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蝶兒推開門,蘇姝末就看見床上表情慍怒的楚辭,丟開李漢,蘇姝末幾個大步走了過去,抱起楚辭,就要離開。


    李蝶兒抬手,怒聲阻攔:“你做什麽,把大師兄放下來!”


    “嗬~”


    蘇姝末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看生氣全無的死人。


    “你不準帶走大師兄,把大師兄還給我!”


    李蝶兒說著,張牙舞爪衝過去想把楚辭搶迴來。


    蘇姝末直接一腳踹過去,李蝶兒像個破敗的風箏,慘叫一聲,飛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李漢一看自己的心肝寶兒被人踹了,大怒,結果…


    父女倆,一人一腳,公平,完美。


    帶著楚辭離開,到了家,蘇姝末給楚辭解了毒。


    “她碰過你嗎?”


    等楚辭恢複了,蘇姝末摸著眉梢,語氣不溫不冷的問,也聽不出什麽情緒。


    她問的太直接,楚辭耳根都紅了幾分。


    須臾,才見他微微搖了搖頭。


    “那她怎樣你了?”


    蘇姝末又問。


    楚辭尷尬的不知道怎麽迴答。


    十日前,師父找他,說是讓他娶李蝶兒,他不喜歡,就拒絕了。


    結果,沒想到他一向最敬重的師父,竟然直接在他飯菜裏下藥,逼迫他跟李蝶兒成親,還讓李蝶兒到他的房間…


    索性,他對李蝶兒一點兒非分之想都沒有,甚至還以為下藥的事,對她厭惡到了極致。


    還好,蘇姝末來的及時,不然再過幾日,他真的被迫跟李蝶兒成了親,那他就一輩子心理陰影了。


    “姝末,這件事會不會對你有什麽麻煩?”


    雖然被救,但蘇姝末那可是武力強行闖入,如果李蝶兒父女去衙門告狀,蘇姝末就麻煩了。


    “是有點兒麻煩。”


    蘇姝末很誠實。


    不過,不是她,而是李蝶兒父女。


    她雖是神明,但就算不動用法術,也能弄得李蝶兒父女名聲掃地。


    但正如楚辭所料,下午時分,衙門來人了,當真是李蝶兒父女上衙門告狀了。


    公堂之上,武植一身官服,威風堂堂。


    一聲驚堂木落下,李蝶兒和李漢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大人,您可要為民女做主啊…”


    李蝶兒話還沒說兩句,眼淚就稀裏嘩啦的落了一大串,蘇姝末在旁邊,都開始懷疑楚辭是不是真的傷她了。


    高堂之上,武植聲音嚴肅:“到底所為何事,你為何要狀告身旁兩人?”


    李蝶兒這才堪堪止住淚水,抽泣著說下去:


    “大人,我和楚辭乃是師兄妹關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一直敬他如兄長,我父親視他也如親生兒子一般,可他…”


    說到這兒,李蝶兒又哭的洶湧起來,那嘩啦啦的眼神,大有淹沒整個公堂的架勢。


    “他怎樣?”


    武植冷聲問。


    李蝶兒沒說,倒是李漢心疼的抱著她,安慰了一會兒,才悲憤的瞪了一眼楚辭和蘇姝末,然後望向高位上的武植,控訴:


    “是這個畜生,我一直把他當親生兒子,他竟然…他竟然趁我不在,欺負了蝶兒…我苦命的女兒啊…”


    說著說著,嚎啕大哭起來。


    武植一聽,眉頭擰了起來:


    “楚辭,可有此事?”


    楚辭沒想到李漢父女歪曲事實的功夫如此一流,怒極反笑:


    “大人,是李漢逼迫我娶他的女兒,我不答應,他便對我下藥,將我囚在家裏,逼迫我娶李蝶兒。”


    李漢一聽,跳起來,就要廝打楚辭:


    “你這個畜生,對蝶兒做了這種事,還在公堂之上,欺瞞青天大老爺,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誰欺瞞,誰心裏清楚,我相信大人會查出真相,還楚辭一個清白。”


    楚辭脊背挺直如山,麵不改色心不慌亂。


    是他看錯了人,沒想到敬重了多年的師父,會是如此一個不擇手段的小人。


    至此,雙方各執一詞,武植也判不出誰在撒謊,便道:


    “你們可有什麽證據?”


    李漢拱手行禮:“迴大人,事發的時候,剛好有我的兩個徒弟聽到了動靜,他們可以作證。”


    “帶上來。”


    武植下令,便有衙役去帶人,不多時,便有兩個戲班子的徒弟被帶上來了。


    公堂上氣氛莊嚴肅穆,那兩人嚇的噗通一聲跪下,恭恭敬敬迴話:


    “大人,當時我們兩人是準備去前廳的,路過大師兄的院子,就聽見裏麵傳來小師妹的哭喊聲,我們兩人過去敲門,大師兄就說是小師妹摔倒了,所以我們也沒多想,沒想到…”


    這一番話,聽的楚辭怒氣滿麵,氣的身子都開始顫抖了起來。


    嗬,真是妄加之罪,何患無辭。


    “楚辭,你可有要說的?”


    武植看向楚辭問。


    這事兒,看表麵,他是站李蝶兒的,因為有人證。


    可是一瞧見蘇姝末跟楚辭在一起,莫名的,他就覺得裏麵還有隱情,楚辭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迴大人,我隻能說自己是被冤枉的,但人證物證,我都沒有。”


    整個戲班子都是李漢的人,他讓那些人怎麽說,那些人就怎麽說。


    這桶汙水,他是很難洗掉了。


    武植聽言,默了一下。


    這案子,不好辦…


    他抬眼看了一下那兩個戲班子的人,撐著下顎細細思索了一會兒,喊來了一名衙役,然後低語了幾句,那衙役領命,帶著兩人退下了。


    “李漢,李蝶兒,如果你們所說屬實的話,本官會還你們一個公道,但如果是捏造謊言誣陷他人,本官可就要依照律法行事了!”


    武植說道。


    李漢李蝶兒忙不迭的磕頭稱不敢。


    哼,這件事他們可是仔細叮囑過那兩個人了,就算縣衙的人再怎麽問,都不可能問出破綻的。


    很快,衙役又帶著兩個人迴來了,李蝶兒看了一眼兩人,那兩個人眨了眨眼,示意沒露餡,李蝶兒鬆了口氣,放下心。


    而衙役則將問出來的口供,小聲報給了武植,武植麵色無常:


    “當真?”


    “迴大人,是按照您說的問題問的。”


    衙役乖乖迴答。


    他可是一個字都沒更改,原封原樣問的。


    “下去吧。”


    武植揮手,衙役下去。


    “楚辭,你當真是被冤枉的?”


    武植眯著眼睛,透著險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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