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周永安、黃金雷和金元秀三人分手後,朱廣平衝張朝陽道:“上車,劉強剛剛打電話給我,約我們去銀都商務賓館打麻將。”


    張朝陽不好拒絕,就和朱廣平一起來到了銀都商務賓館。


    張朝陽跟隨朱廣平到了銀都商務賓館之後才知道,劉強除約了朱廣平,還約了縣供銷社主任趙德玉和仁和果品公司經理易德成,而且兩人還各自帶了一位漂亮的女士。


    張朝陽與朱廣平一進包間,劉強就指著兩個女士向朱廣平和張朝陽做了介紹:“朱書記、張所長,這兩位都是二嫂。”


    不等劉強細說,張朝陽就明白了,那兩個女士是趙德玉和易德成兩人的二奶,這也充分說明兩人和朱廣平的關係非同一般。


    朱廣平能把自己帶到這種場合,也充分說明,朱廣平也沒拿自己當外人,也就是說,自己已經完全融入了朱廣平的圈子,這讓他和朱廣平之間的關係無形中更近了一層。


    就在張朝陽思緒萬千的時候,劉強開口衝他和朱廣平道:“朱書記、張所長,唐主任和易經理都是帶二嫂來的,你們兩人沒有帶,是不是讓我給你們每人安排一個?”


    朱廣平雖然已經視張朝陽為心腹,但還心存芥蒂,謝絕了劉強的好意,道:“不用了,兄弟,你的心意,老哥我心領了,再說了,我們張所長還沒結婚呢,你可不能把我們張所長給帶壞了。”


    劉強不無調侃道:“男人嗎,哪個不摔個七碟八碗的,要我說,沒結婚之前更得瀟灑,否則,結了婚之後,有老婆看著,就沒得玩了,所以,張所長千萬別聽你們朱書記的,哥我現在就給安排,幫你你找個漂亮的女孩子來。”


    張朝陽急忙製止道:“劉經理,朱書記已經發話了,你就饒了兄弟吧。”


    劉強這才停止調侃,讓人搬來桌子,擺上麻將,招唿眾人坐在了麻將桌旁。


    這樣的場合,張朝陽是沒資格上場的,就搬了把椅子,坐在朱廣平的旁邊替朱廣平擂鼓助威,搖旗呐喊。


    趙德玉和易德成帶來的女人也分別坐在各自的相好身邊,為自己的相好擂鼓助威。


    不知不覺間,到了下午,一連打了八圈,八圈下來,結果是三歸一,朱廣平贏了二千多。


    作為官場中人,朱廣平他們打麻將並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消遣,因此,他們聚在***麻將有個不成文的規矩,牌局結束後,誰贏錢誰做東,請輸家喝酒。


    為此,牌局一結束,朱廣平就衝劉強、趙德玉和易德成三人道:“今天我做東,請大家搓一頓。”


    趙德玉立即接過朱廣平的話,道:“你贏了我們兩千多,出點血是應該的,要是我贏了兩千,拿出一千請大家喝酒,剩下一千元請大家洗桑拿。”


    朱廣平道:“我不光請你們洗桑拿,還給你們***,保證吃喝玩一條龍服務,關鍵是二嫂得答應。”


    趙德玉和易德成兩人帶來的女人都是縣人民醫院的護士,年齡都在二十出頭,傍上他們,隻是為了從他們腰包裏掏錢,和趙德玉和易德成之間並沒有多少感情,至於趙德玉和易德成出入風花雪月場所和其他女人上床,她們才懶得管,也不予幹涉,她們接過朱廣平的話,道:“你們大老爺們的事,我們女人才懶得管,你們愛做什麽做什麽,想去哪花去哪花。”


    劉強接過兩個女人的話,不無調侃道:“朱書記你看,我們二嫂多開明,這樣開明的二嫂,哪裏找。”


    趙德玉帶來的女人道:“劉經理要是想找的話,妹妹我幫你介紹,我們醫院裏的女護士多的是,而且都和我們姐妹一樣開明。”


    易德成帶來的女人道:“劉經理這裏美女如雲,用得著我們瞎操心。”


    趙德玉帶來的女人道:“兔子不吃窩邊草。”


    易德成帶來的女人吃吃笑道:“既然窩邊有草,何必讓兔子滿山跑。”


    女人話音剛落,朱廣平身上的電話響了起來。


    朱廣平掏出手機一看,是卓洪波的電話,就把電話放到了耳邊,緊接著臉色一變,說了聲:“知道了,我馬上趕迴去。”


    掛斷電話後,朱廣平從包中取出一千元錢遞給劉強,並衝劉強、趙德玉和易德成三人道:“不好意思,鄉裏出點事,我必須立馬趕迴去。”接著就迴頭衝張朝陽道:“朝陽,馬上跟我迴二道嶺鄉。”


    見朱廣平一臉凝重,張朝陽沒敢多問,急忙跟在朱廣平的身後,走出了銀都商務賓館。


    坐到迴二道嶺鄉的車上,朱廣平才告訴張朝陽,鄉裏出事了,計生辦建了一半的作為辦公用的六間瓦房突然倒塌了。


    剛才卓洪波打給朱廣平的電話,說的就是這件事。


    卓洪波在電話隻是告訴朱廣平,自己和鄉黨委副書記牛慶飛正趕往事故現場。所以,人員傷亡情況,目前還不得而知。


    聽說鄉計生辦剛建一半的房子倒了,張朝陽心裏一陣發緊。


    因為他非常清楚,房子剛建了一半就倒塌了,很可能涉及到質量問題,如果上麵追究下來,計生辦主任趙玉肯定會受到牽連,搞不好朱廣平這個鄉黨委書記也會受到牽連。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好多事情就是這樣,表麵上看來相安無事,一旦出了事,誰都不會逃脫。


    如果房子倒塌了沒有砸死人,倒也無關緊要,上麵不會盯著不放,如果房子倒坍了砸死了人,那就是安全事故,而且還會牽扯到質量問題,安全事故歸鄉長孫洪濤管,這點倒不會牽扯到朱廣平,但房子的承建方何厚林是通過朱廣平的關係才拿到的工程。


    這一連串的事情,真的湊到一起,就會拔起蘿卜帶起泥,牽扯到朱廣平,搞不好朱廣平頭上的烏紗帽就會不保,調離二道嶺鄉。


    自己現在已經屬於朱廣平這一條線上的人,朱廣平一旦丟了烏紗帽,自己今後在二道嶺鄉就會舉步維艱。


    想到這些,張朝陽心裏陣陣發緊。


    朱廣平和張朝陽心裏一樣,也是緊張得很,他點了一支煙,想穩定一下情緒。沒想到拿煙的手竟然有些微微發抖。他狠狠罵了自己一句軟蛋!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他在心裏想,房子雖然倒了,但並不一定砸死人,再說,即使砸死了,有何厚林頂著,自己又擔心個鳥。


    這樣一想,朱廣平才長長地透了口氣,心裏感到輕鬆了許多。


    但就在這時候,他身上的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掏出一看,是卓洪波的,急忙摁下了接聽鍵,放在了耳邊。


    接通卓洪波的電話後,朱廣平盡量控製著自己的情緒,裝作很平靜地說:“喂!世傑,你們到現場了嗎?”


    卓洪波說:“朱書記,我和牛書記現在已經趕到了現場。”


    “情況如何?”聽說卓洪波和牛慶飛都已經趕到現場,朱廣平急切問道。


    卓洪波道:“新建的六間房子全部倒了。”


    聽說新建的六間房子全倒了,朱廣平大腦“轟”的一聲,怔了好長時間才道:“有傷亡嗎?”


    卓洪波道:“隻是四名工人受了傷。”


    朱廣平道:“嚴重嗎?”


    卓洪波道:“都不是很嚴重。”


    聽說隻有四名工人受了傷,而且都不是很嚴重,朱廣平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放迴到肚子中,長長出了一口氣,指示卓洪波道:“世傑,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搶救受傷的工人。”


    卓洪波道:“朱書記你放心吧,受傷的工人已經全部送到鄉衛生院。”


    得知隻有四名工人受傷,而且四名工人的傷勢也不是特別嚴重,張朝陽緊張的心裏也徹底放鬆下來。


    兩個小時後,朱廣平和張朝陽兩人迴到了二道嶺鄉。


    朱廣平和張朝陽兩人這邊剛迴到二道嶺鄉,縣裏分管安全工作的副縣長李法山在鄉長孫洪濤的陪同下就從方山趕到了二道嶺鄉。


    雖然事故並沒有造成重大傷亡,而且李法山來到之後受傷人員也都已經送到鄉衛生所,事情也得到了較為妥善的處理,但李法山來到二道嶺鄉之後,還是召開了二道嶺鄉全體黨委班子成員會,研究部署事故的善後處理工作。


    會議一開始就充滿著火藥味。


    孫洪濤早就想把朱廣平拉下馬,好取而代之,但一直沒找到機會。


    因此,事故發生了,孫洪濤想到不是盡快趕迴二道嶺鄉做事故的善後處理工作,而是跑到縣委縣政府把朱廣平給告了,說二道嶺鄉計生辦新建房屋之所以倒塌,全是因為房屋籌建時,朱廣平不按照程序進行公開招標,直接把承建權給了自己的親戚,承建方自恃有朱廣平在背後撐腰,建造房屋時偷工減料,才導致房子出現量問題而倒塌,並說房屋倒塌後已經造成多人傷亡。


    鑒於如此,副縣長李法山才會連夜趕到二道嶺鄉落實情況。


    正因為如此,會議開始後,孫洪濤首先把矛頭指向了朱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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