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一接通,邵豔梅就低聲抽泣起來。


    聽到好姐妹的抽泣聲,於淑梅非常關心,立即衝著話筒關切地問道:“豔梅,發生什麽事了?”


    邵豔梅這才停止抽泣,嘶啞著嗓音,告訴於淑梅,朱廣平出事了,希望於淑梅能夠通過她哥哥的關係幫朱廣平疏通一下。


    對於淑梅來說,邵豔梅是她最好的姐妹,最好的姐妹求到自己,於淑梅非常想幫邵豔梅,但從邵豔梅的訴說中,她敏銳的發現,朱廣平的事情不是她哥哥的能力所能解決的,因此,她猶豫不決,躊躇不定,但禁不住邵豔梅的苦苦哀求,最終還是答應了邵豔梅,同意帶邵豔梅見她哥哥。


    於淑梅答應下來之後,邵豔梅在電話裏一個勁說感激的話,而且電話一掛,就馬不停蹄地向益陽趕去。


    到益陽後,邵豔梅立即打電話告訴於淑梅,自己已經來到了益陽,並問於淑梅,在什麽地方見麵。


    於淑梅告訴她,前十街有家新開的咖啡館,讓她去那裏等自己。


    掛斷於淑梅的電話,邵豔梅來到了前十街那家新開的咖啡館。


    邵豔梅來到那家咖啡館時間不大,於淑梅就趕了過來。


    落座後,於淑梅直奔主題,問邵豔梅道:“豔梅,你給我說實話,你的那位書記大人問題到底大不大?如果是小問題,我哥出麵應該能幫他擺平,要是其中牽扯到重大的經濟問題和政治問題,我哥恐怕也幫不了他。”


    邵豔梅道:“應該不算很大。”


    於淑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還有個問題,我想知道,你和他有沒有成功的把握?”


    邵豔梅說:“你問這幹什麽?”


    於淑梅說:“我必須要問清楚。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搭救了出來,結果他還是別人的老公,你還得不到他,這不把你氣死。”


    邵豔梅說:“現在還說不清楚,不過,我身上已經有了他的孩子了。”


    邵豔梅是一周前發現自己懷上朱廣平孩子的,她正打算把這一喜訊告訴朱廣平,沒想到朱廣平出事了,於是,她就沒來得及告訴朱廣平。她不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父親,這也是她迫切想救出朱廣平出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得知邵豔梅已經懷了朱廣平的孩子,於淑梅櫻桃小口張成了一個“o”,驚唿道:“什麽?你懷了他的孩子了,他現在還沒有離婚,你們就急著要小孩了?邵豔梅,你是不是腦子發熱了?”


    說實話,邵豔梅實在不知該如何向給她解釋才好,最後幹脆不解釋,而且即興撒了一個謊,說:“他本來和我說好了,最近就和家裏那位離婚,沒想到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怎麽讓他離呀?淑梅,我求求你了,你一定要想辦法說服你們家的老大幫他一馬,想辦法把他從裏邊幫我弄出來。等你把這事兒擺平了,我一定好好感謝你!”


    於淑梅不無失望道:“邵豔梅啊邵豔梅,你讓我怎麽說你,哎,誰叫你是最好的,那好,我就再幫幫你那位一次,晚上我們一起找找我哥。如果他沒有什麽應酬的話更好,我們把他拉出來一起吃個飯,一邊吃一邊聊,我在一旁幫你敲邊鼓,有我在一旁敲邊鼓,我哥會答應幫你的。”


    “這樣當然好。要不你先給大哥打個電話。” 邵豔梅非常急切地說。


    見邵豔梅一副亟不可待的樣子,於淑梅搖了搖頭,歎了口氣,掏出手機,打通了於誌剛的手機,告訴於誌剛:“哥,我找你有點事,晚上能不能找地方見一麵?”


    接到妹妹電話的時候,於誌剛正在開會,因此,他道:“我現在正在開會,會完了再聯係。”


    說完,於誌剛就掛斷了電話。


    得知於誌剛正在開會,邵豔梅不便催促,隻能坐在那裏耐心地等候於誌剛把電話打過來。


    得知於誌剛正在開會,一時不會過不來,兩個人分別要了一杯咖啡,邊喝咖啡邊聊天。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後,於淑梅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聽到電話鈴聲,於淑梅急忙掏出手機,一看,正是哥哥於誌剛的號碼,於是抬頭衝邵豔梅道:“我哥的電話,應該是散會了。”邊說邊摁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了耳邊,親切地叫了聲:“哥。”接著又道:“你散會了嗎?”


    於誌剛道:“是的,散會了,你在哪?找我有事嗎?”


    於淑梅道:“我正在咖啡廳,哥,晚上有空嗎?我們一塊吃頓飯?”


    於誌剛道:“好啊,還有誰?”


    於淑梅掃了眼邵豔梅道:“還有我的一位同學,你也認識的,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找你的邵豔梅。”


    於誌剛道:“你說豔梅啊,美女相邀,求之不得,就是聯合國秘書長邀請也不去了,你們在哪,我過去找你們?”


    於淑梅道:“我們正在前十街新開的藍島咖啡廳裏喝咖啡。”


    於誌剛道:“你們在那裏等我,我馬上過去。”


    十分鍾後,於誌剛趕到了藍島咖啡廳。


    見於誌剛從咖啡廳外邊走進來,邵豔梅急忙站了起來,快步迎上前來,伸出纖纖細手,握住於誌剛的手,強顏歡笑,同於誌剛打招唿道:“你好,大哥。”


    於淑梅也迎上前來,衝於誌剛道:“大哥來的好快。”


    於誌剛衝兩人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美女相邀,能不快嗎?”邊說邊坐在於淑梅身邊。


    邵豔梅急忙衝服務生招了招手,準備給於誌剛叫咖啡。


    於誌剛製止了她,道:“咖啡是你們女孩子的專愛,我是男人,不喜歡那東西,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去吃飯吧,兩位美女,我們去哪裏?”


    因為有求於於誌剛,邵豔梅就想找個上檔次的地方,於是道:“我們去桃源人家,怎樣?”


    作為組織幹部,尤其像於誌剛這樣手裏攥著官帽子的幹部科科長,幾乎每天都有人請於誌剛出於高檔酒樓飯莊,對於那些上檔次的大酒店早吃膩了,很想找個環境清幽的地方吃點家常菜,因此,他提議道:“桃源人家太吵,我們還是找個清幽的地方吧。”


    於淑梅道:“那就去吃農家樂,西雙湖旁邊的蔡記魚館,比較不錯,我們去那裏,怎樣?”


    就在兩天前,於誌剛和幾個朋友也去那裏吃過飯,對那裏的印象很深,於是道:“前幾天,我和幾位朋友在那裏吃過飯,環境的確比較不錯,我們就去那裏,兩位妹妹,怎樣?”


    邵豔梅還想堅持,但於誌剛和於淑梅已經站起來,並朝門外走去,邵豔梅隻好站起來,跟在他們身後,也向門外走去。


    出了咖啡廳,於誌剛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迴頭把邵豔梅和於淑梅讓進車,然後,自己坐進了副駕駛中,衝司機道:“去蔡記魚館。”


    司機立即打轉車把,向位於西雙湖旁邊的蔡記魚館駛去。


    大概二十分鍾的光景,出租車停了下來,一處山清水秀、綠樹環抱的所在,有一座小木樓,樓前立了一塊木牌:“蔡記魚館”。


    於誌剛指著木牌,道:“到了,我們下車。”


    下車後,邵豔梅急忙從包中掏出錢,付了車費,跟在於誌剛和於淑梅兩人身後,向魚館走去,並不經意間打量一番周圍的環境。


    這裏環境優雅,氛圍浪漫,空氣清新,沁人心脾,到處都飄蕩著綠色的田野清香。


    他們剛走到魚館門口,就有一位十**歲的女孩子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女孩子長著圓臉盤,膚色不算白淨,但有著長年在山野裏勞作的那種健壯的紅潤,給女孩子增添了一種特殊的風韻,女孩子一走到他們身邊,就衝他們甜甜一笑,用那銀鈴般的聲音發出了熱情地邀請:“先生小姐裏邊請。”


    於誌剛、於淑梅和邵豔梅三人隨著女孩子走進魚館,找了一個臨水的包間。


    走進包間後,於誌剛隨手打開窗戶,一縷清新的混合著河水氣息地空氣立即迎麵撲來,於淑梅貪婪地吮吸兩口,發出由衷的讚歎,道:“好地方,真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境。”


    於淑梅話音剛落,先前那個女孩子又推門走了進來,問他們道:“先生小姐吃什麽?”


    邵豔梅急忙接過菜單,遞給於誌剛,道:“大哥,你來點。”


    於誌剛又把菜單推迴到邵豔梅的手中,道:“還是你來點吧,女士優先。”


    邵豔梅接過菜單,迴頭問女孩子:“你們這有什麽特色的東西?”


    女孩子指著菜單開始介紹店裏的特色菜,道:“清蒸青湖鯉魚、水煮活魚、酸菜魚、軟溜草魚片、家常醬熬鯽魚,都是我們小店的特色菜。”


    女孩子介紹完之後,邵豔梅開始點菜,道:“一盤清蒸青湖鯉魚、一盤軟溜草魚片、一盤酸菜魚、一盤豉椒鱔魚,還有一盤魚頭湯。”


    邵豔梅點完菜之後,女孩子再次問道:“先生小姐喝什麽酒?”


    邵豔梅看了眼於誌剛,道:“一瓶杏花村,四瓶啤酒。”


    女孩子應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女孩子出去後,三人分賓主坐下。


    閑聊了一陣,女孩子端著酒菜推門走了進來。


    女孩子把酒菜擺好之後,邵豔梅先給於誌剛倒上杏花村,然而給於淑梅和自己分別倒了啤酒,倒完酒後,舉起杯子,衝於誌剛道:“大哥,我先敬你一杯!”


    於誌剛舉了杯,笑著說:“兄妹之間,談不上敬,一起喝一杯,來,碰一下,還有淑梅,我們兄妹三人一起碰一杯。”


    大家舉了杯,相碰後一起幹了。


    三人碰完杯後,又上了一道新菜,邵豔梅用公筷為於誌剛夾了一筷子。


    於誌剛說:“別客氣,我自己來。”


    於淑梅說:“哥,你市紀委有關係非常鐵的朋友嗎?”


    於誌剛一下子警覺起來,下意識地掃了眼於淑梅和邵豔梅,道:“有事?”


    於淑梅說:“人家隻是隨便問問,看你一臉嚴肅樣子,好像我和豔梅都是國際女間諜,讓你透露什麽國家機密似的。”


    於誌剛就嘿嘿笑著,舉起酒杯說:“來,借花獻佛,敬兩位妹妹喝一杯。”


    喝了酒,於誌剛才說:“我看你們倆和女間諜也差不多,說吧,你們請我吃飯到底為了什麽事?別在我麵前擺鴻門宴了。”


    邵豔梅不覺一驚,覺得這於誌剛好厲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伎倆,卻不知怎麽應付才好?


    於淑梅卻哈哈大笑著說:“哥呀,你太有才了,你怎麽就知道我們給你擺鴻門宴了呢?難不成你也有諸葛亮前算五百年,後算八百年的本領?”


    於誌剛也被逗樂了,就笑了一下,說:“我哪有那本事?再說了,哪有你這樣誇人的?別給我繞彎子了,有什麽事還是直說吧。”


    於淑梅看了邵豔梅一眼,示意邵豔梅先說。


    邵豔梅又把目光投到了於淑梅的身上,示意於淑梅替自己說。


    畢竟於誌剛是自己的親哥哥,說對了說錯了,他都不能對自己怎樣,於是,於淑梅輕輕咳嗽了一下,道:“哥,你別說,我和豔梅今天請你來,的確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於誌剛道:“我就知道你們找我目的不純,什麽事?先說說,看我能不能幫?能幫的話,一定幫,如果幫不上,也請你們不要怨我。”


    於淑梅道:“哥,上次和豔梅一起來找你的那個方山縣二道嶺鄉黨委書記朱廣平,你還有印象嗎?”


    於誌剛道:“有印象,你們是為了他進步的事來找我的吧,他的事,我已經和方山的曹縣長打完招唿了,曹縣長已經答應我了,隻要方山召開常委會研究人事問題,他就在常委會上提名朱廣平去個經濟條件好些的鄉鎮,或者直接調迴縣城某大局,曹縣長答應我的事,他一定會做到的,這點,你們盡管放心,迴頭,你也和朱廣平說一聲,讓他盡管把心放在肚子裏。”


    於淑梅急忙道:“今天我們找你,不是為這事來的。”


    於誌剛不解地掃了於淑梅和邵豔梅一眼,道:“那你們今天是為了什麽事來的?”


    於淑梅道:“朱廣平出了點事,我們想讓你出麵幫忙打點一下。”


    於誌剛道:“你說朱廣平出事了?出了什麽事?”


    於淑梅於是把朱廣平深陷囫圇,正在接受市紀委聯合調查組調查的事告訴了於誌剛,並懇請於誌剛出麵找市紀委的朋友幫朱廣平打點一下。


    於誌剛端起了酒杯,一言不發地喝了一大口,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氣,道:“他進步的事,我可以幫,這事,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你們還是另外想辦法吧。”


    邵豔梅一聽急了,眼淚不由自主地湧出眼眶,苦苦哀求於誌剛道:“大哥,眼下,我唯一能找的人就是你,你一定要幫我,你要是不幫他,他就完了,大哥,求求您了……”


    於淑梅也在一旁道:“哥,你就幫豔梅一把,出麵找一下你市紀委的朋友,幫朱廣平通融一下,給他說上兩句好話,你看豔梅現在的樣子,多可憐,我都替她難受!”


    邵豔梅趁機道:“大哥,我就求求你了,眼下,我隻能求你。我和淑梅親如姐妹,我自然也是你的妹妹,你就再幫小妹一次!大哥,算我求你了。”


    說著說著,邵豔梅再次哭了起來。


    見邵豔梅一番傷心欲絕、楚楚可憐的樣子,於誌剛心生憐憫,不無安慰道:“好吧,迴頭,我找紀委的朋友幫你打聽一下,看看什麽情況再說,隻要不違背原則,隻要朱廣平不觸及法律底線,我能幫的一定幫,不過,你也不要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該找其他關係的繼續找其他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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