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勒斯重新戴上繃帶,一個尖細的嗓音出現:“歡迎迴來,主人。我們已在此守候千年,終於等到您。”


    身材矮小枯瘦的家養小精靈瞪著大眼深深向賽勒斯鞠躬,麵對賽勒斯的沉默他也不敢做出反應,就保持著快要把自己折斷的鞠躬姿勢。


    “起來吧,先帶我進入裏麵。”賽勒斯雖不知道這是哪裏,但顯然裏麵有些唿喚自己的東西。這個家養小精靈似乎是認錯了自己,不過這樣更好。


    “好的主人!”接著他讓開身位,微微鞠躬。賽勒斯邁入了被魔咒隱藏的那片區域,可能是空間太大她感知不到什麽東西,便開口:“直接移形換影帶我進入內部。”


    家養小精靈是可以使用移形換影的,並且在霍格沃滋還不會受到限製。“是主人!”他踮起腳,輕輕搭在賽勒斯伸出的右臂上,兩人出現在裝飾華貴卻不失優雅的大廳之中。


    突然賽勒斯周圍擠滿了家養小精靈,一個個興奮的叫喊著:“主人,您終於迴來啦!”好吵……怎麽這麽多家養小精靈,這是誰的府邸。按理說家養小精靈隻存在於那些年代久遠的純血家族裏,但每個家族的家養小精靈應該都是一個才對。家養小精靈世世代代守護自己的主人,隻有這一代去世才會有新的小精靈出現。


    這麽多……是怎麽迴事。


    賽勒斯揉揉耳朵,感知著位置,“你們離開吧。”家養小精靈們二話不說立馬打個響指消失,對於他們來說在主人唿喚時才能出現,平時不能隨便出現。


    賽勒斯用越發熟練的魔力感知著周圍,這是城堡嗎,這也太大了吧。賽勒斯走了好久才來到一間左右鑲嵌綠色寶石的門前,門口設置著禁製。她也犯了難,她怕自己再被強大的魔咒閃瞎,但不仔細看也不知道怎麽開門。她猶豫了好久,又用魔力試探,竟然沒有抵觸自己的魔力。小心的將魔力輸入,在消耗了四分之一的魔力後門自動打開了。


    走入其中,這是……一個棺材?雕刻著精明花紋的棺材嵌於房間中心向下凹陷的位置,四周水霧漂泊。環繞棺槨的一隻巨型蛇雕像栩栩如生。


    而在正對麵的牆上掛著一幅油畫畫像,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油畫畫像就如霍格沃滋校長室的一樣,隻不過不是各代校長而是一個年齡大概二十七八歲,模樣俊秀的長發年輕人,五官深邃,鼻身挺立,有些消瘦,紅瞳黑發!


    果然,他開口了:“你……走近點。”聲音沉穩低沉,卻好像是因為好久沒有開口講話發聲緩慢。賽勒斯沒有上前,她警惕著周圍。畫像中的人像在等待她,沉默著注視著。賽勒斯也同樣沉默著。


    一人一畫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開口。賽勒斯也覺得十分奇怪,等這麽久了都沒有任何攻擊襲來。對麵的畫像也不開口,什麽毛病,動不動就不說話了。


    “請問您是?”賽勒斯敗下陣來,還是年輕了。“你在霍格沃滋去了哪個學院?”這是什麽你問非我答的習慣,這熟悉又討厭的感覺……


    賽勒斯也換了問題,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前不會給予任何正麵迴複,“這個棺槨裏的是您嗎?”“現在是什麽年代?”“您是28純血中的一位嗎?”“你為什麽遮擋雙眼?”“您是這裏的主人嗎?”“你醒來時毫無記憶嗎?”


    果然這裏跟她有關聯,這幅畫像好像知道自己的事情。醒來?賽勒斯的確是在長久的虛無中醒來的,而等自己有意識時就出現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不知該如何向這幅畫像套話,她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看來您知道我的一些事,在迴答您的問題之前,我該如何信任您呢?”畫像中的人打量了一下他,略微仰頭一副高傲模樣:“我是薩拉查.斯萊特林。”


    霍格沃滋四位創始人之一……真是勁爆的消息啊,曆史記載薩拉查與其他三位創始人意見不合而離開霍格沃滋,之後再沒有他的消息。


    霍格沃滋裏也沒有四位創始人的畫像,那他離開霍格沃滋之後就一直呆在這裏直到死去嗎。賽勒斯微微躬身,“您好薩拉查.斯萊特林先生,我是霍格沃滋斯萊特林的學生賽勒斯。”


    “哼,你不是斯萊特林誰還能是。你是我斯萊特林的直屬後裔,按血緣來講……我應該算你的父親。”


    “嗯?”按是以往淡定不會有情緒波動的賽勒斯都懵了,“請您不要與一個小輩開玩笑。”


    畫像也十分不滿地說:“斯萊特林從不開這種低劣的玩笑。”賽勒斯盯著畫像“霍格沃滋於公元前993年創立,現在是1989年,而我則不滿12歲,時隔千年您又如何是我父親?”


    畫像中的人眼神黯淡下去:“把你的血滴在棺槨上,隻有直係血親的血液可以打開。到時你會知道一切。”接著畫像便不再說話,變成了普通的油畫。


    賽勒斯一進門就感受到是那樁棺槨向自己發出的唿喚,這該不會是帶有致死詛咒的黑魔法吧。我的父親是一個古代著名人物……


    賽勒斯思考著探查棺槨,沒什麽發現,是魔咒太過高深嗎。接著她又走到棺槨附近,如果真如斯萊特林所說,作為他的繼承人無疑是對賽勒斯後續計劃巨大的幫助。不過那個切片狂人不也是斯萊特林的後代嗎,不過是旁係姓岡特而已。


    賽勒斯的確擁有隻有斯萊特林後裔才能繼承的蛇佬腔,隻是之前她懷疑自己是伏地魔的後代才向所有人隱瞞了此事。最終她還是劃破手掌將鮮血滴在棺槨上,血液嵌入,像是吸收了營養一般瘋狂汲取賽勒斯的血液。


    沒過多久,棺槨旁的蛇形雕像圍著棺槨盤旋,升起,冰冷的霧氣彌漫。棺槨上方開啟,賽勒斯看到了模樣與那畫像一樣的年輕人。“真的是斯萊特林本人嗎,為什麽這麽年輕,曆史記載不是說他長得像猴子嗎。”


    賽勒斯低低呢喃,“那是那個愚蠢的格蘭芬多的無聊把戲!”躺著的年輕人睜開雙眼,與賽勒斯一樣的猩紅瞳孔,臉色有些蒼白。“變年輕的感覺真不錯。”


    他緩緩坐起,動作優雅至極,高貴又傲慢。這麽一看,他的相貌與賽勒斯有七八分相似,隻是賽勒斯的麵容更具有女性特有的魅力。


    他看向賽勒斯,眼裏充滿了懷念,冰冷的臉也帶上了微微笑意:“沒想到你真的會醒,真是一個奇跡。”


    賽勒斯看著眼前的這個外表隻能當他哥哥的年輕人,“您真的是我父親?”薩拉查沒有迴答而是打了個響指,剛剛引領賽勒斯進門的家養小精靈出現,他看著外表極為相似的兩人顫巍巍的都快哭了:


    “主人,您醒來了!太好了!”薩拉查皺起眉:“庫爾,不是說不要這麽大聲的說話嗎,吵得我耳朵疼。去準備晚餐。”“是的,主人!”


    等他消失,薩拉查對賽勒斯說:“理論來講是的,當年我在研究培育蛇怪時聯想到了血脈傳承的可能性。因為需要繼續延續斯萊特林的血脈,但那些傳統實在是無聊至極。


    我利用自己的血液將自身一部分斯萊特林的血脈傳給了曾經收養的孩子,此後他就作為新的斯萊特林延續家族。而我則留在這裏繼續做靈魂與血脈的研究。當時我有一個設想,如果血脈可以傳承給人,那用血脈創造一個生命也是可以的。”


    賽勒斯呈思考狀,手指在嘴唇上輕輕摩挲:“所以我是您用自身血液創造出來的。”薩拉查的眼神有些落寞:“不全是,當時的研究可以說並不成功。我的確用了些手段創造出了你的身體,但要讓你成為一個鮮活的人,我向你傳輸了自己大半的魔力卻還是不夠。


    我沒有辦法將你蘇醒,隻能將你冰封放在北極,這樣能最大限度的在我想到辦法之前保護你的軀體。


    之前可能隻是一個單純的實驗……但我在你身旁的日日夜夜,看你像一個人偶般毫無聲息……對不起孩子……因為一次性幾乎失去所有魔力我必須陷入沉睡。


    當時我也沒有想再蘇醒的想法,隻是抱有著一絲希望你可以自主的醒來。”


    薩拉查本人並不是傳說中那樣的冷血冰冷,起碼在賽勒斯麵前是這樣的。


    “那我是自主醒來的嗎?”薩拉查伸出修長的手撫在賽勒斯的額頭,賽勒斯想躲開但還是沒動:


    “你的體內混合著……四種魔力,一份來自於我,一份是你自身的……另外兩份我也無法確定是誰的。可能正是因為著多處的兩份魔力你才能真正蘇醒。”


    賽勒斯有些混亂,這麽說我除了薩拉查這一父親還有兩位父母……真是可笑又無奈。


    “那我該如何確認另外兩份魔力的來源呢?”薩拉查麵露疑惑:“要想傳輸魔力,一定十分強大的兩人,你在蘇醒後沒有見到他們嗎?”


    賽勒斯搖搖頭,猶豫了一陣將自己清醒後的事告訴了薩拉查。她自己從沒這麽主動的向一個人傾訴過往,可能是自己體內流淌著他的血液,對麵前的人有天然的好感。


    賽勒斯說的嗓子都快啞了,薩拉查就這樣靜靜聽著,修長的黑發遮擋了麵容,隻是緊握到關節發白的手暴露了他的憤怒。


    “如果你想,我可以之後交給你追蹤魔力的魔咒。能把繃帶拆下來我看看嗎……”


    極度壓抑的低沉聲傳來,“我其實並不在意,因為龐弗雷夫人的幫助我的疤痕淺了很多。”


    賽勒斯一邊拆下繃帶,一邊說道。薩拉查的雙瞳微顫,他想伸手摸賽勒斯的臉卻又被自己壓抑住。薩拉查轉移了話題“所以你可以使用虛幻與真實兩種能力,瞳孔也可在藍紅之間切換,不愧是我斯萊特林的孩子。”


    接著又撓撓脖子“那個混蛋給你注射的應該是蛇怪的血液,雖沒有蛇怪凝視即死的能力,也擁有了一小部分的石化能力。應該是我當時在那邊研究遺落的。真是該死!還有那些迂腐的純血早就將我的理念扭曲。”


    賽勒斯現在不知道該以什麽心情麵對他,他是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創造者,雖不是他的責任,但自己成長的經曆裏並沒有他的身影。


    “您不需這樣,我不在乎這些。也不是您的過錯。”薩拉查看著這個總是對自身所受傷害不在乎的女孩,“記住,你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女兒。沒有人,可以輕視和傷害斯萊特林的榮耀。”


    賽勒斯與薩拉查對視,雙眼逐漸猩紅露出一個危險的微笑:“我並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也從未說要饒過那些純血。”薩拉查看著這個顯露獠牙的女孩,不愧是我的女兒。


    薩拉查也從蘇醒中調整好了狀態,他起身:“走吧,先去吃飯,城堡沒有危險的強大魔咒,你可以安心的睜開雙眼。”


    兩人來到餐廳,這時庫爾等一眾小精靈已經將豐盛的菜肴擺在深色的長桌上,他們激動的看著賽勒斯和薩拉查。“這是庫爾,他是這些小精靈中的領班。之後有什麽事你叫他的名字就可以。”


    “庫爾,這是賽勒斯,她也是這裏的主人。”薩拉查的語氣又變得冰冷高傲,好像他隻對賽勒斯展現溫柔的一麵。


    賽勒斯對庫爾點了點,“你好庫爾,我叫賽勒斯。”庫爾激動的跳起,“你好,主人,我叫庫爾。”


    這個稱唿賽勒斯有些陌生,不過想想自己的確應該這樣叫……她沒注意到在庫爾叫出這個稱唿後,薩拉查一直在觀察她的神色。“庫爾,你們去魔藥收藏室打掃一下。”


    薩拉查優雅的端起一杯紅酒,杯中搖曳的紅色在他的雙瞳下略顯黯淡,“賽勒斯,雖你不在乎。但作為一名斯萊特林,應該時刻保持完美。你身上的傷與疤痕並不難以祛除。今天吃完先去休息,明天我會交給你追蹤魔咒。”


    賽勒斯切著盤中的牛排:“您晚上要煉製魔藥嗎,可以的我想在一邊學習。”薩拉查淡淡迴應:“可以。”


    突然賽勒斯從薩拉查身上感到一股熟悉又別扭的感覺,腦海中浮現斯內普的身影,“斯萊特林的人都這麽別扭嗎。”


    其實賽勒斯對薩拉查是十分好奇的,怎麽說那也是傳說中的人物。不由得問:“所以您是在20多歲的時候就與其他3位創立了霍格沃滋嗎?”


    薩拉查迴憶起從前眼神複雜:“很顯而易見的事。”“曆史記載您與其他三位創始人意見不和,您堅持隻教學純血學生。”“是的。”


    “怎麽說來您也是位教授,說不定還能迴霍格沃滋繼續教學。要是鄧布利多知道您的身份,他驚掉下巴的場麵一定很有趣。”


    賽勒斯充滿惡趣味的笑著,薩拉查本以為她會詢問自己如此擁護純血的原因或對自己展現厭惡。


    畢竟他知道對於他的記載多為負麵,他是一個冷血,詭計多端的惡人。“你不問我為何會想要驅逐那些麻瓜學生嗎?”


    “有時親眼所見都並非真實,何況是曆史記載。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在您那個時代麻瓜世界並非現在這般和平。戰爭,皇室與貴族的奪權,奴役製。


    這時出現了他們無法擁有的神奇力量,若他們無法擁有,那就將其毀滅。獵巫運動愈演愈烈,四巨頭創立霍格沃滋的目的應該是保護小巫師並不讓純潔的他們受到社會的侵蝕。您們將擁有天賦但價值觀還未成型的孩童聚集保護起來,也成為了最明顯的目標。有人的地方,就有背叛。


    並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胸懷大誌,麵對金錢與地位的誘惑,難免會有人動搖。麻瓜出生的學生,他們天生處在這兩個世界的中間。不能埋怨他們偏向另一邊,隻能說是立場問題,就像純血會更加擁護魔法界一樣。請原諒我擅自的猜測,您被他人所灌上的純血論開創者的稱號,其實並不是說您就是厭惡麻瓜巫師。


    您作為教授,又怎麽會厭惡自己的學生。隻是您無法看到自己所保護的被他人侵害,為了杜絕這種可能性隻能放棄一部分人。不接受麻瓜學生入學並不會有特別大的影響,曆史記載在霍格沃滋還沒成立時有許多巫師會自主收徒教學。


    您隻是想保護霍格沃滋,如果沒有取舍,霍格沃滋裏所有的學生,甚至教師都有被麻瓜世界戰爭侵害,奴役的可能。現在的純血家族隻是為了霸占魔法界的利益而扭曲您的。”


    賽勒斯客觀冷靜的分析著,她太清楚這個醜惡的世界了。


    “另外從我自身角度出發,您有您的理由,我無權去評論您的做法。但如果真實情況就如我所說那般不堪,就像您說的……我是一名斯萊特林,斯萊特林的榮耀不容輕視與傷害。”


    賽勒斯雙瞳猩紅,像是一頭盯上獵物的毒蛇。薩拉查驕傲又滿足,心裏暗暗道“真希望你說的話,戈德裏克他們能聽到啊……”淡漠的臉上露出笑容,“不愧是我的女兒。”


    塞勒斯此時對於身為斯萊特林的認同感也不是很強。薩拉查.斯萊特林隻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所有人但被誤解後也不作解釋,他失去了自己的朋友,學生,甚至深愛著的霍格沃茲。


    陷入漫長的沉睡後的他,現在身邊也是同樣的一無所有。她內心覺得自己應該維護這個人。沒有那麽多的理由,就像她同樣維護angus與斯內普教授一樣。這該死的共鳴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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