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更連發~昨天出去玩,累得不想動彈……兩更一起發上來吧!明天更新仍然會晚一些,多見諒!)


    楊簡根本就不相信花恨柳能夠被自己擒住,此時聽他慘唿出聲根本就沒管花恨柳喊了些什麽,隻是趕緊鬆手一臉不好意思地幫著花恨柳順了順肩膀,權當安撫。


    雖然楊簡沒有聽到花恨柳說什麽,可是另外兩人卻是聽得清楚,尤其是“你瞧瞧人家兩個”,聲音更是大,甫一出口便將兩人震驚到,趕緊慌張著各自退開數步,唯獨忘了將花語遲的劍還到她手裏。


    “不好意思,剛來就打擾你們兩個了。”花恨柳尷尬地笑了笑,一邊走上前來一邊看著花語遲與獨孤斷兩人,眼中滿是誠摯神色。


    可是一旁的楊簡卻是看得清楚,他如此言語竟然絲毫沒有異色……若不是臉皮已經厚到了相當程度,便是他已然習慣了這樣做。


    心中一想到這一點,她又不禁對方才所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懷疑:他……應該是故意讓我鎖住的吧?


    花恨柳卻不管楊簡怎樣看,徑自走上前去,在兩人中間來迴踱了幾步,雖不說話卻令這兩人渾身不自在。


    “這是要改練劍麽?”看了一眼獨孤斷手裏的劍,花恨柳笑問,不等二人迴答,又繼續道:“我看這一路來頗多劍痕卻不見刀痕,還道你們之間一人疾攻,一人被動防守……鬧了半天,原來是我們猜錯了。”


    “嗯,似乎是猜錯了。”楊簡暫將心中疑問壓下,心想這個問題還是迴去找雨晴妹妹商量一番比較好……這時聽花恨柳調侃二人,也是極力配合,看了看花語遲與獨孤斷的神色,附和說道。


    “嗯,迴去以後我也教教你這夢殺十三……嗯,應該改叫夢殺十七劍了,免得下次你見了吳迴落了下風。”說這話時花恨柳卻一改調侃之色,竟然不管旁人在場,鄭重向楊簡說道。


    “嗯……”楊簡對於這樣前後完全看不出軌跡的轉變實在不適應,微愣了許久,等驚覺獨孤斷與花語遲也禁不住看她時才反應過來,驚慌之中根本不敢去看花恨柳的模樣,眼中一慌頭一低,盡是羞赧之色。


    這一聲應答,也便變得細若蚊蠅了。


    若不是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花恨柳大抵要繼續調侃一番,非逼得楊簡大聲應下才好,隻不過顯然目前場中的主要問題不在於他二人,他輕快“哈哈”一笑,這才又轉向花語遲與獨孤斷兩人。


    這二人見花恨柳轉頭看來,俱是一赧,低頭不語。


    “不知道兩位這遊山玩水的興致盡了沒有?這一路來一路練劍的也是辛苦,不妨與我二人下了山去休整兩日?”


    “我……我不跟你去。”花語遲心中雖然惱,可是卻也知道若是跟著花恨柳等人一起走,自己想要提前迴去的計劃便也就泡湯了。


    “你自然不是跟我去……”花恨柳點點頭,看花語遲一臉不相信地神色看著自己,他輕笑:“你是要跟著獨孤斷去……”


    “你……”


    花語遲氣結,正待再出口說話時,卻又聽花恨柳補充道:“可是獨孤斷是要跟我去的……所以你歸根結底還是得和我們一道走。”


    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楊簡瞪了花恨柳一眼,心中不禁想道。


    “花……花……”


    “你閉嘴!”


    獨孤斷剛剛開口要說話,花語遲還道他要說剛才之事,心中正有氣,也不管對方到底要說什麽,便直接將怒氣撒到了獨孤斷身上。


    令楊簡無語的是,原本按照獨孤斷那性格,若是有人敢這樣對他,他縱使不當場發飆,也是要氣唿唿躲到一旁,眼不見心不煩才是。可是,她自己看到了什麽?她看到獨孤斷幾次張嘴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如花語遲所說,悶頭不語了事。


    這……變化也太大了些罷?


    “墨師兄一事……”雖然這件事與花語遲沒有什麽關係,可是花恨柳卻知道因為此事若是花語遲去問,必定會與宋長恭鬧翻。


    雖說自從知道宋長恭這人先派花語遲刺殺自己,後軟禁逼死墨伏,花恨柳便希望她盡量少與宋長恭往來,尤其是眼下又有了獨孤斷這一件事,他更不能眼看著花語遲去。


    輕則鬧翻,大不了雙方各不往來;重則……


    “我相信你並不知情,不止是我,簡兒、獨孤斷都相信……”


    “天不怕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首先排除出去的人便是你,我臨來之前他還囑咐我告訴花恨柳,若是見了你一定要好好保護起來,免得自覺委屈,自尋煩惱……”天不怕有沒有這樣說,別人不知道,不過花恨柳卻知道天不怕一定不會這樣說,不是因為他說不出這話,隻不過當時所能顧及的便隻有墨師兄了,天不怕的心思八成是不停地自責沒有盡到保護門人的責任……哪裏還能顧得上其他人?


    不過,他並不點破,反而是一臉配合地點頭,畢竟現場能夠知道這一點的,除了當時在場的楊簡外,恐怕也就隻有自己才能猜到了。


    “即便如此……”花語遲心中稍安,若是有天不怕這樣說,那麽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麽,雖說她與其他人並不相熟,可是關係最為親密的幾人她卻極為在乎,若連這些人都不相信她,恐怕她隻會更加絕望,更加覺得無地自容了。


    對於花恨柳、楊簡的一番話,她心存感激,不過這不能成為她放棄原來計劃的理由。


    “你刺殺的事情,我不予追究。”看花語遲仍然不打算放棄計劃,花恨柳又開口說道。


    隻不過他這樣一說,卻使得在場的楊簡、獨孤斷俱是一愣:花語遲刺殺花恨柳?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感受到周圍氛圍似乎有些變化,花恨柳這才知道自己一時著急,將那日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雖說那與你脫離不了幹係,不過好在最終解釋清楚了不過是個誤會……”一邊朝著花語遲使眼色,花恨柳一邊故作坦然地說道,見楊簡與獨孤斷一副了然模樣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至於宋長恭麽……”說到這裏,花恨柳語氣稍冷,花語遲聽到花恨柳提那名字,當即專注了很多,一臉緊張地看著他,細細觀察竟然還有一許哀求之色。


    獨孤斷微微皺了皺眉頭,卻也不說話,深看了花語遲一眼,微微歎氣。


    “我……暫不殺他!”咬咬牙,花恨柳說道。


    “暫不?”花語遲微愣,見花恨柳點頭後,許久才冷笑問道:“暫不……是一天,還是一個月?還是一年?”


    “隻要他將墨師兄交還給我,隻要他保證不再動我四愁齋之人,我饒他一年不死!”


    一年不死,一年之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不能再多……”


    “你要知道,殺我四愁齋之人者,必死無疑!”花恨柳厲聲喝止了花語遲的話,仿若沒有看到對方臉上失望神色,繼續道:“若是我殺不了,那便有本事再殺;若是我殺得了,旁人休想攔住我!”


    聽花恨柳如此說,楊簡忽然有些相通了一事:那日在孔園中花恨柳曾向吳迴說自己不能殺他,雖然吳迴問他時他推辭說不知道,可是眼下他的這番說法或許便是那日的答案吧?


    他雖說是四愁齋的掌門,可是卻也不願與門內之人輕率相殺,雖說吳迴現在被裴譜拐了去,可是他卻仍然將對方看作是四愁齋門內之人……他不殺吳迴,便是因為不殺同門啊!


    “不過……有一點你大可放心。”見花語遲神色悲慟,而一旁的獨孤斷似乎有意要為她說請,花恨柳輕歎一口氣,又說道:“罷了……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再多延遲三個月……這段時間內,他隻要有辦法殺得了我,那便來殺;過了這段時間他仍未殺死我,那麽……”


    “那麽”什麽自然也便不用說了,有些話明明是送人情,可是說出來利害反倒讓人覺得心意不誠。花恨柳深知這個道理,所說所做,不過點到為止。


    “你……隻是去取墨伏……墨伏將軍的遺體?”終究知道這已經是花恨柳能夠給予自己的最大的讓步,花語遲不禁黯然,便是有一年三個月的時間也是好的,最起碼他還有機會……


    想到這所謂的“機會”,花語遲又不禁心慌: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麽?難道還要讓他來殺了花恨柳麽?


    心中搖擺不定,她仍然分不清自己的心意究竟如何,唯有選擇走一步算一步。


    “四愁齋有自己的規矩,門內之人走了以後,無論身在哪裏都要為自己尋得一副上好棺材……師兄待我不薄,我想自己去為他挑選。”


    “如此……”花語遲聽著花恨柳的迴答,向楊簡看去,卻見楊簡點頭確認,這才應道:“那好,我便與你們一起去……”說完,便向楊簡走了去。


    楊簡看向花恨柳,見花恨柳點頭示意二人可以先下山去,這才領了花語遲離開。


    “不要著急……”輕輕拍了拍獨孤斷的肩膀,花恨柳安慰說道。


    得到的迴應卻是獨孤斷默默撿起了劍鞘,將劍插迴,又走了幾步將長刀撿起背上。


    “走……走吧!”東西都拿起,獨孤斷經過花恨柳身前時低聲說道,那語氣便是像委屈的孩子,兀自裝作堅強,卻已經將心中最軟弱的地方坦露於人前。


    深吸一口氣,花恨柳輕搖頭,也便默默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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