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一定要把追月救出來,秀真咬了咬牙,果斷地爬了進去。擔心裏麵的亮光會突然熄滅,所以還是點著竹火進去的。


    爬進去一米後,因為裏麵充斥著整個地洞的亮光,秀真一眼就發現了洞裏躺在地上的追月,而亮光竟然正是來自她滿是鮮血的左手腕帶著的那個靈鐲!在發現是這個靈鐲發出的光的時候,秀真就開始不怕了,她知道那是郝先義送給追月的家傳之寶,可能是靈鐲護主才發出的光吧。


    秀真現在還卡在洞口這裏,下去地洞裏的話有個斜坡,斜坡底下就是平地了。


    當秀真抱起追月時,發現追月臉色蒼白唿吸微弱,左手臂有個挺深的刀口,衣服染了不少血,但幸好此刻刀口已經沒有再流血。


    發現追月沒有生命危險,秀真才認真打量起這個洞來,發現這個洞雖然不大,但竟有兩米高三米多寬。人站起來行走都可以,相當於一個小客廳大小。


    洞裏還有小小聲的水滴聲,秀真循著水聲找去,發現最裏麵的洞壁有一半地方是岩石的,水是從岩石裏麵滲出來的,好幾滴不急不慢地同時滴在了洞底的一個小水坑裏,那個水坑也是岩石的,這個坑應該是水滴多年滴漏在地後滴出來的,並不深,坑底圓潤亮埕,坑中的水冷澈晶瑩,看起來幹淨可口。水坑並沒有滿溢出來,地洞的地麵也沒有濕,多餘的水應該是又滲透到別處去了,此水竟是活水!


    有寬闊安全的地洞,地洞裏還有山泉水流過,加上追月手上會發光的花草靈鐲,雖然這裏麵有些悶,但比之前預想的隻能暫時躲避用的狹窄的地道可要好太多了。以後都可以藏在這裏生活了,晚上也不用怕林獸來了,終於可以不用天天冒死出去打水了!


    秀真看著自己挖泥挖得血肉模糊幾可見骨的雙手,換來這個能安全生活的地洞,覺得實在是太值了!喜極而泣,坐在地上又哭又笑起來。


    追月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天一夜了。


    睡夢中的她感覺到嗓子燥渴得有些疼痛,很想喝水,但意識卻怎麽都醒不過來,隻能小聲喊著:“水……水……水……。”


    正在修整地麵的朱天輝聽到了小月的聲音,高興地對著正在煮粥的妻子喊道:“真兒,快看,小月醒了,她要喝水,快拿水來。”


    秀真一聽,臉色一喜,匆忙到水坑舀了點水喂追月喝,並輕聲喊著:“小月,小月……。”


    朱天輝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爬到剩下的唯一的那張小床邊來,看著妻子慢慢地喂還閉著眼睛的女兒喝水,雙手抓住了女兒沒有刀傷的右手。


    喝了兩碗水後追月才終於不喊渴了。


    睡夢中的追月,感受到了喉嚨中一點點流進肚子的清涼甘甜的水,突然意識到,自己應該睡了好久了,那這水是不是阿娘自己出去打的?那得多危險?還有,那天中午的林獸有沒有再迴來?阿爹好嗎?阿娘好嗎……?


    太多的擔憂和極度的害怕失去爹娘的心情,讓追月猛地睜開了眼睛!終於醒了過來。


    已經以為追月今天又醒不過來了的夫婦倆人,正準備離開讓追月能睡好,沒想到朱天輝就被追月急劇醒來時無意識的動作突然抓緊了手。


    “小月,你終於醒了?你可嚇死爹娘了!“朱天輝欣喜地道。


    “疼!”追月蹙眉。


    秀真忙用手背拍打了丈夫還緊握著追月的手。追月的手掌也滿是血泡,雖然用布條包紮了,可還是碰到就疼。這種疼,同樣包了滿滿一手布條的秀真很清楚。


    朱天輝連忙鬆開了追月的手,然後輕輕放在床沿邊。


    “阿娘,這是在哪裏啊?”追月看見自己一家人竟然是在一個沒有見過的地洞裏麵,很是奇怪。


    秀真想到昨天的兇險,憐愛地說:“就是在你昨天發現的那個地洞中啊!”


    追月這才想起自己昨天跌了進來還昏倒了。“可是,這裏怎麽有光的?”追月疑惑道。


    “那是你左手上戴著的那個靈鐲發出的光。”朱天輝搶白道。


    刀傷的口已經上了藥並被包紮好。追月看到了自己小心抬起的左手上的那個靈鐲,熠熠閃出淡淡的亮光,柔和地鋪散到四處,神奇地照亮了地洞裏的每個角落。


    以前的靈鐲外貌很普通,顏色比較暗沉,看上去隻是雕了花草樣子的氧化了的普通銀鐲子。追月也一直沒有仔細觀察過這個鐲子。


    現在仔細一看,發現這個鐲子原來是由一棵葉形如劍的草和一束姿態纖美的花首尾相連形成的,沒有接口,猶如一體,還發出淡淡的白月光。此刻的鐲子除了花草的本體外並沒有其它多餘的部分,外表也像月光一般晶瑩剔透,很是美麗好看。那枝花和那棵草都栩栩如生,好似能隨時變成真的花草一樣。沒想到這個鐲子原來可以這麽漂亮的!


    可是之前的鐲子應該真的隻是雕了花的普通鐲子才對啊?怎麽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呢?這麽細的花草莖葉,會不會戴著戴著就斷掉了?


    難怪郝爺爺當時很確定這個鐲子是個難得的靈物。觀察著花草靈鐲,突然想起了郝先義,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


    滴答滴答,清脆的水滴聲傳了來,追月往水聲處望過去,就發現了床尾方向的石壁上有一滴一滴的水珠滴落下來,旁邊還放著那隻小水桶和那六個竹節筒。追月高興極了,太好了,這裏麵竟然還有水!


    秀真邊去拿了粥過來邊說道:“小月,看到那邊的水了吧?我猜這應該就是我們平時打水那裏滲下來的,難怪那裏的水竟然是斷流的。這下好了,有了這個水,我們就不用天天出去打水,整日提心吊膽的了!”秀真眼眶微紅卻開心地看著追月。


    “是啊,你們都受苦了!現在我也不用天天害怕你們出去打水時遭遇不測迴不來了!那種心情,比殺了我還難受!”朱天輝接過秀真手裏的粥,輕聲地說。


    “你阿娘的手傷的嚴重,讓阿爹來喂你吧?”


    “好,可是阿爹,你的手怎麽也傷了?還有,你怎麽進地洞來的?”追月奇怪的問道,阿爹進出地道的問題可是追月一直最擔心的!


    “你阿爹可長本事了,先是頭朝下撐在洞裏單手把我挖出來的泥幫忙弄了出去,後來我進來這個洞裏找到你,並且發現這裏竟然夠寬敞可以住人後,我就讓你爹按之前的方法爬了進來,再把這邊的洞口挖大到他能進來,反正我是手疼的不行,他能爬進來挖就都給他挖了。”全家終於有了個安全之所,秀真的心情也終於開朗了些。


    追月也是很滿意這裏的,沒想到運氣竟然這麽好!


    “對了,阿娘,外麵的情況怎麽樣了,屋子有破了嗎?”追月突然想起來。


    秀真想了想:“應該沒有破,昨晚我跟你阿爹都進來洞裏了,可能是沒有聞到生人的味道了,所以並沒有聽到林獸撞門,上午我就出去拆了床拿了我們的東西搬了進來,現在外麵應該是剛過了中午。”


    “嗯,阿爹阿娘,我想出去看看!”追月吃著粥說道。


    “不行,這兩天林獸還是躁動的厲害,很危險,而且現在不用打水了,你怎麽還要出去呢?”朱天輝著急地反駁道。


    “阿爹,阿娘,你們別急,先聽我解釋。”追月娓娓說道:“雖然我們水的問題的是解決了,但我們的食物卻也不多了,地道外麵的屋子還是不能被毀掉的,有了那個屋子我們才可以更安全的去附近尋找吃的東西。為了不讓林獸靠近這邊的屋子,那房門口的野草林必須盡快燒毀掉!那片野草林正是周邊林獸愛聚集逗留的地方,如果毀掉了,我們周邊肯定會少很多危險,這樣我們也許能找到食物繼續活下去,不然,隻能在這裏等著餓死!”


    朱天輝和秀真心裏明白,追月的擔心都是對的!而且每次的危險都是因為追月的提前打算才避過的。


    “好,那阿娘跟你一起去。”秀真說道。


    朱天輝也說:“那我可以在外麵屋門後守著隨時給你們開門,這樣你們進來的速度就可以快很多,還可以預防你阿娘又嚇傻了不知道進來。”總算找到了自己的作用似的有些得意地看了秀真一眼。


    秀真翻了翻白眼,追月噴笑。


    “好,小月,你先趕緊吃完東西,阿娘先出去洞口看看情況,沒什麽問題我再去屋子牆邊看看。如果沒有危險,我就叫你,你再出來吧。”秀真說幹就幹,三兩下利落地爬了出去。


    秀真先在洞口的蓋板下麵觀察了好一會屋子裏及屋外是否有異常,沒有聽到林獸的動靜才輕輕地打開了蓋板,爬了上去。屋子能用的東西都被秀真全部搬進去地洞了,所以現在的屋子很空,連一件之前人留下來的舊衣服也都沒有了,地洞裏畢竟比較陰冷,加上入秋了,那些衣服被褥洗幹淨還是能用的。


    大約過了兩刻鍾,秀真才輕聲喊了追月出來。


    出來的時候,追月想到了兩點地道要改進的,第一點就是:第二段通道口和第三段通道口也應該準備有蓋板,防止林獸跳進第一段通道來;第二點是:屋裏和地洞內部之間的通信,如果用喊的,很容易驚動周邊的林獸,所以必須要牽一到兩條的長繩來傳遞一些信息,這樣裏麵的人也可以更快速地有所反應。


    追月和阿爹爬出洞口到屋裏的時候,屋外遠處又有了些響動聲。不過這次他們沒有再進去地道,而是小心地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追月本來擔心手中的靈鐲的光亮會讓自己暴露,引起林獸的注意,可沒想到在與地麵的亮光快要相接的時候,靈鐲的白月光自動收了迴去,當追月出到洞口,靈鐲竟然變成了原先醜醜的很普通的樣子!原來這靈鐲怕太陽光啊!


    雖然快要下午了,但外麵的太陽還是挺毒的,看來外麵那些野草如果點著了,很快就能燒起來。


    野草林深處的林獸像昨天一樣,有些躁動,不時地有一兩隻林獸奔向附近的山林裏麵。直到快傍晚的時候,才沒有再發現林獸的動靜。此時的野草林靜悄悄的,除了山林處吹來的風在草林之間穿梭外,感覺空蕩蕩的。


    夕陽下,秀真和追月各點好了兩根竹火,拿在手裏,站在了門口野草林的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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