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榛心中飛快的閃過對策,朝著對方喊道:“風雨將軍,您欣賞我,是我的榮耀,但是你既然欣賞我,便知道我是不會出賣自己兄弟的人,若隻留我一人性命,那我定然會和我的兄弟們死在一起,而不會背叛他們,但你若答應我可以留他們一條性命,我便可以丟棄我的忠義廉恥唯你們南越馬首是瞻”


    “喂,你真的打算替他們效力嗎,如果是為了我們的性命,我寧可選擇死在這裏”梁笑通道。


    其他的兄弟們也表態。


    秦榛道:“二哥,你咋這麽實誠呢,我說的不過是緩兵之計,等我們上了岸誰記得我說過什麽”


    梁笑通學到了,原來言而無信是這麽用的。


    “雨將軍,您可不能被他們騙了,那丫頭定然是糊弄你才這麽說的,若是放她上岸,定然是翻臉不認賬”薛榮勸說道。


    “這個不用你說,我隻是想看看她遇到這種絕境會怎麽做”


    薛榮心想這風雨頗有些自信,隻是別玩脫了才好。


    秦榛剛想指揮人把包裹上油布的板子放到湖中,山林之中突然有一羽箭以疾如雷電般的速度直奔風雨後心,風雨感覺到背後的一絲危機,提劍出鞘堪堪擋住那支箭。


    他大喝一聲,“誰敢偷襲本將軍?”


    樹林裏居然還有人,他們剛剛從樹林中出來,那現在來的便是援兵了,竟然來的這麽快。


    樹林裏的人並沒有隱藏自己的位置,隻是蒙著臉,舉著箭弓,聲音不大,但很清晰的傳到岸邊人耳裏,“風雨將軍,勸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上一支箭隻是警告,這一迴我的箭瞄準的可是你的腦袋,你若不想命喪箭下,便叫你的人不要輕舉妄動,放她們上岸”


    秦榛趁著他們對峙的時候,叫兄弟們在湖內鋪好板子,這樣使輕功落在這些板子上也能飛掠到岸邊脫險。


    “你從背後偷襲我的箭都沒有射中,如今我有了防備,你如何能射中我?”風雨道。


    “若是直接把你射死,如何威脅你手下之人,剛才的箭隻用了三成力,我若是用上十成力,三隻連發,你以為你還能接得住嗎?”他話語平靜無波,但沒來由的讓人不得不信他能說到做到。


    “少虛張聲勢了......”


    他話音還沒落,咻咻咻,三隻連發,速度比剛才快上一倍,幾乎還沒看清痕跡便到了眼前,風雨堪堪擋落兩箭,還有一隻貫穿左肩。


    “現在還認為我是在虛張聲勢嗎?下一箭便是你的腦袋”


    梁非陽說這話的時候額頭微汗,三支連發消耗的內力還是蠻大的,而且雖然林中與燃起火焰的湖麵有一定的距離,但是此地的溫度還是有些高。


    而除此之外,他的手指有點發抖,不然剛才的一箭能費了風雨的左胳膊,看來是當時在潘縣令地下暗室中受火灼後,還是造成了一些損傷。


    風雨捂著左肩,鮮血流過手指,額頭上有冷汗滲出。


    包著油布的木板雖然能在水中支持一段時間,但是很快也被周圍的火焰吞噬,根本支撐不到全部的人上岸,何況還有些兄弟的輕功不好。


    “你就一個人來嗎?”風雨道。


    “這個不用你管,你所看不見的地方都是我的人”


    “那何不叫他們圍剿我們,反而是你一個人在此”


    “叫你的炮手離開大炮旁邊,還有你的人馬離湖邊十步”梁非陽意識到了他在扯些別的拖延時間,等到再過一會兒湖裏的人都燒成炭了。


    風雨的意圖被他發現了,不得不被逼著後退。


    隻是炮手遲遲沒有撤退,梁非陽也不廢話,兩箭解決到一個大炮旁邊的兩個南越人。


    另外一個大炮旁邊的南越人見狀趕快離開大炮的旁邊。


    秦榛這時才來的及注意,擺到岸邊的大炮隻有兩門,那其餘三門哪裏去了。


    這時隱藏在林中的其他山賊兄弟衝出來圍住了岸上的南越人,還有幾個山賊兄弟跑到兩門大炮那邊去,裝上火器對著湖對麵的山壁開始轟山。


    湖麵上又開始有一陣一陣的震蕩,簡直就像是有巨人的腳在湖麵裏踩踏一樣,秦榛被震得頭暈目眩,不得不扶著梁笑通的手腕。


    她一開始也沒明白梁非陽此舉是何用意,連風雨都十分不解,反倒有些看熱鬧的心態想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但是當看到炸落的山石都滾落到了湖裏,秦榛明白了他的意圖。


    所有的炮彈都對著湖岸旁邊山上的同一個位置轟過去,山石滾落到岸邊然後被後麵絡繹不絕滾下來的石塊推入湖中,這是人為的造成山崩,當山石滾落湖中足夠多後,便可讓堵塞的湖水溢出去,這樣上麵漂浮的火油也便順著水流溢了出去。


    火油漂浮出去一些後,湖麵上焦灼熱烈的氣息好了很多,瞬間感覺唿吸順暢了許多,眼睛也不被烤的發澀了,湖麵上的火焰變成零零星星的一小塊一小塊,而不是一大片相連,危機緩解了許多。


    風雨趁崩山造成動亂的時機想要突圍,他剛一動,梁非陽的箭便追了過來,可是他一把抓過身邊的薛榮擋了過來,薛榮武功不及他,自然來不及反抗,箭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風雨趁此逃過了一劫。


    薛榮始料不及的是他居然是以為別人擋箭的方式死在了這裏,早就聽聞風雨陰險狡詐,與他共事當真是與虎謀皮,算計來算計去,南越人也未能護他周全,反而說賣便把他賣了,真是死不瞑目啊。


    他睜著眼睛倒在馬下。


    南越人和岸上的山賊們打了起來,剛才崩落湖中的山石有一些浮在湖麵上。


    “你們不想知道另外三門大炮在哪裏嗎,若是你們現在去追的話還有可能追上,若是與我們在這裏糾纏到底的話,那三門大炮可就要到了南越境內”


    剛才山賊們確實在林中有發現有運送大炮的車轍印,另外三門恐怕是走的陸路。


    “三妹,得罪了”


    秦榛在水麵上被晃的直迷糊,現在整個人都是虛的,更別提使出輕功了,梁笑通隻好攬住她的腰踩著湖中的石塊掠向岸邊。


    風雨說的話的確如此,他一個人的威力,可遠沒有三門大炮的威力巨大。


    在他帶著僅十來個剩餘的南越人殺出重圍後,秦榛他們並沒有對他們緊追不舍,而是選擇追著大炮而去。


    風雨既慶幸撿迴來一條命,又不甘心咽下這口氣,捂著左肩冷笑著,去追吧,會有好東西等著你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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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怎麽來了,這周圍太過炎熱,你的身體能行嗎”秦榛擔憂道。


    她們在山間順著車轍的痕跡追去,留了一部分人運送另外兩門大炮迴狼山。


    “不礙事的,我穿著這冰淩霄花衣可以隔絕不少熱源”梁非陽道。


    “外麵的事有我和三妹去辦,你在山上指揮兄弟們來就好了,何必非得跑下山來”梁笑通也怪他不考慮自己身體的實際情況硬是逞能。


    但實際上剛才的情況真是萬分危急,若是沒有非陽的話,他們幾個恐怕都要葬身火海了。


    “好了,我都已經來了,就不要再責備我了,當務之急是找到另外三門大炮的蹤跡”


    三人帶著狼山的兄弟們沿著漸漸變淺的車轍印最終來到了一處山林間,往前望去發現車轍印在不遠處的雜草掩蓋之間消失了,隻有遺棄的板車翻倒在草叢裏,附近還有一些淩亂的腳步印。


    附近也沒有山洞或者能藏東西一類的地方,總不至於炮運到這後便不翼而飛了吧。


    梁笑通的馬圍在地上繞了幾圈,他摸著腦袋表示十分不解。


    “怎麽便消失了?隻留那板車在這裏”


    有幾個山賊下馬去查看那消失的車轍印。


    梁非陽叫住他們,“等等,若是知道我們會追上來,這裏會否也有所埋伏”


    “可我聽這林中還有鳥叫的聲音,林中應不會藏人才對”


    “總之,感覺哪裏有一點不妥,雖說是風雨的金蟬脫殼之計,但是特意指引我們去追大炮的蹤跡,難道不是在出賣自己人嗎?”


    “風雨的話倒是有可能”秦榛心想他既能把船上的人作為誘餌,出賣自己人也不難理解。


    為了謹慎起見,梁非陽挽起弓對準周圍樹林裏射了幾箭,並沒有什麽迴響,然後又對著周圍的草叢和板車附近放了幾箭,原以為也沒什麽動靜,但是箭落到地麵之後便聽到砰砰的爆炸聲,剛才想要去探路的山賊差點被波及到,慶幸大當家的及時發現,而自己還沒有走過去,不然現在可就要變成一灘肉泥了。


    車轍印消失的地方,還有板車所在的地方都埋有了炸彈,風雨想到了追蹤的人若是看到了車轍印消失的話,一定會派人前去查看,如此能引發這周圍一圈的炸彈,運氣好的話還能炸死這些人當中的頭目,真是陰險到家了,連逃跑的時候都算計到了。


    秦榛怒道:“真是卑鄙,看來這裏也不會有另外三門大炮的蹤跡了,那大炮究竟是消失在哪兒了”


    當看到板車周圍淩亂的腳步印時,大概可以猜到應該是幾人坐在板車上,用人身體的重量偽裝成是運輸大炮的痕跡,然後把板車留在這裏,人便可以撤迴岸邊圍剿她們。


    一旦圍剿她們失敗,還可以留作退路。


    “按理來說你們趕到的速度已經十分迅速了,南越人應該沒有時間把大炮轉移到別處,那麽應該是在剛才岸邊的某處才對”梁非陽道。


    若是這樣的話,趁他們來找這莫須有的大炮時,南越人早就已經把那三門炮運走了,三人發現他們可能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一行人再次迴到岸邊時,風雨的人已經跑的沒影了,他們在岸邊尋找多時也沒有發現,直到後來有人在更下遊的位置發現了從河中拖拽上岸的淤泥印,然後在岸邊發現了車轍印,是沿河流往南越境內的方向。


    有水性好的兄弟潛到湖中,發現在之前的那處大船底下有三根粗麻繩編織的繩子,下端應該是係過什麽,有被利器切斷過的痕跡,河麵上還有幾個巨大的箱子的殘骸。


    秦榛將幾處信息放在一起聯想,發現原來如此,船底下係的繩子應該是用來拴巨箱子的,箱子裏裝的是三門大炮,另外兩門已經運到岸上作襲擊他們之用,趁他們自己轟山把湖麵堵塞住之前,在水下用人將木箱子帶過出湖口,恐怕之前慌不擇路跳水而逃的人都是潛水高手,在那個時候便已經把大炮轉移了。


    由於這附近沒有能運送大炮的船隻了,所以在下遊的某處,將大炮拖拽上岸,再行陸路運迴南越。


    居然也有這麽一天,秦榛讓人耍的團團轉的時候。


    然而再怎麽不甘心,大炮落入南越人手中已經是事實了,隻得打起精神想好他們利用火炮的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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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希白,顧大少爺失去消息已經有五天了,這五天裏南越在與宣國接壤的幾座城池之間發生了不小的衝突,甚至連衝突都算不上,南越直接派兵侵占了原來兩不管的爭議之地。


    這些爭議之地,因為原先劃分不明,南越為迷惑宣朝而表示並不出兵駐紮,隻是在附近駐守,而宣朝也不願意在這種邊陲之地耗費過多的兵力和物資,既然你南越不占,宣國也為了體現宣朝的大度,也未派兵占領,因此宣越邊境出現了很多兩不管的城池。


    等到宣國再想去占領的時候為時已晚,南越的軍勢已經集體向前推進了幾十裏。


    接下來便該波及到宣朝境內的城池了。


    在這其中有一座城池離狼山最近,突破了這裏狼山也會受到池魚之禍。


    而這座城池頗有些特別,是分三城而建。


    狼山十裏地之外有條河為越水,水流十分湍急,水性不好的人,不小心掉落進去便會被河水卷走,是南越與宣朝之間的天然屏障,在河的南岸,北岸,及河流中間的沙洲上都建有城池,每座城之間都用懸索橋連接,通過其上可以運送物資和兵力。


    北岸的城在宣朝境內,由宣朝軍隊駐守,為益北城,沙洲之上的為中洲城,無人駐守,南岸的城在南越境內,由南越軍隊駐守,為越南城。


    這日益北城派出聯絡官兵到狼山腳下求見狼山大當家的。


    來求見的目的也很明顯,因為越南城的人派兵進入了中洲城,益北城的宣朝官兵怕南越人順著中洲城攻過來,所以放火把懸索橋燒了,雖然是暫時解決了危機,但是南越人積極的造船要渡越水來攻,城中官兵自然要早做準備尋求救兵。


    送信的官兵暫時被帶到了狼山,但是一時半會兒見不到大當家的,因為狼山的三個當家的正在寧雲修的房間裏商量事情。


    他泡藥浴的時候都是昏迷的狀態,是以都得等他醒來才可以商討事情。


    他倒是慶幸他泡藥浴的時候是昏迷的,不然他們幾個一定會在他泡浴的時候煩他,想想那場麵難免有些怪異。


    隻是這幾次與南越交手倒是未占到便宜,不得不來找他匯集一下信息,商討一下下一步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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