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追到追月身後的秀真正準備拉起蹲著的追月,沒想到被她突然的一聲大喊嚇得也直接叫出了聲。


    尖叫的女子聲音從地底下傳來,屋內的老人們嚇得更是要魂飛魄散。


    隻有郝先義,神魂反而迴歸了,清醒過來,爬在屋子中間的地麵凝神靜聽,想要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


    可卻一直沒再等到第三聲!因為秀真捂住了看起來不正常的追月的嘴巴。


    失望的郝先義不甘心地拍擊地麵,同時大喊:“小月兒,小月兒,是你嗎?你在哪裏?”


    附近的林獸聽到了人的聲音,開始加快腳步靠過來。


    這下,秀真相信郝先義真的在上麵了!聽得一清二楚,加上靈鐲的反常,秀真明白了追月怎麽會這樣。


    當下推開追月,並毫不猶豫地用力撥開洞口圓盤下的環形擋板,“轟”的一聲大響,整個裝著泥的圓盤跌落下洞,揚起一片泥塵!


    這一聲響,嚇到了屋子裏的所有人,也嚇退了已到屋門口的那群林獸。


    灰塵未落定,追月和秀真已從地道口鑽了出來。


    當看到心心念念到致病的小人兒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郝先義失控地緊緊抱住了追月,抱緊抱緊,緊得追月差點沒氣了,生氣地一腳剁在了郝先義的腳趾上。


    秀真看清屋裏的人後,很是震驚和心痛,但來不及多說什麽,馬上叫屋裏所有人跟著下地道去。聽到巨響,就連葉青三人也出來幫忙了。


    在秀真把地道中備好的原先的擋板門重新裝好在地道口時,葉青三人已殺死了衝進來的五頭林獸。


    待所有人全部退入地洞中,擋板門傳來一陣猛烈的撞擊聲和拍打聲。


    自從跟郝先義見麵後,花草靈鐲就恢複正常了。而郝先義見到追月後,人也恢複正常了,隻是手緊緊地牽著追月,不放開。


    追月以為他是受了驚嚇,並沒有多想。


    朱天輝沒有想到,這次追月救迴來的人中,竟然有自己的父母,她的祖父和祖母!自從被掃地出門後,雖同在一個村,但卻五年多未見了,此刻相見又都經曆過了生死,什麽恩怨和不再相見的毒誓也早已淡去、化去。再相見,反而都眼淚汪汪,抱在一起痛哭。


    當朱家老太爺和老太太知道剛剛救了他們的小女孩正是當年剛出生不久就被趕走的那個孫女時,臉上有些羞愧又有些疼惜。都怪自己老糊塗重男輕女,發現秀真第三胎還是生出的是女兒後,全家便決定要趕走這個不詳的女人,卻沒想到最後引得自己兒子與朱家決裂,立誓從此老死不相往來甚至生死不想見的地步。


    當時心中恨透了秀真這個女人,和老三家第三的這個女兒,氣頭上的老太爺還差點一怒要摔死追月。現在,兩位老人也和老三落得一個處境時才明白,生男生女又如何?隻要孩子這輩子心裏真正有自己的父母就夠了,人也隻能活這一輩子,哪還管得了身後事。


    曾經的恩恩怨怨現如今看來,都是一場幼稚的笑話。


    洞裏的人多了,本就不大的地方更加擁擠了,用水也緊張起來。


    有郝先義和朱家帶來的大包糧食,洞裏的人都喝到了熱乎乎的粥。這次的棄子人數多,梅村一開始的打算就沒想讓他們很快餓死,而且糧食也算是給林獸的一部分供奉,所以這次允許他們帶了糧食。朱家的糧食是朱家已出嫁的小姑子想辦法托給老人的。


    郝郎中看到自己的少主恢複正常,心裏總算鬆了一口氣了。這下不用時時照看他,自己也就去聽朱天輝給老太爺老太太講來這裏後的經曆去了。


    夜大夜二終究是無法忍受終日和一群棄子待在一起,便與葉青商量著要盡快離開。葉青等人的傷勢也恢複得差不多了,的確可以離開了。


    可是原先協商的幹活的日期還差了幾天,所以要小丫頭同意才可以離開,而且現在的他們身無分文,要去到自家最近的分鋪,也得要有銀兩坐鏢局的車子才有可能安全地離開這個地方。


    追月曾經問過葉青等人,為什麽不去村落養傷求助?原來村落都還有個規定:決不收留和救援在村外被林獸所傷的人,如果有因林獸受傷的人來投靠,必須殺了再扔出去以平息林獸的怒火。


    對於葉青等人說的要提前離去的要求,追月自然是同意的,畢竟地洞太小,也的確住不了那麽多人,而且地道也挖好了。知道他們迴去的路上肯定需要用錢,追月還主動給迴了一百兩銀子給他們。


    雖然並不需要這麽多,但畢竟他們都是不願意給自己受委屈的人,開銷花費肯定比一般人大,給少了追月自己都覺得拿著他們的那麽多銀兩有些心虛。


    當然小木屋那個地道口,追月還是使喚夜大和夜二在離去前用一樣的方法封住了。


    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第二天追月和郝先義一起去送葉青三人出了地道口要分別的時候,葉青突然全身發青抽搐,血管漲大,七竅出血,痛苦得暈倒在地。


    看到葉青這樣,夜大和夜二大驚!這不是要一個月後才會出現的病狀嗎?


    郝先義沒遇到過這種病曆,焦急上前查看。可就在郝先義認真檢查身體的時候,葉青突然醒了過來。


    追月一眼就發現葉青醒來的眼睛通紅,神色詭異不已,嘴巴好似有什麽東西讓他不舒服,極其誇張的咧嘴張了張,此刻追月清楚地看見,葉青的兩邊各有一顆牙齒在變長變尖。


    不好!追月上前用力推開郝先義,自己卻被失去神智的葉青一把抓在手裏,嚇得追月一陣驚叫。


    夜大夜二被追月的驚叫聲震得終於迴過神來,這時已經顧不得主仆之別了,直接和突然失控的葉青動起手來,企圖搶迴追月。


    變異後的葉青神力更是大得驚人,沒幾下就把夜大夜二踢飛下山,自己抓著追月往森林深處飛馳而去。


    被追月突然猛推,滾開了一兩米的郝先義爬起來的時候隻剛好看到追月被抓走的背影。


    秀真和蘭姐聽到聲響出來查看,卻發現三個倒地的人,不見葉青和追月的身影。


    “小義,小月呢?”秀真焦急地問。


    郝先義不知道該如何迴答,已經從山腳迴到洞口的夜大不安地答:“她被我們七公子抓走了,恐怕是兇多吉少!”


    “什麽叫兇多吉少?你家公子為什麽要抓走我們小月兒?”郝先義咆哮著抓緊了夜大胸前的衣服。


    夜大很是為難,一時說不出話來。郝先義一個拳頭揍了過去,把比他還高大的夜大揍得跌坐在地上。


    見郝先義還要打,夜二忍不住了,也突然出手打了郝先義一拳,郝先義被揍到地上,手掌心都擦出了滿手的鮮血。


    眼見自己女兒下落不明,這幾個人竟然還打了起來,秀真又急又氣,當下跺腳甩手“啊”地大叫了一聲,這才把他們給震停了。


    此時郝郎中和朱家老太爺也出來了,追月不在洞中,洞中一片黑暗,想出來看看人怎麽都還不迴去,沒想到剛出洞口就被秀真的這聲高叫嚇得差點站不住。


    當所有人圍著夜大和夜二時,夜大不得不說出實情了。


    夜大語氣沉重地解釋道:“我家七公子從小身上中有一種奇怪的魔蠱,國內無人能醫,魔蠱每年除了分裂那次會痛不欲生外,還會每半年毫無預警地發作一次。發作的時候人會神誌不清,狂躁嗜血,必須要用特製的藥才能壓製,如果不吃藥,就會嗜血如魔,癲狂一天一夜後才會因全身力竭而昏迷,可以說,在他發病期間,無人能敵,而且被抓在手的所有生物包括人,沒有生還的可能!”


    夜大的聲音越說越低沉不安,愧疚地無臉相對,夜二也低頭不語。


    郝先義上前一步,大聲質問道:“那為何你們剛剛看他昏倒病變了,不給他吃藥?”


    夜二也焦急了,“不是我們不給七公子吃啊,而是那個藥必須放置在千年寒冰洞裏才能保持藥效,無法隨身攜帶。而且公子前七年發病的時間都是固定在一個月後,並沒有提前發病的情況,沒想到會這樣的。”


    秀真悲慟地大哭一聲,暈倒在地,蘭姐急忙蹲下扶住她。


    郝郎中急忙在秀真的肩胛骨附近幾處快速點了幾下,秀真吐出一口黑血,人才無力地轉醒,卻隻喊著:“小月、小月……。”


    夜大夜二擔心自家公子的安危,看到秀真已轉醒,便轉身要去找人。


    郝先義強烈要求要跟著一起去,夜大夜二本不願意帶一個沒有武功的人一起,但朱家老太爺卻攔住不給他們離開,說是他家孫女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夜大無奈,隻好帶上郝先義,帶一個小少年去找總比帶個老頭子去好吧。


    失了神智又口燥嗜血的葉青,把追月抓到森林深處的某處山穀扔到地上張口就咬住追月的脖子吸起血來!


    追月人早已被嚇暈了過去,在被吸血一陣後才意識到脖子劇痛無比,不自覺地伸手去推緊咬住自己的東西,可卻全身使不上半點力氣,掙紮之下,脖子留出的血順著手掌流到了靈鐲之上。很快追月就完全昏死過去,人事不知了。


    靈鐲突然閃現了一片光芒,並急速地飛進葉青還在猛吸血的口中,不到一秒,葉青竟停了下來,眼神茫然,還慌亂地推開了追月。


    站起身,無神地忘了一眼四周,突然痛苦地抱住了頭,疼得在地上全身翻滾打挺,不停地上下撞擊地麵,過了好一會才好似見鬼似的跳入草木中消失不見了。


    追月的脖子被咬的血肉模糊,全身的血差點全部被吸幹,就算葉青已離開,脖子竟然也留不出什麽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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