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關頭,被嚇住一直發抖無神的秀真終於迴過魂來,放下了手中的水桶,並快速地把自己的丈夫背到裏麵去。


    秀真把朱天輝放到地道口,然後自己先跳了進去,再把朱天輝小心的抱下去。扶定後讓他撐在她的背上站立,這樣他的腿可以不用受太大力。


    這個地道口雖然隻是按朱天輝的身軀寬度稍大一些挖的,但因為是圓心的,所以不僅能進去一個人,人貼緊站立的話,秀真和追月也都還能藏進去。不過人多了就蹲不下了,而且朱天輝的雙腿現在還不能受力彎曲。


    追月急忙拿起床上放著的爹娘小刀,才滑進地道去,頭頂剛好到洞口。


    外麵又傳來幾聲撞門聲,整棟屋子都在震顫起來。幸好這房子不是豆腐渣工程,否則分分鍾要被撞塌。


    三人進地道後就不再發出聲響,連唿吸都被嚇得凝滯住了,恐懼得人全身發冷。加上半個身子都藏在了更不散氣息的地道裏,漸漸的屋內少了很多生人的氣息。


    外麵的林獸好似擔心人從後麵溜走了,有一隻快速地穿過旁邊的木屋,跳出窗戶到屋後查看。這兩隻林獸也是平時這裏的熟客啊!


    窗戶處的撞擊聲也傳了來,要不是有外麵釘住的那扇門,相當於兩層木板的保護,這一撞估計就可以直接破窗而入了。


    屋內的三人害怕的三魂不見七魄!就在外麵的狼獸準備再次撞擊的時候,遠處突然響起了急促嘹亮的嚎叫聲,好似在緊急召喚。這兩隻林獸終於停住了衝撞的動作,辨認了一下聲音的方向,不得於先放棄這邊急速地離開了。


    這破木屋又一次神奇地擋住了林獸的衝撞!


    當三人從狹窄的地道爬上來的時候,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追月身高不夠,手也沒力氣,爬上來的時候還需要人拉一把。


    “看來這山林裏麵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所以這附近的林獸都被召喚走了,才會突然出現林獸群紛紛趕往山林深處的現象!”朱天輝還喘著氣判斷道。剛剛拉妻子進來的那一瞬間,外麵的情景他也看到了!


    秀真被嚇得不輕,什麽話都不說,隻是跳迴坑裏不顧手裏的傷痛繼續挖起地道來。要不是剛剛林獸突然有事離開了,他們幾個就都要被吃掉了!秀真咬牙拚命開始挖第二段地道。


    追月知道,這下不能再阻止阿娘了。隻好跳下去直接拿小刀幫阿娘把泥土戳鬆些,生死關頭,不能再有所保留了,刀壞了鈍了還可以磨,人沒了要鋒利的刀子還有什麽用!


    按照之前的設想,這前段的深度已經夠了,不能再直直往下挖,不然人出入也都不方便。所以秀真和追月往牆邊的方向斜斜往下挖,越斜著向下,就挖越大,直到足夠的空間,這樣才不容易塌掉。


    朱天輝就在洞口幫忙清理挖出來的泥土。追月的刀子很鋒利好用,秀真也用起了刀子,這樣省力很多,所以速度也快起來,加上剛剛麵臨生死關頭,林獸隨時可能迴來,人的潛能被激發。很快又繼續斜著向下挖出了個半米深一米寬的地道,一米寬才能同時藏下兩個大人和一個小孩。


    秀真終於開始恢複正常了,好像又看到了希望,雖然一雙包了布條的手又開始鮮血淋淋起來。追月的手也長了幾個大大的血泡,而且有的已經破開流血了。


    這時剛過了中午的時間,朱天輝拿來上午追月蒸過的粗饅頭和倒了水,叫她們上來吃東西。


    秀真本來不想吃,隻想繼續挖,但看到追月的手不停地滴血,而且倔強地硬是堅持說阿娘不休息她也不休息的時候,終於放下了手中鬆土的刀,跟追月一起上去了。


    這次追月不用人拉了,因為她在一半的地方一左一右各挖了個可以踩腳的小洞,而且故意挖深了些。再讓阿爹在外麵照比洞口直徑長一些的寬度弄了兩塊木板,這樣木板就可以橫插進左右的踩腳小洞中,再用布條與外麵的洞口蓋板綁緊。當人藏進地道的時候,就可以用厚厚的蓋板擋住洞口,外麵林獸掀不開,也比較難踩破進來,這樣人藏在地道才算是比較安全了。


    當然,蓋板也是交給朱天輝做,就在她們吃完饅頭和肉幹後,朱天輝也已經把這蓋板和那兩塊木板都弄好了,並且讓秀真試了試看能不能蓋緊。秀真跳進去試了下,木板剛好能嵌入小洞,穩穩地拉住上麵的蓋板,厚厚的蓋板還特意做寬了一些,這樣可以防止林獸在洞口旁邊隨便就能挖洞進來。


    為了做這個蓋板,朱天輝把一張床的床板都拆了。


    秀真和追月的手包紮了一下,就又進地道去繼續挖了。追月其實已經快虛脫了,手痛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但看阿娘更辛苦的樣子,咬著牙不吭聲地繼續挖,能再挖一米就夠了!


    就在追月覺得快要暈過去前,突然發現左膝蓋邊有一處天然的小裂口,按照上輩子小時候幫爸爸挖山泥的經驗,追月猜想,這裏麵肯定有洞,不過可能不大!雖然不在預定的挖洞路線上,但想到能省一點力氣就挖個放東西的小洞出來,一時來了興致想看看這個小洞多大,就下刀往那個洞口直接戳了下去。


    沒想到裏麵竟然是空心的,一戳泥土就掉了,而且用力過度,手裏的刀子沒拿穩直接哐地一聲掉洞裏去了。


    秀真聽到聲音,還在右邊繼續往斜向下用力挖的動作馬上停了下來,蹲著的身體有些僵硬地轉過來,才看到追月的腳邊竟然出現了一個天然的洞口,而掉了刀子的追月則滿臉驚喜的樣子。


    聽刀子跌落的聲音,剛出現的這個洞口應該不算小。追月和阿娘對視一眼,都有些小期待。


    秀真趕緊動手,弄開這個洞口剩下的泥土,才發現這個洞口也是斜向下的,而且洞口有點小,隻剛好夠追月的身子擠進去。追月跟阿娘要了刀子防身,便爬了進去,裏麵很黑。爬了大概一米遠,追月感覺到裏麵好像變寬闊了,因為看不清追月一個不小心就滾落進裏麵去了,還被之前掉進去洞裏的那把小刀給割到了左下手臂。


    當追月疼得站起來的時候,手臂的血猛地流了出來,追月用手都捂不住流血,而且那鮮血沿著手臂全都流到了左手手腕一直帶著的花草靈鐲上,追月此時看不見的的是,她的血流到花草靈鐲後竟然沒有一滴掉落在地上!


    “小月?小月?你怎麽樣了……?”洞口傳來阿娘著急擔憂的唿喊聲。


    追月剛想迴應,嘴巴還沒張開,腦後穿來一陣不能自已的眩暈,人便暈倒在地上了。


    秀真好似聽到追月摔倒在地的聲音,擔心不已,趕忙出洞去要過了朱天輝的小刀,帶上火折子還有兩根竹火竿。重新迴到洞口後,把竹火往裏麵伸了伸,想照照看裏麵的情況,可竹火的光隻能看到一米處遠,再遠就看不清了。


    秀真此刻真恨自己為什麽要讓追月一個小孩子進去冒險!


    門口傳來朱天輝著急擔憂的詢問聲,“阿真,可找到小月了?”剛秀真出去的時候,朱天輝就知道小月掉進一個洞裏去了的事情。著急得也要進來,被秀真否定了。兩個人進去根本無法轉身,更別說救人了。


    此刻的秀真,已經扔掉了竹火,拿刀快速拚命般地挖大這個洞口,隻要再挖寬多七八寸,她就可以爬進去了。


    長時間得不到妻子答複的朱天輝,隻好自己想辦法頭朝下爬下了地道。當雙手撐地倒著頭往第二段的地道裏看進去時,才發現妻子半個身子都趴進前邊偏左的一個洞口去了,看來追月就是掉進那裏麵的洞裏了。而右邊相鄰的那個洞口應該就是一開始要挖的那個。


    秀真緊貼在洞裏不知朱天輝進來了,一堆堆的泥土被她邊挖邊推出來,都快塞住她後麵的退路了。


    朱天輝心裏也很著急擔憂,妻子能快一點進去,就能早一點救迴小月!


    朱天輝身子是進不來的了,隻能一隻手撐著身子,一隻手往裏麵掏泥出來,免得一會塞住秀真的後路了。


    第二節的洞口雖然有一米寬,但此時挖到的深度隻有不到八十厘米左右,朱天輝本來就人高手也長,所以離他六十厘米左右的泥土,他還能想辦法掏出來,再遠的,他便用做成了洞栓的一塊木板一點點弄出來,哪怕不多,但有一點是一點。一直手支撐累了,就換另一隻。


    半個時辰後,秀真終於全部挖通了那條狹窄的通道,裏麵黑黝黝的一片,完全看不清。秀真隻好先退出去,準備點上竹火再進去找人。可當退出來時,才發現整個人倒撐在二段洞口而臉色已經發青了還死死咬牙在堅持掏自己身後的泥土的朱天輝!


    秀真馬上扔掉手中已流滿鮮血的刀子,爬出去,及時扶住了已經快要撐不住的丈夫。並小心把他向上倒推了出去。幸好第一段地道可以勉強站兩個人。


    “真兒,怎麽樣了,挖通了嗎?看到小月了嗎?”朱天輝著急地問道。


    秀真搖了搖頭,“路挖通了,可裏麵太黑,完全沒有光線,看不到小月。我準備點竹火進去找。你不要再下來了,免得我兩頭牽掛。”


    朱天輝沉默地點點頭。真恨啊,幫不上忙還拖累妻女,我這樣的殘廢活著有什麽意思?要是能一命換一命,就讓我死,讓小月活過來,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正當秀真點好火要進去的時候,洞口竟然出現了淡淡的亮光,看上去就像是盛夏時候圓月的月光。秀真心中一驚,怎麽這麽奇怪?剛剛明明沒有的!突然出現的亮光反而讓秀真更加擔心女兒的安危,裏麵不會是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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