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酒到景曉雨這裏,金元秀說話的腔調就變得有些飄:“來來來,美女經理,我這個非美女也鬥膽給您敬杯酒,祝您繼續美麗下去,魅力越來越大!”


    景曉雨端著酒杯站起來,不接金元秀這個茬,卻很認真地看著金元秀的眼睛,說:“金姐,剛才我還想問你呢,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化妝品,皮膚怎麽保養的這麽好呢?又白又嫩,眼角一點魚紋都沒有,我都要羨慕死了!其實您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呢!”


    雙眼發紅的周永安剔著牙附和道:“那當然,那當然,秀秀可是我們政府辦的一枝花呢!”


    金元秀就浪生浪氣地說:“什麽一枝花呀,難聽死了!”但心裏卻舒貼得很。


    接下來,黃金雷提酒, 黃金雷連飲幾杯後,話裏就有酒意,說現在的男女啊,又開始不平等了。以前是男人騎在女人身上,現在可好,完全翻過來了,女人騎在男人上麵去了,而且越說越下流,越說越下道,借著酒勁,黃金雷衝周永安道:“周主任,你給大家來個段子助助興吧,不說不笑不熱鬧嘛。”


    周永安是個有名的騷葫蘆。一起和他來方山的路上張朝陽就已經領教過,什麽“三買”“三賣”“四大黑四大白”“四大美四大乏”之類的,說起來一套一套。


    黃金雷話音剛落,周永安就慢吞吞地用濕巾擦了擦嘴說:“好,那我就講一個,拋磚引玉啊。說是一隻虱子雲遊,來到一山洞旁,想進去看個究竟,就在虱子走到山洞旁準備往裏邊走的時候,從山洞旁竄出一隻跳蚤拉住了虱子,說:兄弟且慢,危險!這洞裏經常有蟒蛇出入,要是碰到了蟒蛇,你小命就完蛋了!虱子說:要不你在洞口給我放著哨,蟒蛇來了你趕緊叫我。跳蚤答應了。虱子鑽進去一看,果然是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正樂而忘返,就見洞口一黑,蟒蛇迴來了!那蟒蛇進進出出,把躲閃不及的虱子搗了個半死。臨走又吐的一塌糊塗,差點把虱子給淹死。虱子一瘸一拐爬出山洞,看到跳蚤正在洞口睡大覺,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給了跳蚤一腳,說:你他.媽的真不夠意思,我讓你幫我放著哨,你卻在這裏大睡!跳蚤迷迷糊糊醒過來說:兄弟,不是我不叫你,是這蟒蛇太厲害了。它來的時候還帶倆大錘,我正想叫你哩,它一錘就把我砸暈了!到現在我還像喝了神力酒一樣頭暈著呢!”


    周永安講完,果然是一陣哄堂大笑。


    張朝陽也笑的臉抽筋,轉臉看景曉雨時,發現景曉雨厭惡地皺了皺眉。


    就這這時候,一個服務員推門進來,告訴景曉雨,經理找她有點事。


    景曉雨終於找到了離開的借口,於是站了起來,衝眾人道:“經理找我,我得過去一下。”


    周永安堅決不同意,道:“我們還沒盡興呢,你得再陪我們喝兩杯,不就你們經理找你嗎,沒事,迴頭你告訴他,就說你陪我喝酒的,他要是不給麵子,政府辦以後再也不來他這裏喝酒了。”


    景曉雨知道周永安的為人,但讓她繼續待下去,簡直比殺了她還難受,但為了不得罪周永安,她不得不違心地再次坐到座位上。


    見景曉雨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張朝陽心生憐憫,主動替景曉雨開脫道:“永安,既然經理找小景,說明一定有事,你就讓人家過去吧,千萬別耽誤了人家正事。”


    朱廣平也在一旁道:“是啊,喝酒什麽時候都能喝,你就讓小景先過去吧。”


    周永安這才道:“那好,你先過去看看,如果沒什麽大事的話,抓緊時間迴來,我們在這裏等你。”


    景曉雨衝張朝陽與朱廣平兩人投來感激一瞥,起身離開包間。


    景曉雨離開之後,周永安再次端起杯子,衝朱廣平道:“朱書記,咱們哥倆再喝一杯。”


    朱廣平端起杯子同周永安碰了下,說:“好,哥倆走一個。”


    一杯酒下肚之後,周永安道:“朱書記,今天這場過後,我們就已經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我就想到哪說到哪了。”


    朱廣平道:“朋友之間沒必要客氣,還是隨意些好。”


    周永安道:“既然朱書記如此豪爽,那我就說了,我主要說我兄弟的事,我兄弟張朝陽這人太老實,您以後可要多多關照我這兄弟一下。”


    朱廣平笑著應道:“沒說的,我和朝陽是同事加朋友,經過這陣子的接觸,我看出來了,朝陽是個人才,而且年輕有為,將來前途肯定不可限量,沒準將來還會是我的領導呢。現在暫時歸在我的名下,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充分發揮自己的聰明才智和潛能,早日作出成績,哎!可惜他是下鄉扶貧幹部,隻能呆三年,否則我們互相配合,將來肯定能做出更大的成就。”


    “朱書記,朝陽下來扶貧,主要目的是為了增加政治資本,將來迴去也好在個人簡曆上添上一筆。這您應該比我清楚,按理說他應該被任命為掛職副鄉長,不知道為什麽隻是個鄉長助理,這可要差上一個檔次嘍。我估計,朝陽年輕,對這些道道不太明了,您可要在這方麵好好幫他一下呦,要不將來他可要吃虧的。”


    或許考慮和張朝陽兄弟一場的緣故,周永安竟然在朱廣平麵前幫張朝陽說起好話來。


    “這我很清楚,朝陽的事我一定想辦法解決,迴去我就向縣裏有關部門打報告。放心吧,朝陽能當上副鄉長,對本職工作的開展是很有好處的,這樣對鄉裏的經濟工作的發展也大有益處,其實也間接幫助了我這個一把手,我是何樂而不為唿?”朱廣平很痛快的答應了,而且公私兩方麵都說的冠冕堂皇。


    說實話,張朝陽之前對周永安這個花花公子並沒有多少好印象,認為周永安這人不如唐天浩仗義。但當周永安在朱廣平麵前替他美言並推薦他之後,他對周永安的印象一下子全改變了,打心眼裏感激起周永安來,端起杯子,衝周永安道:“周永安,咱哥倆有日子沒聚了,來,我們也幹了一杯。”


    周永安端起杯子,同張朝陽碰了一下,道:“好,咱哥倆也幹一杯。”


    或許是因為景曉雨離開的緣故,周永安似乎失去了興致,同張朝陽喝幹杯中酒之後,衝朱廣平道:“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下午還得上班,就到此為止吧。”


    朱廣平也沒推辭,於是,大家幹完杯中酒之後就走出了包間。


    走出包間後,周永安拽了張朝陽的衣服一下。


    張朝陽預感周永安還有話要同自己說,於是故意放慢腳步,和周永安一起落在了眾人的後麵。


    當身邊隻有張朝陽與自己兩人後,周永安衝張朝陽道:“朝陽,聽說你們二道嶺鄉有家野味店,那裏的風幹野雞很有名,抽時間,你想辦法給我弄二十隻。”


    聽了周永安的話,張朝陽不由得感覺大倒胃口,原來,他說了那麽多的話,感情是有目的,是為了讓自己幫他弄風幹野雞,心中對他剛剛建立起來的好印象不由得大打折扣。


    從樓上下來之後,張朝陽去前台結賬,正好遇到了景曉雨。


    景曉雨見到張朝陽後,臉上綻放出陽光一般的笑容,衝張朝陽道:“結束了,張所長?”


    張朝陽答道:“結束了。”


    景曉雨四下裏掃了眼,見周圍沒人,衝著張朝陽輕聲道:“謝謝張所長剛才替我解圍。”


    張朝陽笑著說道:“為美女效勞,應該的。”


    張朝陽雖然語帶調侃,很容易給人造成一種輕佻曖昧之感,但景曉雨並沒有生氣,亮晶晶的大眼睛飽含深情的望了張朝陽一眼,飽含期待道:“以後還請張所長多來小店捧場。”邊說邊把賬單遞到張朝陽手中。


    張朝陽接過賬單後發現,本來是六百六十八元,景曉雨卻隻收了五百六十八元,整整少收了一百元。


    張朝陽立即明白了景曉雨的意思,一定是剛才在酒桌上自己幫景曉雨隱瞞了往酒中摻水的真相,並替她開脫,出於感激,她才少收了自己一百元錢。


    換做別人,一定會心安理得,照賬單付款,但張朝陽沒有這樣做,而是把賬單遞給了景曉雨,道:“景經理,你是不是少算了?”


    景曉雨又把賬單推了迴來,道:“張所長第一次來我們店,算我給你的優惠,如果張所長感激過意不去,以後經常光顧捧場就可以了。”


    張朝陽這才按照賬單的錢數,把五百八十元錢交到了景曉雨的手中。


    結完賬後, 景曉雨飽含深情的目光再次投向張朝陽,滿含期待道:“張所長之後一定要經常光顧小店啊。”


    張朝陽道:“景經理放心,今後隻有有場一定往你們這裏帶。”邊說邊轉身向酒樓外邊走去。


    景曉雨走出吧台,一直把張朝陽送出酒樓,並目送著張朝陽離開,才重新迴到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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