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李漢被判了一月後處斬,李蝶兒作為杏兒的女兒,又是老頭兒的孫女,竟然對老頭兒生了怨恨:


    “都是你,都是你啊,你害死了我父親,你害死了我父親!”


    被押下去的時候,李蝶兒血紅著眼睛,衝老頭兒歇斯底裏的謾罵,轉身,卻又對著李漢痛苦的撕心裂肺。


    老頭兒目光悲痛的望著李蝶兒,那是他的孫女,是阿杏的孩子,他想喊她,想抱她,想聽她喊一聲外公,可一對上李蝶兒猙獰扭曲的怒容,他所有的話,都被噎了迴去。


    老頭兒麵目淒涼哀痛,突然開始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不應該來。


    女兒雖然是被李漢害死的,可他這麽一鬧,害得孫女又失去了父親,自責後悔,漫無邊際的籠罩了過來。


    蘇姝末見狀,唇啟,聲音飄若輕風:


    “在她的心裏,你跟她毫無血緣關係,你們隻是陌生人,你隻是為你女兒報仇。”


    老頭兒側頭看向蘇姝末,似懂非懂。


    最後,楚辭無罪釋放,而李漢被判了死罪,戲班子也因此解散,蘇姝末趁機威脅帶誘惑的將楚辭弄到自己府上。


    “呐,你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不必客氣。”


    蘇姝末將楚辭安排在了自己胳膊的院子。


    “謝謝。”


    楚辭微笑,如風潤朗。


    他一笑,蘇姝末鼻間嗅到的甜甜氣息,又濃鬱了幾分,誘惑的她靈魂都叫囂起來想吃了他。


    楚辭看著蘇姝末眼神突然又變得炙熱,耳根子紅了: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你也趕緊休息吧。”


    蘇姝末眨了下眼睛,收起眼中火熱的渴望,轉身離開。


    望著蘇姝末離開的背影,楚辭黑若濃墨的眸子裏,閃過後幾分探究之色。


    黃堂家很好休整好,心性清高的黃堂,也終於放下麵子,主動跟蘇姝末交好認錯了。


    不過,蘇姝末態度一直都很清冷,對於黃堂的交好,沒有太多迴應。


    黃堂初時還覺得氣憤,但經過失火之事後,他也強迫自己改變了很多,所以,也沒因為蘇姝末的態度,再起什麽惡意。


    而黃堂本身,除了有些刻薄小氣外,倒是個心思縝密足智多謀的人,不然,在原本的曆史上,他怎麽能將武植潘金蓮西門慶三人的名聲,毀的那麽徹底。


    所以,黃堂就成了武植的師爺。


    至此,黃堂的事情徹底解決了,隻要黃堂不作妖,武植夫婦的名聲就不會受損。


    而武植本身也是個清正廉明不畏強權的清官,加上武鬆和黃堂一文一武左右輔助,很快,武植就因為政績突出,接連勝任,隻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升到京城,和蔡京不分高低。


    但和蔡京不同的是,武植深受百姓愛戴,不過此後種種,蘇姝末都不關心了,反正她的任務已經完美完成。


    茶樓,蘇姝末跟楚辭一起聽戲,台上的武生玉樹臨風,每一個動作都幹淨利落,但在蘇姝末眼裏,還是楚辭最好看。


    茶樓的小姑娘送上甜點瓜子,還有一壺茶水:


    “客官慢用。”


    小姑娘低著腦袋,蘇姝末和楚辭也隻聽下麵的戲,沒看小姑娘。


    楚辭聽著戲,順手捏了塊糕點就要吃,蘇姝末手了飛出一顆瓜子,紮的楚辭手背一疼,糕點落了。


    李蝶兒見事情敗露,眼神一狠,從袖間抽出匕首,大喊了一聲還我父親,朝著蘇姝末怒吼著刺過去了。


    蘇姝末劈腿一腳踹過去,當啷,匕首落地,李蝶兒也飛了出去,連帶著包間的門窗,都被撞的稀爛。


    楚辭望著摔落在地的人,竟然沒認出來是李蝶兒。


    但也不怪他,失去了李漢的庇護,李蝶兒隻能卑躬屈膝的做個端茶倒水的小丫鬟,那張臉,因為風吹日曬得不到保養,很是蠟黃,和當初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簡直判若兩人。


    狼狽的摔落在地上,李蝶兒想爬起來,殺死蘇姝末,為李漢報仇,然後奪迴她的大師兄。


    可蘇姝末那一腳太狠了,踹的她胸骨好似斷裂了一般,連唿吸,都帶著難以隱忍的刺痛: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變態,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茶樓的人聽見聲音,都聞聲過來看熱鬧。


    “我就在這兒站著,你來啊~”


    蘇姝末挑釁,一個弱雞,還想殺她,癡人說夢話呢。


    李蝶兒雙眸血紅,眼中是不甘的狠毒,臉上是幾盡瘋魔的猙獰。


    她死死的盯著蘇姝末,想是要用狠戾的眼神,殺死蘇姝末,她撫著胸口的痛處,又楚楚可憐的看向楚辭:


    “大師兄,你要給我父親報仇,父親一直對你像親生兒子一樣,你快殺了那個變態,給我父親報仇…”


    楚辭看著她如同瘋魔了一般的樣子,神色清冷,無動於衷。


    李漢會死,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自己造的孽。


    他當山匪時,害死了那麽多人,若不是事情敗露,他這輩子都還活的心安理得。


    李蝶兒看楚辭毫無反應,怒了,眼角眉梢,都戾氣逼人:


    “楚辭,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枉我父親生前那麽對你,你居然還跟害死他的兇手在一起…”


    “你們這對惡心的變態,為什麽老天不讓你們去死啊…”


    李蝶兒整張臉都因為怒火,猙獰扭曲的可怖,她嘶吼的聲音,沙啞卻充滿恨意,讓人耳膜都陣陣生疼。


    好啊,既然如此,那大家一起下地獄吧。


    她就算死,也不會讓眼前這對不要臉的變態,過的安好。


    撫著胸口,忍著痛,李蝶兒嗤笑:


    “大家知道嗎,這兩個男人是變態,他們是斷袖,他們不要臉的聯手害死我父親…”


    李蝶兒還想繼續謾罵,但茶樓的人過來把她帶走了。


    不過,李蝶兒的話,卻讓眾看客望向蘇姝末和楚辭的眼神,充滿了怪異。


    蘇姝末不甚在意,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帶著同樣沒太在意的楚辭走了。


    斷袖又如何,隻不過剛好愛的人,性別相同而已。


    世人覺得斷袖有違天理,不過是因為異性比例大於同性而已。


    若從人類之初,人類之間是同性之愛最為廣泛,那是否千年後,異性戀又會成為世人眼中不該存在的一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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