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一，廖璿一早就起來了。
洗漱完之後，她去了廚房弄早飯。
做飯的時候，正好餘振南也下樓了。
廖璿的早餐吃得很簡單，一碗粥，一盤菜。
做飯的時候，她習慣性地給餘振南也做了一份。
吃飯的時候，他們夫妻兩個人並沒有太多的溝通，吃完飯，廖璿就去上班了。
**
開車上班的路上，廖璿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大腦裏一片混亂。
周瑾宴……想到他昨天說的那些話，廖璿不由得捏緊了方向盤。
她想，以後還是不要和他聯係比較好。
這件事情之後，廖璿大概有一周的時間沒有和周瑾宴聯係過。
她當然是不會主動聯係周瑾宴的。
同樣地，周瑾宴也沒有聯係過她。
廖璿想，周瑾宴應該是被她傷到了男性自尊。
畢竟，他條件優秀，身邊應該不會缺乏同樣優秀的人。
像他這種人，應該是很看重麵子的。
昨天晚上她把拒絕的話說得那麽決絕，想必他是受不了的。
其實，就這樣不聯係，也挺好。
廖璿沒有想過重新開始一段感情，她之前已經談過幾次戀愛了，對這件事情已經沒了向往。
對於她來說，愛情已經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可能，這也是這段失敗的婚姻給她上的一堂課。
**
這一周，餘振南都不在家裏。
廖璿每天在醫院和家裏兩點一線地跑著，清靜了一周，論文也改得差不多了。
周四的時候，她將論文發給了期刊的總編輯。
交完論文之後，廖璿一下子輕鬆了一不少。
周六周日兩天，廖璿難得放鬆，打算在家裏好好休息兩天。
然而，周六一大早，她就接到了期刊總編輯那邊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之後，廖璿馬上接起了電話：“張主編。”
“在忙嗎？”張主編順口問她。
廖璿：“沒有忙，張主編您找我什麽事兒？”
她知道，張主編來電話肯定是有事兒的，如果沒事兒，不太可能給她打電話。
“哎，是這樣的，你論文出了點兒問題。”說到這裏，張主編歎了一口氣。
廖璿一聽他這麽說，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怎麽了？”
張主編說：“你的論文啊，可能暫時是發不了了，上麵說收到通知要卡你的論文。”
說到這裏，張主編停頓了一下，“我也是按領導的指示做事兒，他不讓發，我也發不了，你也知道，這個位置本來就很多人搶，我也不能跟領導唱反調。”
廖璿聽完張主任的話之後沉默了幾秒鍾，接著才問：“那他有說過是誰要卡嗎？”
廖璿仔細想了想，自己從業這幾年來，也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之前發論文的時候都挺順利的，怎麽這次突然就出了岔子？
張主編說：“我也不清楚，但應該是大人物，你自己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廖璿無奈地笑了笑，“我沒有。”
“那我也不清楚了……”張主編歎息一聲，“總之，對方態度很強硬，怎麽都不肯給你放行，你再仔細想想，自己是得罪什麽大人物了，能讓領導都惟命是從的人，真是不多見。”
聽到張主編這麽說，廖璿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
她應了一聲，和張主任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掛斷了電話。
原本輕鬆的心情，現在突然又沉重了起來。
廖璿坐到了沙發上，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兒，仔細地迴憶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認真想了想，除了上周拒絕周瑾宴之外，她似乎沒有再“得罪”過任何人。
但是，周瑾宴手裏有那麽大的權力嗎？
按說，他是律師，應該不至於有這樣隻手遮天的能力。
可是，除了他之外，廖璿真的沒再得罪過任何人了。
甚至，這一周，她都沒怎麽和其他人接觸過。
廖璿想得頭疼，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
這次的論文她準備了很長時間，如果真的就這樣泡湯了……
後果，她完全不敢想。
………
一整個周末，廖璿都是在焦慮中度過的。
**
周末晚上，周瑾宴和陸彥廷還有程頤三個人坐在一塊兒喝酒。
之前周瑾宴拜托陸彥廷幫忙的事兒，陸彥廷已經解決掉了。
一起喝酒的時候，陸彥廷順嘴問起了這件事兒：“你就打算一直這麽卡著她的論文？”
周瑾宴抿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論文這個事兒，程頤也是知道的。
等陸彥廷說完之後，程頤“嘖”了一聲，“你可真夠狠的，被你看上也是夠倒黴。”
周瑾宴沒那麽容易生氣，被程頤這麽調侃了，他也沒什麽反應。
陸彥廷見他一直不說話，又問：“你這是打算等她主動找你？”
“沒有。”周瑾宴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有計劃，聊點兒別的吧。”
顯然，他是不想提這件事兒了。
見他不想提，陸彥廷也就不問了。
但程頤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有什麽計劃，你該不會是想讓她找你，然後順便威脅她離婚吧，我覺得你省省吧，一篇論文不足以讓她離婚的。”
周瑾宴沒迴程頤的問題。他當然知道一篇論文不足以讓她離婚。
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已經知道了廖璿的個性。
她不會輕而易舉離婚。別說一篇論文，哪怕他再拿出什麽別的事兒來威脅她，她都不會離婚。
這一周，他一直都在想對付她的策略——
有些事情，先下手為強比較好。
**
第二天是周一，廖璿不出診。
昨天晚上一整夜沒睡好，醒來的時候還頂著黑眼圈。
廖璿想了兩天，最終得出了結論——
她的論文，很有可能就是被周瑾宴卡的。
雖然有這樣的猜測，但是廖璿並沒有因此沉不住氣給周瑾宴打電話。
她知道的，有些事情說不清楚。
下午四點鍾，廖璿正在寫工作筆記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她以為是同事有事兒找她，便說了一句“請進”。
話音落下後，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廖璿抬頭看過去，看到站在門口的周瑾宴之後，她放下了手裏的簽字筆。
周瑾宴幾步走到了廖璿的辦公桌前停了下來。
他目光熾熱，廖璿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和他說話的時候，麵前的男人突然攥住了她手腕，拖著她走到了裏麵的診室。
他用得力氣很大，廖璿都被他嚇到了，她幾乎是被周瑾宴強製拖著走的。
進到診室之後，周瑾宴將門反鎖上，拖著她來到了病床上，壓住了她。
他眼底帶著濃烈的情欲，廖璿並非單純少女，她當然知道那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麽。
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渴望。
周瑾宴的手掐在她的腰上，嘴唇貼在她耳邊，嗬著熱氣：“從第一次見麵，我就想這麽做。”
廖璿聽到他這麽說，眼皮立馬跳了起來。
第一次見麵……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明明表現得很正常。
廖璿一直以為自己看人還挺準的，沒想到，她竟然也有識人不清的時候。
年輕男人身上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包裹著她，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廖璿在男女之事上算不得一個放得很開的人，和餘振南結婚的這幾年也一直中規中矩。
餘振南年齡擺在那裏，有些事情確實力不從心了。
可是周瑾宴不一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和餘振南完全不一樣。
隻是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廖璿就覺得渾身發軟。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廖璿抬起頭來看向周瑾宴，動了動嘴唇，詢問他：“我的論文，是你做的？”
“是我。”周瑾宴承認得很幹脆，完全沒有要逃避的意思。承認過後，他還笑了笑，“你很聰明。”廖璿被周瑾宴說得抿住了嘴唇。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才開口：“你這樣做也沒用的。”
“是嗎，我覺得很有用。”周瑾宴低笑了一聲，“我隻是忘記告訴你，這隻是個開始。”
他這麽一說，廖璿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你想怎麽樣？”廖璿看著他詢問。
“我要的很簡單。”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接著，一路往下，放肆地打量著她的身體。
這眼神代表著什麽，廖璿再清楚不過。
她實在想不通周瑾宴為什麽會對她有興趣。
她的外表確實還算可以，但是再怎麽樣都比他大了六歲，正常的男人不都喜歡比自己小的嗎？
還是說，他隻是圖一時的新鮮？
廖璿實在是想不通這一點。
但是，他已經把目的表現得這麽明顯了，她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經過一番思考之後，廖璿直接對周瑾宴說：“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陪你一次。一次之後，希望我們能劃清界限。”
一次？
周瑾宴聽過廖璿的話之後被逗笑了。
他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一次？”
廖璿沒說話。
周瑾宴又笑：“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他停頓了一下，“我是要你跟我在一起，一次怎麽夠？”
周瑾宴如此肆無忌憚，廖璿實在是被他驚訝到了。
她身體一陣僵硬，忍不住提醒他：“我沒有離婚的打算。”
“我也沒讓你離婚。”周瑾宴笑了笑，“你喜歡玩偷晴遊戲也可以。”
他把話說得這麽難聽，縱使是廖璿這種人，聽了都覺得掛不住。
她之前是真的沒有想到，周瑾宴是這樣的人。
“不可能，你不要逼我。”廖璿對周瑾宴說，“就一次，這是我的極限了。”
“人的極限是可以不斷被刷新的。”周瑾宴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帶著你一起刷新。”
廖璿已經無奈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都說律師巧言善辯，她算是見識到了。
“我不明白。”沉默了將近一分鍾之後，廖璿再次開口。
她問周瑾宴：“為什麽這樣？是因為我上次拒絕了你，讓你丟了麵子嗎？”
周瑾宴聽完廖璿的問題之後，眯起眼睛笑了：“你就這麽想？”
廖璿：“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什麽別的理由了。”
“如果我說是因為喜歡呢？”周瑾宴盯著她的眼睛，“我說過吧，我喜歡你。”
廖璿：“……那不是喜歡。”
周瑾宴：“那你說是什麽？”
廖璿：“可能是因為你沒有接觸過類似的人，或者是你對固有的戀愛模式厭煩了，想要追求一時的新鮮，才會這樣。”
周瑾宴嗬嗬一笑，“可能是吧。”
廖璿：“這是典型的年輕人的表現，喜歡尋求新鮮和刺激。很可惜，我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了。”
“你是在拐彎抹角說我幼稚？”周瑾宴嗬了一聲。
他撩開她耳邊的頭發，低頭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格外地用力。
廖璿被周瑾宴咬得渾身發顫，小腿都跟著顫動了起來。
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難道真的是太久沒有過夫妻生活了嗎？
原來，女人的需求也這麽強烈。
周瑾宴自然也感覺到了廖璿的反應，他抱緊她，“就這樣？看來那個老男人根本滿足不了你。”
“你別說了……”廖璿咬牙，“鬆手。”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周瑾宴倒是沒有在這裏為難她。
他鬆了手，站在床邊看著她，“我不會給你時間考慮，我說話算話，如果你不答應，論文的事情隻是個開始。”
廖璿並不是二十多歲剛畢業的女學生，
她工作好幾年了，社會和人心她早已經參透。
很多事情上，是沒辦法談公平的。
就比如這件事情，如果她真的不答應，周瑾宴一定是會各種使絆子的。
可是，如果答應，她又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
沒錯，餘振南是出軌了。
但是，她不願意把自己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可是她又不能因為這個放棄自己的工作和成績……
這兩難的問題，她根本得不出答案。
廖璿有些無力，她抬起頭來看著周瑾宴，詢問：“給我幾天時間考慮行嗎？”
“不行。”周瑾宴的迴答格外地幹脆。
他說：“我現在就要聽到答案。”
廖璿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怎麽都得不出答案。
周瑾宴當然看得出她的糾結。這種時候，他必須狠狠推她的一把。
想到這裏，周瑾宴再次壓到了廖璿的身上。
………
一切都發生得很突然。
他開始動作的時候，廖璿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整個世界突然被人填滿，她身體一僵，之後狠狠抓住了身下的床單。
那一瞬間，她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裏某樣東西碎裂的聲音。
廖璿睜開眼睛看著周瑾宴，他的目光很興奮，帶著濃烈的占有欲。
像是一隻興奮的野獸。
而她，竟然在這樣的注視之下起了感覺——
“他能讓你這樣嗎？”
他貼在她耳邊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如果現在有人進來看到你這樣子會怎麽想……？”
“別說了。”廖璿抬起胳膊捂住了他的嘴，聲音斷斷續續的。
“嗬，你在自己動了。”他撩了一把她的頭發，“在我麵前就沒必要裝了，嗯？”
廖璿難堪得不行，身體上的變化她完全控製不住。
“和他離婚，跟我在一起，他給你的我可以給，他給不了你的，我也可以給。”
他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
這一場做得很瘋狂。
廖璿內心是非常抗拒的，但是卻控製不了身體的反應，加上又是在辦公室，那種刺激的感覺就更強烈——
結束之後，廖璿無力地躺在病床上。
她的褲子掛在膝蓋上，上半身露了一片，露出來的地方都是吻痕。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在抽搐，完全不受控製。
周瑾宴起來整理好衣服，看著躺在床上的廖璿，開口問：“考慮清楚了嗎？”
“……”廖璿動了動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瑾宴看著她這樣子，低低地笑了。
“看來他平時是真的滿足不了你。”
廖璿：“……”
周瑾宴走到了床邊，將她拉起來。
他一手摸上她的嘴唇，用力地擦了兩下。
然後，對她發出警告：“以後不要再讓他碰你。”
廖璿平複了很久，終於有氣無力地開口：“多久？”
“什麽多久？”周瑾宴明知故問。
廖璿隻好重複：“這樣的關係，要持續多久？給我一個期限。”
“沒有期限。”周瑾宴笑了笑，抬起手來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現在的情況，你沒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隻要你能接受後果。”
“幼稚。”看著周瑾宴囂張的模樣，廖璿腦海中隻剩下了這麽一個形容詞。
“幼稚照樣讓你爽了。”周瑾宴笑，“我真後悔剛才沒拿手機把你的樣子拍下來。”
廖璿：“……”
周瑾宴：“你的論文我會放話下去，以後我隨時都會來找你，不要再拒絕我。”
廖璿：“你覺得這樣比較有新鮮感是嗎？”
她又在提新鮮感。
周瑾宴實在做不到再將自己的心意送上去給她踐踏。既然她這麽說，那他便順著她。
“是啊，還沒玩兒過有夫之婦。”周瑾宴笑著說，“三十幾歲的女人上起來感覺確實不一樣，你比那些小姑娘會配合。”
廖璿的臉色本身就不好看，聽過他的這番話之後，就更難看了。
想起來自己剛才的反應，她又是羞愧又是悔恨。
那樣放、浪，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會做出來的事兒。
廖璿抬起手來捂住了眼睛，精神有些崩潰。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掙紮，她才說出了接下來的這番話：“好，我答應你。”
說到這裏，她深吸了一口氣。
“這樣你滿意了嗎？”她問他。
周瑾宴“嗯”了一聲，“暫時還算滿意。”
廖璿抬起手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隨後對他下了逐客令：“既然這樣你就先走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周瑾宴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廖璿迴辦公室的座機響了。
聽到電話響，廖璿馬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外麵去接電話。
廖璿怎麽都沒有想到，電話竟然是餘振南打來的。
“我出差迴來了，給你打手機怎麽沒人接？”餘振南問。
聽到他的問題之後，廖璿下意識地迴頭看了一眼。
她咬了咬嘴唇。
這時候，周瑾宴正好走出來了。
和他對視了幾秒鍾之後，廖璿馬上收迴了視線。
她對餘振南說：“我剛才在忙，手機調了靜音。”
“嗯，晚上我做飯，你想吃什麽？”餘振南問。
廖璿說：“隨便，你看著做吧。”
餘振南：“嗯，那我就做你喜歡的那幾道，我還訂了個蛋糕，今天晚上陪你補過生日。”
聽到餘振南這麽說，廖璿捏緊了電話。
那一瞬間，她內心竟然有些愧疚——
洗漱完之後，她去了廚房弄早飯。
做飯的時候，正好餘振南也下樓了。
廖璿的早餐吃得很簡單，一碗粥，一盤菜。
做飯的時候，她習慣性地給餘振南也做了一份。
吃飯的時候，他們夫妻兩個人並沒有太多的溝通，吃完飯，廖璿就去上班了。
**
開車上班的路上，廖璿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大腦裏一片混亂。
周瑾宴……想到他昨天說的那些話，廖璿不由得捏緊了方向盤。
她想，以後還是不要和他聯係比較好。
這件事情之後，廖璿大概有一周的時間沒有和周瑾宴聯係過。
她當然是不會主動聯係周瑾宴的。
同樣地，周瑾宴也沒有聯係過她。
廖璿想，周瑾宴應該是被她傷到了男性自尊。
畢竟，他條件優秀，身邊應該不會缺乏同樣優秀的人。
像他這種人，應該是很看重麵子的。
昨天晚上她把拒絕的話說得那麽決絕，想必他是受不了的。
其實，就這樣不聯係，也挺好。
廖璿沒有想過重新開始一段感情，她之前已經談過幾次戀愛了，對這件事情已經沒了向往。
對於她來說，愛情已經不是生活的必需品。
可能，這也是這段失敗的婚姻給她上的一堂課。
**
這一周，餘振南都不在家裏。
廖璿每天在醫院和家裏兩點一線地跑著，清靜了一周，論文也改得差不多了。
周四的時候，她將論文發給了期刊的總編輯。
交完論文之後，廖璿一下子輕鬆了一不少。
周六周日兩天，廖璿難得放鬆，打算在家裏好好休息兩天。
然而，周六一大早，她就接到了期刊總編輯那邊的電話。
看到來電顯示之後，廖璿馬上接起了電話：“張主編。”
“在忙嗎？”張主編順口問她。
廖璿：“沒有忙，張主編您找我什麽事兒？”
她知道，張主編來電話肯定是有事兒的，如果沒事兒，不太可能給她打電話。
“哎，是這樣的，你論文出了點兒問題。”說到這裏，張主編歎了一口氣。
廖璿一聽他這麽說，眼皮突突地跳了兩下：“怎麽了？”
張主編說：“你的論文啊，可能暫時是發不了了，上麵說收到通知要卡你的論文。”
說到這裏，張主編停頓了一下，“我也是按領導的指示做事兒，他不讓發，我也發不了，你也知道，這個位置本來就很多人搶，我也不能跟領導唱反調。”
廖璿聽完張主任的話之後沉默了幾秒鍾，接著才問：“那他有說過是誰要卡嗎？”
廖璿仔細想了想，自己從業這幾年來，也沒有得罪過什麽人，之前發論文的時候都挺順利的，怎麽這次突然就出了岔子？
張主編說：“我也不清楚，但應該是大人物，你自己想想，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廖璿無奈地笑了笑，“我沒有。”
“那我也不清楚了……”張主編歎息一聲，“總之，對方態度很強硬，怎麽都不肯給你放行，你再仔細想想，自己是得罪什麽大人物了，能讓領導都惟命是從的人，真是不多見。”
聽到張主編這麽說，廖璿抬起手來揉了揉太陽穴。
她應了一聲，和張主任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掛斷了電話。
原本輕鬆的心情，現在突然又沉重了起來。
廖璿坐到了沙發上，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兒，仔細地迴憶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認真想了想，除了上周拒絕周瑾宴之外，她似乎沒有再“得罪”過任何人。
但是，周瑾宴手裏有那麽大的權力嗎？
按說，他是律師，應該不至於有這樣隻手遮天的能力。
可是，除了他之外，廖璿真的沒再得罪過任何人了。
甚至，這一周，她都沒怎麽和其他人接觸過。
廖璿想得頭疼，無力地靠在了沙發上。
這次的論文她準備了很長時間，如果真的就這樣泡湯了……
後果，她完全不敢想。
………
一整個周末，廖璿都是在焦慮中度過的。
**
周末晚上，周瑾宴和陸彥廷還有程頤三個人坐在一塊兒喝酒。
之前周瑾宴拜托陸彥廷幫忙的事兒，陸彥廷已經解決掉了。
一起喝酒的時候，陸彥廷順嘴問起了這件事兒：“你就打算一直這麽卡著她的論文？”
周瑾宴抿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論文這個事兒，程頤也是知道的。
等陸彥廷說完之後，程頤“嘖”了一聲，“你可真夠狠的，被你看上也是夠倒黴。”
周瑾宴沒那麽容易生氣，被程頤這麽調侃了，他也沒什麽反應。
陸彥廷見他一直不說話，又問：“你這是打算等她主動找你？”
“沒有。”周瑾宴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我有計劃，聊點兒別的吧。”
顯然，他是不想提這件事兒了。
見他不想提，陸彥廷也就不問了。
但程頤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有什麽計劃，你該不會是想讓她找你，然後順便威脅她離婚吧，我覺得你省省吧，一篇論文不足以讓她離婚的。”
周瑾宴沒迴程頤的問題。他當然知道一篇論文不足以讓她離婚。
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他已經知道了廖璿的個性。
她不會輕而易舉離婚。別說一篇論文，哪怕他再拿出什麽別的事兒來威脅她，她都不會離婚。
這一周，他一直都在想對付她的策略——
有些事情，先下手為強比較好。
**
第二天是周一，廖璿不出診。
昨天晚上一整夜沒睡好，醒來的時候還頂著黑眼圈。
廖璿想了兩天，最終得出了結論——
她的論文，很有可能就是被周瑾宴卡的。
雖然有這樣的猜測，但是廖璿並沒有因此沉不住氣給周瑾宴打電話。
她知道的，有些事情說不清楚。
下午四點鍾，廖璿正在寫工作筆記的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她以為是同事有事兒找她，便說了一句“請進”。
話音落下後，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廖璿抬頭看過去，看到站在門口的周瑾宴之後，她放下了手裏的簽字筆。
周瑾宴幾步走到了廖璿的辦公桌前停了下來。
他目光熾熱，廖璿被他這樣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
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動了動嘴唇，正要開口和他說話的時候，麵前的男人突然攥住了她手腕，拖著她走到了裏麵的診室。
他用得力氣很大，廖璿都被他嚇到了，她幾乎是被周瑾宴強製拖著走的。
進到診室之後，周瑾宴將門反鎖上，拖著她來到了病床上，壓住了她。
他眼底帶著濃烈的情欲，廖璿並非單純少女，她當然知道那樣的眼神代表著什麽。
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渴望。
周瑾宴的手掐在她的腰上，嘴唇貼在她耳邊，嗬著熱氣：“從第一次見麵，我就想這麽做。”
廖璿聽到他這麽說，眼皮立馬跳了起來。
第一次見麵……
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明明表現得很正常。
廖璿一直以為自己看人還挺準的，沒想到，她竟然也有識人不清的時候。
年輕男人身上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包裹著她，她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了。
廖璿在男女之事上算不得一個放得很開的人，和餘振南結婚的這幾年也一直中規中矩。
餘振南年齡擺在那裏，有些事情確實力不從心了。
可是周瑾宴不一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和餘振南完全不一樣。
隻是感受著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廖璿就覺得渾身發軟。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廖璿抬起頭來看向周瑾宴，動了動嘴唇，詢問他：“我的論文，是你做的？”
“是我。”周瑾宴承認得很幹脆，完全沒有要逃避的意思。承認過後，他還笑了笑，“你很聰明。”廖璿被周瑾宴說得抿住了嘴唇。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她才開口：“你這樣做也沒用的。”
“是嗎，我覺得很有用。”周瑾宴低笑了一聲，“我隻是忘記告訴你，這隻是個開始。”
他這麽一說，廖璿整個身體都僵硬了。
“你想怎麽樣？”廖璿看著他詢問。
“我要的很簡單。”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接著，一路往下，放肆地打量著她的身體。
這眼神代表著什麽，廖璿再清楚不過。
她實在想不通周瑾宴為什麽會對她有興趣。
她的外表確實還算可以，但是再怎麽樣都比他大了六歲，正常的男人不都喜歡比自己小的嗎？
還是說，他隻是圖一時的新鮮？
廖璿實在是想不通這一點。
但是，他已經把目的表現得這麽明顯了，她隻能硬著頭皮答應。
經過一番思考之後，廖璿直接對周瑾宴說：“如果你真的想要，我可以陪你一次。一次之後，希望我們能劃清界限。”
一次？
周瑾宴聽過廖璿的話之後被逗笑了。
他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一次？”
廖璿沒說話。
周瑾宴又笑：“你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他停頓了一下，“我是要你跟我在一起，一次怎麽夠？”
周瑾宴如此肆無忌憚，廖璿實在是被他驚訝到了。
她身體一陣僵硬，忍不住提醒他：“我沒有離婚的打算。”
“我也沒讓你離婚。”周瑾宴笑了笑，“你喜歡玩偷晴遊戲也可以。”
他把話說得這麽難聽，縱使是廖璿這種人，聽了都覺得掛不住。
她之前是真的沒有想到，周瑾宴是這樣的人。
“不可能，你不要逼我。”廖璿對周瑾宴說，“就一次，這是我的極限了。”
“人的極限是可以不斷被刷新的。”周瑾宴無所謂地笑了笑，“我帶著你一起刷新。”
廖璿已經無奈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都說律師巧言善辯，她算是見識到了。
“我不明白。”沉默了將近一分鍾之後，廖璿再次開口。
她問周瑾宴：“為什麽這樣？是因為我上次拒絕了你，讓你丟了麵子嗎？”
周瑾宴聽完廖璿的問題之後，眯起眼睛笑了：“你就這麽想？”
廖璿：“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什麽別的理由了。”
“如果我說是因為喜歡呢？”周瑾宴盯著她的眼睛，“我說過吧，我喜歡你。”
廖璿：“……那不是喜歡。”
周瑾宴：“那你說是什麽？”
廖璿：“可能是因為你沒有接觸過類似的人，或者是你對固有的戀愛模式厭煩了，想要追求一時的新鮮，才會這樣。”
周瑾宴嗬嗬一笑，“可能是吧。”
廖璿：“這是典型的年輕人的表現，喜歡尋求新鮮和刺激。很可惜，我已經過了那個年齡了。”
“你是在拐彎抹角說我幼稚？”周瑾宴嗬了一聲。
他撩開她耳邊的頭發，低頭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格外地用力。
廖璿被周瑾宴咬得渾身發顫，小腿都跟著顫動了起來。
她自己都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難道真的是太久沒有過夫妻生活了嗎？
原來，女人的需求也這麽強烈。
周瑾宴自然也感覺到了廖璿的反應，他抱緊她，“就這樣？看來那個老男人根本滿足不了你。”
“你別說了……”廖璿咬牙，“鬆手。”
“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周瑾宴倒是沒有在這裏為難她。
他鬆了手，站在床邊看著她，“我不會給你時間考慮，我說話算話，如果你不答應，論文的事情隻是個開始。”
廖璿並不是二十多歲剛畢業的女學生，
她工作好幾年了，社會和人心她早已經參透。
很多事情上，是沒辦法談公平的。
就比如這件事情，如果她真的不答應，周瑾宴一定是會各種使絆子的。
可是，如果答應，她又過不去自己心裏那一關。
沒錯，餘振南是出軌了。
但是，她不願意把自己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可是她又不能因為這個放棄自己的工作和成績……
這兩難的問題，她根本得不出答案。
廖璿有些無力，她抬起頭來看著周瑾宴，詢問：“給我幾天時間考慮行嗎？”
“不行。”周瑾宴的迴答格外地幹脆。
他說：“我現在就要聽到答案。”
廖璿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來。
她閉上眼睛思考了一會兒，怎麽都得不出答案。
周瑾宴當然看得出她的糾結。這種時候，他必須狠狠推她的一把。
想到這裏，周瑾宴再次壓到了廖璿的身上。
………
一切都發生得很突然。
他開始動作的時候，廖璿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整個世界突然被人填滿，她身體一僵，之後狠狠抓住了身下的床單。
那一瞬間，她清楚地聽到自己心裏某樣東西碎裂的聲音。
廖璿睜開眼睛看著周瑾宴，他的目光很興奮，帶著濃烈的占有欲。
像是一隻興奮的野獸。
而她，竟然在這樣的注視之下起了感覺——
“他能讓你這樣嗎？”
他貼在她耳邊說著不堪入耳的話。
“如果現在有人進來看到你這樣子會怎麽想……？”
“別說了。”廖璿抬起胳膊捂住了他的嘴，聲音斷斷續續的。
“嗬，你在自己動了。”他撩了一把她的頭發，“在我麵前就沒必要裝了，嗯？”
廖璿難堪得不行，身體上的變化她完全控製不住。
“和他離婚，跟我在一起，他給你的我可以給，他給不了你的，我也可以給。”
他掐住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上去。
**
這一場做得很瘋狂。
廖璿內心是非常抗拒的，但是卻控製不了身體的反應，加上又是在辦公室，那種刺激的感覺就更強烈——
結束之後，廖璿無力地躺在病床上。
她的褲子掛在膝蓋上，上半身露了一片，露出來的地方都是吻痕。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小腹在抽搐，完全不受控製。
周瑾宴起來整理好衣服，看著躺在床上的廖璿，開口問：“考慮清楚了嗎？”
“……”廖璿動了動嘴唇，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瑾宴看著她這樣子，低低地笑了。
“看來他平時是真的滿足不了你。”
廖璿：“……”
周瑾宴走到了床邊，將她拉起來。
他一手摸上她的嘴唇，用力地擦了兩下。
然後，對她發出警告：“以後不要再讓他碰你。”
廖璿平複了很久，終於有氣無力地開口：“多久？”
“什麽多久？”周瑾宴明知故問。
廖璿隻好重複：“這樣的關係，要持續多久？給我一個期限。”
“沒有期限。”周瑾宴笑了笑，抬起手來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現在的情況，你沒什麽資格和我談條件，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隻要你能接受後果。”
“幼稚。”看著周瑾宴囂張的模樣，廖璿腦海中隻剩下了這麽一個形容詞。
“幼稚照樣讓你爽了。”周瑾宴笑，“我真後悔剛才沒拿手機把你的樣子拍下來。”
廖璿：“……”
周瑾宴：“你的論文我會放話下去，以後我隨時都會來找你，不要再拒絕我。”
廖璿：“你覺得這樣比較有新鮮感是嗎？”
她又在提新鮮感。
周瑾宴實在做不到再將自己的心意送上去給她踐踏。既然她這麽說，那他便順著她。
“是啊，還沒玩兒過有夫之婦。”周瑾宴笑著說，“三十幾歲的女人上起來感覺確實不一樣，你比那些小姑娘會配合。”
廖璿的臉色本身就不好看，聽過他的這番話之後，就更難看了。
想起來自己剛才的反應，她又是羞愧又是悔恨。
那樣放、浪，她都不敢相信那是她會做出來的事兒。
廖璿抬起手來捂住了眼睛，精神有些崩潰。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掙紮，她才說出了接下來的這番話：“好，我答應你。”
說到這裏，她深吸了一口氣。
“這樣你滿意了嗎？”她問他。
周瑾宴“嗯”了一聲，“暫時還算滿意。”
廖璿抬起手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隨後對他下了逐客令：“既然這樣你就先走吧，我還有工作要做。”
周瑾宴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廖璿迴辦公室的座機響了。
聽到電話響，廖璿馬上站起來，快步走到外麵去接電話。
廖璿怎麽都沒有想到，電話竟然是餘振南打來的。
“我出差迴來了，給你打手機怎麽沒人接？”餘振南問。
聽到他的問題之後，廖璿下意識地迴頭看了一眼。
她咬了咬嘴唇。
這時候，周瑾宴正好走出來了。
和他對視了幾秒鍾之後，廖璿馬上收迴了視線。
她對餘振南說：“我剛才在忙，手機調了靜音。”
“嗯，晚上我做飯，你想吃什麽？”餘振南問。
廖璿說：“隨便，你看著做吧。”
餘振南：“嗯，那我就做你喜歡的那幾道，我還訂了個蛋糕，今天晚上陪你補過生日。”
聽到餘振南這麽說，廖璿捏緊了電話。
那一瞬間，她內心竟然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