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兩更~感謝花輪血刃、十三菩提、汐聲的打賞支持!後麵一更12點之前送上~)


    將左畢的死部分原因歸結於曹康說話不嚴謹上來,似乎也有一些道理,起碼在曹康自己來看,確實如花恨柳所說若是自己當時將“快閃”改為“危險”二字,左畢或許也不會死了。


    “佩服啊,佩服!”


    正當曹康心中漸生起幾分愧疚情緒時,他一旁的一人卻森然笑著一邊上前,一邊對著花恨柳說道。


    這人麵色與著另外幾人並無差別,因為遭受了花恨柳的一擊,仍然有些許蒼白之色。


    此時另外幾人見他開口便說“佩服”不知道他這話究竟是什麽意思,不禁麵麵相覷。


    “孫陌,你這話什麽意思?”在他一旁離他最近的一人是張翅,此人脾氣最是急躁,便像是插上了翅膀一般,比著尋常人更是直腸子。此時聽孫陌這般突兀開口,哪裏會費腦子去想,直接開口問便是。


    “我佩服的自然是這位愁先生。”孫陌不理張翅,直接上前走到曹康身側,在這過程中他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花恨柳,甚至於越靠近花恨柳他臉上的笑意也越是明顯,似乎是見了一位好朋友,壓抑不住內心的歡喜。


    “哦,你佩服我?”花恨柳一聽有人說話便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人看穿了,不過他並不在意,因為這本是臨時起意,若是能達到想要的效果最好,即便達不到,戲弄一下別人也是極為有趣的一件事情。


    “你佩服我什麽?”攤開雙手,花恨柳一副全然不設防,任由對方評說自己的模樣問道。


    “我佩服您的地方很多。”孫陌冷笑,“我佩服您有顯赫的師門,佩服您有萬眾矚目的身份,佩服您年紀輕輕就有這樣高深的實力,佩服您乍一冒出來就得到了老父的青睞……”


    “聽你這麽一說,原來我有這麽多的優點啊!”花恨柳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樣瞧著自己左右,仿佛經對方這樣一說,他又重新認識了自己一般。


    “……不過,這還不是我最佩服的一點。”看著花恨柳一臉渾然不覺的模樣,孫陌心中對這個男子不禁又厭惡了幾分,他見對方稍愣,似乎並沒有料到自己還沒有說出“最佩服”的一點,心中不禁有些得意。


    不過,當他意識到其實自己得意的事情說到底不過是讚揚對方的話時,他的心情又變得無比煩躁起來。


    “我最佩服的一點……”自嘲地笑了笑,他看了看身旁正一臉關切看著自己的曹康,輕輕搖頭道:“是沒有想到您這樣的人還會在用這麽低劣的攻心手段。”


    “攻心?”花恨柳故作驚訝,失笑道:“我可不會攻心……你是說我剛才那般說法是要用攻心的手段讓你們內疚嗎?我可不覺得已經下定了決心要殺我的人,會因為我剛才的說辭而放棄殺我。”


    “放棄殺您自然是不可能的。”孫陌搖頭道,“我猜,您這般說法不過是想讓我們心存著內疚之意,等待會兒打鬥起來時不能抱守心一,這樣一來您伺機而動的機會便要多了很多吧?您並不是要我們放棄殺您,隻不過是想殺死我們罷了!”


    “啊!”孫陌的聲音剛落,他身旁的曹康、付東皆是一臉的恍然大悟神色,而他身後的張翅更是直接,大吼一聲,上前來便指著花恨柳大罵:“賊子心黑!定不讓你好看!”


    “哈哈!”花恨柳原本認為便是揭穿也便揭穿了,那麽再動手自然就可以了,可是當他看張翅上前指著自己罵時,聽著對方嘴裏說出的話,不禁還是樂出聲來:“我已經如此好看……”


    “你什麽意思?”張翅沒想到自己罵了對方後,對方不怒反笑,說出的還是這樣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不禁微愣問道。


    “我是說,我已經如此好看。”花恨柳正色道,他這樣說並沒有覺得自己說的是什麽自戀的話,從一早開始他便知道自己長得好看,他這般說法不過是在重複一個廣為人知的事實罷了。


    “我已經如此好看,你又如何讓我不好看呢?”說完這句話時,他彷佛將一個笑料包袱抖了出來逗笑了自己一般,輕快地笑了起來。


    “廢話少說!”付東皺眉看了看漸暗的天色,若是遲遲不動手,對方的人一定會納悶為何花恨柳還沒有迴去,到時候如果有人出來找到這裏,他們的任務便休想完成了。這個時候見花恨柳仍然是一副全然不著急的模樣,他心中反而覺得是對方在有意拖延時間了。


    “既然咱們雙方的意圖都彼此知道的清楚,那麽也沒有必要繼續拖延下去了。”曹康從付東的提醒中也意識到如果按照目前的情況下去,恐怕花恨柳是有堅持與他們聊到深夜或者等到幫手的能力的,他微微收斂了心神,看著對麵笑意未減的花恨柳,鄭重說道:“我們要殺你,你要想活也必須殺了我們。”


    “嗯,謝謝忠告。”花恨柳點點頭,臉上笑容漸斂。


    “四象陣!”曹康低喝一聲道。他話音落後,張翅與孫陌身形疾奔,掠過花恨柳站立於對方身後左右兩方,而付東與曹康自己則站位於花恨柳前麵左右兩方,四人呈方陣包圍之勢。


    花恨柳本有機會阻止四人成陣,這在他看來不過是輕而易舉之事,隻需要將張翅與孫陌兩人攔住,這所謂的什麽陣法便隻能空有陣型全無陣位,對他也就沒有什麽威脅了。


    他之所以不動,實際上是在聽到了陣名之後稍稍錯愕了一下,這才錯失了最佳的阻截時機。


    這陣名為“四象”,花恨柳所在的四愁齋有《四象譜》,“四象譜”三個字來源於兩個人的名字,其中“譜”取得是裴譜的名字,而“四象”則是取得郭四象的名字。


    郭四象是四愁齋的創始人,也就是天不怕常掛在嘴邊的那位“老祖宗”,是“愁先生”這個稱號最初稱唿的那個人。


    自然也是花恨柳的“老祖宗”。


    眼下聽到曹康口唿“四象”,他們所列的陣法名為“四象”,於內心之中他的情緒不禁有些微妙:按照道理來說,有人口唿自己祖師的名字實在是一件不可饒恕的事情,不過花恨柳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與曹康等人計較,畢竟,“四象”這個詞實在是太過於普遍,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即便是黃口小兒也會說上一說,他若是追究又該追究多少人呢?況且,如果要追究的話,自己前麵那些前輩早就應該追究得差不多了吧?以自己那位逆天的老祖宗的能力,如果想要抹去“四象”這個詞,也不是太難的事情吧?


    當然了,如果是稍一錯神的工夫,他雖說不能阻止孫陌和張翅站位,可是阻止其中一人也並非什麽難事,而最終的結果是他就這樣看著兩人站在自己身後左右,並沒有動身阻止。說到這一點,又純粹是因為他心中存在著另外一番想法了:雖然沒見過老祖宗,可是這陣法名為“四象”,若是趁著別人尚未成陣的時候便出手,會不會有懼怕這陣法的嫌疑?先下手的話也會讓人覺得勝之不武吧?


    花恨柳有這番想法時仿佛早就忘了方才就是他先動手佯裝要襲擊曹康而騙得左畢立斃於當場了。他覺得不妨將這“四象陣”看作是老祖宗對自己的“考教”,既然這是他自當上四愁齋掌門——或許從他拜入四愁齋門下算起也未嚐不可——接到的來自老祖宗的為數不多的一次,那麽自然也便沒有逃避的必要,越是如此,他便越應該重視並且迎麵而上才是。


    曹康四個人並不知道花恨柳在幾人動身、列位這樣短暫的時間裏會思考那麽多的東西,即便知道了,在他們聽來或許也是荒謬的、難以理解的。如果不是因為一開始花恨柳便將左畢殺了,那麽此時他們列的應該是那“五行陣”才是,如果那樣的話,最終成功的幾率比著現在恐怕要高出不少吧?


    雖然看上去隻是少了一個人導致陣法用的名字從“五行”變作了“四象”,可是其中的兇險卻不是花恨柳所能料想到的。原本按照曹康等人的計劃,“五行”在於相生相克,用五行陣隻需要謹慎應對,便能通過慢慢消磨的方法將花恨柳的氣力消磨殆盡,到時候選擇一擊而殺,成功的機會自然會高出很多。


    不過,眼下少了一人是一個原因,而時間緊迫則是又一個原因,因為花恨柳殺人又閑扯占用了他們過多的時間,此時的四象陣不得不說也是最佳的、最合乎曹康等人心意的選擇。


    四象為殺陣,入陣位即殺人,人入陣即被殺。


    花恨柳也隻是稍稍定神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兩人是誰,下一刻他便臉色微變,倉促之中便騰身而起試圖從這陣中跳出去!


    這番作為,哪裏還有將這四象陣當做是老祖宗給自己的一次“考教”來麵對的“覺悟”?分明便是遇到麻煩想要抱頭鼠竄的架勢!


    “玩大了!”感受著陣中氣勢的變化,花恨柳一邊急急躍起一邊心中懊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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