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星微微蹙眉,忽然說道,“真是巧,跟東傲的左丞相同名呢。”


    秦雲舒看向錦夜的目光紛繁複雜。


    “左丞相……”


    “我沒聽錯吧,就是幫東傲皇帝力挽狂瀾順利登基的左丞相?該”


    “……應該是了,瞧錦夜公子的能耐,果然是師出同門。”


    “他怎麽堂而皇之的坐在這裏。”


    “錦夜公子呢,他這是什麽意思……”


    廖月聞言,微微挑眉,低聲道:“這可不是我說的。蹂”


    青衣公子蹙眉,看見尉遲遙很是吃驚的樣子,起身道:“迴稟皇上,隻是同名而已。”


    聽見下麵顯然不信的聲音。孤錦夜無奈一歎,舉步上前,緩緩跪下:“我師兄隻是一名遊醫,偶爾路過才投靠錦夜。”說著無奈一笑,“就他那個樣子說是東傲一掃天下的左丞相,真是可笑。”


    “怎麽這樣說人家。”廖月嬌嗔。


    秦雲舒見狀爽朗一笑:“孤卿起來,朕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巫國師有疑慮隨意問一句而已。”


    巫星看著錦夜的側臉,起身道:“原來是同名同姓,是在下唐突了。”


    “無礙的,孤卿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皇上言重了。”


    巫星默默的坐下,聽見阿遙小聲道:“你沒認錯人麽。”


    “沒有,確實是廖月。”巫星遠遠的跟廖月四目相對,雖然他隻是一年多以前遠遠的見了他一麵,但是他眼角的淚痣,那一襲紫衣真是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那孤錦夜他……”阿遙也不禁蹙眉,心中覺得不安起來。


    “殿下請放心,我會弄明白的。”巫星抿了抿唇,“我從未聽說過廖月有個師弟。”


    尉遲遙側頭看了他一眼,抿唇一笑:“嗯。”


    一段小小的插曲,並沒有影響晚宴的進行。秦雲舒跟尉遲遙說的高興,還約了過幾日去岐山狩獵。


    孤錦夜胸口隱隱作痛,孫太醫連忙上前把脈,迴稟了雲舒錦夜的身體確實不適。於是皇帝恩準,她便正好找了借口,拉廖月先行離開。


    夜色中,青衣公子腳步有些虛浮,思南扶著她一臉的擔憂:“公子,你沒事吧。”


    錦夜搖頭。


    廖月終於注意到她的異樣,也扶著她關心道:“怎麽越來越頻繁了。”


    “我不知道。”女子深深蹙眉,忽然一個踉蹌,廖月一驚,連忙扶著她:“小錦……”然後就覺得身子一頓,疑惑的看著孤錦夜,“你做什麽。”


    青衣公子微微退開,淡淡道:“思南,帶他迴去。”說著就見阿平帶了兩人一下就扛起了廖月。


    紫衣公子瞪著錦夜,怒火中燒。


    思南調皮一笑:“我和阿平會看著他,公子你自己小心。”


    錦夜點頭,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去。夜色中,青衣公子站在樹下,靜靜地等著,這裏是出宮的必經之路。


    不知過了多久,錦夜終於遠遠的看見了她要等的人,微微往後退了退。


    王遠蹭在阿遙身邊噓寒問暖的,巫星一臉淡然的跟在身後。


    錦夜看過去,目光對上了白衣男子沉靜的眸子。


    巫星微微上前,在尉遲遙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對方點了點頭,便見巫星獨自一人朝著錦夜走了過來。


    青衣公子見狀,轉身往夜色深處走去。


    四下無人,夜幕深沉。


    白衣男子看著麵前的人,問道:“公子有何指教。”


    “在下有一事不明,特意請教國師。”


    男子微微蹙眉:“公子請講。”


    “國師的姓很特別,不知是否隻有雲嵐國有。”


    “巫氏一族隱居天山,隻有雲嵐國有。”巫星微微蹙眉,“不知公子問這個所為何事。”


    “不知國師是否知道,有沒有巫姓族人遷居他鄉。”青衣公子的眸子緊緊地看著他,並沒有什麽波瀾。


    巫星聞言,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並沒有。”


    沒有?


    錦夜淺淺一笑:“那便是在下弄錯了,之前偶遇過一位公子,頗為投緣,他自稱姓巫。”


    “是麽。”微微蹙,“是雲嵐國人?”


    “不是,是西蜀人,所以我才會覺得而好奇。”錦夜說著微微作揖,“在下唐突,打擾國師了。”


    “無妨。”說完見錦夜要走,連忙問道,“公子的師兄……”


    “確實是國師認錯人了。”語氣波瀾不驚。


    巫星冷冷道:“原以為在下跟公子也算是投緣,現在看來,公子的心思真是深沉呢。”


    錦夜迴頭看著他:“國師想要跟西蜀結盟究竟是為什麽呢?”說著淺淺一笑,“國師並沒有告訴雲舒吧。”


    微微蹙眉。


    “既然大家都有顧慮,不如再花幾日彼此了解


    一下,再做判斷,豈不是都保險。”錦夜說的真誠,“至於我師兄,實不相瞞,我也很是頭疼呢。”說完點了點頭,“更深露重,國師慢走。”


    巫星看著青衣公子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蹙了蹙眉,轉身往阿遙的方向去。


    夜色中,錦夜扶著樹幹,擦了擦額頭,想起剛才孫淵微妙的表情,手心一緊。


    “你沒事吧。”不刃悄然來到她的身側,一襲黑衣仿佛要跟夜色融為一體。


    錦夜搖頭:“沒事。”說著伸出手腕,“我覺得孫淵方才在大殿欲言又止。”


    不刃伸手扣住她的脈搏,依舊麵無表情:“我看不出什麽,隻是有點氣血逆行。”


    “最近總是這樣。”女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擔心孫淵會跟雲舒說什麽。”


    “我去找他來。”


    女子抬頭看著他,無奈道:“讓他迴家休息一陣子就好。”


    “我知道了。”


    “廖月跟巫星認識,他們可能會私下見麵……”錦夜覺得有些唿吸困難,“你留心著。”正說著身形有些搖晃。


    不刃抓住她纖細的肩膀,說道:“你在這裏等我,我去找孫淵。”說完把錦夜靠在樹幹上,閃身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青衣公子靜靜地靠在那裏,看著天空繁星點點,腦海中總是迴想著各種各樣的聲音。


    “他身邊有我……和你。”


    “國師巫星。”


    “他們都在很遠的地方……”


    “巫氏一族隱居天山,隻有雲嵐國有。”


    ……


    錦夜捂著胸口,深深唿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爹爹,有什麽你還沒有來得及告訴我。


    渾渾噩噩的,青衣公子感覺有人扣住了她的脈搏,努力的看過去,就見孫淵蹲在她身邊,深深蹙眉:“公子需要好好休息。”


    “我究竟是怎麽了,孫大人不妨直說。”


    孫淵想了想,終於說道:“公子的刀傷很是兇險,醫治公子的人很厲害,孫某望塵莫及。隻是,公子沒有好好調養,又一直操心國事,以至於……現在不太樂觀。”


    “孫大人可有辦法。”


    孫淵搖搖頭:“下官勸公子迴去醫治,那位高人能治好公子的刀傷,一定有辦法。”


    錦夜深深蹙眉:“知道了,有勞太醫這件事不要告訴皇上。”


    “可是……”孫淵有些無奈:“皇上方才才喚了人傳下官去問話,要不是這位大人忽然出現……”說著有些畏懼的看了看一旁的不刃。


    “勞煩大人休息一陣子吧,這件事還不能讓皇上知道。”錦夜淡然道,不容商議。


    孫淵見狀隻能點頭:“下官知道了,隻是,公子現在的狀況最好盡早醫治,否則會怎樣下官也不好說。”


    孤錦夜點了點頭,緩緩起身:“謝謝孫大人。”說著看著不刃,“我們迴去,不打擾大人去給皇上迴話。”


    孫淵聞言,站在那裏恭送二人離開。


    太子府,朝夕閣。


    錦夜迴來的時候,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看見定在客廳裏一動不動的紫衣公子,淺淺一笑:“師兄還沒睡呐。”


    “哼……”


    “公子,您迴來啦。”思南說著踢了一旁打瞌睡的阿平,男子一驚,看見錦夜迴來了,連忙說道:“公子迴來啦,那小的就迴去複命了。”


    “嗯。”說著看著思南,“送葛大人。”


    葛平聞言,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敢勞煩思南,我自己走。”


    “費什麽話,怕我吃了你啊。”思南二話不說的推搡著阿平就出去了。


    一室安靜。


    “快解開我。”廖月瞪著她。


    女子淺淺一笑,走到他麵前:“不著急,我有話要跟丞相大人好好聊聊呢。”


    “那個……”廖月瞬間笑得諂媚,“你沒問,我怎麽好說我是丞相呢。”


    “看來你這些年在朝中混的不錯啊。”錦夜看著他,“當年你拋下我獨自進宮還真是正確呢。”


    男子聞言,漸漸蹙眉。


    “師兄,我們……各憑本事吧。”終於說出口,“我是不會放棄的,不管蘇衡準備做什麽。”


    廖月看著她良久:“你決定了?”


    “是,我決定了。”不管自己還有多久的生命,她都決定為了雲舒搏一把。


    “小錦,你贏不了的。”


    巫錦絮解了他的穴道,淺淺一笑:“這樣的話等你贏了我再說吧。”說著轉身進屋,“時候不早了,師兄迴屋休息吧。”


    男子揉著酸痛的肩膀,深深的看著錦絮的背影,終究轉身離去:“我會暫時住在清風台。”


    錦絮不語,聽見他的腳步聲漸漸消失,伸手扶著屏風: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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