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明這段時間被忙的焦頭爛額,宗室之子越來越不安分,頻頻舉起了大義之旗,反對居攝的攝政。


    好在每一次,他手下的繡衣使都通過監視與情報,力勉狂瀾,把這些人及時的抓住。


    比如劉崇這件事,若非其相之從弟張竦乃是繡衣使內部的秘密一員,劉崇於宛城之叛亂,恐怕大勢已成。


    興許是殺的宗室子弟多了,他現在遇見哪一個侯爺藩王都有種看叛賊的感覺。平時的生活,同樣過得心驚肉跳,作為繡衣使統領,明麵上的侍禦史,他手上在短短數年內,沾滿了鮮血。很擔心下一刻冒出幾個刺客,如當街刺殺興武侯一樣,刺殺於他,還有他的家人。


    鄧明想起了昨日父親的話,還有幾歲的兒子,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已經不是想退就能退的了。


    凡事均有利弊,父親不好名利,也多虧他手裏的一些權力,南陽鄧氏這兩年才會保持著祖輩的欣欣向榮。


    揉了揉了不斷跳動的右眼,鄧明心道是這兩日熬夜太多了,眼睛出了問題,等公務結束後,要去鄧府對麵的醫館看看。


    推開門,坐在辦公桌前新配置的椅子上,想起這兩年周邊生活狀態的巨大變化,他總感覺父親弟子王匡是妖怪變的。


    “禦史,今早有人送來的舉報信,給了門口我們的探子,信封上專門點名要交給我們繡衣使司。我們的欲跟蹤他,卻沒想到被對方逃脫了。”


    此人名叫馮會,乃是鄧明手下的一位直指,專門負責收集長安的情報。


    嗬嗬,有意思!


    能察覺到禦史台門前的繡衣探子,其身份恐怕也有問題,莫不是像幾次一樣,乃是官吏間,賊喊捉賊的把戲?


    他鄧明所操心的事情巨多,尤其那天子璽的案子還沒破,可沒多少心思操心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


    鄧明正想讓馮會自己做主,但忽然的鼻子一動,信封是長安在有了竹桑紙後新出現的信封,可封麵上的字,卻是用鮮血寫下的血書。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事有蹊蹺時,當認真對待。


    “交給我,你先下去忙吧!”見下屬離開後,鄧明拆開了信封。


    舉報信的第一頁,看向第一行字,鄧明的目光就凝固了。


    “吾乃嚴鄉侯府一小吏,舉報東郡太守翟義夥同嚴鄉侯劉信,意圖造反……叛賊翟義與劉信,豢養死兵,府內亦藏有天子冕服……”


    字跡很淩亂,看起來更像是倉促間寫下的。


    但鄧明已經管不了那麽多,翟義手下有兵,乃是巨大的威脅。何況處在新皇未立的情況下,任何升起的火焰都要撲滅。


    如同前幾日,居攝親口對他說的那樣,對於威脅朝廷者,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馮會!”鄧明將書信放進懷裏,走出辦公之所,當即找到了手下的直指,令其準備出發前往東郡。


    為了防止翟義狗急跳牆,他必須馬上向居攝說明,拿的兵符,請求調動東郡一帶的軍隊,將危險降到最低。


    居攝府內外,現在都掛滿了大紅燈籠,那位聞名長安的興武侯,也時常出現在眾人的眼前,他的臉上總掛著平易近人的笑。


    和口口相傳的粗魯、莽夫不同,興武侯是位很儒雅的士子。


    若不是興武侯霸名在外,不知長安會有多少家少女偷送秋波。


    “興武侯將要大婚,據說就定在十天後!”


    長安的百姓得到了更加準確的日子,他們也做了同樣的事情,去往附近的王家商肆,化身剁手黨,瘋狂買買買!


    王家商肆的打折活動,會在興武侯婚後結束,不趁著這段時間多買些,那豈不是有便宜不占?


    “那是傻子!”一位老婦人從王家莊子的食肆裏走出,她手裏提著一小籃子的豆腐醬,豆腐醬裏麵有不少的胡麻。在老婦人看來,胡麻是多麽金貴的東西,她感覺自己撿了大便宜。


    當然更重要的是,王家莊子秘製的豆腐醬確實是居家旅行的必備之物,男女老少都愛吃!


    徐徐這段時間也暫時迴了攝宮幫忙張羅義兄的婚事,莊子的生意事務同樣沒有落下。在攝宮裏麵,徐徐有專門的住處。原安漢公府擴建後,姨娘王氏很心疼她,專門讓管事的在府邸一角給她留了一處小院。


    她吃了一口糕點,與王曄聊著莊子長短的時候,手裏不忘翻著賬目。


    此番在王匡的提示下,徐徐果斷的采用了“打折”這個法子,讓王家莊子的知名度更上一層樓。其實,徐徐更傾向於使用“大折”這個詞語,因為莊子這次的力度確實夠大。


    “還好還好,十天了,沒有虧本不說,還有不少進項。”徐徐拍了拍胸口,轉眼臉上愁雲:“存活都快賣空了,這樣下去,尤其食肆有可能提前‘關門歇業’了。不成,必須讓工坊加班加點的趕製!”


    工坊是新建立的作坊,分為食用工坊和服裝工坊,都是去年秋季開始,按照小郎的章程做的,就在北上下。


    人一多,事就多。


    為此,徐徐還專門請了幾個經驗豐富的管事,幫她處理一些瑣事。在得知青梅竹馬尚在人世後,徐徐整個人多了不少動力,為了化解相思之情,她現在已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處理莊子生意上。


    正當徐徐還在為了莊子商肆裏的東西賣的太快而煩惱的時候,遠在另一個院子的王莽也在為了朝中之事煩惱。


    鄧明這次親自來了居攝府,向王莽稟報此事。


    “荒唐!那翟義乃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竟敢與劉信沆瀣一氣。查,狠狠的查!”


    事關重大,鄧明得了兵符,躬身退去,他決定親往東郡。


    距離王匡大婚的前兩天,一則消息驚動了朝野。


    東郡太守翟義,嚴鄉侯劉信,兩人藏有仿製傳國璽,及天子冕服,圈養死士,意圖謀反。被繡衣使及時發現,那劉信畏罪自殺,翟義和其幕僚家眷正在壓往長安。


    同時,隨著事件的不斷發酵,關於翟義的其他事也被披露了出來。比如半月前的那場刺殺,長安四處的流言……還有此人,竟夥同內侍胡湯盜取了真正的傳國璽,獻給了匈奴王!


    這是叛國重罪!


    此事一出,朝野震動!


    那被視為皇朝正統象征的傳國璽,真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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