強,她依然不由低聲說道:“但是,竹仙子應該給公子提個醒呀,現在竹仙子連影子都不見了,難道是竹仙子也是反悔這樁婚約?”


    “你不用想太多了。”牧靈從容不迫地笑著說道:“這件事情就算是竹丫頭也是作不了主,隻怕她也是身不如己。”


    陰陽潭底的秘密關係到了玄唳河的興衰,這樣的事情莫說是藍韻竹這樣的一個弟子,就算是玄唳河的掌門寶龜道人都作不了主。


    “我們該怎麽辦?”陸白秋不由低聲地說道:“公子,我們要不要連夜逃走?”


    “逃走?為什麽要逃走?”牧靈老神在在,悠閑地說道:“放心吧,天塌下來,都有公子給你撐著,你怕什麽。”


    陸白秋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重重地點頭,說道:“我與公子一同進退。”


    牧靈隻是笑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緩緩地閉上眼睛,等待著事情的來臨。


    就在當天下午,牧靈所在的島嶼巡邏遊弋的弟子是越來越多,都快要把這個島嶼圍得水泄不通了。此時在玄唳河內再遲鈍的弟子也都明白出大事了,見上下都緊閉瓶口,一般的弟子都不敢過問發生什麽大事了。陸白秋見島嶼上巡邏遊弋的弟子越來越多,她都不由為之心驚肉跳,唯有見牧靈從容不迫、老神在在的時候,她才在心裏麵鬆了一口氣。


    就在當夜,寶龜道人終於來造訪牧靈了,現在他們無法進入陰陽潭底,對這事束手無措,他們也都在道關鍵出在了牧靈身上,所以,作為掌門的寶龜道人親自來與牧靈談談此事。


    “掌門是為陰陽潭的事而來嗎?”當寶龜道人坐定之後,牧靈也不羅嗦,開門見山地說道。


    寶龜道人含笑,點頭說道:“牧公子果真是明白人,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我洗耳恭聽。”牧靈笑著說道。


    寶龜道人看著牧靈,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端坐,然後沉聲地說道:“牧公子,我們玄唳河必須知道進入陰陽潭底的關鍵秘密!所以,還請牧公子傳授我們進入陰陽潭底的方法。”


    “進入陰陽潭底的方法?”牧靈露出笑容,輕輕地搖頭說道:“這隻能說是很抱歉,這沒有什麽方法,這地方唯有我才能進去。”


    寶龜道人不由雙目一凝,沉聲地說道:“牧公子,這件事關係重大,還望牧公子謹之慎之,千萬莫打妄言。”


    牧靈乜了寶龜道人一眼,說道:“如果你不相信,那我也沒辦法,還有,聽我一句勸,不要打著進陰陽潭底的主意。”


    “為什麽?”寶龜道人不由為之一怔,說道。


    牧靈淡淡地說道:“那個地方,不是你們應該進去的。如果掌門要我說淺俗一點,那個地方你們還沒有資格進去!”


    牧靈這樣的話頓時讓寶龜道人臉色大變,他不由沉聲地說道:“牧公子,你不要忘記了,這裏是玄唳河,這裏是玄唳湖,在玄唳湖沒有我們玄唳河不可以進去的地方!”


    對於寶龜道人的話,牧靈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這一點你說錯了,正確地說,有了陰陽潭,才有了你們玄唳河,你們玄唳湖這片樂土,依托於陰陽潭。並且,陰陽潭不屬於你們玄唳河,從來都不屬於,這一點掌門明白嗎?”


    寶龜道人可以說是一直算是偏袒牧靈了,但是,今天牧靈所說的話讓他也不由為之薄然大怒,雖然作為掌門他是保持著一門之主的風度,依然不免帶著怒氣地說道:“牧公子,那你說來聽聽,如果陰陽潭不屬於玄唳河,那它屬於誰呢?”


    “我。”牧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坦率地與掌門說,除了我,陰陽潭不屬於其任何他人。而且,掌門所說的那個地方,隻有我才準進去,外人除非是我點頭了!否則的話,就算是玄唳在世,也不敢踏進一步。”


    “牧公子,你莫欺人太甚!”寶龜道人心裏麵都不由怒火往上冒,在這件事上他可是為牧靈周旋了不少,現在牧靈連一點配合的態度都沒有,還口出狂言,這怎麽不讓他心裏麵發狂呢。


    牧靈懶洋洋地看了一眼寶龜道人,說道:“掌門,我清楚你話的意思。我也清楚你們玄唳河那些老頭子的態度,無非是想得到秘密,甚至可以不惜一切手段。但是,掌門又知道為什麽我依然還在這裏嗎?”


    寶龜道人不由目光一凝,他心裏麵凜了一下,作為一個帝統仙門的掌門可以說是見過無數風浪的人,而且,寶龜道人也是一個睿智的人,現在仔細一想,也覺得牧靈這有問題,牧靈明顯意料到事態發展,他依然還是老神在在地留在了這裏。換作是其他人知道玄唳河對自己不利的話,隻怕是早就逃之夭夭,說不定逃得越遠越好。但是,牧靈沒有逃,而且從容不迫,完全是有持無恐。


    “我倒洗耳恭聽。”寶龜道人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壓下了心中的怒火。


    牧靈笑了一下,露出了雪白的牙齒,風輕雲淡地說道:“沒有什麽,我隻是看一看你們作為玄唳仙帝的後人有沒有丟你們祖師的顏臉而己。坦白地說,我已經是給你寶龜道人三分情麵了,如果寶龜道人你都不知進退,我想玄唳河也應該沒落的時候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寶龜道人不由臉色一變,沉聲地說道。


    牧靈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麽意思,如果你們玄唳河沒有什麽值得我去懷念的話,這片山河也沒有什麽值得我多去看幾眼。若是如此,那麽我就親自出手,將你們玄唳河的這片山川徹底打穿,這反而讓我少了一些牽掛!”


    他沒有取走他自己留在黃金神殿的東西,除了是因為玄唳仙帝之外,同時也算是給玄唳河一個機會。雖然玄唳河的一些長老讓他感觀不好,但是,至少像藍韻竹,像寶龜道人,像揚老,給他的感觀還是不錯的,至少像寶龜道人、藍韻竹這樣的人值得他手中留情。


    寶龜道人頓時臉色難看,他不由死死地盯著牧靈,換作另外一個人,早就發怒了,但是,寶龜道人還是沉住了氣,他沉聲地說道:“牧公子,你不要忘記了,這裏是玄唳河,我玄唳河乃是帝統仙門,它能屹立一個又一個時代,並不是能被人嚇倒的。”


    “我沒有嚇唬你的意思。”牧靈笑盈盈地說道:“我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己。沒錯,這裏是玄唳河,正是因為這裏是玄唳河,我更應該主宰這裏的一切。掌門,這話我說得夠明白了嗎?”


    這片天地,曾是開創於他手,這片的奇跡,乃是他與玄唳仙帝一同創下,若是牧靈真心要主宰玄唳河,他手段實在是太多了。


    “我們玄唳河絕不是軟杮子,誰都可以捏一把。”寶龜道人冷冷地說道。


    寶龜道人這話可不是口出狂言,作為帝統仙門,玄唳河的確是有這樣的底氣,不懼於與任何人為敵。


    “我知道,玄唳河是很強大。”牧靈點頭說道:“但,你知道為什麽玄唳河為一直繁榮到現在嗎?你知道為什麽你們玄唳河能坐擁玄唳湖這樣的樂土嗎?”牧靈淡淡地說道:“因為這片土地還值得我懷念!”


    就如玄唳仙帝一樣,這片山河,值得他們留戀,因為這片山河承載著一些往事。要知道,黃金神殿裏麵的東西那是絕世無雙,擁有這樣的東西,牧靈可以再培養出一個帝統仙門,但是,在玄唳仙帝離開的時代,牧靈都沒有帶走這些東西!正是玄唳仙帝所說的那樣,這片山河值得留戀,這裏曾經承載著快樂,承載著歡笑,否則,早在百凰聖時代他就帶走這裏的東西了。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他從九天十地最兇險的地方得來的。


    寶龜道人呆了一下,看著牧靈,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換作別人,一定會認為牧靈是口出狂言,甚至認為牧靈是瘋言瘋語,但是,此時寶龜道人卻並不覺得牧靈是口出狂言,更不是瘋言瘋語。


    這讓寶龜道人不明白,牧靈作為一個晚輩,他究竟有什麽底蘊與一個帝統仙門對抗呢,就算是再強大的年輕一輩也不敢口出狂言與整個帝統仙門對決。


    好不容易,寶龜道人平息了心裏麵的諸多念頭,他沉聲地說道:“牧公子,這一件事情我可是作了很大的努力,我是希望和平解決這件事情。但是,如果牧公子不配合的話,我這個作為掌門的人想袒護牧公子,那隻怕都是無能為力。”


    “掌門如此厚愛,那我感激不盡。”牧靈笑著說道:“如果說掌門我人配合,隻怕我是無能為力了。”


    寶龜道人此時是進退兩難,見牧靈不願意配合,他依然不死心,他深深地唿吸了一口氣,說道:“牧公子,畢竟這件事關係到我們玄唳河的存亡,我們不得不謹慎,我們沒有其他的意思,我們作為玄唳河的弟子隻不過是想進去看看,以更了解我們玄唳河的根基。如果牧公子願意告訴我們進去的關鍵,我們玄唳河願意付出代價!”


    “怎麽,硬的不行,來軟的?”牧靈笑了起來,說道。


    寶龜道人沉聲地說道:“這件事情,大家可以心平氣靜地坐下來談一談,隻要牧公子願意,可以開個價,隻要我們雙方談得攏,我們玄唳河能滿足牧公子的要求。”


    “寶龜掌門,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牧靈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開個價?掌門,如果我真的想要寶物,還等不到你跟我討價還價。你覺得你們玄唳河有什麽比黃金神柳更珍貴呢?如果我真的要寶物,我不需要跟你們打招唿,早就帶走了黃金神柳。”


    “帶走黃金神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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