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大人,楚辭是被冤枉的。”


    楚辭語氣堅決。


    李蝶兒見狀,更是歡喜,這下子,楚辭難逃此罪了。


    讓他不識好歹,之前她可是自降身份追求他,結果他偏生不領情,等他在牢房了受了罪,就知道她有多好了。


    “既然如此,本官就宣判此案結果。”


    武植執起驚堂木,重重一板落下,鎮的公堂之上所有人,都心神一震,越發畏懼:


    “來人,將李漢李蝶兒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押入大牢,至於那兩個編造證言之人,杖刑三十以儆效尤。”


    李漢父女一聽,嚇了一跳,趕緊哭著申辯:


    “大人,大人為什麽啊,是楚辭害了我女兒,你為什麽不懲罰他啊,為什麽不給我們主持公道啊…”


    看著還伶牙辯駁的李氏父女,武植沒什麽好臉色:


    “方才衙役帶兩人下去詢問當日的穿著,但兩人供詞都不相同,衙役再三詢問幾遍,都不相同,怎麽?本官還能誤判不成?”


    李漢和李蝶兒一聽,麵如紙白,他們什麽口供都對過,卻唯獨漏了這個:


    “大人大人…我們知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們…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八十大板,活活掉一層皮,還要關押入獄,李蝶兒怕的心都慌了。


    “你們冤枉他人的時候,怎麽就敢了?”


    武植嘲諷。


    用自己的清白,汙蔑他人,這都想得出來,看著挺好的一個姑娘,怎麽會做出如此可恥的事來。


    “武大人,既然已經證了楚辭的清白,我這兒也有一個跟李漢有關的案子,請大人主持公道。”


    一直沉默的蘇姝末,突然上前一步,呈上了一紙訴狀。


    武植眼皮猛的一跳,就知道蘇姝末出現在公堂上,絕對有事。


    下令,武植讓衙役把訴狀拿上來,細細審閱,但越看,臉色越差,最後烏雲密布,透出來的冰冷怒氣,直令人戰栗心悸。


    如果蘇姝末所說屬實,這個李漢,就算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


    李漢見武植的臉色突然變得陰森可怕怒火衝天,心裏一陣發怵,對蘇姝末交上去的東西好奇到了極點。


    “陳魁,你可知罪!”


    武植一聲怒喝,嘴裏喊出的名字,隻驚的李漢一個哆嗦,冷汗一滴一滴從臉上落下來了。


    怎麽可能,蘇姝末會知道他的真名的,怎麽會啊!


    “大人你說什麽,草民不知。”


    但李漢還是死撐著不認。


    對,隻要他不認,就憑著那麽一張訴狀,誰也證明不了他是陳魁。


    武植冷哼一聲,眼神如同刀子,淩厲的落在李漢身上:


    “二十年前,你在五岩山做山匪,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後,朝廷曾派兵緝拿,你趁亂逃走,從此下落不明,你以為你換了名字,就沒人認得你了?”


    武植也沒想到當初鬧的人心惶惶的五岩山土匪頭子,竟然會隱姓埋名藏在陽穀縣,還開了戲班子,要不是蘇姝末交上來的訴狀,還真要讓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土匪頭子,繼續在他眼皮子底下蹦噠了。


    “大人,你在說什麽,草民怎麽可能會是山匪,大人不要聽那個人胡說,草民…”


    李漢嚇得趕緊辯駁,這個罪他可不能認,他若認,那就是殺頭的死罪。


    蘇姝末輕嗬一聲,開口:


    “大人,我有證人的。”


    武植一聽,趕緊讓衙役把證人帶來。


    是一個瘸了腿的老頭兒,老頭兒一看見李漢,臉色大變一下子崩潰,如同決堤的洪水,咆哮怒吼,要手撕了李漢。


    衙役趕緊拉住他,但老頭兒依舊憤怒的整張臉都在抽搐。


    李漢看見老頭兒,心虛的閃躲,一旁的李蝶兒滿心疑惑。


    而老頭兒也不等武植開口,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人,青天大老爺,你要給草民做主啊!”


    一見老頭兒這樣子,武植便知其中大有冤情:


    “老人家,你且慢慢說。”


    老頭兒狠狠剜了一眼李漢,才忍著撕心的痛,開口:


    “大人,草民老伴兒死的早,草民便和女兒阿杏靠上山砍柴為生,有一日,草民和女兒在山上看見了一個受傷的人,便將他帶迴家療傷…”


    “半個月後,那人傷好了,草民和女兒也沒想問他要什麽報酬,隻想著他傷好久該走了,但那人竟然賴在草民家裏不肯走,還…還對阿杏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草民氣急,想跟他拚命,但他是個山匪,草民實在打不過,還被他打斷了一條腿,阿杏也被他強行帶走了。”


    “從此,那個畜生和阿杏下落不明,但草民一直苦苦尋找,就是前幾日,有一個公子跟我說他知道那個畜生和阿杏的下落…”


    說到這兒,老頭兒抬手指了指蘇姝末:


    “就是這個公子,不過…阿杏已經被那個畜生害死了,連個墳墓都沒有…都是這個畜生,是這個畜生害死我的女兒…”


    老頭兒越說越激動,怒火劇烈的燃燒,如同火山爆發,瞪圓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漢,眼珠子似乎都要從眼眶裏擠出來似的。


    李漢額頭冷汗淋淋:


    “大人,大人你不要聽他胡說,我從來沒見過他,什麽阿杏,什麽山匪,我不是啊,大人…”


    老頭兒怒氣森森:“大人,你若不信的話,扯開他衣服看他後背,他後背上有草民當時用鐮刀砍傷的傷痕。”


    武植一聽,點了下頭,衙役衝過去,就要扯李漢的衣服,李漢見狀,死命的掙紮,但架不住衙役眾多,刺啦一聲,衣服被扯開,後背上赫然是一道如同蜈蚣般猙獰的疤痕。


    證據確鑿,李漢麵如死灰,但還是忙不迭的狡辯撒謊:


    “大人…大人…草民不是故意的,是那個女人勾引我的,是她一直在草民眼前慌…”


    “我…草民不是故意殺她的,誰讓她在草民的飯裏下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大人,求你放了我吧…”


    李漢聲嘶力竭的嘶吼求饒,但那自我辯駁的話,卻聽到堂上所有人都為之不嗤。


    自己動了邪念,卻將過錯推給受害人,這種人,真是到死都不知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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