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樹突然懊惱地拍了下腦袋,怎麽把高櫃台的當鋪忘記了呢,這可是放印子錢的主力大戶,挺趁錢的,而且當的物件也有很多值錢的,就是庫房很結實。


    馬小樹換了100塊大洋的籌碼,在搖寶、擲骰子、輪盤賭三種地方隨手玩了下,毫無疑問的都輸了,十賭九輸嘛,在各個盤子處溜達起來。


    剛進來時還有人盯著他,看他玩了幾手,便慢慢鬆下來,別人怕的是千手,找事的人,至於警察,他們就是一群黑皮狗,早就合夥在一起,享受孝敬,每個月也不少撈。


    晚飯就在賭場吃了,提供的食物還不少,味道還可以,就像前世去澳門進賭場隻拿飲用水一樣,過日子就要省一點是一點,白嫖爽,一直白嫖一直爽。


    盤口的錢攢到一定的數量,便有人提著裝錢的箱子往後麵院子裏走,看來後院是庫房和賬房,鼓鼓的腰間肯定是有家夥,能不開槍還是不要動槍。


    又玩了幾次,手裏的籌碼趕緊換成大洋,準備離開,女服務員立馬跟來,詢問這麽早離開,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都是可以提的“


    馬小樹趕緊說:“沒有沒有,我就是圖個樂嗬,現在還有事。”


    一口的大渣子味。


    “奧,希望老板記得這裏,來了可以找我,我們還有其它服務。”


    “嗯,一定一定”


    馬小樹出了賭場,沒有立即叫黃包車,點了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來,煙頭映得臉忽明忽暗,青色的煙霧遮掩了臉龐。


    既然決定搞,那就要做準備,招手坐車走人,3個小時後迴到了賭場的後門,這次是騎自行車和走路相結合過來,沒有辦法。


    此時的自行車屬於新奇、珍貴且稀有的洋物件,初期買一輛要幾十塊大洋甚至更多,普及後價格也是當時普通市民四五個月的工資,為什麽貴?


    是因為齒輪、牙盤等關鍵核心零件需要進口,國內一直隻能生產車架、車把、鏈條、鞍座、腳蹬、輻條,再配上國產的其它零件,組成一輛號稱“國貨”的自行車,如同前世的灰機。


    前世50年代直至到80年代初期,自行車也是結婚四大件之一,屬於高檔消費品。


    馬小樹依然記得前世90年代初每到周五下午放學,路政、交通工作人員在路口專抓中學生沒有上牌的自行車。


    因為他們人小力氣小,危害小,用特製的鐵鉤一鉤後座一個準,膽怯的學生試圖大力蹬車跑掉,帶著幾毛錢塑料墨鏡的壯實男人直接拉倒,不分男女,孩子摔倒與否管他屁事,直接罰沒或者繳納罰款,主要是因為沒有繳納車捐辦牌。


    從來沒有想過十五六歲的住校學生沒有自行車,近的離家還有五六裏路,遠的還有十幾裏的路程該如何迴家,父母會如何擔心害怕。


    委屈與哭泣的青澀臉龐,隻要想起就會閃現在腦海中,因為自己也被抓過。


    後來就學著從旁邊的村莊繞過去,還是有很多同學落入了更擅長遊擊戰的工作人員手中。


    據傳半年後主導此事的幹部因為大有作為,調到縣裏升官繼續為人民服務,本地人戲稱這些人為“馬路橛子”,印象中沒有辦過好事,吃拿卡要,多少司機家破人亡。


    站在賭場後門處,點燃了一根大前門香煙,雖然酒吧內的香煙有當代三炮台、大炮台、駱駝、老刀等味道濃烈的牌子,還有一大批的扶桑煙,此時的扶桑煙味道也很濃,柔和七星不知在那裏呢。


    馬小樹就是喜歡抽大前門,絕不是因為它的廣告詞“大人物吸大前門落落大方”的言語所誘惑,主要是口感好,不上痰。


    除了女士煙,也就明年出來的哈德門味道相似,要是不花錢肯定會去試試。


    抽完一根煙,用腳將煙頭踩滅,衣服已經換成藏青色的學生裝,隻是戴了一個黑色口罩,口罩上印了一個骷髏嘴,咋一看還是有點嚇人,不得不佩服,陳老板真會玩。


    等了一會,院裏人的腳步聲沒有那麽頻繁了,用手推了下門,吆,有上門閂,用匕首撥了一下,沒有撥動,上了鎖。


    多想溫柔的進入,非要逼我做血性漢子,後退了幾步,急速助跑扒上牆頭,手臂用力向上拉伸,借著慣性翻身越過牆壁,雙腳落地的時候還是發出了嘣的一聲響,太急了,再好的千層底也抵消不了身體體重砸在地麵上的撞擊力。


    落地的同時把錳鋼甩棍展開拿在手,還沒等馬小樹從屈膝下蹲的狀態中站起來。


    “誰”


    有人影向馬小樹撲過來,速度非常快,不用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馬小樹其實想喊一聲:“我要打十個”,裝個逼露個臉啥的,牛氣衝上了天。


    但心中所想沒有影響手中的甩棍衝著對方狠狠的抽去,純屬於肌肉條件反射,不管衝上來的是人還是狗,兜頭就是一棍,能不動手就不用手,板磚在這個年代可是一磚難求啊。


    前世視頻甩棍介紹中都要求不能擊打頭部頸部,畢竟是能把打架神器—板磚一擊敲斷的主,現在卻是追求殺傷力最大,雙方的力道都很足。


    砰的一聲,隱隱約約馬小樹還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來人的左臂一擋,緊接著就是一聲痛唿聲,”啊”,聽著就很疼。


    來人也是夠狠辣,右手立即變成擺拳直擊馬小樹的頭部。


    馬小樹左腳向後一滑,右腳虛步一點,一個疾退,拉開距離,墊步上前,右滑步身子猛然扭向左側,與對方稍錯開身,借著扭腰轉胯的慣性又是一棍掄圓下去,正好抽中後腦。


    對方直接趴在地上開始抽搐,喪失活動能力,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如此順利擊倒對手,骷髏頭的口罩給對方帶來一些意識恍惚,夜裏咋一看腦子下意識多少會慢下來。


    剛才的打鬥時間非常短,但驚動了看守庫房的人,前麵大廳的喧嘩遮掩了聲音,沒有任何反應,從庫房裏唿啦啦的跑出四五個人,離得比較近。


    估計看場子的得有五六個,沒轍了,出槍吧,不然今晚有可能交代了,兩把花口擼子在手,對著人就開槍,啪啪啪啪的幾聲槍響,都倒在了地上。


    五米距離的收取能力充分展現出來,隨著馬小樹的跑過,地上隻有一灘灘的血,證明這裏曾經有人待過,趕緊把後門打開,等會不能從前麵衝出去,會一頭撞上巡捕和幫會分子。


    進入庫房,庫房分兩間,外麵是看守的,關上門上銅鈴,裏間的人已經把鐵門鎖上,交接櫃台上是豎著的鋼筋欄杆,比較密,一老一中兩個人,馬小樹看了看,不是很好開的樣子,庫房內也沒有地方去躲藏,中年的有點尿褲子了,縮在角落中正在瑟瑟發抖,老頭躲在一張小桌子後。


    馬小樹用槍指了指他們兩個,示意兩個人來開門,老帳房一把拉住企圖起身的中年人,說道:“後生,老夫要是你就趕緊走,夜裏槍聲傳的遠,巡捕應該正在趕過來,見好就收吧,現在走還來的急。“


    暈菜,還給老子上課,妥妥的老江湖一枚。


    馬小樹對著老頭就是一槍,廢啥話,你就是說破大天去,我也不能白來啊,幾百裏的路程,錢難掙啊。


    不知子彈擊中了哪裏,老頭悶哼了一聲,一看真他媽的硬氣,對著中年人說:


    “過來開門,我隻求財饒你一命,咱說話算數。”


    中年人一聽就哆哆嗦嗦的站起來,老頭又一把拉住他的褲腿,說道:“他不會饒了你的,現在守住這裏,就算是死了,我兒子會厚待你的妻兒老小,你開了門,肯定是要死的,要給親人掙點家產。”


    中年人一聽立住不動,猶猶豫豫的,估計也在盤算,馬小樹一看,壞菜了,老頭挺有能耐的,敢情還是老板的爹。


    趕緊說道:“出來混的,有幾個照顧兄弟的,出來混就是出賣兄弟的,你想想幫你家老大頂包的兄弟,現在過成啥樣了,想想。”


    前世看過一個民國電影,新婚的丈夫去幫忙打架爭地盤,人廢了,漂亮老婆為了治病賣身青樓,盼著他早日接她迴家,他的工友開始還講兄弟情義照顧,後來變成照顧她老婆的生意,成了恩客。


    男人又被工友引誘染上賭癮,整個廢掉,常說久病床前無孝子,自古人心難琢磨。


    老頭又想說話,你奶奶個腿的,還想吱聲,對著老頭連開三槍,中年人想活下去的念頭終於占了上風,手忙腳亂中打開了鐵門。


    這鐵門真他媽的厚,,有10公分厚,比後世的防盜門還結實,估計要用炸藥才能破開。


    馬小樹進入庫房,年輕人說:“好漢,我開了門,饒我一命,家裏上有父母下有妻小要養。”


    “嗯,你放心,我也有父母妻小,說話算數,你去把保險櫃打開,到時分你根金條”


    “不敢不敢。”


    “你家住在哪裏,叫什麽名?“


    “石庫門最外邊的一個小廂房,我叫聶小陽“


    中年人轉過身,用鑰匙和密碼打開了保險櫃,裏麵的東西還是很多的,來一趟值了。


    “其它抽屜和箱子裏還有嗎?”


    “有,抽屜和箱子裏有備用的印子錢,隨時可以用。“


    “老頭是咋迴事“


    “老大的爹,今天月底收數,他帶著3個人過來盤賬拿錢。“


    “媽的,還是父子齊上陣啊”


    “行了,你去那邊蹲著吧”


    “唉”


    中年人離開保險櫃,向牆角走去,突然啪的一聲,試圖轉身看下馬小樹,似乎想問,你說話怎麽不算數。


    馬小樹說了句:“忘了告訴你,出來混還是要背信棄義的,做人不能太單純,很傻很天真,我有空會去你家關照下的。“


    說完用手閉上了男人的眼睛,不要有怨氣,請聽我一句“福生無量天尊“。


    馬小樹開始把抽屜和箱子裏的大洋全部收起來,收起保險櫃裏的金條和大洋、銀票,至於地契房契、抵押合約就算了,也不能燒了,次次有餘嘛,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幹掉老頭,估計老大也很開心,頭上少了一片天。


    把老頭身上的懷表、金瘤子、玉扳指、十幾塊大洋、100塊的銀票等值錢的東西一收,還看了下嘴裏沒有鑲金牙。


    把兩個人的屍體拖到保險櫃前,把男子的東西收了起來,明天有機會去找下,說到底別人幫了自己,做人要知恩圖報。


    馬小樹把牆上滬上鍾廠生產的福星牌掛鍾取下來,等收拾完,看了下沒有什麽遺漏。


    來到外間準備離開,門上的銅鈴叮叮響起,神情一愣,難道是送錢的人來了?


    進來的人也是一愣,眼前閃過一條黑影,錳鋼甩棍直接來了個親密接觸,熱切歡迎他的到來,沒有等他倒地,人就被收入酒吧。


    兩邊的門都沒有關緊,對麵有人瞧見了這一幕,一張骷髏臉一閃而過,立馬大喊:“有鬼啊“


    手裏的東西一扔立馬就跑,立即引起了騷亂,大堂裏分出了兩三個人向後麵跑來,明顯的手中拿了槍,我的草啊,兩把花口擼子開了火,趕緊往後巷跑去,身後一片混亂,造孽啊。


    取出摩托車,電子打火啟動,一油門竄了出去,開了10分鍾,換成自行車向住的酒店跑去,撤離的速度決定了你的可疑程度,不在場的證據很關鍵。


    10分鍾後,收起自行車,馬小樹換上了毛衣西褲和羊呢大衣,皮靴,頂著黑色的禮帽迴到了酒店,門童拉開門收到了半開的小費,泡在浴缸中,開始整理今晚的收獲,正所謂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夜裏亂成了一片,這是在挑戰滬上的管理秩序,洋大人很生氣,巡捕房很窩火,幫會很火急。


    賭場背後的老大和股東很惱怒,出事的地方已經封閉了相鄰區域的道路進出口,開始盤查人員。


    事情的詭異程度刺激了他們的神經,未見屍首,未見人,隻能推斷是戴了麵具。


    罪魁禍首安逸的泡在熱水中,散去一身的疲憊和勞累,開心的看著盤點結果。


    銀票大大小小合計四萬三千二百元()大洋,滬上標金4根,現大洋636塊,掛鍾一個,大小金瘤子5個,玉扳指一個,懷表4塊,匕首5把。


    帶槍套的進口槍牌擼子(m1900)4把,該槍容彈量7發,口徑7.65mm,體小輕薄易攜帶,被稱為天下第一槍,滿彈彈匣8個,散子彈40發。


    扁下去的腰包又鼓起來了,把花口擼子保養下,壓好子彈裝上彈匣。


    真的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別人先開火,一樣會躺下,誰先躺下不得而知,睡的位置都沒得選。


    馬小樹在床上慢慢的進入夢鄉,夢裏是誰,又會夢到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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