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靠裏的山牆處做成了一排倉棚,中間一排瓦房,坡頂鋪著傳統的灰板瓦,隔成2間對排大炕的大通鋪,靠外邊則是依山牆建的一間夥房和一排馬棚。


    夥房裏是大鍋大灶,門口幾個大水缸,還有一盤石碾,扔著兩把高粱杆的掃箸,夥房有穿心壺,還有麵食、麵條、玉米棒子等易存食物賣給住客,住客可以燒水做飯。


    如果住客賣不掉的農產品或者柴火、麥草秸稈等物資也可以收購。(文中通俗稱唿玉蜀黍改為玉米(棒子),高梁也叫蜀黍)


    馬棚裏放了長條石槽和吊環,新買的一匹馬一頭騾子正在吃草,一輛新的橡膠軲轆架子車靠在邊上,幫住家運輸也是要錢的,茅廁也在這個角裏,糞肥可以賣錢的,算上牲口的量也不少。


    茅廁按照馬小樹的要求,修建時把糞坑分成了牆內外各一半,蹲廁搞得比較幹淨,門口種了一些花草,掏糞口設在院子外麵,避免夏天炎熱時院子裏臭氣熏天。


    大門處靠近馬棚的一麵修了草料棚,一間廂房做雜物房,另一邊則修了兩間房,用來住宿和晚上值夜守門,門外牆角用洋灰做了個小牌“泰山石敢當”。


    院裏的槐樹也在,地麵夯實了,水井口也重新用青磚砌了一圈,添置了席子、木枕頭,購買了一批廉價的被褥鋪蓋放在雜物房,租鋪蓋也要錢。


    留了條過道通往後院,裝了個單扇厚木門,靠中的一排瓦房,做成幾間小套間,用來給貴客和女眷使用,屋簷做的精細考究,有複雜的雕花。


    門口用青磚壘了幾個小花壇,種點花草,抽空還要種幾顆葡萄樹,用磚鋪了幾條路連接到房門口,靠南牆修了兩間小點的雜物房,一間用來放毛巾鋪蓋枕頭等物品,一間放置糧食吃食木柴,幾把燒水的穿心壺。


    兩邊各建3間廂房,內裏隔成套間,有間門口簷下掛了一隻鳥籠,籠子裏的八哥在歡快的跳著叫著,幾家隻來了父母,畢竟是排長出大頭來張羅操辦,人不能不知進退。


    陳耀祖的父親把賬目拿給馬小樹,馬小樹隨手翻了翻,沒有細看。


    幾個人早已合計好,陳耀祖五人合計出資1300元,占40%,其中陳耀祖出500塊,其餘以200塊大洋入夥(入股),馬小樹以房子作價2000元占比60%,建房買物料物資剩餘的錢全部放入店內,簽署了合約。


    每家父母每月支取4塊大洋做家用,年底核對賬目分紅,大家都表示無異議,計劃請2各夥計住在大門處的房子,可以值夜和負責馬棚,夜裏牲口要吃夜草的。


    陳耀祖的父親做賬房,吳正保的父親做掌櫃,其它的幫活,怎麽著也要比鄉下鋤大地砸土坷垃強。


    雖然時間一長就會出現一些隔閡,家長裏短怎麽也避免不了勺子碰鍋沿,馬小樹始終記得升米恩鬥米仇,利益是要分享的,但是要有限度,更要有規矩,換句話說就是:“我給你的,你可以拿,沒給你的,拿了就要去養花。“


    解決了親屬的問題,現在的注意力要轉迴軍隊中,安身立命的依仗,要不然是守不住家業的。


    啥是精銳老兵,上過戰場殺過人的才算是,有了一個多月的訓練已經是好的了,至少知道如何開槍,也打過幾發子彈。


    馬小樹向上請示,把排拉出去繼續剿匪,實戰中才能磨練戰鬥力,很快得到批複,要求重迴剿匪前線。


    排級運輸工具還是那頭熟悉的黑驢,把架子車套好,三排長馬小樹整隊準備出發,全排24人,算是編製較多的排了,也虧得馬小樹不停的燒香上供,世人誰不愛錢。


    一班長陳耀祖,副班長田有聲,共有 8人,二班長吳正保,副班長牛大力了,共有8人。


    三班長李前進,共有7人,最後的三班,馬小樹全挑選的射擊較好新兵,訓練當作精確射手,發展方向是狙擊手,專用來射擊士官、軍官、擲彈兵、機槍手的,等有更大的自主權後,先全部配上三八式步槍。


    年底到滬上看看能不能買到英七七,也就是李恩菲爾德步槍,口徑為7.7毫米(0.303英寸),該槍據說是最適合做狙擊步槍,就是子彈口徑怪異,子彈後期不好找,也不知道日已落人賣不賣,通常該槍配4個彈匣,再配上幾個5發彈夾,在它國內賣26美元,貴過駁殼槍,而且日已落人傲慢的很,特有的虛偽貴族情節,假精致,國際攪屎棍。


    從自己現在4種口徑子彈的實際情況來看,前世軍閥軍頭不是不知道槍支彈藥的口徑不同會帶來麻煩,萬國造製式各異,無法通用,駁雜混亂,沒有辦法不是,需求在那,自己解決不了,隻能有的買就買。


    所以打來打去,最後主力步槍是漢陽造,國內可以配套,就算後來的中正式步槍,工業能力薄弱,產量也沒有跟上,7.92毫米的尖頭彈生產量不如圓頭彈,因為圓頭彈可以用在中正式步槍上,反過來老套筒漢陽造不能用,容易炸膛。


    出了軍營,先在街上購買一批食物、爐灶和食具,人多吃的多,後勤保障就很重要,反正夥食費都是要扣的。


    吃好吃差全在長官身上,不過馬小樹大方吃錢少在部隊士兵中有私下傳播。


    先迴到連部駐紮地休整,等待分配任務,等待中繼續訓練,緊緊抓住兩個基本點,跑得動,打得準,特別是新兵。


    軍隊的夥食也就那樣,夜盲症可以通過食物來解決,經常買些肉食內髒補貼一下,對馬小樹來說,羊毛還是出在羊身上,反正是吃空餉來的錢,他個人不指望這點錢,有這心思,不如練好兵,合適搶一把,隻要軍隊強,處處是金場。


    馬小樹還惦記著第五師的75毫米山炮,當時還是鎮的叫法時,配置的是一個炮兵團,整整3個營,每營18門炮,每連六門炮的編製,全部是普魯士造克虜伯炮,型號主要是1904式14倍徑75毫米山炮以及仿製品,1903式29倍徑75毫米野炮及仿製品。


    明年武器禁運後,炮更是香餑餑,早晚部隊是要改編的。


    武器打著打著就打沒了,損壞的,缺少配件的,剩下的便宜別人還不如自己先收起來一部分。


    北三省那嘎達有機會也要去,全國最富有的的地區,完整的軍工生產基礎,完善的輕重工業體係,都是國內首屈一指的。


    擁有亞洲最大的煉鐵廠,奉係的武器裝備最好最先進,鼎盛時戰機440架,是國立蔣軍的2倍,海軍艦艇數量是蔣軍1.5倍。


    奉天兵工廠在國內的所有兵工廠中,規模大,生產力高,生產裝備先進,對俄戰爭失敗後,為換裝曾做到月產步槍4000多支,17式輕機槍25挺,13式重機槍5挺,迫擊炮80門,野炮山炮等各式火炮150門,炮彈20多萬發,日產子彈41萬發,而且火炮多是從扶桑進口的配件組裝,光財政結餘一年就有一千多萬的大洋收入。


    918事件發生北三省淪陷,拱手便宜了小鬼子,對扶桑鬼子來說,接手即熟手,倉庫中的武器多的數不勝數,僅十三式七九步槍就有支,其它的就更不用說了。


    變成了他們的戰略資源,是矮小六給鬼子增強了信心,加上世界經濟蕭條和關東大地震刺激鬼子的貪心膨脹,才有後續的全麵戰爭。


    部隊真正的戰鬥力來源於軍事裝備,製式化、係列化和通用化一直是馬小樹對自己武器裝備的目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馬小樹的排這次沒有下鄉突擊排查,而是作為機動支援留守,並協助黑皮們把守城門。


    平衡也是上峰的馭人手段,既然下鄉容易有功勞,就要輪換下,事實證明也出了一些成績,看門清閑就是不來錢,除了訓練時用心,執勤時懶懶散散,沒有當迴事。


    懶洋洋的待了幾天,馬小樹就讓人在門口立了個簡易木棚作為檢查點,沒事就在裏麵躺著打瞌睡,大部分時間閉著眼睛意識進入酒吧,整理裏麵的東西。


    空間無法擴張,隻能繼續疊碼盡量上方不留縫隙,塞得滿滿的,靠頂的都是軟的物品,太硬的怕把房頂給頂個窟窿,萬一整出個黑洞,把東西全吸光呢,小心謹慎加力道合適。


    經過幾天的整理,就像那啥溝一樣,擠擠還是真的有用,這種方法僅限於真材實料,硬生生的多出六七十個方的麵積,占地方的是吃穿用民生類物資,煤油汽油幾個大罐。


    主要是現在的地位束縛了他,不敢拿出來用,無本的物資轉起來才能產生利潤,空間才有價值,本身就隻有儲存和運輸的單一用處,慢慢來吧,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不打瞌睡就讓人燒水泡茶,大碗茶,一日三餐直接買,中午有肉食,偶爾喝二兩小酒,地瓜燒是堅決不喝的,心裏的陰影麵積依然過大,有滋有味的生活讓過往的老百姓和同值的黑皮陣陣羨慕,暗地裏流口水。


    除了吳正保帶著五六個兵輪換陪著,其餘的早就被派到城中,美其名曰為巡邏,其實是讓陳耀祖帶隊踩點賭場煙館,為下一步的免費集資做準備。


    馬小樹暗暗發誓我他媽的與賭毒不共戴天,你們手裏的都是我的小錢錢。


    8月25日早上,馬小樹從睡夢中醒來,洗漱穿好衣服,把十響駁殼槍佩戴好,拿起漢陽造步槍帶著人來到城門口,熱水還在用穿心壺燒著,還沒有沸。


    城門開後,進進出出的人車都非常多,熱熱鬧鬧,賣菜賣豆腐賣油賣柴火賣糧等排隊進城,還有挑著挑子或簡易木車在城門口擺攤賣吃食的,拉貨物的大膠車牲口脖子上掛著一串鈴鐺,頭上裝飾著一些紅纓穗或彩條,清脆的聲音不斷地迴蕩,還有人力車、獨輪車進出。


    馬小樹揮揮手,跑過去兩個士兵,按照人頭打了8碗豆腐腦,白花花的顫唿唿的,澆上拌了蒜蓉、薑末、芫荽(香菜)、小蔥、醬油、醋、香油的調汁,一人要上兩個肉火燒,跟著馬排長就是吃的好,雖然該扣的沒有少扣,但夥食還是強過其它排的。


    吃完早食要走一走,爭取活到九十九,馬小樹沒有拎步槍,就在門口溜圈起來,沒事也瞅瞅進進出出的人群中大姑娘小媳婦,沒有邪術和濾鏡的加持,天然無修飾,至少能養養眼不是,就是營養不良導致臉色較差,一臉的菜色,偶爾有那麽一個驚豔點的。


    一個顯機靈的士兵吃完湊上來:“排長,這鄉下丫頭有啥好看的,城裏暖香閣的姑娘才俊哩,水靈的很,要不我陪您瞧瞧去。”


    馬小樹打量了一眼,知道手下在獻殷勤,不知道咱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不與他計較,對他笑笑,說道:“要懂得欣賞美,知道不,小小年紀亂心思,去,站崗去”


    “是”


    打發走士兵,繼續溜達,心想要是有隻普魯士黑背在身旁,換上普魯士的同類軍服,是真的帥,想法很美,萬一實現了呢,定個目標,前世蔣軍還整過低配版的德械師,真理永遠在大炮射程之內。


    觀察了一下進出的人,掃到一對背著包袱正在出城的夫妻,現在吃食不足和生活辛苦,導致很難判斷實際年齡。


    馬小樹心裏嘀咕了一下,男人穿的鞋質量非常好,比我腳上的老布鞋好多了,女的長的也不差,看起來年齡要小不少,挺清秀的,條子也挺好。


    這個檔次不一般,恁咋這麽牛逼呢,心裏有不忿。


    立馬用手指著他們對這兩人喊道:“站住,站住,說恁呢,就是恁,那公婆兩,趕緊站住啊,趕緊,再走就開槍了”


    馬小樹一喊,吳正保幾個人立即端槍圍了上來,隱隱把兩人困住,手中漢陽造槍機後的保險已經打開。


    “過來過來,讓俺看看恁是幹啥的?”


    兩人老老實實的跟著馬小樹走到木棚下,剩下3個士兵槍口朝外驅趕看熱鬧的人群,連黑皮也不讓靠近,誰知道人群裏有沒有同夥,萬一暴起開槍傷人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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