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誠率領錦衣衛一路高歌猛進。


    火銃加上火炮,這樣大明尖端科技的組合,使他們非常輕鬆地把路上碰到的關卡統統砸個稀爛。


    唯一讓朱由誠頭痛的是俘虜太多。如果收容俘虜,錦衣衛的速度將大大降低,而分兵看守,又犯了戰爭的大忌。


    夷人在每個關卡都布置了重兵,除掉攻城時幹掉的士兵,每個關城還剩下眾多士兵。那些剩下的士兵非常機靈,眼見打不贏,立刻選擇投降。


    陳國齊和吳虎平看著這些跪地求饒的敗兵,心中飆過無數髒話:你們就不能爺們一點嗎?拿起武器,這樣我們幹掉你,才不會有心理負擔。


    他們兩人都明白,把敗兵留在身後,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因為戰敗,這些敗兵心中充滿了對明軍的仇恨,如果不加以管束,任其在後方遊蕩,一旦和前方敵人勾結,前後夾擊,錦衣衛將會處於非常危險的境地。


    前元時期,蒙古鐵蹄席卷天下,根本不擔心後方不穩,為什麽?因為蒙古軍的後方是無人區。後方別說敵國士兵,就連老百姓都被殺得幹幹淨淨,哪裏還有什麽人和他們搗亂呀。


    如果要確保錦衣衛的安全,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些敗兵全部殺掉。


    俗話說,殺敵一萬,自損八千。這是冷|兵|器時代的屠殺。錦衣衛的武器早已更新換代,隻要一扣扳機,就能殺掉一名全副武裝的敵軍。


    再說,殺俘不一定要用武器,毒藥、山火哪一種不能殺掉成千上萬的俘虜呀。所以屠殺俘虜對於軍隊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朱由誠略一思忖。還是放棄了殺俘這個非常安全的設想。畢竟,他是大明人,不是建奴。下不去那手。


    既然不能屠殺俘虜,那麽適度的鎮壓和威懾還是必要的。


    他命令黑夷站左邊。白夷站右邊。


    結果黑夷們不疑有他,趾高氣揚地走到左邊。他們認為,大明要統治貴州的夷人,還是要靠他們這些黑夷幫忙。


    結果,夷人剛分開,一隊錦衣衛便衝了上來,掄刀便砍,殺得黑夷屍橫遍野。血流飄杵。


    白夷們嚇傻了,眼看著黑夷老爺被砍倒在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其實,看著騎在他們頭上的黑夷被殺死,他們心裏未必沒有一點小小的欣喜。可是,看明軍連平時極力拉攏的黑夷都要殺掉,他們的下場可想而知。


    錦衣衛拎著尚在滴血的繡春刀轉身看著他們,突然笑了。


    這畫麵實在有夠滲人的,不少白夷嚇得“咕咚”一聲坐在地上,褲襠裏流出不明的黃色液體。


    一名錦衣衛大聲問道:“你們中間有誰會說大明官話的?”


    沒有人敢迴答。夷人的苦膽都快嚇破了。誰還敢亂說話。剛才不過是分一下黑夷白夷就殺掉那麽多人,現在又來挑人殺了。


    不過,也有人猜想。是不是會說大明官話就不會被殺掉,有心迴答一聲,卻又怕判斷錯誤,不敢當出頭鳥。


    錦衣衛並不糾結於這個問題,繼續說道:“不管了。不管你們中有沒有聽得懂大明官話的白夷,也不管你們聽不聽得懂,都給我聽著。”


    “我們是大明錦衣衛。這位是我們的指揮同知,朱由誠朱大人,天下第一帥哥;那是我們的鎮撫使。陳國齊陳大人,天下第二帥哥;那邊那位不起眼的也是我們的鎮撫使。吳虎平吳大人,長得一般般……”


    說話的陳國齊的親兵。對自己的上官自然是不吝溢美之詞,而對於管不著他們的吳虎平,說話就客觀得多了。


    吳虎平悶哼一聲,低聲罵道:“敢編排我,信不信我把你調到錦衣衛東鎮撫司,然後好好修理你?”


    錦衣衛的聲音還在血染的關卡上迴蕩:“我們也是窮苦出身,知道白夷的苦難。我們是白夷的大救星,這次攻打安邦彥就是為了解救千千萬萬的受壓迫、受欺|淩的白夷。大家不要害怕,我們隻殺黑夷,不殺白夷!不過你們被安邦彥蠱惑,參與造反,原本是罪無可恕的,但朱大人認為你們其情可憫,赦免了你們的罪行。你們呆在關卡內,保持戰場原狀。等下一批明軍到來時,再向他們投降。”


    白夷們一片安靜,聽得懂的內心激動不已,感動得說不出話;聽不懂的,看到滴血的繡春刀,嚇得作聲不得。


    錦衣衛走了,白夷們交頭接耳,經過一段時間混亂的交流,他們總算明白錦衣衛說了些什麽。


    有的白夷眼含熱淚,念叨著,白夷再苦也有邊,現在終於等到了出頭之日;有的白夷衝著錦衣衛遠去的方向連連磕頭,感謝救星來了;有的白夷衝到曾經欺負過自己的黑夷的屍體邊,準備鞭屍泄憤,不過被別的人拉住了,因為錦衣衛的命令是保持現場原樣;當然也有些白夷並不相信錦衣衛的話,一臉淡漠的表情。


    這樣的場景在錦衣衛攻占的每一處關卡都出過,朱由誠並不認為這樣做就一定有用,但他也並不怕夷人降而複叛。既然走上了遠征安家的路,他從來沒想過迴頭。而且以錦衣衛的戰鬥力和先進武器,夷人如果封鎖關卡,了不起重新破關就是了。那些關卡能被攻破第一次,就能被攻破第二次。


    在鳳凰山上的一處關卡上,同樣演出了這樣一幕。


    不過,和別的地方不一的是,當錦衣衛走出不到一裏路的時候,突然從關卡內衝出了一名白夷。


    褚良端起火銃,瞄準了那名白夷,問道:“朱大人,打哪裏?是頭還是腳?”


    褚良是神箭手,用起火銃來,也是得心應手。


    “不要動不動就喊打喊殺,”朱由誠嚴肅地說道,“先看看他想幹什麽再說。或許他有事求我們呢?你也是千戶了,一言一行關係著手下上千人的性命,一定要慎之又慎。”


    褚良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那名白夷衝到近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嘰哩呱啦”地說開了。


    可惜,白夷說的是夷人土語,錦衣衛沒有一個人能聽懂他們說了些什麽。


    不過,朱由誠會猜。看他那激動的表情,朱由誠點了點頭,道:“你的謝意我們收到了,請迴吧,我們還有任務呢。”


    白夷似乎聽懂了朱由誠的話,憨厚地笑了。


    可是,當他看到朱由誠前進的方向後,大急,急步來到朱由誠的馬頭前,伸出雙臂,成一個大字形攔住朱由誠的馬。


    朱由誠連連擺手,告訴他,不用那麽多禮,讓他安心在關卡裏等著做俘虜。


    陳國齊似乎看出點什麽,說道:“朱大人,他似乎有什麽話要說。”


    說完,他對白夷說道:“你不會說大明官話,那就做動作表示吧。”


    白夷瞪大眼睛看著他,不明所以。


    陳國齊隻好重說了一遍,並且雙手亂揮,示意他做動作。


    白夷似乎一下子變聰明了,點點頭。


    他用手一指前方,陳國齊猜道:“路的前方?”


    白夷雙手沿波浪線從上往下擺動,陳國齊道:“有個女的?”


    白夷雙手再次快速往下畫了兩條波浪線,陳國齊道:“還很漂亮?”


    說完,陳國齊迴頭對朱由誠說道:“大人,弄清楚了,他說前麵有個漂亮的女人。”


    說著,他用雙手在胸前畫了個半圓,意思不言而喻。


    朱由誠笑而不答,陳國齊以為朱大人年紀小,臉皮薄,便開玩笑地說道:“朱大人也該到了春|心萌動的時候了,待會兒見了那漂亮女子,可不要走不動道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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