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雙更,第一更奉上~)


    楊簡與佘慶一到場便遭到了十多人的圍攻,他們三人一組、五人一群,各自纏鬥上了兩人中的一人,使之不能相互唿應,雖然形勢並不危急,可是對於一心想要幫著花恨柳分擔些壓力的楊簡來說,這群人卻著實讓她厭惡。


    心情急迫如此,下手時她也便沒有保留,長劍一出便是一副殺氣騰騰模樣,一連刺傷了兩人後她本以為對方會像初入孔園時遇到的人那般當即怯退到一旁去,卻不料對方卻似乎完全無視同伴的傷勢,便是那兩個受傷之人也是拚盡了力氣繼續加入到打鬥中來,全然不顧自己生死。


    這樣拚死的打法可便麻煩許多了。楊簡一方麵為這群悍不畏死的人暗唿不值,另一方麵卻也時刻照看著花恨柳那邊的情況,她已暗下決心這一次一定要盡可能地讓花恨柳少操勞一些——他的胳膊這時候還沒恢複好呢!


    當然了,若是花恨柳問她,她才不會拿這個來當擔心花恨柳的理由,或許她會說:別忘了你還要去宋長恭的軍營,需得多保存些體力!


    眼看著自己處境不利,她本想寄希望於佘慶幫她分擔一些,不過看佘慶的模樣似乎也與自己一樣,留存著實力想著應付後麵的突發事情,此時也正與圍攻他的幾個人膠著成一團。


    不過,好在花恨柳那邊暫時還沒有動手,似乎正在與那看上去像是這群人的領頭之人交談著,時不時地向自己與佘慶那邊瞥兩眼,不知道在談些什麽。


    心中稍稍放下心來,楊簡這才注意到自己被人圍攻的情形有些古怪,開始時或許那感覺還不明顯,可是在圍攻中呆的時間越長她越覺得自己腳步移動緩慢——自然,這種“緩慢”也是與她正常時候相比了,在普通人的眼中,她雙腳挪移的速度仍然快速而靈躍。


    開始時她以為是自己錯覺所致,後來注意了一會兒佘慶的動作,發現對方確實也如自己一般有著相同的問題,這才記起花恨柳白天時提到過的那所謂的“四象陣”。眼下的人組成的一個個小組,既有三個人的也有五個人的,可偏偏沒有四個人的,雖然如此,但是她也猜到或許這三人、五人組成的陣也和那“四象陣”的作用差不多,隻不過是因入陣的人數不同而做的一種變通罷了。


    實際上,這三人組成的名為“三才陣”,五人組成的名為“五行陣”,與楊簡所猜並無多大出入,要說為何沒有動用“四象陣”,則是因為前兩陣陣型更加靈活,而“四象陣”對陣位的要求則比較高。


    與此相對應的,兩陣所能起到的效果自然也便沒有“四象陣”那一經成形便能發揮效用的快速投入優勢,不過這也是相對而言,若是像昨日那般圍攻一人,自然可以動用“四象陣”,可是在這種混戰中,“三才陣”與“五行陣”反而更能發揮出優勢來。


    意識到自己所處的不利局麵,楊簡也逐漸穩下心神來,既然慢慢拖延下去對自己不利,那麽她所能做的便是盡快將圍在自己周旁的人驅散開來。心中主意已定,又因為之前已經傷了其中兩人,這個時候她再出招時便有意先將受傷兩人踢出戰局,先破其中一陣再說。


    楊簡本意是想將其中關鍵也告訴一旁離著不遠的佘慶一聲,還沒開口卻聽那邊也間隔了不到一息工夫便傳來兩聲慘叫聲,當即料想到佘慶看出個中端倪的速度並不比自己慢多少,不過如此一來他們二人倒也可以專心殺出圍攻去了,無論怎麽看都是一件大好事情。


    不過,或許是因為一開始便能刺傷人實在是太過於幸運了,楊簡急攻了幾招後卻再也無法傷及一人,似乎隨著這陣法威力的凸顯,連那幾個人都變得實力大漲起來。


    這樣下去,別說幫助花恨柳分憂了,待會兒他那邊解決完問題怕是還要過來幫自己一把才行!到時候豈不是讓他瞧低了?


    楊簡的實力與花恨柳相差本就不大,可以說她或許是在花恨柳周邊聚攏的一群人中實力最接近花恨柳的了,即便是牛望秋若是與發飆了的楊簡比起來怕也是要弱上三分的。此刻她被人這般纏鬥著,已經很久沒有顯現出來的火爆脾氣竟在此時爆發了出來,低喝一聲後手中劍勢一轉,由方才迅若閃電霎時變得如水中遊魚般,接連幾招下來,竟無一劍與人碰到實處。


    “殘!”低聲如夢喃般,她的嘴中吐出一個字來,隨著這字落入周圍人的耳中,他們竟然覺得周身空氣突然凝滯了起來,雖然先前便時有涼風吹過,可是聽到那字時卻覺得頸後一陣陰風吹入,全身禁不住顫栗起來。


    “啊——”


    還沒等他們反映過來,一聲慘唿剛剛發出聲來,尚未傳開便戛然而止在這群人所在的包圍圈裏,“咕嚕嚕”一陣輕響,一顆人頭便若無人般墜地,在地上肆無忌憚地翻滾了兩圈,這才找了處幹淨地方消停下來,血色汙雜地對著那一臉驚愕的幾個人。


    不知道是因為暫時驚住了幾個人的原因還是因為少了其中一人陣法的威力弱了幾分的原因,楊簡隻覺得喘息的這一會兒工夫確實沒有了方才那般明顯的凝滯感,輕輕挪動了兩步,也覺得步子比著原來輕快很多,這才放下心來,想著如果按照這一方式下去,破陣也不過半柱香工夫了。


    她心中這番喜意尚未退去,卻見那其餘幾人卻都向後退了兩步,似乎是因為懼怕她劍的淩厲殺勢而主動避開了一般。不過,緊接下來這群人的動作卻出乎了楊簡的意料,她步子還未向前邁出,便見那退去之人中的四人便衝她迎了上來,所在方位恰恰是她的左前、左後、右前、右後!


    “四象陣”!


    心中已經,楊簡便想起來之前花恨柳所說的這個陣法了,這陣的厲害之處她雖然之前沒有親自見識過,不過,能夠讓花恨柳重視的威力必然也不會弱到哪裏去,此前這幾人或許沒有花恨柳遇到的曹康等人實力強,但是這陣卻是能夠快速生“勢”,出其不意便讓人吃個大虧。


    她雖然一見四人閃出身來便欲飛身迎敵,不過因為四人所選的位置並不是在楊簡正前正後位置,等她察覺到四個人、意識到對方所列陣名時,卻已經晚了一步。


    也便在這時,另外退在原地的三個人不需招唿,抓住時機便各執著自己的順手兵器朝著身形尚有不穩的楊簡招唿過來,雖然勉力擋開了這三人的攻擊,可是楊簡的身形卻是一歪再歪,眼看著便要被那身處陣位的四人抬腳踢上。


    此時情形的確危機萬分,昨日花恨柳遭遇此變時若不是因為時間稍顯充足,怕是也難免重傷在身了,況且此時楊簡所麵臨的還有陣外之人的借機追擊,對方時機拿捏得不可謂不準。


    佘慶這時仍然在苦力遊鬥著包圍他的那八人,而花恨柳剛剛得意地說了那句“借吉言”,正準備看荀達翁的笑話,他二人本就沒有注意到一旁的楊簡竟然會在這瞬息之間遭受如此大難。


    “花——”眼看著自己便要受傷了,與之後能夠幫上花恨柳相比,此時開口求救免於受傷也便不算什麽了,楊簡高唿一聲正要喊花恨柳,卻突然見一道白影急速而來,須臾之間便聽數聲悶哼之聲,那位於四個陣位上的四人竟然再無其餘聲響,撲通一聲倒地不起了,俱是七竅流血而死。


    “殺人可以,但是也要知道什麽人能殺,什麽人不能殺……”那道白影是一身穿白衣之人,他停下了身形,扭頭望著再次陷入呆滯的僅站著的三人輕笑道,仿佛他這般說法隻不過是在講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


    事情雖然普通,可是從他下手的手段來看,卻也足夠看出其中狠厲。


    “與簡兒你一別有載,不知道是否別來無恙?”


    聽到那人與自己說話,楊簡這才想起去看這人是誰,當她看到那張相熟的、朝自己正笑著的臉時,她的臉色卻變得鐵青,厲喝唿道:“吳迴!你這個叛徒!”


    花恨柳聽到楊簡喊自己時正趕上荀達翁拿著一對判官筆向自己襲來,他雖然心中焦急,卻也苦於分身乏術,這一會兒並未聽到楊簡再喊,本以為她已度過了危機,正欲再戰,但是“吳迴”二字卻令他心弦大緊,哪裏還顧得上與這荀達翁交手,一招天人三式的“傷”式甩出,逼退了荀達翁後當即抽身便落身到了楊簡身邊,而此時,聽聞了楊簡喊聲的佘慶也借了個破綻伺機趕到花恨柳身旁。


    一時間,花恨柳、楊簡、佘慶三人,被吳迴、荀達翁以及後續趕來的十數人緊緊圍住,似乎較之剛才更加不利了。


    “你們兩個還沒有散啊……”雖然明明知道花恨柳與楊簡仍然在一起,甚至他還從裴譜的話中偶爾聽說了兩人即將完婚的消息,不過對於吳迴來說,便是能夠在言語上刺激花恨柳,看他因此而發怒也是一件極為賞心悅目的事情。


    “你來這裏做什麽?”花恨柳卻不理他,盯著吳迴問道。他不知道自上次定都城一別之後吳迴的實力已經到了什麽地步,不過他卻相信,吳迴每一次出現總能帶給他不少麻煩,所以這一次,他不得不提起精神來小心戒備著對方。


    “哈哈,你無需緊張……”看著花恨柳盯著自己不放的模樣,吳迴不禁笑道,不過隨後他卻不加掩飾地說道:“其實,我看你這般緊張,於心裏還是很得意的,哈哈哈哈!”


    “知足而長樂,你不妨再多笑一會兒。”佘慶在一旁冷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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