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誌剛雖然口裏答應幫助邵豔梅,但明白人不難聽出,他答應的非常勉強。


    邵豔梅也聽出了的話外之意,潛意識告訴她,於誌剛說幫她隻是看在於淑梅的麵子應付了事,想通過於誌剛把朱廣平從裏邊的弄出來的可能性簡直等於零,也就說,指望於誌剛把朱廣平弄出來簡直是女人的大腰褲子,門都沒有。


    果然,第二天一早,於誌剛就打電話告訴她,他已經幫她找在紀委和方山縣的朋友打聽過了,朱廣平的案子錯綜複雜,而且又是市紀委書記羅文軒直接插手的案子,他的那些朋友根本插不上任何話,也幫不上什麽忙,讓她想辦法找其他朋友再看看,千萬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不過,最後,於誌剛給她提供了一條信息,和朱廣平一起被請進調查組的那個叫張朝陽的二道嶺鄉財政所所長已經從反貪局出來了,而且那個叫張朝陽的二道嶺鄉財政所所長是在省裏的一位大領導直接插手和幹預下被放出來的,既然那個叫張朝陽的鄉財政所所長有如此能量,為什麽不去找一下張朝陽,看看張朝陽能不能通過省領導的關係把朱廣平的事情也一道給擺平了。


    就像瀕臨死亡的溺水者,邵豔梅似乎又看到了一線希望,掛斷於誌剛的電話後,她立即撥通了張朝陽的電話,簡單聊上幾句之後,便開口問張朝陽:“張所長你現在在哪?”


    “我在益陽一朋友家。”張朝陽並不知道邵豔梅這個癡情的人為了朱廣平的事情正四處奔波,也不知道邵豔梅在益陽,隨口答道。


    “什麽?張所長你在益陽,太好了,我也在益陽,你現在方便嗎?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想見見你,向你打聽一下廣平在裏邊的情況。”出於對朱廣平的關心,得知張朝陽也在益陽後,邵豔梅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張朝陽,好向張朝陽打聽朱廣平在裏邊的情況,並祈求張朝陽幫朱廣平一把。


    “方便,你現在在哪?我現在就過去找你。”朱廣平有恩於自己,於公於私,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同邵豔梅見上一麵,故此,他二話沒說便答應了邵豔梅。


    “金都大廈旁邊有家咖啡廳,我在咖啡廳等你。”邵豔梅四下裏環視一圈,正好看見金都大廈旁邊有家叫一嘬咖啡廳的咖啡屋,便把約會的地點定在了一嘬咖啡屋。


    “行,你在咖啡屋等我,我馬上過去。”


    掛斷電話後,張朝陽便告辭王夢婕,向金都大廈趕去。


    二十分鍾後,張朝陽走進金都大廈旁邊的一嘬咖啡廳。


    在咖啡廳二樓走道盡頭的包廂裏,張朝陽見到了一臉憔悴的邵豔梅。


    “張所長,我聽他們說,你認識省領導,你……你看……你……你能不能通過省領導的關係,把廣平的事情也一道給擺平了……我已經找了廣平之前的所有朋友,沒……沒有一個人肯幫他,現……現在隻能靠你了!你……你要是再不肯幫忙,廣……廣平恐怕就真的完了……張所長,算……算我求你了!”俗話說,愛之深,情之切,正是出於對自己心愛男人的關心,張朝陽一進咖啡廳,她便直奔主題,而且說著說著眼淚就順著眼眶流了下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苦苦哀求起張朝陽,無限哀楚的眼神更是一眨不眨地緊緊盯著張朝陽,讓人看了心疼。


    張朝陽被眼前這個癡情的女人徹底打動了,更何況朱廣平有恩於自己,再說了,朱廣平真要是真的被查出什麽問題,他這個財政所所長屁股底下恐怕也不可能幹幹淨淨,勢必牽連到他,即使朱廣平屁的案子不牽連不到自己,自己今後在二道嶺恐怕也是舉步維艱,別忘了,現在整個二道嶺鄉的人都知道他和朱廣平是天南老鄉,他是朱廣平圈子的人,而且是朱廣平麾下大將,作為朱廣平的死對頭,孫洪濤、皮長山和徐華山他們絕不會容許他這個曾經是朱廣平麾下的大將繼續待在二道嶺鄉,也就是說,幫助朱廣平就是幫助他自己,因此,他沉吟了一下,道:“邵姐,你放心,朱書記的事,我不會坐視不管的,不瞞你說,就是你今天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人幫朱書記開脫。”


    “張所長,謝謝你,我替廣平謝謝你,廣平要是多有你這樣幾位朋友就好了。”想起那些人的冷漠麵孔,邵豔梅心情一片暗道,但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她還不得不厚著臉皮百般哀求張朝陽,見張朝陽答應幫朱廣平,她懸到嗓子眼的心重新放迴到肚子裏,不無感激地衝張朝陽道。


    “邵姐言重了,幫朱書記本來就是我的分內之事,我這麽做也是為了報答朱書記當初的知遇之恩,當初我來二道嶺,要不是朱書記,我也不會有現在,邵姐,你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去找人了。”


    “沒有其他事情了,張所長,你去吧,廣平的事全拜托你了。”


    “周科長,我問你打聽件事。”張朝陽非常清楚,眼下能幫他把朱廣平的事情給擺平並肯幫他的人隻有三博公司總裁孟祥麟。別忘了,孟祥麟是全國百強企業的總裁,國家人大代表,省政協常委,前任省委副書記的兒子,而且市委書記夏聞天又是拜他所賜才有的今天,而他則是孟祥麟的救命恩人,那次在益陽汽車站大門口要不是他仗義出手,幫孟祥麟老伴田雨茹把孟祥麟及時送去醫院救治,孟祥麟這把老骨頭早就交代在益陽,三博公司的總裁估計早已經易主了,因此,走出咖啡廳後,他立即撥通周劍飛的電話,向周劍飛打聽孟祥麟的去向。


    “我們哥倆還用客氣嗎?有什麽事盡管說,隻要是我能做到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因為是最好的朋友,周劍飛不無戲謔道。


    “沒那麽嚴重,我隻是想向你打聽下,孟總迴沒迴省城。”


    “你是想見孟總啊,孟總還沒迴省城,正在益陽考察項目。”周劍飛還以為張朝陽找孟祥麟是向孟祥麟答謝的,故此,他也沒多問,便隨口答道。


    “你知道孟總住在哪家酒店嗎?”


    “桃源居大酒店。”


    “住在哪個房間?”


    “508房間。”


    “謝謝你了,周科長,我找孟總有點事,先掛了,有什麽事我們迴頭再聊。”


    因為擔心孟祥麟離開益陽,掛斷周劍飛的電話後,張朝陽口來到桃源居大酒店,直接走進508房間。


    “這不是小張嗎,來來來……快進來。”讓張朝陽倍感欣慰的是,他來的正是時候,孟祥麟哪也沒去,就在酒店裏,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見張朝陽從門外走進來之後,孟祥麟放下手中的報紙,隨之站了起來,一臉熱情地同張朝陽打招唿道,同張朝陽打完招唿,就指了指張朝陽身旁的沙發,示意張朝陽坐下,並讓服務員給張朝陽倒茶,等服務員把茶送到張朝陽手中之後,他才開口問張朝陽:“什麽時候出來的?”


    “昨天中午出來的。”


    “昨天中午。”


    “在裏邊,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沒有,再說了,有孟總您,就是再借給他們兩個膽,他們也不敢難為我。謝謝您,孟總,要不是您,我現在恐怕還被關在裏邊,而且為了我的事,害您不辭辛苦專程從省城跑益陽一趟!孟總,太謝謝您了。”張朝陽誠心誠意向孟祥麟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小張,我們爺倆之間還用客氣嗎?那次在益陽火車站,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這把老骨頭恐怕早就交代在益陽了。”想想那次在益陽火車站,要不是張朝陽仗義出手,他現在恐怕正在閻羅殿裏陪閻王喝酒下棋侃大山,同馬克思恩格斯一起討論資本論,哪還有坐在這裏同張朝陽喝酒聊天的機會,想起那件事,老人依然心有餘悸,或許這也是為什麽會放棄手頭的工作專程從省城趕過來盡心盡力幫張朝陽開脫的最根本原因。


    張朝陽笑了笑,道:“孟總多慮了,您老吉人吉祥,就是不遇到我也一定會逢兇化吉,平安無事。”


    “朝陽啊,你就別戴高帽了,那次要不是遇到你,我能不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一個未知數,好了,好了,不說這些陳年舊芝麻無聊的事情了,還是說說你的事吧,你們鄉出了這麽大的一件事,你是準備繼續留在那裏還是迴市裏?有什麽想法盡管告訴我,迴頭我找老顧,讓老顧出麵幫你。”老人似乎並不想多提那件讓自己不愉快的事,適時轉移了話題。


    “我現在還不能離開二道嶺。”張朝陽沉吟了一下,道。


    “哦……為什麽?”孟祥麟不經意地掃了張朝陽一眼,道。


    “朱書記的事情還沒了解,而且朱書記對我有恩,如果我就這麽離開二道嶺了,外人怎麽看我,迴頭,我又怎麽見朱書記?”張朝陽此行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朱廣平,他隨即把話題引到了朱廣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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