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南一臉怒火的衝到清風台的時候,這裏剛剛點燈,開門做生意。


    門口的小廝見她怒氣衝衝的,本能的就被攔了下來。小丫頭心一橫:“叫廖月出來見我。”


    那小廝一愣:“這位客官,我們這裏沒有叫廖月的小倌。”


    思南一愣,隨即就臉紅了:“胡說八道什麽啊,我不是來找小倌的!”


    那人笑了:“公子不找小倌來我們清風台做什麽,夢蝶莊不是更好麽。”說話間引得其他客人紛紛側目崾。


    “你……你怎麽說話呢,我要找廖月。”


    “公子若是來花銀子的,小店恭迎,若是來挑事兒的,可走錯地方了。”那人冷冷一笑,便找了兩個大漢躪。


    思南不想跟他們廢話,果斷的就撂倒了兩人。那廝見狀立馬就慌了,連忙求饒:“大俠高抬貴手,小店隻是……”


    思南腰間的短劍出鞘:“說,人呢!”


    “大俠,小的真的不知道廖月是誰啊……”


    思南聞言,深深蹙眉,抬腳就踹翻了他:“本公子自己找。”提著劍就衝進去了。


    那小廝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就追了過去:“大俠手下留情啊。”


    思南剛衝進來,就被人攔住了去路。隻見清風依舊一襲妃衣,手中玉骨的扇子輕輕的搖著,一臉的笑意:“今兒個吹的什麽風,思南小兄弟這麽大的火氣。”


    “廖月呢!”


    妃衣公子笑容微微一滯,不滿道:“盡會給我惹麻煩。”說著看著思南,“把劍收了,怪嚇人的。”說著就轉身往裏走。


    思南愣了一下,趕緊收了劍,快步跟了上去。


    眾人見人走了,都舒了一口氣。


    清風台的後院要寬敞的多,亭台水榭,清風倒也是個雅致的人。


    思南一邊走一邊神遊,聽見前麵的人說:“他又做了什麽了。”


    “胡說八道了。”思南想起錦夜那個樣子就怒從中來,“今天我非拔了他的舌頭!”


    清風聞言,含笑看了她一眼:“姑娘這樣子還真是可愛呢。”


    女子聞言,微微紅了臉:“你也少給我胡說八道。”


    男子笑笑,停了腳步,看了看樓上:“他就在上麵,不過我勸你一句,如今的局勢不是你個小丫頭出頭就有用的。”


    “笑話,難不成我還會怕他?”


    清風別有深意的看著她,抿了抿唇角:“那姑娘隨意吧,隻是砍他的時候留心些,不要濺得屋子裏都是血。”說完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轉身走了。


    思南抬頭看著二樓緊緊關著的門,提著劍就上去了。


    清風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轉身若有所思的走了。


    樓上,廖月正在懊惱自己白天幹的事情,門忽然就被人踹開了,還沒來得及跑,一把雪亮的劍就抵在了自己麵前。


    “說吧,為什麽要如此對我家小姐。”


    廖月看著思南怒氣衝衝的樣子,無奈一笑:“原來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明知道小姐她心裏多在乎皇上,你還說那樣的話,你怎麽忍心的!”手中的劍微微靠近。


    廖月聞言,漸漸皺眉:“你心裏清楚,他們是不可能的。”


    “沒有我家小姐做不成的事情。”思南堅定道,“你為什麽要來搗亂,明明一切都在小姐的……”


    “掌控之中麽?”男子暮然打斷了她的話,冷笑道:“你知道她在做什麽嗎?你知道誰來了嗎!”


    思南被他吼的一愣,手中的劍也跟著微微一顫:“誰?”


    晚風徐徐的吹過了窗欞,暮色不知何時悄然降臨了,可是廖月沒有點燈,屋子裏變得異常的詭異。


    就在思南收了心神,準備說什麽的時候,敏銳的聽到就腳步聲自門外傳來,穩健而盛氣淩人。


    那一刻,思南竟然背對著門口,一動也不能動,聽見身後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霍蜀良的女兒都已經這麽大了麽。”


    廖月聽到聲音的時候深深一愣,緩緩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男子,心裏一沉:果真來了!


    當陽光穿過雲層,照亮天際的時候,秦雲舒才恍然發覺,天已經亮了。他居然都不知道這漫長的黑夜是怎麽過去的。


    每每想起孤錦夜站在廖月身邊的樣子,就恨不得一頭把自己撞暈了。


    齊北在山坡上找到秦雲舒的時候,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一整夜都待在這裏。”


    “你怎知道我在這裏的?”


    “韓桂帶著一群人在下麵守著,任誰也知道皇帝在這裏吧。”齊北無奈的搖頭,“你跟錦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說著也不管地上的露水,一屁股坐在了他身邊,“你就因為一句話氣成這樣?”


    秦雲舒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懂什麽的樣子。


    教場後麵的山坡並不高,可是從這裏看過去,視野很是廣闊。齊北


    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雲舒,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錦夜離開了,你要怎麽辦。”


    秦雲舒聞言吼道:“錦夜才不會嫁給那個廖月!”


    “你既然清楚為什麽又這樣。”


    男子聞言,忽然泄氣了:“我隻是生氣錦夜為什麽沒有告訴我。”


    “或許,她以為能把這件事情解決了,就不用你這麽操心了。”


    秦雲舒無力的搖頭:“不會的,昨天她那樣表情就是告訴我,她也無能為力了。”


    齊北有些意外的看著他,原來,他是那麽的了解她。


    “所以你這樣是打算放手了?”


    秦雲舒沉默,看著朝陽漸漸升起,一言不發。


    齊北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能默默的坐在他身邊。


    “阿北。”


    “嗯?”


    “你說,要是我沒有遇見錦夜,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齊北想了想:“或許現在在護國寺出家的那個人就是你了。”說著又道,“雖然我也不知道你會是什麽樣子,但是一定沒有現在這樣好。”


    秦雲舒淺淺一笑:“錦夜就是我的朝陽,因為有她,我才知道什麽是天亮,因為有她我才離開了黑夜,因為有她,我才知道我今後的方向。”說著起身拍了拍袍子,“所以,我怎麽可能放手呢。”


    齊北意外道:“所以呢?”


    “你有沒有想過,雖然東傲有吞並雲嵐之心,但是還未行動,更別提動比雲嵐強得多的我們了,可是為什麽錦夜這麽著急的要跟他們聯姻?”


    齊北微微蹙眉。


    “錦夜有事情瞞著我們。”秦雲舒肯定道,“她讓我覺得她在迫不及待的對付東傲。”


    “為什麽?”原來他已經察覺了。


    “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要說的話,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我。”男子說的很篤定,“或許這就跟廖月有關,又或者遠不止這些。”


    齊北靜靜地看著年輕的帝王,想著錦夜叮囑他的話。他忽然覺得,就算自己不說,雲舒也早晚會知道的。


    至於廖月……錦夜說那是他爹為她爭取的另一條路,隻要她嫁給了自己的同門師兄,又是朝廷的左丞相,那麽巫家的規矩也就沒有破。


    秦雲舒猜的沒錯,不止是廖月,還有另一個對手,東傲的皇帝——蘇衡!


    “走吧。”秦雲舒伸了伸胳膊,俯身拿起自己的弓箭。


    齊北起身道:“去哪兒?”


    “迴宮啊。”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齊北跟過去道:“不去太子府看錦夜麽。”


    “不去,我還在生氣呢。”秦雲舒一想起來還是會覺得胸悶氣短,“她就是不相信我能跟她一起解決問題,什麽都自己扛著。”說著便頭也不迴的走了。


    金色的朝陽下,齊北一襲淺藍的袍子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朝玉公主下嫁一事在有條不紊的操辦這,秦雲舒也定了日子,六月十六便是郡主出嫁的日子。


    可是這件事的促成者孤錦夜卻忽然變得沉默了起來,一次也沒露過麵,包括朝玉郡主的冊封禮。


    巫星跟尉遲遙住在太子府,覺出不對勁,想要找孤錦夜談談,可是對方卻一直稱病不見。


    婚事忙碌,他們也就無暇深思了。


    朝夕閣。


    女子看著天空漸漸陰沉,知道又會是一場雷雨,深深蹙眉:“還沒找到麽。”


    “沒有。”


    “廖月呢?”


    “也不見了蹤影。”


    錦夜眉梢微微一跳:“清風呢。”


    “清風台依舊在做生意,可是清風卻也不知蹤影,應該是知道出事了躲著我們。”不刃微微斂目,“不要告訴齊北他們嗎?”


    “暫時不要。”青衣公子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胸口,“不刃,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思南跟廖月不可能同時消失的無聲無息。”


    不刃抿唇不語。


    “你暫時不要露麵了,無論發生什麽。”錦夜迴頭看著他,“無論做什麽都要留一手,你明白麽?”


    “可是……”


    “既然你找了這麽久都依然找不到,再找下去也是無濟於事。”窗外忽然一瞬的光亮,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緊接著就是一聲響雷,響徹天際。


    “接下來的事情我會交給葉熊去做,記住,我不開口你都不要現身。”


    不刃看著她決然的背影,終於說道:“我知道了,你保重。”說完便閃身消失了蹤跡。


    青衣公子站在窗邊,看著豆大的雨點砸下來,手中的羽扇輕輕的轉著不知所想。


    夜色深沉,大雨依舊未停。


    錦夜躺在床上,難以入眠,這幾天心絞痛越來越頻繁了。


    忽然,一道閃電照亮了屋子,女子暮然驚起,就看見站在床邊的人!


    “


    誰!”心,驀然一緊。


    男子高大的身影自黑暗中緩緩靠近,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何必驚慌,孤的貴妃。”


    一道閃電劃過,錦夜驚懼的眸子裏映出了男子的容顏,心猛然一沉:“蘇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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