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品蘭立刻拉下了臉,在書房裏轉了一圈,發覺並無異樣,才說道:“我來書房找你,還要敲門了?莫不是你在書房裏藏了些見不得人的東西,心虛了?”


    淩哲也被言品蘭一激,頓時火冒三丈,他從太師椅上起身,斥責道:“言品蘭,你別胡言亂語!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若是閑來無事,就多看看書,或者管教管教淩芷惜,莫要憑空生事!”


    言品蘭向來不喜淩哲也的暴脾氣,每次一發火,難聽的話張口即來,讓她格外不舒服。言品蘭毫不示弱,繼續與淩哲也吵鬧:“我胡說八道?那你說說,今晚散席之後,你去了何處,又見了何人?”


    淩哲也頓時變了臉色,神情也陰鬱起來:“你……你可是聽誰說了什麽?皆是以小人小心度君子之腹,你莫要輕信旁人的話。”


    言品蘭更加怒火,卻硬生生按捺下要揭穿淩哲也的衝動,但他的謊言卻讓她失望透頂。為何要隱瞞田貞勾引他的事?也許是心懷鬼胎,也許隻是擔心她大吵大鬧?言品蘭摸不透淩哲也的心思,他向來是一個城府頗深的人,許多話寧願壓在心底,也不會輕易示人。


    言品蘭不想為了一個田貞,與丈夫撕破臉,隻能淡淡地說了聲:“我先迴去了。”


    就在言品蘭推門欲離開之時,淩哲也突然開口道:“夫人,堤防田貞。”


    “嗯?”言品蘭扭頭,詫異地看向已坐迴書案前的淩哲也。


    而淩哲也並未抬眸與言品蘭對視,隻是揮了揮手,淡淡說道:“若是無事,就迴去吧。”


    翌日一大早,晨光穿透窗欞照在銅鏡上,那絢爛奪目的光芒反射至淩芷惜的床榻,刺得她恍然從夢中驚醒。淩芷惜下了榻,避開那耀眼的陽光,推開一扇窗,深深吸了一口窗外清新的空氣。


    淩芷惜的目光投向不遠處,從母親言品蘭的房中匆匆走出兩個黑衣人,翻過院牆,溜了出去。淩芷惜大為震驚,連忙衝出房門,向言品蘭的房間飛奔而去。


    “娘,娘,開門,你沒事吧?”淩芷惜慌張地敲著言品蘭的房門。


    靈雲一把將房門拉開,困惑地看著淩芷惜,問道:“小姐,發生何事了?”


    “我娘呢?”淩芷惜緊張地詢問。


    靈雲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夫人正在用早膳,小姐到底怎麽了,做噩夢了麽?”


    淩芷惜掃了靈雲一眼,匆匆闖進了言品蘭的房中,母親言品蘭果然端坐在圓桌旁,正小口小口地品著魚羹。


    “娘,你沒事吧?”淩芷惜鬆了一口氣,問道。


    言品蘭莫名地看著淩芷惜,放下手中的魚羹,反問道:“我能怎麽了?芷惜,你怕不是做了噩夢吧?”


    “我……”淩芷惜掃了一眼站在言品蘭身旁的下人,對她使了個眼色。


    言品蘭屏退了下人,等著淩芷惜的下文。淩芷惜恐慌地環顧四周,小聲對言品蘭說道:“娘,我方才看見兩個黑衣人從你房中出來。莫非是偷走了珠寶首飾?娘,你快去查查,可有丟了什麽。”


    言品蘭輕笑了幾聲,說道:“咳,那兩個黑衣人是淩府養的暗衛。你爹擔心我沒有功夫傍身,就讓那兩個暗衛守著這個院子,久而久之,那兩個暗衛就成了你娘的心腹。”


    “那……他們是……”淩芷惜突然想到了昨晚的事,靈機一動,“娘,你吩咐他們去查田貞的事了?”


    言品蘭笑著點了點頭:“我懷疑,那田貞定然不止勾搭過一個男人。”


    “這個……好似已不是秘密了……”淩芷惜喃喃自語道。


    言品蘭聞言,煩躁地問道:“你說什麽?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淩芷惜撇撇嘴,隨意敷衍母親道:“我就是瞎說的,我能知曉什麽啊!”


    淩芷惜從昨晚的對話中隱隱猜測,田貞的風流韻事在京城中已不是一件私密的事,連父親淩哲也亦有所耳聞。但她不想告訴母親言品蘭,省得她煩憂。


    “時辰不早了,我帶你去送送外祖父、外祖母吧。”言品蘭讓靈雲帶淩芷惜下去換了一身衣裳。洗漱用膳之後,母女倆一並去了外祖父、外祖母所居住的客房。


    表姐言柳早早來到了房門口,正與母親田貞握著雙手,說著體己話。言家老爺和夫人麵無表情地候在房門口,見到言品蘭過來,不耐煩地訓斥道:“怎麽不早點過來,讓我們好等!”


    言品蘭賠著笑臉,說道:“芷惜起晚了,洗漱又慢,所以才過來晚了。讓父親、母親久等了。你們怎麽不在房中坐著等呢?”


    “我們著急迴去,坐在房中無事可做。”言家母語氣不悅地說道。言家人向來不喜歡淩芷惜,對她也從未高看過,甚至連逢年過節的寒暄問候亦少之又少。


    淩芷惜尷尬地站在母親言品蘭身旁,看著言家人一副不友善的麵孔,真的不知要說些什麽。


    田貞似乎對淩芷惜和言品蘭頗有惡意,她與言柳說完之後,扭過頭看向言品蘭,憤怒地指責道:“姐,言柳最近住在淩府,我看著憔悴了許多,你們是不是對她不好?”


    言家老爺聽見田貞的話,臉上的不滿意更甚:“品蘭,既然柳兒住到了淩府,你就該當她是你的親生女兒,絕不能厚此薄彼。我看淩芷惜麵色紅潤,成日裏笑得沒心沒肺的,而我家柳兒一臉愁容,瘦削了許多,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言品蘭看了言柳一眼,竟答不上言老爺的質問。近日來,言柳鮮少去她那兒,也很少走出房門,她壓根不知言柳發生了何事,隻當她不喜歡淩家人,足不出戶,做自己喜歡的事罷了。


    田貞倨傲地說道:“我可是聽說,前段日子,三皇子趙玉卿為了淩芷惜竟然去比武招親攻擂。這淩芷惜都能傍上皇子,我家言柳為何不可,論相貌、才華,言柳都比淩芷惜要強上百倍!大姐,你可不能如此偏心,糟蹋了言柳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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