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感謝麟曇、龍夏、洛城以北的打賞和追逐魚的貓的月票,非常感謝!另外感激一下知央,辛苦了!)


    對於佘慶有這樣的反應,花恨柳並不覺得意外,隻不過是他沒有想到速度會如此之快,因此在安排了花語遲之後他仍禁不住問道:“想明白了?”


    “不是太明白。”佘慶苦笑著搖頭。


    “沒關係,慢慢想。”佘慶的這番迴答令花恨柳心中稍安,實際上假若佘慶篤定地說“想明白了”花恨柳是絕對不會相信的,若真是能夠心安理得地去為自己滅族殺親的仇人不計生死,花恨柳反而會懷疑佘慶的心智是否還正常了。


    想不明白,是因為心中尚存糾結。


    花語遲聽了花恨柳的安排並沒有表示什麽異議,看他與佘慶似乎還有話要說的模樣,很知趣地隨口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隻不過她看似胡謅的理由在那兩人聽來卻似乎有著其他的含義在。


    “嗯,你們聊著,我去看看獨孤斷的傷勢。”


    “之前我們的話題還沒有說完。”佘慶皺了皺眉頭,向花恨柳試探道。


    “隻要不是關於李鳳岐的事情,都能繼續聊。”花恨柳笑了笑,推開門見屋裏麵果然空無一人,一進門便能看到的那張桌子上歪倒的茶壺以及摔在地上碎成數瓣的茶杯都喻示著住在這屋子裏的客人在離開時是怎樣的慌張無措。


    “我們竟然沒有聽到。”花恨柳自嘲地笑了笑,將壺身扶起,看裏麵尚有半壺水,也不講究是溫是涼,將蓋子扣上後徑自取了個茶杯為自己倒上。


    “你要不要喝一點?”指了指自己對麵示意佘慶坐下,花恨柳隨口問道。


    “不喝了。”佘慶坐下,四下裏看了看,並無發現任何不妥之處,這才搖頭迴應道。


    “咱先說說銅錢的事情?”見花恨柳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臉上自在的神情不知道是故意裝出的樣子還是確實樂在其中,佘慶不知為何心中忽然不暢快,出言問道。


    “不說。”花恨柳自在的表情不變,果斷拒絕道。


    “那說說信州、吉州的事情?”


    “不談。”花恨柳輕瞥了佘慶一眼,見他似乎仍是不死心的樣子,不忍嘲諷道:“你不要來試探我,李鳳岐和信州、吉州的事情有沒有關係我並不清楚,你若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幫你去問裴譜,他不是已經大包大攬地去查了嗎?或者你自己去問也行。”


    “這個暫時不問也可以。”佘慶臉上微紅,垂頭應道。


    “我這麽給你交個底吧。”終究還是不忍心,花恨柳收起了一副享受的模樣向佘慶說道:“李鳳岐這個人,我沒見過,也看不透,不過從你說的那些來看,我知道他絕對不會比裴譜弱到哪裏去……怎麽說呢,裴譜是和老祖宗一個時代的人,那麽這個李鳳岐說不定也是。我覺得若是這樣的話,他不可能不認識老祖宗,也不可能和老祖宗沒有什麽關係,若是朋友那還好說,不過如果和裴譜一樣存在著過節怎麽辦?如果那個過節不僅僅是因為一本書的名字而是和你與笛遜的仇恨一樣涉及滅族殺親,那又該怎麽辦?”


    “我總覺得不會有這樣……”佘慶不服,小聲抗議道。


    “嗯,我也不大信這個。”花恨柳點頭,仿佛剛才那些長篇大論不過是除了他與佘慶之外房中的第三人說出的一通廢話。


    “這隻是一種猜測。”他補充道,說著他又指了指自己道:“可是‘熙和永壽’卻不好解釋。”見佘慶不解,他掰著手指頭解釋道:“楊九關九爺那裏聽人說的懸賞這個銅錢,現在知道是誰了嗎?白勝家裏被滅,也發現了有關銅錢的訊息,能解釋嗎?裴譜第一次去延州四愁齋,無關的話扯了那麽多,提到銅錢了嗎?你認識李鳳岐不過前後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告訴你這個銅錢的事情,你不覺得可疑嗎?”


    麵對著花恨柳接連問出的問題,佘慶根本就無從作答,好不容易聽到裴譜一事的時候正要反駁一句“還不是你壓根就沒想起來問”,話還沒出口,可是緊接著便被花恨柳的下一個問題將話生生堵迴去了。


    是了,與李鳳岐短短認識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難道就隻是因為對方所說看中了自己的身份,然後才告訴自己的嗎?又或者說對方難道不是因為早就知道自己是什麽人,所以才找了這樣一個機會靠近自己的嗎?


    那麽他靠近自己是為了什麽?


    一旦當佘慶這樣開始想時,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或許已經犯了一個極為愚蠢的錯誤:對方既然拿“熙和永壽”說事,那麽自然與自己沒有什麽直接的關係,實際上在自己周圍,能夠與這四個字、與這枚來曆莫名的銅錢有關係的隻有一個人——也隻能有一個人!


    花恨柳!除了花恨柳,誰還會和這莫名其妙的東西扯上關係!


    看著佘慶一臉驚恐的模樣,花恨柳並未覺得有什麽危機感,他一邊喝著茶一邊等著佘慶從驚恐狀態中蘇醒過來,可是等他將杯中的茶水喝光佘慶仍然是那樣一副狀態,這才放聲大笑。


    “哈哈!你這副模樣完全是一副白癡的模樣!”


    “不錯!我確實是個白癡!”佘慶被花恨柳笑聲驚醒,但驚醒過來後並不是去想花恨柳的這句話玩笑的成分居多,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時之間聲淚俱下,反倒是讓花恨柳如驚嚇般如座椅上驚起,接連後退數步,幾乎要撞上房門時,才止住腳步。


    “你這是幹什麽?”驚嚇過後便是驚怒,他厲吼一聲上前將佘慶提起甩在椅子上,連喘了數口氣才算平息下來。


    “有那麽可怕嗎?至於跪下嗎?我也隻是說是一種猜測,誰知道究竟是什麽情況?”他氣笑著看著佘慶,不明白怎麽平日裏嘻嘻哈哈的佘慶今天竟然這樣連番表現得不正常了。


    “可是,那李鳳岐若不是想找您……”佘慶告罪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想法,正如方才他所想到的那般,若不是李鳳岐想要找花恨柳,又怎麽會主動與佘慶聯係上呢?


    “你讓我說你笨好還是說你蠢好?”聽完佘慶的話,花恨柳禁不住大聲笑了出來,隻不過他的這聲笑沉悶而又短暫,佘慶自己看得最是清楚,那在花恨柳臉上露出的笑容,分明就是一個冷笑!


    “我就說兩點,說完之後你若是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認為自己有罪於我,那你就滾蛋迴熙州去,說來月英的日子也該到了吧?正巧你迴去就直接可以抱孩子了……”說到這裏,耷眼看了看佘慶又道:“若是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那麽就與我好好商討商討怎麽去對付孔仲滿,然後借由孔仲滿這條線,與笛遜好好周旋一番,如何?”


    “先生請講!”佘慶微愣,緊接著便明白花恨柳說這番話的目的所在了。


    花恨柳明言是通過自己所說的“兩點”來寬慰佘慶,實際上卻是一借劉月英與所懷胎兒來安佘慶的心,二借與笛遜的仇來激勵他,還有“三借”,便是將殺孔仲滿一事提到日程上來,讓佘慶不得不收收心思,先將最緊要的事情辦完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可以說,花恨柳雖然還沒有說出自己的兩點理由,可是卻已經給了佘慶暫時將內疚拋去一邊、專心幫助花恨柳殺孔仲滿的最充足理由了。


    當然了,花恨柳並未打算隻是幫助佘慶解一時之憂,所以他雖暫時達到了目的,卻仍然要將自己之前所說的兩點理由一一道出。


    “先前就與你說過了,李鳳岐的實力與裴譜或許不相上下……這雖然隻是我的估計,但是我猜更大的可能性是,他還要強過裴譜!”


    “強過……他竟然比裴譜強?”佘慶一驚,裴譜的實力已經足夠恐怖了,若是李鳳岐更強的話,那麽自己可就真的招上了一尊大煞神了……


    “假如他的目的是來找我,他大可以直接尾隨你來,可是現在他來了嗎?”指了指門外,那門外自然是沒有什麽人在,花恨柳所想表達的意思便是“你看,沒有人跟來”。


    “即便說他實力強、藏得深,以我們的實力無法察覺到,可是我還要問你:他有必要這樣做嗎?一個實力這麽高的人,有必要東躲西藏、怕被人發現嗎?”花恨柳向佘慶問道,隻不過佘慶尚未迴應,他便自問自答了:“自然是沒有的!”


    “那麽第二點,假如他不隻是來找我的,而是要來殺我……這應該是你最為擔心的事情了吧?”見佘慶點頭,花恨柳笑得更加開心:“完全沒有必要!”


    “怎麽講?”佘慶不解,不知道為什麽在自己看來危急萬分的事情到了花恨柳嘴裏就完全不是事情了。


    “他為什麽殺我?我又什麽都不知道!”花恨柳嘴角微翹,看著佘慶時竟隱隱透露出一股瘋狂:“我倒是巴不得他來找我,因為我猜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許可以從他那裏得到答案呢!”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賀熙朝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褲衩辟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褲衩辟邪並收藏賀熙朝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