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士兵用槍指著人的後背,做好射擊準備,其餘的兩個把刺刀裝上也頂上側肋,兩個士兵在前麵簡易搜身,吳正保的駁殼槍也取出打開保險,指向他們。


    夫妻兩人的臉色非常難看,有點發白,汗已經出來了。


    很快從男人腰上搜出一支駁殼槍,已經打開保險頂上火了,女子懷裏摸出一把槍牌擼子,把男子身上的褡褳拿下來,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在桌子上,除了兩把槍,還有14塊現大洋及200塊大洋銀票,一些散裝子彈和各有一個彈夾彈匣,包袱攤開有兩身衣服、布襪、小圓頭布鞋、繡花鞋,女人的腳沒有裹足。


    馬小樹斜坐在椅子上,表麵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對麵,實際吧台上的常用槍支,保險是打開的,子彈已上膛,隨時可以擊發,啥都不如個人的命重要。


    “說說吧,幹啥的,來城裏幹啥來了”


    “長官明鑒呐,俺們是來城裏看病的,媳婦不舒服,俺陪著來的,這不是政府正在剿匪嗎,俺們怕遇上土匪,俺爹娘讓俺們拿上槍路上安全些。”


    “胡說,剿匪這麽久,土匪都不敢出來了,看不起政府,詆毀政府啊”


    “長官,沒有沒有啊,咋敢啊,政府好啊,現在剿匪讓俺們老百姓安心很多“


    “唬誰呢,幹啥的,老麽實(像老木頭一樣實稱,)的說”


    “俺們真是來看病的,媳婦生病,村裏的郎中沒治好,家裏給了點錢來洋藥房”


    “為啥不坐車,生病了連個驢騾都不坐?”


    “路上怕土匪搶”


    “奧,恁家哪個村的”


    “不遠,就在前麵老城鎮的,要不也不會走著來”


    “小孩多大了?“


    “長官,還沒有生孩子哩,這趟也是來瞧瞧醫生,把把脈。“


    “槍從哪裏來的,娘們家還帶著槍,尼瑪一把不夠用啊”


    “嘿嘿“


    “哈哈“


    …….


    剛才獻殷勤的士兵突然說道,引得幾個人不懷好意的笑起來。


    男人沒有敢反駁,還是低頭哈腰陪著笑臉:“長官,長官,天忒熱,都辛苦了,桌上是俺奉上的茶水錢,孝敬孝敬長官。”


    “奧,恁倒是挺會來事,想蒙混過關,俺們當兵吃餉,差恁這點錢?看不起俺們這群丘八?嗬嗬”


    “哪敢哪敢,孝敬長官是應該的,長官辛苦”


    馬小樹斜著瞟了一眼桌上的錢財,流露出的是看不在眼裏的不耐煩。


    “是不是少了點?“


    “長官放心,小的身上隻有這些,要不恁安排老總跟俺迴家拿,家裏還有200塊現大洋。“


    “嗬嗬”馬小樹冷笑了兩聲,他注意到了男子低頭中的兇光一現,肯定是土匪,放和不放是個難題。


    金錢的誘惑還是有一些的,估計身上還有,粗略的搜不出,搜的太細怕老百姓指點,自己還要口碑,要是帶迴去就沒有自己的份了,沒辦法官小。


    馬小樹示意吳正保把他們帶的槍收起來,包袱幫他們包好,挪到另一邊,擺擺手,吳正保和幾個士兵就遠遠的散出去了。


    然後壓低聲音說:“恁是幹啥的,俺也知道,恁看下右手的虎口,是不是有繭子,要不要報個萬整個號啥的,來,俺猜猜恁叫啥?”


    “長官,不用,不用,俺加錢,加錢,饒過俺一迴,以後定有厚報”


    說著把手慢慢伸入左腿布襪中,搗鼓了幾下,抽出一條卷圈的銀票來,放在桌子上,推向馬小樹。


    馬小樹用單手撐開,咦,1000塊大洋的通兌銀票,挺有錢,還是個賊頭頭,報上去也有1000塊的賞紅,咋辦?


    大哥,恁的做法讓俺有點難做啊!出來混,都是……


    心中有了決定,手中把銀票一翻收入酒吧,對著男人說:“不孬,恁還是很有誠意的,俺這個人向來說話算數,拿了恁的東西,就能給恁辦事。”


    “放鬆,別緊張,咱們都是討生活,各有各的不易啊。俺看恁媳婦嘴皮子都幹了,桌子上有茶水,過來喝口水濕乎濕乎,多難受,看著就有點心疼啊。”


    “長官,不礙事,她是身上有病,不幹淨,等會去喝了藥就好點。“


    “感謝長官掛著,長官真心善“


    男子在心裏暗罵:“都他媽的不是東西,當兵的還不如俺們幹土匪的,竟然看上了俺的媳婦“


    馬小樹抬手指了指男子右腿。


    “恁的右腿上是不是還有一把小刀子,剛才俺看到了,拿出來給俺看看“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卻不知無論低的頭再多,態度多麽卑微,對麵的人也不會有一絲的憐憫之心。


    “好,好,俺這就拿“


    男子有點詫異,馬小樹心說俺右腿一直綁著一把匕首,以己詐人嘛,試一下而已,沒想到真有。


    其實男人也是沒有辦法,鬼知道這軍官啥秉性,說話算數不,隻能是搏一把,萬一萬一呢。


    男子拿出小刀子,是一把精致的匕首,馬小樹示意讓他上前,好像要真的看看匕首成色一樣。馬小樹突然用腳一蹬桌子,桌子一下子卡到男子的肚子處,男子往前一撲,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刀子。


    馬小樹猛然站起來,大喊一聲:“好膽“


    “砰砰….“幾槍擊中了男子和女人,瞬間斃命,男子的右手的刀指向馬小樹,身體慢慢滑了下去,轉過頭往這邊跑的人都看到了男子的指向,誰也沒有發現馬小樹的突起發難,吳正保跑到跟前說:”排長,沒事吧“


    馬小樹收起駁殼槍,心有餘悸的說:


    “沒事,看他的樣子是想偷襲俺,幸虧信不過他,這種人身手好,太自負了,要不然血光之災啊“


    “是啊,看來是土匪沒錯,他們這些人毒辣的很,手段沒有底線的。“


    “嗯,恁說的對,趕緊捯飭捯飭,恁帶人拉上屍體與黑皮去縣公署,找他們瞧瞧,應該有人認得他,不是小嘍囉,應該有號有名的,縣裏不是有賞銀嘛,該領賞的還是要領,兄弟們掙點錢不容易。“


    “是“


    吳正保放迴搜出的槍,叫上兩個士兵去找平板車,馬小樹看看桌子上的槍和大洋以及包袱,蹲下身去,用手把不瞑目的眼睛合上,收起屍體手上的金瘤子。


    對著男子屍體小聲嘀咕一句:“兄弟,別怨俺,錢給的誘惑,下輩子投個好胎吧,以後別太天真,背信棄義才能活得久。”


    又摸了一邊,連女的也沒有放過,確認沒有財物遺留,才站起身,“這娘們可惜了,咋想的去玩槍呢,玩其它的家夥什不好嗎,唉,真是想不開啊“


    請聽俺一句“福生無量天尊”


    吳正保過來後,馬小樹叮囑領賞後把屍體的衣服鞋全部帶迴來給他,自己有用,反正衙門要的是屍體,又安排獻殷勤的士兵蒲二毛迴連部營部報信,這也是功勞,時刻要讓長官知道。


    縣公署的人還真有人認識土匪,是附近一股40多人的匪首,外號叫過山蜂,身手敏捷,刀法好,跑得快,做事毒辣,事後愛尋仇。


    吳正保領到了賞銀1000塊大洋的銀票,按照要求全部是100塊大洋一張,把屍體扒個精光,帶迴了所有的衣服,


    馬小樹收起賞銀,把衣服鞋另外打包,和包袱褡褳丟在一邊,因為自己覺得應該還有錢,應該在鞋裏,要仔細的摸一摸,現在人多眼雜,隻能迴去放入酒吧慢慢查。


    連長帶著勤務兵很快趕過來,對於馬小樹的機警很認同的,對於物品和錢財壓根沒看,勉勵一番就與勤務兵去往縣公署,走前對馬小樹說:“繼續努力,俺和營長很看好恁。”


    “請長官放心,卑職一定盡心盡力。”


    連長笑了笑就走了,隻是笑容有點別扭和莫名的味道。


    馬小樹送走了連長,把兩把槍、彈夾彈匣、40多發子彈和包袱放到一起,叫過吳正保讓他帶人去城裏銀行兌換銀票,換成100塊現大洋和一張100銀票,要快去快迴,剩下的人打水把地清掃下,地麵髒了影響休息環境。


    錢再重人人都想背,人迴來的很快,馬小樹直接收起100塊的銀票,給了吳正保20塊大洋,其餘人一人10塊大洋,城門口值守的黑皮叫過來,小隊長5塊大洋,4個黑皮一人2塊,雖然沒有幫上什麽忙,畢竟精神支持了嗎。


    還剩餘21塊大洋,在城裏的和軍營的人已經通知過來,班長2塊大洋,士兵1塊大洋分下去,剩餘3塊大洋讓陳耀祖去酒樓整酒整菜,送到城門口,中午要聚餐喝酒,大家一陣歡唿。


    安排完這些,馬小樹說晚上迴連部向連長匯報,還要去營長那裏,抓緊時間吃飯。


    偷偷把衣服包直接丟入酒吧,還是通過酒吧查找來的快些,果然在女人的肚兜裏找到一張3000塊大洋的銀票,男人的鞋底有一張3000塊銀票,都說出門喜歡把錢藏鞋底、褲襠,腦洞打開的藏,純屬謠言。


    酒吧辦公室的大洋銀票又有7100塊,還是搶錢快,做啥生意也沒有這速度,東西再好不如別人家的好,最好是都到俺碗裏來。


    取出三個包袱皮,一個包了200塊大洋,一個包了300塊大洋,一個包了500塊大洋和兩支槍、子彈、彈夾,休息了一會就迴到城門處。


    接下來的日子應該消停了,不會有不長眼的撞上來,槍支和子彈沒有拿,現在的人多了,肯定是有上麵的眼線來監視的,現在是端正自己的態度給上麵看,聽話而且有收獲及時上繳,隻拿自己該拿的,不亂伸手。


    中午的酒依然是要求淺嚐為止,要注意軍人形象,馬小樹早就開始樹人設了,刷口碑聲望,提前布局。


    到了晚上,馬小樹匆匆來到連長處,把200塊大洋的包袱給了他,兩人西扯東扯,暗暗表達了個人想進步的意思,也半遮半掩點明賞銀的分配情況。


    到了營長那裏,給了300塊大洋的包袱,同樣的事情再來一遍,同時殷殷期望程營長能帶他到楊團長家拜訪,看著自己的嫡係,想想提起來對自己也有好處,能穩定自己的地位,陳營長也答應了。


    次日晚上,馬小樹在程營長的帶領下走入楊團長的會客廳,麵對500塊大洋的包裹和槍支彈藥,楊團長暗暗點頭,簡單寒暄隨後提前告退離開,剩下的是營長的時間,響鑼不用重錘。


    人體現自己的價值就是恁能為領導帶來多少價值,價值、地位和財富是匹配的。


    兩天後,第五師師部收到縣公署通報公文,公文中對駐守部隊的奮勇殺敵給與通報,並表示會給與一部分財物支援,其實就是花花轎子人人抬的事,麵子工程而已。


    剩下的日子就是混了,剿匪的成績和軍隊的傷亡也不斷的聽說,對於馬小樹來說熬資曆才是正事,畢竟剛提升軍銜不到半年。


    今年農曆七月初二立秋,正所謂:“早立秋,冷颼颼;晚立秋,熱死牛”,今年的收成還是好的,世道不好勞苦大眾也沒有過生日的習慣,那是高官富商的專有,隻有娘讓爹給送來一碗手擀長壽麵,放了滿滿的鹵子,麵有點坨,吃的馬小樹滿臉淚水,有娘掛念真的好。


    伴隨著一場秋雨一場涼,晚風帶來一陣陣的涼意,早晚的涼和中午的熱讓人穿衣兩難,很多詩人讚美過秋天的美,它的別樣精彩,無論是景色還是收獲,又或者是諸如花草樹木。


    8月15日小鬼子出兵滿洲,進駐中東鐵路北二省段。


    馬小樹看著透過枝間跌落的幾尺陽光灑在地麵的黃葉上,想到的卻是黃色帶來的悲涼,天慢慢冷了,可以在野外尋到的吃食越來越少,春冬是黑白無常出沒最頻繁的季節,缺衣少食,感冒也是高效的殺手,出手很少落空,唉,這個該死的年代!


    對於老百姓來說,難熬的時段又快來了,心如田野中的野草一樣,開始頹敗,心裏又要發慌。


    時間過得飛快,從來不會為誰停留和等候,強化跑步和訓練,使得戰鬥力已經處於全營的第一梯隊。


    陳營長已經暗示過幾次,馬小樹期間給營長團長又送了幾次皮鞋、鋼筆、酒、罐裝三炮台香煙(五十枝裝每聽大洋8角)等禮物,反正是洋人的。


    知道年底就會再升職,對自己的幾個士官漏了一點風,多觀察下忠誠可靠的士兵,正如前文所講,現在的軍隊從上到下都是養私兵的心態。


    馬小樹也沒有閑著,所在連的連長當了這麽多年,吃空餉和孝敬吃的比較有錢,駐地過來沒有多久就在城裏又娶了一房姨太太,年齡16歲,皮膚白眼睛大,模樣賊俊,看著有點誘人。


    馬小樹還隨禮金喝喜酒,酒席上很多人的眼睛都有意無意的瞟向姨太太,刺激得陳營長迴去過了幾天也娶了個16歲的姨太太。


    得,又出了一份禮金,恨得馬小樹咬牙切齒,整的娶姨太太成了風,今天你娶一個明天他整一個,帶壞了社會風氣,隨出去的禮金可不少。


    馬小樹想我的身子骨已經補迴來了,縱向結束了,愣是沒有竄起來,1.70米的高個,隻剩下鼓了,方向不對,橫向略有發展,身體素質越來越好,好在每天都有練功,力量跟上了敏捷度,腿法靈活多變,拳法也越來越嫻熟。


    馬小樹通過觀察,了解到姨太太比較受寵,錢財給了很多,人他是沒有多大興趣的,他隻與孔方兄比較投緣,腦海裏時常有唿喚自己過去見一麵的誘惑聲音,在線急等合適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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