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還沒有做好離去的準備,寒風就急不可耐的撲了上來,部隊開始準備發放棉衣棉鞋,天氣是真的寒冷,9月下旬哈氣成霧,十層單不如一層棉。


    民國7年11月11日第一次世界大戰(歐洲戰爭)結束,協約國勝利,上任一個月的政府第二任總統徐某昌在太和殿舉行閱兵慶祝,北洋政府作為參戰勝利方,萬民歡慶,彩旗飄飄,大家激動壞了,終於揚眉吐氣了。


    說起來總統的位置也是直係馮某璋和皖係段某瑞兩人相互妥協的產物,兩人選擇下台,兩派人物去職,民國7年10月10日通過安福國會選舉就任。


    12月1日,升職的公文下來了,馬小樹升職為上尉連長,負責組建新三連,還在陳營長手下討生活,原來的三連全部調去膠東的十八團,過幾日離開,大家正準備送一下他。


    馬小樹摸摸嘴角的細細絨毛,心裏想到是應該送送他,要去他家幫他把行李減重,免得累到了,關心和熱愛一直在,這份愛還包括陳營長和團長,隻是愛的還不夠轟轟烈烈,時間耗人。


    軍隊中再往上升,年齡太小,需要沉澱幾年,再用送錢已經不起效果,現職位就是花錢買來的。


    反正後續還有仗打,軍閥混戰一直要打到民國19年,消耗完資源大傷元氣,鬼子又來了,很難講背後是否有鬼子的挑唆。


    升職的例牌菜還是要的,該送的禮還是得送,自己的目標是占據一塊地方搞些發展,做好後勤以及選好官兵家屬的後路,保證軍隊的戰鬥力。


    次日晚上大家在酒樓擺酒送前連長,馬小樹放了一個鐵盆在吧台上,計劃前期的酒會喝,中間的時候就全部倒入鐵盆中,大家都喝的迷迷瞪瞪,喝醉是可以演戲的,裝就完了。


    “哥倆好啊,五魁首哇“


    “六個六吖“


    “全到全到”


    “巧了巧了”


    “四喜財呀”


    “八匹馬呀“


    …….


    劃拳行酒令的聲音充斥著酒樓,大聲的喧嘩也沒有人敢有意見,前世已經聽不到了,大家說話低聲細語,沒有了血性,當然血性不是粗魯,謂之文明行事,豈不知壓抑了天性,娘炮文化,文明素質也是舶來品,洋人背後依然狼性十足,卻引導我們做個乖乖的小綿羊,偶爾咩咩叫兩聲顯示還存在就好。


    到了晚上10:00多了,酒場才散,有的找地搓麻將,有的迴軍營睡覺,有的去青樓睡,有的迴家睡,馬小樹直接去客棧要了個單間,方位朝裏朝後的,因為前連長迴家了,酒是好東西,能壯膽能助興。


    在酒吧簡單衝洗一下身體,換上黑色的學生裝,戴上黑色的學生帽,黑色的布襪和圓口布鞋,從窗戶中垂繩,落到地下向著前連長的家走去,選的客棧離得比較近,不到10分鍾就到了,站在院子外,用心聽著院裏的聲音。


    等一切安靜下來,馬小樹一個助跑搭手上了牆頭,俯下身子,觀察屋裏的情況。


    主堂屋和東西堂屋有三間,側麵的是粗使婆子和丫鬟住的廂房和廚房,隻聽到姨太太在嘀咕著連長喝多了,死沉死沉的,還要幫他收拾,埋怨的不行。


    過了一會出來兩個小丫頭,去了廂房,又過了一陣,煤油燈的微黃燈光滅了。


    馬小樹騎在牆上,好在沒有蛋的憂傷,其餘的地方被風吹得有點冷,身體有點僵。


    20分鍾後,緩緩搭著院牆滑下來,沒狗就是好,以後自己的家裏要養條狗,笨狗都行,隻要敢出聲,不怕窩裏橫。


    在連長響天動地的唿嚕聲中先用匕首慢慢把門閂撥開,看來連長心情不是很好,喝的不少,借酒消愁愁更愁,睡得死死的,奉勸各位道友,切勿貪杯。


    乙醚毛巾已經備好(乙醚陳老板備的存貨不少,夠用很久,還有更高級的,舍不得用),可以隨時使用。


    用小手電筒照著,找到一床備用的被子鋪在地上,輕輕的把連長從床上抱下來,我真是一個好人,怕你冷怕你寒,還要幫你蓋好被子,心還是不夠狠啊,以後要經常日行一善。


    原地活動了下身體,感覺熱起來,快速脫了衣服上床,等身上徹底暖過來。


    一場全地形戰爭開始打響,戰場一般有山有水有平原,雙方開始用心的操作著武器,打的是有來有迴。


    進攻方先嚐試攻擊高地,小心試探敵人的反應,隨著進攻動作目標的不斷變換,更加富有攻擊性。


    對麵敵人意識到遭到攻擊,情緒越來越激動,成功引來敵人的怒火,開始反擊,悄悄的撤出高地。


    準備好武器,衝鋒槍和兩顆手榴彈,已經占據了兩側高地,奪取了製高點,計劃從窪地一鼓作氣衝進去,直搗敵人要害和指揮部,彼時敵人也意識到對方的企圖,開始調兵遣將給予積極防守,死死的拖住不放,試圖從背後夾超包圍。


    雙方交戰激烈,陣地幾次易手,都有占據上風的時候,經過15分鍾的近戰廝殺,子彈被打完,隻剩餘兩顆手榴彈做光榮彈, “啪啪”的開槍聲音也稀落下來。


    雙方最後的一次交戰結束後,隻好退迴原位,各自守護地盤。


    本次交戰雙方旗鼓相當打了個平手,還是吃了沒有經驗的虧,有時主動進攻要做好嚴密計劃,有機會遇上在做較量吧,打掃幹淨雙方殘留戰場,沒有發現什麽繳獲,途徑的道路被子彈打的泥濘不堪。


    馬小樹下床穿好衣服,把連長整迴到床上。


    開始用手電筒尋找財物的光亮,在連長的身上找到了10塊大洋和50塊的大洋銀票。


    在梳妝台的帶鎖抽屜中,找到現大洋50塊、銀票1000塊、標金2根、金銀首飾幾件,連長的駁殼槍沒有拿,把子彈大約70發和彈夾全部拿走,做人不能太貪心太過,次次有餘嘛。


    把門閂貼齊門後的門框,輕輕合上門,用匕首一點一點的撥迴原位,純技術活,果然搞多了也就有經驗了,事了翻牆去,清除身後名。


    第二天看到前連長的臉色黑黑的,丟了東西肯定不爽,馬車上的姨太太眼睛紅腫,但麵上的春情就像冬日裏的一顆剝皮大白菜,白裏溢著翠意。


    升了上尉連長,軍餉漲為50塊大洋每月,自己就可以按照慣例吃空餉了,上麵該吃的自己不管,自己的計劃收起來做公帳,兄弟們搏命也要心安,可以用來貼補和撫恤。


    陳耀祖升為少尉連副兼一排排長,餉銀35塊大洋,吳正保升為上士代二排排長,李前進升為上士三排排長,餉銀15塊大洋,沒有升為準尉,因為這個軍銜是營級專吃空餉的級別。


    夥食費也是要吃的,田有聲任中士司務長,管著夥夫班和運輸軍需組,牛大力升職為中士班長進入一排,餉銀12塊大洋,蒲二毛升職為下士班長,餉銀11塊大洋,負責3個通訊兵、3個勤務兵(馬弁)、1個文書。


    經過簡單的測試,陸續提拔了幾名班長和副班長,搭好了架子,再次開始招兵買馬。


    缺編吃空餉和缺乏重武器是一直存在的,按照三三編製每個排應有九個班,火力排、機槍班、迫擊炮班隻是存在紙麵編製上,每個班多的有10人,少的8人,已經嚴重超出團部給出的人數要求。


    經過給營長送禮,給軍械處的長官送禮才得到配發的新漢陽造步槍,和50發子彈基數的補發,重機槍想都不要想,第五師一個團才有6挺,多數為馬克沁水冷式和哈奇開斯氣冷式,還有一部分是扶桑造三八式重機槍(哈奇開斯m1897的仿製品)。


    軍中應該裝備有少量號稱“輕機快炮”的麥德森輕機槍,此槍僅重9.98公斤,全長1169毫米,頂部彈匣供彈,容量30發,國內的是7.92mm口徑,折疊式兩腳架,還有折疊提把,也可以加配三腳架,射擊精度高,射速低,故障率低,不卡殼不卡槍,供彈可靠,被譽為可以發射所有步槍彈的機槍,是世界上第一種實用的輕機槍,也是最輕的輕機槍。


    另有軍械輜重一批,馬匹騾子架子車又配發4架,馬小樹一腳踏入騾馬時代。


    借著去倉庫領用槍械,對軍械倉庫的槍支彈藥也有一窺之角,物資還是比較豐富的,炮彈也有,備用的山炮、快炮也有少許存貨,就是把守的非常嚴,混不進去,眼饞而已,還是先看看別人的吧,自己人的羊毛能不薅還是不薅,現在還處於大樹底下好乘涼的狀態。


    人啊,隻要腰包裏有錢才有底氣,辦公室中8150塊大洋的通兌銀票,5000塊的現大洋,3038根的標金,滬上和金陵的房產,槍炮彈藥是馬小樹的骨,手中的兵就是他的肉,一個骨肉豐盈底氣十足的小軍閥頭目,剩下的是時間沉澱,讓自己的骨肉更加壯實,契合的更加緊密。


    剩下的日子就是練兵,練兵,招兵,招兵,到了12月22日,馬小樹收到電報,貨已到埠,準備請假動身前往滬上接收霰彈槍,算算時間又半年了,寒冷凜冬適合吃涮羊肉,羊是越肥越好吃。


    風塵仆仆的趕路,為鐵路的發展做出了貢獻,受益的大頭還是外國人,鬼子是股東,按照前世的說法應該叫引進外資和管理理念,豐富股權架構,與世界接軌,戰略性發展眼光,說法和措辭不同,結果都是一樣一樣的上杆子送錢,大頭都被鬼子賺走了。


    換上棉大褂,帶上呢禮帽,拎著牛皮行李箱,半年前的操作又來一次,浦口坐船換乘滬寧線,到了滬上住下,照例要走一走瞧一瞧。


    時間比較緊,對洋行商號就不能動手了,每次來都有重大事情發生也是不對的,撈偏門的人不能每次都趕巧。


    馬小樹住宿還是喜歡洋人開的,安全是首要的,夜裏臨檢較少,如同前世的五星級酒店,自己出去辦事,讓別人進入屋內空房間,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在琴島的時候差點漏了餡。


    今天是平安夜,前世的缺口蘋果帶來無數的血案,文化洗腦導致洋節打敗傳統節日,開放的和不該開放的全部放開,一放全亂,一緊全死,平衡啊。


    老子與賭毒不共戴天已經喊了好幾次,卻一直沒有見到行動,民國黃其實是因為貧困,俺要做個真的漢子,把軍刺、匕首、甩棍和兩把花口擼子準備好,從酒店出來坐上黃包車去往遠處的賭場。


    對於賭,馬小樹是真的不懂,沒有學過,入了門就是下九流,千術是不會輕易教人的,賭術其實約等於千術。


    兩根甩棍當初隻是掃了一眼,沒有細看,一根是三節的25英寸壓花錳鋼甩棍,收迴25cm,展開62cm,一根是三節的21英寸碳纖維甩棍,收迴21cm,展開52cm,都是鈦黑色,手刺和指虎估計是隻能用於審訊,現在不是鬥勇好狠的冷兵器時代。


    過於大的賭場也不能去,裝修豪華全套服務,背後的利益瓜葛忒深,老板和後台多是幫會首領、封建買辦、軍閥軍頭或者政客警察。


    稍大一點的就剛剛好,黃包車夫很懂,說出想法,直奔目的地,如同前世的士送你去這去那。


    民國期間的賭博之風滲透到社會的各個角落,以賭博為業、以賭場遊戲為生的人,非常多,民間有“十人九賭”的說法,花樣也是繁多,五花八門數不勝數,麻將、牌九、花會、鋪票、頂牛、搖寶、十三張、紙牌、鬥雞、鬥狗等玩法,還有洋人的迴力球、賽馬、彩票、輪盤賭等賭博方法。


    賭場敞開大門做生意,全是合法的。


    馬小樹付完車錢,看了下眼前的賭場,中等規模,應該是排名靠前的幫會弟子或地痞流氓開的。


    門口站著兩個護衛,看到馬小樹過來,一個趕緊把門打開,“老板,裏麵請”,看在送財童子的份上,態度那是相當的和善相當的體貼,搞得馬小樹差點給了小費。


    進入賭場,馬上過來一個女人上前服務並介紹業務:“歡迎來到興隆,願您在這發財,手氣順,老板是一個人?”


    “嗯”


    “您是第一次來吧,容我介紹下咱們場子的籌碼兌換和玩法?”


    “嗯“


    “咱們這裏的客人籌碼起步100塊大洋,攜帶的現錢不夠,櫃上可以提供借款服務,利錢超低,場子裏的玩法有牌九、頂牛、搖寶、擲骰子、麻將、紙牌、輪盤賭等玩法,等下老板可以看下喜歡那種“


    “嗯“


    馬小樹一直鼻音迴答,生怕漏了口音,可不能給在滬上混的老鄉們帶來麻煩,黃賭毒場所裏的人練就了一身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會揣摩人心,善於做局下套,不要錢的好話高帽子不停的說,一層層的摞,一般人被繞的迷迷糊糊就上了當。


    無論哪朝的高利貸,都是敲骨吸髓的,印子錢如同前世的套路貸,俗話說九出十三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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