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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碧曦雖然頂著宗門最年輕金丹中期修士的名頭,但從未在宗門與其他人有過比鬥,靈根又是較為溫和的木靈根,之前兩場比鬥都是依靠外物取勝,在眾修士裏麵自然就有了身家豐厚,鬥法能力一般的推測。而第三輪所留下的弟子,撇開修為不說, 也都是有元嬰化神修士的師門, 更有清元四傑四位弟子。這些弟子身家同樣豐厚,修為更是在金丹期打磨長久, 靈力及鬥法能力遠非蘇碧曦這個剛剛晉階中期的弟子能比。無論她遇見哪一位弟子,都必敗無疑。


    蘇碧曦第四輪的對手是一名金丹大圓滿修士, 名叫華鬆,土火靈根, 擅長火係法術, 鬥法能力極強。


    隻見華鬆一開場, 便是用異火凝聚了一個火龍, 龍身已有真意, 可見華鬆的火係法術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火龍咆哮著向蘇碧曦飛撲而去,比鬥台結界外之人都能感受到火龍炙熱的溫度。


    眾人此時便覺得此戰勝負已分。噬靈妖藤雖然水火不侵, 但是隨著主人的修為而定, 華鬆的異火不凡, 再加上已有真意, 就算蘇師妹有鮫鮹帕在手,最多保住自身不受傷罷了。


    就在火龍即將吞噬比鬥台上那位紫衣少女之時,忽見一道氣勢『逼』人的劍氣勢不可擋地把火龍一分為二,而淩冽的劍氣餘勢掃向比鬥台地麵,竟把地麵直接劈開數丈之深。下一刻,少女幾無停頓地揮出一道劃破風聲,冷意昂然的劍芒,正迎向了撲上來的兩條火龍。隻見劍氣與火龍接觸之間,火龍瞬間消散。


    華鬆見狀,臉『色』一正,咬牙放出了十二條火龍,以奇特的韻律瞬間把紫衣少女吞噬其中。


    此乃華鬆師門所秘傳的獨門絕技,赤炎火龍陣。華鬆鬥法經驗豐富,並不輕視任何對手,且蘇碧曦身上法寶眾多,故率先出手,更是在一擊後連續兩條火龍,沒想到蘇碧曦竟然都輕鬆破去。故隻得用盡全身靈力,使出了威力最大,由十二條火龍構成的大陣。若是仍然不成,隻怕就要提前動用留在之後比鬥要用的底牌了。


    正當華鬆臉『色』緩和送了一口氣之時,火龍陣突然被無數劍芒由內而外層層突破,白『色』劍光耀眼地幾乎遮蔽了日光,以摧枯拉朽之勢把所有火龍瞬間滅絕。


    紫衣少女漸漸從紅『色』火焰中顯出身形,還未等眾人看清少女手中的劍,便見一黑『色』巨石化作一牢籠將少女關在其內。此物乃是華鬆在一秘境所得,為千年玄鐵所製,又添加諸多陣法,元嬰修士都無法破開而出。


    眾人也看出這應該是華鬆的底牌,蘇碧曦能把華鬆『逼』到這個地步,已經極為不易了。看台上看似輕鬆實則關心不已的瑤光真尊已經在想待會準備點什麽好東西來哄哄師門唯一的小姑娘了,一旁觀戰的程珌則是想著鬥法後尋個機會把華鬆揍一頓給師妹出出氣雲雲。


    場上的蘇碧曦閉上了眼睛。所謂牢籠,皆取其牢不可破之意,而太上輪迴名始劍訣第二層裏,就有一招名為一劍破萬物。劍修一生隻修一劍,劍意一往無前。一劍破萬物正是取劍修道心之無所畏懼,不為任何外物所擋之意。若此時被一小小囚籠囚於此地,還談何未來。


    隻見少女睜開雙眼之時,眸中似有銳意閃過,隨著一聲似可劈金斷玉的巨大聲響,一道銳意『逼』人,破開萬物之勢的劍氣唿嘯而過,劃開了堅固的黑『色』牢籠,牢籠應聲而倒。


    法寶被毀,華鬆也口吐鮮血,再也支持不住地單腿跪在地上。他神『色』黯然道:“蘇師妹,我不如你,我認輸。”


    蘇碧曦迎上前來,矮下身將一療傷丹『藥』交於華鬆,見他吃下後臉『色』變緩才鄭重說道:“華師兄人品磊落,法係法術極佳,亦是師妹楷模,師妹不過僥幸罷了。”說罷,扶起華鬆,告辭離去 。


    待蘇碧曦隨薑雲白迴到天樞峰,薑雲白為蘇碧曦洗浴時,隻見愛人把蘇碧曦十根手指一一用鮫鮹帕擦拭幹淨,再含入口中一一『舔』舐,仿佛沾到了什麽髒東西似的還重複『舔』舐了多次。


    就知道這個占有欲發狂的男人要發病的蘇碧曦:……


    薑雲白細細把小弟子打理幹淨,再親吻過全身每一寸後,突然開口:“曦兒,為師已經替你抽簽,下一場輪空。”


    正打得過癮,還準備再接再厲的蘇碧曦:……


    蘇碧曦在輪空了一場後,接下來的比鬥都無意外地獲得勝利,終於迎來了最後一場的對手,清元四傑的司空圖。


    司空圖也已經是金丹大圓滿修為,上品水土靈根,修為精湛,且還是一位陣法師。特別的是,司空圖乃是天權峰真全真尊的徒孫,而真全真尊與見素真尊一脈向來交好,司空圖也與玉衡峰諸多弟子關係頗佳,對何庭月也是頗為疼愛。蘇碧曦與他在最後一戰相遇,頗有些狹路相逢的意味,而圍觀的眾弟子,也俱是目光深長。


    蘇碧曦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至少陷入了幻陣及困陣。


    她又迴到了沒有遇見愛人的日子,在無盡的輪迴裏顛沛流離,了無生趣地尋找了千百種辦法隻求速死。遇見愛人後,找尋了數個世界也沒有愛人氣息的絕望,自盡也無法結束輪迴的無奈。永恆的生命讓她失去了活下去的所有興趣,她慢慢地忘記了自己是誰,在輪迴裏麻木地活著,記憶裏不可失去,一直尋找的東西,印象越來越薄弱。


    就在她就要忘記那是什麽的時候,眼前忽然閃現出一縷紅『色』的光芒,一隻華美地無法用言語言及的火紅鳳凰籠罩了她的所有視線,神識忽然清醒過來。她已經找到了愛人。天地蒼茫,無盡輪迴,她要與愛人找到輪迴的終點,結束這被輪迴愚弄的永生。


    “全都給朕下去!”蕭煜的臉『色』黑得嚇人,眾人立時便都退了下去,他雙手握拳,用恨不得吃了蘇碧曦的目光看著她,“你本來就是我的!我當年一醒過來就被父皇的暗衛帶來了京城,立時便做了太子,手上卻什麽也沒有,太子府還被父皇迎了眾多高門貴女,而我卻聽見你跟劉克莊訂了親!我當時被一群豺狼虎豹窺伺,自己都自身難保,連自己每天去哪個側妃的寢室都做不了主,哪裏能迎娶得了你做太子妃?你可知我是如何按捺下自己,才在吳國公府外親眼看見你上了劉克莊的花轎!”


    他緩緩靠近蘇碧曦,卻仍然忍耐著不去觸碰她,雙手像是要把繡著龍鳳的錦被『揉』爛一般:“你嫁給你父母生前好友之子,至少能得一世安寧。若是我當時執意把你納入太子府,隻怕你死都不能得了全屍!誰知你竟成親三年之後還是處子之身,如今你有了我們的孩子,再迴去廣寧侯府,劉克莊如何會放過你,放過我們的孩子!那是我們的孩子,寶寶,那是我們的親生骨肉,你如何能忍心?”


    蘇碧曦捂住臉,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不停滾落,全身都在發顫:“我沒有,我沒有,我想要孩子平安的,阿煜,我怎麽會害他了,我沒有……”


    她太過激動,已經哭得語無倫次,隻知道重複著一句話,一直叫他的名字。就好像當年那兩個多月裏,每逢夜裏做噩夢,也是隻知道叫他的名字,仿佛這樣,就能安全下來。


    蕭煜如何能見得她這副模樣,何況她身受重傷,腹中還有孩子,這樣哭下去如何能行。


    他小心地把她臉上的手拿下來,慢慢親吻她滿是淚水的臉,親吻她哭得通紅的明眸,雙手輕輕撫著她的背,不停輕輕哄著她:“寶寶不要哭了,我怎麽會怪你了,寶寶什麽都沒錯,都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護住你,才讓你嫁給別人,是我的錯。我們的孩子還好好地在你腹中”,他拉住她的手,輕輕按在她小腹上,“他就待在這裏,安安穩穩在你腹中,一定會平安無事地出生,來到這個世上,我保證。”


    他見她聽著他的話,情緒慢慢安靜了下來,擰了帕子給她細細擦幹臉,把每一根手指都擦拭幹淨,帕子卻被她接過,隻見她轉而給他擦起臉來,他方察覺到,自己不知何時臉上也滿是淚水。


    她擦得極認真,就像是不認識他一樣,一下一下用帕子撫『摸』著他的眉,深邃的雙眸,比她高得多的鼻子,好看的唇。每個樣子,都是她最愛的,她這五年來,每晚都夢見的模樣,她魂牽夢繞的歸處。


    蕭煜看著她這麽傻傻呆呆盯著他看的樣子,真是不知道怎麽疼她才好,顧忌她現在有傷,隻一下一下輕輕啄她的唇,用吻細細描摹她的眉眼,心裏便覺得浸在了溫泉水裏,從未感覺到這般幸福柔軟,隻願永生都如此刻。


    溫存了一刻,蕭煜始終記掛著她到底是才醒,便湊到她臉前:“寶寶剛醒,我們先讓太醫看看傷,探探脈,吃點東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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